第16章
跟紀峳在這個不大的公園轉了一圈後,雖然很想和他再多呆一會兒,但接下來的會議提醒南亭唳不得不回去了。
紀峳的耳朵凍的紅彤彤的,南亭唳忍不住上手捏了捏。
毫不意外的收到對方呆愣的表情,南亭唳好笑道:“耳朵都凍紅了,外面冷,我們回去吧。”
冷嗎?南亭唳溫熱的手掌覆上他的耳朵,紀峳感覺自己的臉熱的厲害,他說什麽都沒聽太清,只是胡亂的點點頭。
這下不光耳朵紅了,臉也爬上粉色,跟南亭唳回去的一路上,紀峳都把臉縮在毛茸茸的領子裏。
拿了飯盒回到南宅,紀峳就閃進了空間裏。空間裏好似沒有季節變化,這裏還是溫暖如春,綠意盎然。
紀峳掏出手機,翻開相冊給雀兒看。
“雀兒你看,今天外面下雪了!”
“唧唧?”
“這是我第一次真正見到雪,我太激動了!”
“你見過雪嗎?”
白色小鳥認真盯着紀峳拍的一張張照片,翅膀撲閃着。紀峳看着雀兒笑了:“雪就跟咱們雀兒的羽毛一個顏色呢,都是純白的。”
“啾~”
紀峳伸手,鳥兒落到他的手掌上,他嘆息道:“若是你能出去就好了,這樣就能吃到這裏沒有的食物,也能看到跟這裏完全不同的風景。外面的世界有春夏秋冬,山野田園,那裏有很多你的同伴,便再也不會感到孤單。”
你不知從何處來,我也不知能在這呆多久,總有一天我會離開這個世界,離開你、劉伯、張新維、顧菲菲,還有南亭唳。
紀峳突然覺得很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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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兒也不知聽懂了沒有,歪了歪腦袋,蹭了蹭他的手心。
手心被它的羽毛紮的癢癢的,紀峳回過神來,一掃剛剛的情緒,自言自語說:“調理男主的身體,不讓他得癌症,這個算是完成了。然後愛情圓滿嘛……這個……可他現在不喜歡女主怎麽辦?”
原著中男主對女主愛而不得,女主最後跟男二走在一起,作者大大這樣安排,莫非顧菲菲本就不是南亭唳的良配?要不要給他換個紅線?
呸,打住,換紅線?能換誰?難不成是你自己?
……
想到這裏紀峳覺得自己仿佛被天雷當頭劈中,他滿臉通紅,腦子更是亂糟糟的。他胡亂地揉了揉頭發,想努力放空自己腦海中那些迤逦的想法,可畫面轉來轉去還是南亭唳那張臉,冷淡的、挑着眉的、含着笑的……還有那剛從浴室裏出來,裹着浴巾,露出性感的鎖骨和引人聯翩的腹肌……
不能再想了,他快速跑到泉邊,把滾燙的臉埋進泉水裏。
破案了——
紀峳,你下-賤,你是一直都觊觎着人家身子吧!
紀峳把臉從水裏拔-出來,抹了把臉上的水,還是沒忍住哼出聲,“唔…”
發現自己有這樣的心思後還怎麽面對南亭唳!
南亭唳發現看了雪之後,小廚師總是有意地躲着他,這不,現在他在吃晚飯,紀峳離得八丈遠,湯也不知道主動添了。他不悅地皺起眉頭:“紀峳。”
“哎?boss,怎麽了?”
“你最近怎麽……”老躲着我?
問不出口啊……
南亭唳說到一半停了下來,紀峳歪了歪頭,納悶道:“怎麽了boss?”
“沒事。”南亭唳垂眼,斂去心底的煩躁,“就是想問你,明天晚上有什麽安排嗎?”
明天平安夜啊,好像确實沒什麽安排,紀峳搖了搖頭。
“那明晚跟我去參加個宴會。”
南亭唳怎麽又帶自己出席那種活動,是張秘書有其他安排嗎?
紀峳有點不解但還是乖乖點頭:“好。”
這次的宴會是在華盛大酒店的一樓大廳舉行,讓服務生看了請帖後南亭唳帶着紀峳進入會場。他們還不知道,他們剛進去就被一道如蛇盯着自己的獵物似的目光一直注視着。
大廳的二樓,南朝和唐肖在欄杆處品酒,唐朝此時一只手支撐在欄杆上向樓下大廳望去,目光緊緊追随着剛入場的南亭唳。
唐肖看出他的漫不經心,也上前來順着他的視線看去。
“你哥怎麽又帶了這個人來,說是他的廚師。”唐肖晃着酒杯裏的紅酒嗤笑出聲,“大家都是帶女伴或助理,哪有帶個廚師的?”
看着紀峳那清秀的臉龐,南朝也笑出聲來:“他啊,可寶貝那個廚師了。”
聞言,唐肖眼中劃過玩味,笑容也變得猥瑣起來:“你說,他倆莫不是……?”
在他們這個圈子,玩男人的男人多了去了,看南亭唳看那小廚師的眼神,哪裏像是看普通下屬的樣子?
南朝也聽出來他的意思了,有點詫異,但轉而想到南亭唳如此維護對方,單單是因為做飯好吃嗎?
他看見此時南亭唳把紀峳手中的香槟換成了果汁,說:“誰知道呢,可能吧。”
唐肖:“啧啧,真沒想到啊,怪不得從來沒有一個女的能爬上南氏總裁的床。”
“那這樣一來,我們為你哥準備的聖誕禮物,他怕是要不滿意喽。”
“有什麽不滿意的。”南朝抿了一口紅酒舔舔唇,“說不定試過女人之後,就知道女人的好了,這取向啊,可就掰直了。”
唐肖聞言哈哈大笑:“那這麽說來,你哥還要感謝我們了。”
南朝笑而不語,看到紀峳去了衛生間只留下南亭唳一人就知道機會來了。
他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在對方接通後說:“可以開始行動了。”
挂斷電話,南朝眼中閃着掩不住的興奮光芒——
過了今晚,他那清冷自持、潔身自好的大哥将會身敗名裂,而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地位,也将會被自己取代。
南亭唳感覺自己現在的處境不太好,喝了服務人員端來的酒後腦袋就昏昏沉沉的,還渾身燥熱,身體裏有一股力量在橫沖直撞,想讓他非發洩出來不可。現在紀峳也不在身邊,看他落單後想圍上來搭讪的女人讓他煩躁至極。
他猜想自己可能是被下-藥了,他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頭,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效果甚微。
看來是藥效起了,不愧是唐少弄來的藥,這時候該我出手了。
一直在旁邊觀察南亭唳反應的服務生眼中閃過欣喜,上前攙扶着他:“先生,你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去樓上給你找個房間休息一下?”
南亭唳一把甩開他的手,反倒自己踉跄了一下,他冷冷地盯着來人:“走開。”
服務生被這眼神吓到了,有點退縮,但一想到自己拿到的錢,咬了咬牙,繼續上前說到:“您喝醉了,需要休息,放心,我會把您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腦袋越來越昏沉,身體越來越燥熱,視線也模糊不清,南亭唳集中精力掏出手機,拼着最後的自制力撥通了紀峳的手機號碼。
而紀峳剛從廁所出來就被一個女人絆住了。
“先生,我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戒指就掉在附近了,您能幫我找一下嗎?”
女人貌似很急切,眼神帶着懇求,紀峳軟下心來開始彎腰幫她找戒指。
找了一會兒什麽也沒發現,紀峳有點狐疑:“這位女士,你的戒指确定掉這附近了?”
女人彎腰找戒指的動作一滞,磕磕絆絆地說:“是啊,我不小心甩掉到這裏了。”
“求求你再幫我找一下吧?”
紀峳擡起頭看着她,對方眼神閃躲,紀峳心裏咯噔一聲,一股強烈的不妙湧上心頭。
“抱歉,我還有事,你找服務生幫你找吧。”
說着紀峳就要走,誰知女人卻直接拉住了他的衣擺不放手。
紀峳撇眉:“你要幹什麽?”
女人眼神閃躲,不說話。
這時手機響了,來電人“boss”,紀峳眉頭一跳,各種不安襲來,他迫不及待想接通手機,誰知卻被女人奪走。
紀峳又急又怒,到如今他哪裏還不明白,這都是圈套,他被這女人絆住,而南亭唳說不定遇到了更棘手的事。他給他打電話,他需要他!
“快把手機給我!”他對女人說,聲音前所未有的惱怒。
看剛才還彬彬有禮溫和的一個人一下子變了臉色,女人也有點怯生生,但還是努力攥緊手機,“不行,我不能交給你。”
這女人甚至為了防止他奪回手機,竟然放在了禮服裏面!
紀峳被氣炸了,轉身就走,手機鐵定暫時拿不了回來了,那些人可不就是希望南亭唳聯系不上自己,一個人孤立無援?他才不會讓他們的計謀得逞!
紀峳加快了腳步,急的快哭了,努力在人群中尋找着自己熟悉的身影,終于在一個角落發現了被人拉拉扯扯的南亭唳。
紀峳一個箭步沖上去,推開攙扶着南亭唳的人,厲聲呵斥道:“快放下他!”
南亭唳此時已經不省人事了,整個人離魂般被人牽着走,此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聽到自己熟悉的聲音,他擡起頭,雖然視線還是模糊不清,他卻知道紀峳來了。
他放心的把自己交給紀峳,啞聲說:“紀峳,帶我離開。”
看着他的樣子紀峳心痛無比,自己就離開一會兒人怎麽變成這樣了?
他狠狠瞪着剛剛想架走南亭唳的那個人,像一頭兇狠的小獸:“回去告訴你們頭,計劃失敗了,接下來準備接受boss的報複吧!”
然後扭頭溫和地對南亭唳說:“boss,你還好嗎?我這就帶你離開。”
男人驚了一身冷汗直流,明明快要成功了,人卻在關鍵時刻被截走了。這裏人多眼雜,他也不好直接搶人啊?事情辦砸了唐少和南二少還會放過他嗎?
他心如死灰地撥通一個號碼:“對不起唐少,我事情沒能辦成,人……人被他的廚師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