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褚以恒一腳踢在沈桐春臉上,道:“如今還是操心你自己與蘇宛眉的好!”

蘇宛眉見自己母親臉都被人踢歪了一半,自知要被重罰,立刻驚恐的大喊大叫,又是跑過來跪在褚以恒跟前求饒,又是哭得撕心裂肺,大罵沈宗阜是個害人精。

褚以恒見沈桐春母女二人徹底沒了神氣,心中才舒暢了一些。

上一世她們母女是怎樣虐待蘇卿妤,是怎麽在她身上的傷好不容易痊愈之後再實施毒打的,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褚以恒思忖片刻,道:“蘇老爺,這沈桐春和蘇宛眉可是你的至親,你有和要與她們交代的?”

“啊?”

蘇順方才閉着眼躲在蘇卿妤身後,祈求褚以恒趕緊無視他,不要瞧見他才好。

他暗自擦了擦額頭上滲出來的汗珠,故作鎮定的上前道:“既然殿下如是問,草民也就敢說話了。”

蘇順厭惡的呸了一口唾沫在沈桐春已經歪掉的臉上,又痛罵道:“我與你夫妻數十載,如今你這樣作惡,為夫即便再顧忌夫妻之情,也不能縱你了!定要大義滅親,将你送去河西水牢關起來!”

他說完,沈桐春便又是心寒又是生氣,她與蘇順二十幾年的夫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如今她一朝遭了難,蘇順就這樣将她無情的從蘇家推了出去,連半分情誼也沒有。

她也顧不上褚以恒還在此處,忍着歪臉的劇痛爬起來,指着蘇順就開罵:“你個千刀萬剮的老混蛋,當年若不是我沈家助你一臂之力能有你的今日?如今你見我們沈家用不上了便要一腳踢開,這世間怎會有你這樣不要臉皮又無恥至極的老#蛤#蟆!”

蘇順一聽沈桐春居然罵他是老蛤#蟆,立刻跳起來劈頭蓋臉一頓唾沫星子給沈桐春還回去。

蘇順年輕時在街上要飯,什麽髒話狠話沒聽過,只罵的沈桐春當場便氣暈躺在了地上。

蘇宛眉見這情景,哆哆嗦嗦窩在牆角發抖。

蘇卿妤看她那可憐的模樣,心內覺着真是好諷刺。

過去她為傻子時,被蘇宛眉天天逼在牆角欺負,如今不曾想,蘇宛眉竟然也有躲在牆角瑟瑟發抖的一天。

褚以恒覺着蘇順的主意甚是不錯,便對顏斐道:“既然沈桐春和蘇宛眉喜歡害人,就去河西水牢好了。”

蘇卿妤雖不同情沈桐春母女,但一聽“河西水牢”四字心中也是一驚。

這位于宜州城西的河西水牢向來關押着朝廷要犯死囚,是一等一折磨人的地方。

水牢乍一聽沒什麽,但了解的人都知道,這河西水牢不說旁的,就說牢裏的水便是泡過成百上千死囚屍體。

水牢的官兵專等那些屍體在水中腐朽生蛆後才将其用鈎子鈎上來,蛆蟲在屍水中浸泡,由于屍水的原由,蛆蟲不會長成蒼蠅,而會變成像蛇一樣大而粗的屍蛆,稱為‘引血蛭’。

‘引血蛭’最喜歡食人皮,它終日纏在人的身體上,慢慢将皮膚最嫩的地方啃噬,吃掉鮮活的肉後便從人身上退去。

尤其是蘇宛眉這樣還未嫁人生育的小姑娘,經過屍水一泡,引血蛭一咬,今後便算是徹底完蛋了。

蘇順眼見着褚以恒的手下将已經暈過去的沈桐春母女拖走,吓得冬日淌了一身的汗。

褚以恒今日一來,便幫着蘇卿妤解決了兩個大麻煩,蘇卿妤若是說見着沈桐春母女這般報應,心中沒有絲毫暢快那定是在打诳語。

但褚以恒越是如此,她越是覺着自己與褚以恒之間有不同尋常的關系。

蘇順是個眼尖的,他立刻将蘇家衆人屏退,又道:“顏将軍方才說殿下來蘇府,一是懲治惡人,二是來與小女敘舊,這惡人如今已經繩之以法,您還是敘舊要緊,別讓他人壞了您的興致才好。”

顏斐對着蘇順豎了個大拇指,又悄悄的拍了拍褚以恒的肩,用唇語道:“殿下別慫啊!”

褚以恒看了一眼大仝木箱,知曉又是顏斐在擅自做主,他嘆了一口氣,讓顏斐帶着官兵先出去。

一時間,偌大的來財殿內只有蘇卿妤和褚以恒兩人。

褚以恒品了一口茶,道:“你昨日問我,咱們過去是否認識,我還未答你這句話。”

蘇卿妤從袖子內掏出那尊她随時帶着的木雕像,對褚以恒道:“殿下認識它嗎?”

褚以恒将木雕像拿到手中仔仔細細端詳了一番,道:“自然是認識的。”

蘇卿妤立刻心內狂跳,站都有些站不穩了,褚以恒親口說出認識木雕像這句話,終于定了她輾轉反側,不眠不休的那些猜測,褚以恒真的就是文曲星君大人!

蘇卿妤越是掩飾不住的激動,褚以恒心中就越是難受。

他此生已決心不再與蘇卿妤有瓜葛,他認了這雕像,為的不是和蘇卿妤夫妻相認,為的是徹徹底底讓她死心,讓她再也不要去等待所謂的文曲星君。

他道:“七姑娘現下可有空閑,不知能否與我去一趟狀元廟?”

蘇卿妤自然是願意的,她滿心期待的道:“殿下相邀,民女怎敢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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