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燕秋爾精分

聽到這個聲音,整個花月閣裏包括燕秋爾在內全都愣住了,誰都不知道還有人會在這個時候來橫插一腳。

燕秋爾擡頭往花月閣的門口一看,就瞧見以林謙為首的大陣仗,林謙的身後跟着秦九和女扮男裝的燕浮生與燕靈。

林謙怎麽這麽快就來了?不過林謙何故出言相助?莫非是金豆已經将他的僞裝告知林謙了?

燕秋爾不動聲色地端詳着林謙的神色,某個瞬間四目相對之時,燕秋爾得了林謙一個暗示,這才安心下來。林謙并非是知曉了他的身份,只是想要配合着打壓一下左寧,哪怕此時坐在這裏的不是他而是青玦,林謙也會摻一腳。

故而燕秋爾垂眸斂神,因着那張半面面具擋了臉也遮住了神色,便只能通過肢體向人傳達他的不悅。

跟在林謙身後的秦九仔細看了看靜坐不語的“禾公子”,再打量一下這花月閣,在心裏衡量一番,覺得此時林謙與這禾公子配合一下也于他們無礙,便沒有出言勸阻。而女扮男裝的燕浮生和燕靈則是冷着臉看着燕峰。

燕靈對燕峰這個人本是沒什麽興趣,她住洛陽,他在臨鄉,一年也就見那一回,偶爾還因為燕靈貪玩見不着面,可以說燕靈對自己的這個弟弟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今日燕靈也不過是出門游玩時碰上了女扮男裝的燕浮生,覺得有趣便跟着一起了,尤其燕浮生三人是要來平康坊,這她就更不能錯過了!可沒想到來了平康坊,還沒碰上什麽好玩的事情,倒是先碰上了個燕峰,見燕峰與左寧站在一起,燕靈立刻就對燕峰有了深刻的印象:這吃裏扒外的東西!

燕靈在洛陽嚣張慣了,可不管什麽臉面規矩,張口就冷嘲熱諷道:“聽家母說外祖母憂心常安燕府裏人手不夠,便派了峰弟來給舅舅幫忙,可峰弟你是來給燕府幫忙的,還是來給左府幫忙的啊?還是燕家的生意清閑至此,讓你有了空閑去管別人家的事情?哎呀!該不會舅舅嫌你笨手笨腳,不許你管燕家的事情,你才閑的皮癢骨頭賤,跑去給別人當狗了?”

燕靈這話說得極快極順溜,一副将燕峰從頭鄙視到腳的樣子讓秦九、林謙和燕秋爾看得目瞪口呆,花月閣裏的男男女女更是有種茅塞頓開之感。

以後罵人就該像眼前這位娘子這般,聲音要清脆,吐字要清晰,語速要快,氣勢要足,表情要是也能到位就再好不過了!瞧瞧,這邊這位娘子都說完了,那邊兒的郎君還沒反應過來呢,連個話都接不上,那一副呆傻的樣子讓人看了就想鄙視他!

有燕靈開場,燕浮生也是忍不住了,冷眼看着燕峰開口道:“我就說咱們燕家的生意還沒到繁忙之際,我家兄弟都還尚且在府中與父親議事,怎麽就整日都瞧不見峰弟呢?峰弟你既然這麽仗義,幹脆與父親說說,讓父親別再安排你忙活燕家的生意,省得占了你的時間,累得你發揮不出那份仗義!”

燕峰從小就呆在本家老太太身邊,何曾有人這般嘲笑過他?還是當着外人的面兒被燕家兩個女兒冷嘲熱諷,這可把燕峰氣了個夠嗆。

可燕峰終究只是在老太太身邊兒被嬌寵大的,與燕家這些在市井中滾過的兒女到底是無法相提并論,就連生個氣都十分低級,想還兩句嘴想不出詞兒來,氣急怒目圓瞪,只指着燕浮生與燕靈的鼻子罵道:“身為女兒家,不在閨房裏學三從四德,整日女扮男裝與男人厮混,你們才是把燕家的臉丢光了!下賤!無恥!”

燕浮生臉色一冷,剛要還嘴,卻見身邊的燕靈突然蹿了出去,揚手就在燕峰的臉上抽了一巴掌:“你說誰下賤呢?有種再給我說一次!看我不打爛你的嘴!”燕靈氣得小臉漲紅,站在燕峰面前死瞪着燕峰,“你自小在外祖母身邊長大,外祖母便是教你這般不尊兄姐的?你今日再敢吐出半個字不敬,我便替外祖母好生管教管教你!”

女兒家出門怎麽了?燕靈是不知燕家以前如何教養女兒,可打從外祖母開始,燕家的女人就不比男人輕松,不然在這偌大的天岚國裏,燕家何以處處紮根?燕靈不管別人瞧她燕家女兒什麽樣,別人怎麽品評她燕家女兒她也管不了,可她燕家家內上至外祖母下至舅舅都不曾說過一個不字,她自個兒的阿娘都沒因這事兒責罵過她,燕峰這厮憑什麽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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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打我?!”燕靈一番話噼裏啪啦地說完,連氣都快喘勻了,燕峰才捂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燕靈。

燕秋爾愣愣地瞧着這一對堂姐弟,暗道一聲不妙。這才轉眼的功夫,怎麽就變成這種發展了?這可當真是驕縱的遇上驕縱的,端看誰比誰更嚣張了。幸而花月閣也算是他的地盤,燕家這對外的臉面勉強還能保住。不過這丢人的事兒若是傳到了燕生耳朵裏不知會怎樣,燕秋爾還挺期待瞧見燕生變臉的模樣。

燕浮生目瞪口呆地看着生猛的燕靈,咽了口口水,呢喃道:“我的老天!這還有比我厲害的呢?”

秦九和林謙則暗道一句燕家果然不好惹,郎君們動動嘴皮子便能将人氣死,這些個娘子們更是一個比一個生猛。太可怕了!

“你、你……我、你……”燕峰氣得連話都說不出,憋了半晌,突然抄起一旁地上的憑幾,掄起來就要往燕靈的身上砸。

“燕峰!”左寧大驚,還來不及想清楚利害關系,人便已經猛地竄起,一把抱住燕靈,将燕靈護在懷裏。

“啪”的一聲悶響,那一方憑幾結結實實地砸了了左寧的背上。

燕秋爾後發後至,擡腳照着燕峰的腰側猛力一踹,腳下使了全力,還用了內力,這一腳下去自是将燕峰踹飛了出去。

燕峰以一種奇怪的姿勢飛了出去,撞上了花月閣裏的一根頂梁柱,還不幸撞了個頭破血流。

“鄙人什麽都不說,你們便當鄙人這地方是耍雜耍的嗎?燕家的事情,勞煩各位回燕府去争執,莫要将鄙人這地方攪得烏煙瘴氣!不知道的還當鄙人在平康坊裏開了家武館!”話音落,燕秋爾轉頭看着疼得不敢動卻強裝無事的左寧,冷哼一聲,“左郎君方才說左家之所以能成為皇商定有左家的道理,那鄙人也奉勸左郎君一句,同姓未必同德,生意人一字千金,言行皆需謹慎,可莫要因為找錯了合夥人而栽了跟頭!青玦,去給左郎君找個先生來瞧瞧打壞了沒有,若是哪兒傷着了,也好找對了人算賬,別事後再将這事兒賴在咱們花月閣頭上,鄙人初來乍到,怕得很!”

“別氣別氣,氣壞了身子可怎麽辦?有我在,看這常安城裏誰敢動花月閣!別說一個花月閣,你就是想在平康坊再開三個花月閣都成!”林謙回神,颠兒颠兒地走到燕秋爾身後,身子一斜便将手臂圈在了燕秋爾的肩膀上,溫聲細語地說道。

那燕靈太過生猛,看得他差點忘記原本要做什麽。

燕秋爾的眼角跳了跳。林謙這是什麽口氣?哄情人呢?

秦九抿嘴。若換做平時他定要上前去踹林謙一腳,可此時這狀況不适合拆自己人的臺,于是秦九只牽了燕浮生的手,沉默地走到林謙和燕秋爾的身邊,表明立場。

左家突然在平康坊有大動作絕非是想開一家青樓這麽簡單。平康坊雖不大,可一入夜,這裏邊兒便什麽人都有,上到皇親國戚,下到趕考考生,商賈和過路客更是往來不絕,秦九一直想偷偷在這平康坊裏買一塊地方做個收集情報的地方,可惜一直沒尋找機會,這一等便等到現在,他依舊動不了,追随太子的左家卻開始動了。

不,不對,左家還與淮安王勾結,那左家此舉就說不準是太子授意還是淮安王授意。總之無論哪邊兒都是對他不利的,或許他該與燕家主商讨一番。

“左郎君,這邊請。”得了燕秋爾的吩咐,青玦立刻快步走到左寧身邊,請左寧到花月閣後院。

“不必……”

左寧開口剛欲拒絕,燕秋爾就冷哼一聲,道:“別不必,鄙人信不過左郎君,還是趁着有人證的時候診察清楚得好!”

“就是!趁着我與九哥在這兒,你還不快去查查看自己哪兒有毛病!”林謙趕忙符合燕秋爾的話,瞪着左寧,“還有啊,本郎君不管你想要在平康坊裏建個什麽東西,總之給我繞開花月閣,若有誰不滿,就讓他來林府與我說說!真是的,左家堂堂皇商,怎麽想着來平康坊做生意了?這若是被太後知道,她老人家又該生氣了。這人歲數大了,可不能老生氣。唉……怎麽就沒個省心的。”林謙搖頭晃腦地說着,就好似太後是他的祖母一般,聽得秦九無力地翻了個白眼。

而左寧一聽到太後的名號,也是怕了,暗道最近真是事事不順,先是被燕家招惹,而後想要在平康坊占塊地方還碰上林謙的相好了,這事兒若當真被林謙和九皇子捅到太後那兒去,他可真要倒黴了。太後也是的,偏心誰不好,怎的就非得偏心這個不學無術的九皇子?

左思右想一番之後,左寧不情不願地跟青玦去了後院。

岚風見事情解決得差不多了,卻唯獨頭破血流看起來傷勢嚴重的燕峰被丢在一邊兒,岚風不知如何處置燕峰,便走到燕秋爾身後,低聲問道:“主君,那燕郎君……”

“丢出去!”燕秋爾毫不客氣地說道。

雖說他此時将燕峰丢出去會讓燕家丢臉,可仔細再一想,燕秋爾便覺得可以趁機将燕峰趕出常安燕府。本家的老太太再如何疼愛燕峰,也不會容忍一個給燕家抹黑的蠢貨,沒了老太太的寵愛,他倒要看看燕峰還能嚣張到哪時!若他還不能消停,怕是就沒什麽好下場了!

左寧被請去了後院,燕峰被毫不客氣地丢了出去,面前還有林謙與秦九盯着,左寧帶來的那些人也不敢造次,急急忙忙地扯出了花月閣。

人一走,林謙環在燕秋爾肩膀上的手臂就跟被針紮了似的迅速抽回,而後向燕秋爾規規矩矩地一拜,致歉道:“抱歉冒犯了禾公子,只是林某認為這是個一勞永逸的方法。我二人沒別的能耐,名聲在外,還算有用。”

“閣下客氣了。”燕秋爾沉聲道,“是鄙人該感謝兩位出手相助,不然鄙人興許還要頭疼一陣。”

林謙笑笑,與秦九對視一眼之後問道:“今日是燕家五郎君邀我……四人來花月閣一聚,只是方才聽禾公子所言,這花月閣似尚未營業,不知……”

臉上戴着面具,燕秋爾也懶得擺什麽表情,只搖了搖頭,道:“五郎君已與鄙人說過此事,只是五郎君至今未到,怕是還要過一會兒才能來,請四位随鄙人先去雅間。”

“有勞禾公子了。”林謙謝過燕秋爾之後,才轉頭與秦九和燕浮生使眼色,秦九點了點頭,而燕浮生扶着似是被方才的事情吓壞了燕靈,也點了點頭,林謙轉了轉眼珠子,快行兩步走到燕秋爾的身邊,笑着問道,“敢問禾公子與五郎君是怎麽認識的?據林某所知五郎君被他家阿爹管得緊,可是甚少有機會出門,連我們想見他一面都要提前與燕家主打過招呼,禾公子怎的就碰上五郎君了?”

試探嗎?燕秋爾暗笑:“是嗎?這鄙人倒是不知,只是前些日子偶遇燕家五郎君,相見恨晚,鄙人想交五郎君這個朋友,故而才買下花月閣做落腳之地。”不過何時他與人約見還需與燕生打招呼了?這林謙信口開河的本事還真是不賴。

在平康坊買青樓落腳?這禾公子的想法可真夠特別的啊。

林謙扭頭與秦九交換一個眼神,繼續問道:“禾公子的想法倒是特別啊,要尋落腳之處怎的不在常安城裏買座宅子?要買下花月閣也花了不少錢吧?這平康坊裏吵吵鬧鬧的,可不是個好的落腳之處。”

“鄙人無以為生,這花月閣不僅是個落腳之地,也是鄙人在常安城裏維持生計之法。”

這個解釋倒是說得通。

林謙還沒想好下一個問題,燕浮生便開口問道:“敢問禾公子家在何處?因一時興起而落腳常安不會令家人心憂嗎?”

五郎這小子是何時認識了這麽奇怪的人?戴着個面具遮遮掩掩的不說,選個落腳之處還選在了平康坊,怎麽想都不覺得這位禾公子是個正經人。

燕秋爾偏頭看了燕浮生一眼,道:“鄙人的家鄉在天岚國西南,家中已無親人,鄙人便變賣了家産,帶着錢雲游四海,若想在某處多呆幾日,便如這般購置一處店鋪,待欲離開之時,再轉手賣掉。”

“那禾公子這日子可當真逍遙。”秦九将信将疑地看着面前人的背影。當真有人這般過活?

燕秋爾不答,剛好也到了地方,便推開雅間的門,側身一讓,道:“四位請進,鄙人尚且有些瑣事要處理,便不能相陪,望四位海涵。”

“多謝禾公子。”林謙沖燕秋爾微微一笑,便與秦九三人進門。

燕秋爾淡定地替三人關上房門,轉身便一溜煙兒地跑走了,而後一頭紮進青玦的房間。

“主君。”房間裏,青玦和岚風都在,見燕秋爾跑進來,便一臉擔憂地迎上來。

“呼!可累死個人了!”燕秋爾将面具一摘,脫力似的跌坐在榻上,“左寧怎麽樣了?”

青玦眨着眼,乖巧地答道:“請的先生還沒到,有姐姐陪着,一有結果便過來告知主君。大堂裏也命人去收拾了,只是那門是被左郎君帶人砸開的,怕是還要再修。還有,之前在街上雇人打劫主君的,正是今日與左郎君一起來的燕郎君。”

今日見到那人的時候青玦就吓了一跳,到燕秋爾進門之前,他都以為是左寧想要對燕秋爾不利,卻沒想到竟是燕家的自家人。

燕秋爾一愣,而後擺擺手,不耐煩地說道:“讓左寧賠錢,跟他說,他若是不賠錢,咱們便找皇家要錢去!讓他賠個三五倍的價錢,讓他沒事兒給我找事兒!”左寧一邊連着太子,一邊牽着淮安王,稍微出點兒差錯就要暴露一邊兒,他可心驚膽戰着呢!至于燕峰……他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燕秋爾沒好氣地腹诽這些個不老實的人。

“是,青玦明白。”

燕秋爾點點頭,而後将面具交給了青玦:“待會我再過去,這面具你戴上。我方才的聲音你學得來嗎?”燕秋爾擡眼看着青玦。

青玦接過面具,無辜地搖搖頭。他年齡比主君大出不少,定了型的聲音本就與主君的聲音差別極大,主君方才那聲音他又是第一次聽,現學都來不及。

燕秋爾微微蹙眉。他本還想着若青玦學得來,他便先帶青玦過去聊上幾句,而後再讓青玦尋個機會離開,好讓林謙與秦九确認這禾公子與燕秋爾确實是兩個人,不然只有他一個人過去少了幾分說服力,那二人若不往這個方向想便罷了,一旦細想說不定會發現不少疑點。

不過既然青玦學不來,那便也不做這自露馬腳的事情了。

“那你便戴着面具自己尋個地方呆着吧,仔細琢磨琢磨我方才的聲音,看能不能學個七八分像。我把我的衣服脫下來給你換上,你随便找一件給我,我披上出去尋個衣帽肆換身衣服再過去。”

“是,主君。”

“岚風你幫他。”燕秋爾還是覺得青玦看着有些靠不住。

“是。”岚風一愣,小心翼翼地瞄了青玦一眼,而後才點頭應了下來。

燕秋爾換好了衣服,又囑咐這兩人盡量不要靠近秦九四人所在的房間之後,便從青玦房間的窗戶翻了出去,就近跑到東市一家衣帽肆換了身行頭,而後才回到花月閣。

踏進大門一擡頭,燕秋爾果然就瞧見倚在二樓欄杆邊兒的林謙。站在那裏等他,這是已經開始懷疑“禾公子”的身份了?

燕秋爾眨眨眼,疑惑道:“謙哥怎的來的比我還早?”

林謙看看燕秋爾,再轉頭看向花月閣二樓某個方向的某個房間,眉梢輕挑。

還真是兩個人呢?

“謙哥怎麽了?”燕秋爾順着林謙的視線看向青玦所在的房間,一臉疑惑。

“沒什麽。”林謙收回視線,看着燕秋爾微笑,“秋爾怎的來的這麽晚?今兒可是你邀我來的,倒是還讓我等着你。”

燕秋爾撇撇嘴,道:“臨出門前被些事情絆住了。說起來,花月閣裏這是怎麽了?最近不是在重新裝潢嗎?怎的亂成這樣?”燕秋爾繞過正在打掃的人,擡腳上樓。

“秋爾可是錯過了一場好戲呢。”待燕秋爾上到二樓,林謙便轉身,與燕秋爾一道往他們的雅間方向走去,“方才左寧與燕峰來過。”

燕秋爾仔細一琢磨,便有些擔憂地蹙眉,偏頭向林謙問道:“為了收購花月閣?謙哥可趕上了?”

林謙搖頭失笑:“我就知道你找我來是為了這事兒!可不趕上了,不早不晚,剛剛好。有本郎君在,別說是左寧,就算太子親自來也沒轍!誰讓他們虧心事兒做多了。不過你那朋友可沒給你留面子,燕峰在這裏動了手,他就讓人把燕峰丢了出去。”

“是嗎?”燕秋爾蹙眉思考一番,笑道,“興許他這不給面子倒是給了我一個機會。燕峰什麽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今日之事若是傳回燕府可就有的瞧了。”

“倒也是。”林謙點點頭,到了雅間門口,林謙才開口道,“九哥、浮生和燕靈也來了。”

燕秋爾腳步一頓,看着林謙驚訝道:“燕靈怎的也在這兒?”

林謙撇撇嘴,道:“半路被纏上了,沒能甩掉。”說着,林謙就打開了雅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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