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燕老夫人到
騰遠堂裏的幾人一聽這聲音就趕忙轉身向門口看去,一見到燕生扶着燕老夫人進門,立刻行禮一拜。
一見到面色不善的燕老夫人,燕齊的心就是猛的一跳,轉眼一想便知道這燕老夫人是燕峰給請來的。
燕峰與五郎他們在外邊究竟發生了什麽?怎麽還将祖母給請來了?路途遙遠,祖母想在夜禁前趕到定是要受苦受累,在臨鄉嬌養慣了的祖母怎麽受得了?何況……請神容易送神難啊。祖母早就有心來常安,只是一直沒找到借口吧,這下可好了。
燕齊與燕秋爾對視一眼之後,而後三步并兩步地走到燕老夫人的另一邊,與燕生一齊扶着燕老夫人,故作不解地看着燕老夫人,道:“祖母怎的來了?路途遙遠,祖母若是想來該先讓人來知會一聲,讓阿爹準備妥當派人去接您來,您這自個兒來了,路上碰上什麽事兒可不得了了!”
燕老夫人冷哼一聲,道:“能遇上什麽事兒?老身若是再不來,老身這孫兒可就要遇上大事兒了!”
燕老夫人的話音未落,燕峰便立刻扯開嗓子哭號一聲:“祖母!祖母啊,您若是再不來,孫兒怕是就再也見不着您了!”燕峰一邊哭號,一邊擠開燕靈和燕秋爾,踉跄着跑向燕老夫人,然後猛地一撲……
燕秋爾以為燕峰這麽一撲該是抱住燕老夫人的脖子或者肩膀什麽的,結果燕峰臨了雙腿一彎,竟是跪倒在燕老夫人面前,抱住了燕老夫人的大腿。
一聽寵愛的孫兒那死了父母似的哭號聲,燕老夫人的心肝一顫,趕忙甩開燕生和燕齊的手,扶起燕峰,心疼地說道:“哎呦,我的乖孫兒,快起來,祖母來了,跟祖母說是誰欺負你了,祖母給你做主!”
“祖母!”聽了燕老夫人這話,燕峰哭得更慘了,可也只是哭,并不對燕老夫人解釋究竟發生了什麽。
見此情景,燕靈輕哧一聲,不屑地呢喃道:“多大個人了,還哭着跟長輩告狀,不要臉。”
聞言,燕秋爾抿嘴笑了笑,伸手偷偷戳了燕靈一下。燕老夫人面前,少說話比較好。
燕浮生後退兩步,站到燕秋爾身邊也戳了燕秋爾一下,待燕秋爾偏頭看過來的時候,燕浮生便以眼色相問:我還哭嗎?
燕秋爾看了看燕峰與燕老夫人那邊兒,再看了看燕生,幾不可查地搖了搖頭。燕峰可算是精明了一把,他哭得這般委屈,越是不急着與燕老夫人抱怨他的委屈,就越是顯得他滿腹委屈,而越是這樣,燕老夫人就越心疼他。怪不得燕峰能得精明難伺候的燕老夫人的寵。
燕生的視線從騰遠堂裏每一個人的身上掃過,而後偏頭對身邊的燕老夫人說道:“母親,這騰遠堂不是個說話的地兒,您也累了,咱們先去東苑。梁成呢?”最後這一句,燕生是看着燕秋爾問的。
梁成自從成為燕府的內務管事之後,除了随他出門,甚少離開燕府,此時為何不在?
與燕生四目相對,燕秋爾也是一愣。對啊,梁成呢?燕峰整出這麽大的動靜,怎的沒瞧見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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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秋爾四下張望一番,想了想,開口道:“梁管事興許是有事出門了,便由我去東苑替祖母收拾出一處院子吧。”
“嗯。”燕生微微蹙眉,心有不願,卻還是點了頭。
“女兒也去幫忙。”見燕秋爾得了同意轉身要走,燕浮生也與燕生打個招呼,趕忙轉身跟上燕秋爾。
“诶?我、我也去!”燕靈也轉身跑走。
從後門出了騰遠堂,燕秋爾先讓人替燕老夫人準備了些吃食,這才點了幾個仆婢往東苑深處走去。
南北向的東苑裏,燕齊等郎君依次住在南端靠近燕府大門的地方,而燕生的世安苑則在最北。也不知是不是為了今後燕府可能繼續添丁,東苑這最南與最北之間還差了好大一塊兒地方,皆是已建好的院落,卻座座空無一人,若是夜裏順着東苑大道向燕府深處走去,路過這一塊無人區還真是挺吓人的。不過燕老夫人來了,也只能在那無人區裏挑個院子住了,唯一的問題就是該把她安排在哪兒頭,是要方便她有事無事去燕生的世安苑騷擾燕生呢,還是要方便她去騷擾郎君們?
左思右想了一陣,燕秋爾還是決定将燕老夫人安置在世安苑附近。
“你們說那燕峰怎麽就那麽讨厭呢?”燕靈挽着燕浮生的胳膊與燕秋爾一道往東苑裏邊兒走,一邊走一邊不滿地抱怨,“他今年多大了?我記得是比秋爾還要年長吧?怎的遇到事情就只知道向外祖母告狀?外祖母也真是的,想要寵着他,就把他圈在身邊好生寵着得了呗,幹嘛還把人送到常安燕府來?這不是給舅舅添堵呢嗎?瞧他方才哭得淚人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女扮男裝呢!”
燕秋爾無奈一笑,道:“靈姐姐,言多必失。”
燕靈一聽,立刻探頭瞪着燕秋爾說道:“誰怕他啊!有外祖母給撐腰又怎麽樣?我雖姓燕,可卻與燕峰不同,燕峰和他身後的江南燕府整日想着巴結本家巴結外祖母,想要争得燕家家産,明明是個外孫,還好意思‘祖母、祖母’地喊着,真不要臉!
我與家母卻是從未想過再摻和進燕家這些事情,家父雖是入贅,可那也是因着當年懷才不遇,若不入贅外祖母定是不會答應這門親事。
可如今好了,家父考取了功名,雖不是什麽朝廷要員,可這官路走得也算順暢,不說富貴,卻衣食無憂,燕家的鋪子家母也都交還給了舅舅,我們家如今可不指着能依靠燕家如何,我還怕什麽?我對外祖母孝順是一回事兒,可我憑什麽還要看他燕峰臉色了?這一次若非外祖母所托,我與阿娘才不會來常安呢!舅舅這地頭上,是非最多了!”
燕秋爾與燕浮生面面相觑,對燕靈的這番話竟是無以反駁。
燕靈說的沒錯,燕老夫人膝下六子,卻只有燕生一個兒子,而燕生再能幹也終究無法一人撐起偌大的燕家,若不想砍去燕家枝葉,燕老夫人就要把家業分到女兒們的身上,這樣一分,便容易讓人産生非分之想。而那些有了非分之想的人自然不會來到燕生面前與燕生直言,便只能從燕老夫人下手,而那些沒有非分之想的,便會如燕小姑這般,寧願清貧喜樂,也不為財富所累。
外人道燕家上下一心,那是燕家人對外的态度,可一旦關起門來,這是是非非也是盤算不清。
見燕秋爾不說話,只沉默地一路往前走,燕浮生再看看燕靈天真的表情,掂量了一下,說道:“小姑母既然不想再與本家多有牽扯,靈兒也別總與燕峰一般見識了。”
燕靈皺皺鼻子,不贊同地說道:“這跟是不是燕家沒有關系,他燕峰幸好是姓了燕,若他姓了別的,我今兒都不能讓他豎着走出花月閣!不過就被外祖母寵了那麽幾年,他當自己是誰啊?以為全天下誰都能任他欺負嗎?等會兒我就非要在外祖母面前揭穿他不可!看外祖母以後還寵不寵他了!”
燕浮生無言以對,卻還是擔心燕靈這般莽撞會闖了禍,便扯了扯燕秋爾的袖子,希望燕秋爾能出言勸一勸燕靈。
然而燕秋爾卻只偏頭對燕浮生笑了笑,似安撫一般。
燕浮生蹙眉。當真不會有事嗎?
燕靈沉默片刻,複又看着燕秋爾開口道:“何況,我若能将燕峰弄出常安燕府,也算是幫了秋爾一個忙,對吧?”
燕秋爾這才睨了燕靈一眼:“與我何幹?”
“呦!還與我裝相呢?你敢跟我說你與燕峰沒有過節?你敢說你不想将燕峰趕出府?我可是瞧見了啊,燕峰瞅你的眼神都不對,他看齊哥哥的時候就不是那種眼神。”
燕秋爾眉梢輕挑。原來燕峰這麽恨他呢?竟連看他的眼神都與衆不同了。可燕峰怎麽這麽蠢呢?若連燕靈都能分辨出他眼神中的惡意,這燕府裏還有人不知嗎?
難怪燕新堂和燕征一直幫他擋着燕峰,他還道那兩人只是覺得他與燕峰曾在本家交惡,他們自己又看着燕峰不順眼,這才想整一整燕峰,卻原來是真的看出燕峰眼中的惡意了嗎?待得了空去與燕新堂聊聊吧。
“那可真是多謝靈姐姐了。”燕秋爾裝模作樣地向燕靈拜謝。
一行人到了準備安置燕老夫人的院子,燕秋爾三人便仔細吩咐了仆婢該如何收拾,而後三人也頗為謹慎地站在一旁監工,絲毫不敢怠慢。
“說起來靈姐姐之前在花月閣想與我說的是什麽事?不若趁着現在有空,與我說說?”站在院子裏謹慎指揮着仆婢打掃院子,燕秋爾突然想到這件事情,便順嘴問了一句。
方才還十分嚣張的燕靈一聽到這個問題就突然縮起身體往燕浮生的身邊湊了湊,還伸手在燕浮生的肩膀上戳了戳,眨着眼看着燕浮生,似在征求燕浮生的意見。
燕靈向浮生征求意見?到底是什麽事兒?
燕浮生蹙眉,看看燕靈,再看看燕秋爾,無奈地嘆一口氣,道:“靈兒是想讓你介紹她與那禾公子認識。”
燕秋爾愣了愣,轉頭一臉疑惑地看着燕靈問道:“靈姐姐想要結識禾公子?為何?”
“不、不為什麽啊!我就是……就是覺得他人有趣,想要結識一下呗。”燕靈眼珠子亂轉,說這話時完全不看燕秋爾。
有趣?燕秋爾輕輕抽了抽嘴角。他之前在花月閣裏的言行哪裏有趣了?燕秋爾再細細打量燕靈的神情,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禾公子居無定所,也不知會在常安呆多久,靈姐姐就算與他結識了,他也沒空跟你四處亂跑。”
“我又沒想跟他四處亂跑!”燕靈立刻出言反駁道,“我就是……就是覺得禾公子他雲游四海,一定知道很多有趣的事情。燕秋爾,你幫是不幫?”燕靈瞪着眼睛看着燕秋爾。
燕秋爾隐隐覺得有幾分頭疼:“我幫不幫不重要,重要的是禾公子想不想與你結識,光靈姐姐想與人家結識,人家卻不想與靈姐姐攀談,那也沒用啊。”
“你怎麽就知道他不想?”燕靈狠狠瞪着燕秋爾,“你與他是朋友,幫我在他面前說幾句好話不行啊?你的面子,他還會不給?”
“靈姐姐,你可是已與人定親了,你想要到處去玩是沒人管你,可若因着一時貪玩惹出些流言蜚語,可就得不償失了。”燕秋爾提醒一句。
燕靈嘴一扁,垂頭小聲抱怨道:“什麽定親啊,自他八歲之後我就再沒見過他了,每年就送那麽一兩封家書回來,我快連他長什麽樣子都忘了。今年過了生辰我便十六了,他卻還在邊關,這幾年也不見邊關有戰事,我看他分明就是不想娶我才不回來。說不定我別嫁他人倒合了他的心意了!”
說着說着,燕靈眼圈一紅,幾滴眼淚無聲地滑落。
看着素日裏嚣張至極的燕靈如此傷心,燕浮生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了日後的自己,禁不住也有幾分黯然。
人在邊關?戰事?與燕靈定親之人還是個将士?燕秋爾轉了轉眼珠子。他先前只知道燕靈已與人定下了娃娃親,卻不知對方身份,卻原來是個将士啊。不過近年邊關無戰事,那厮在邊關也無事可做,為何不回家來?
燕秋爾好奇,不過偏頭看了看默默哭泣的燕靈,燕秋爾什麽都沒說,只戳了戳燕浮生,示意燕浮生安撫一下燕靈,自己便擡腳進了這院子的主屋檢查。
燕浮生也不知該說些什麽,好在燕靈也不需要她說什麽,只一會兒便擦幹了臉上的淚水,轉頭沖燕浮生微微一笑:“抱歉,讓浮生姐姐看了笑話。”
“說什麽呢!”燕浮生嗔瞪燕靈一眼,“小姑母只有你一個女兒,你卻也不能事事都跟小姑母說,咱們自家姐弟在這兒說話,哪有什麽笑話不笑話的!你若當真心裏沒譜,便将那人的事情仔細與我說說,我托人去給你問問。”
燕靈卻搖了搖頭,道:“想回來,他就回來了,我若等不及,便不等了。”
燕浮生嘆一口氣,道:“左右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覺得好便好。”
燕峰的聲音突然從外邊由遠及近地傳來,姐妹倆對視一眼,趕忙斂了心神,換上了笑臉。
燕秋爾也聽見了聲音,快步從主屋裏走出來,到門口去将燕老夫人迎進來。
“祖母,這院子離阿爹的世安苑最近,安靜,裏邊都已經收拾好了,祖母進去看看還有哪兒不滿意,孫兒再讓仆婢收拾收拾。”
燕秋爾看着燕老夫人笑容燦爛,燕老夫人卻是給了燕秋爾一記冷眼,而後由燕峰攙扶着進了院子。
一直默默跟在燕老夫人和燕峰身後的燕生一把拉住燕秋爾的胳膊,将燕秋爾拖到小院外邊的角落裏,低聲問道:“你白日裏去了花月閣?”
燕齊也是有幾分擔憂地看了燕秋爾一眼,不過顧慮着燕生在場,燕齊便沒與燕秋爾說什麽,只擡腳進了小院,琢磨着呆會兒該怎麽說。
“嗯,去了。”燕秋爾扭頭看着燕生,暗道燕生不是要在此時此地為這事兒吃醋吧?
燕生探頭往小院裏看了一眼,而後急道:“燕峰方才與你祖母将白日裏的事情說了一遍,說你與浮生和靈兒聯合外人讓他在花月閣裏丢了臉面,還打他了,回來之後還揚言要将他趕出燕府。待會兒可要我說什麽?”
燕生是不管燕峰如何,若說燕秋爾打了燕峰是男兒脾性,那燕浮生與燕靈為何也要打他?燕峰若是沒做什麽讨打的事情,至于讓他府裏三個人聯手?燕生唯一擔心的就是燕秋爾呆會兒說不圓,再不受燕老夫人待見。
燕秋爾眨眨眼,一時沒明白燕生什麽意思。要燕生說什麽?燕生能說什麽?燕峰的事情梁成是去查了,可多半還沒拿到證據,今日之事燕生又是半分都不知曉,若要燕生出口相助,那在別人看起來就更像是他常安燕府在排擠燕峰了。
“沒事。”燕秋爾沖燕生笑笑,擡腳就要往小院裏進,可這腳還沒落地,燕秋爾又回頭看着燕生道,“我若說我想将燕峰趕回江南,你怎麽辦?”
“随你。他本就不該呆在常安燕府。”自從燕峰在本家惹了秋爾之後,他看那厮不順眼,更不用說燕峰那厮從來了常安之後就不安分,這樣的人留在身邊何用?給自己添堵嗎?
燕峰再如何不對他也是留着燕姓血脈的人,是燕老夫人疼愛的孫兒,燕秋爾本以為燕生怎麽也會顧慮一下燕老夫人的心情,血脈之事一直都是燕秋爾心裏的一個結,卻沒想到燕生答得毫不猶豫,坦誠又堅定的眼神看得燕秋爾心神一動,那一句“随你”更是讓燕秋爾心暖,于是燕秋爾扯着燕生的胳膊猛地将人拉到自己面前,一踮腳就在燕生唇上偷香一枚。
偷襲成功的燕秋爾也不管燕生如何反應,拉着燕生就往小院裏進,他也壓根兒沒想到燕生會有什麽反應。
然而燕生怎麽可能沒有反應?只不過是因為頭一次被偷襲,所以待燕秋爾拉扯他的時候,燕生才回過神來,這一回過神,燕生反手就是一拉,将燕秋爾拉入懷中之後低頭就是一通狼吻。
待燕生松開燕秋爾時,燕秋爾愕然地看着燕生,眨眨眼,道:“這裏是外邊!”被人看見怎麽辦?
“你親我的時候怎麽沒想到這是外邊兒?”燕生揉了揉燕秋爾的頭頂。外邊怎麽了?他跟他喜歡的人親熱還得分個裏邊外邊?
“呃……情之所至?”
“彼此彼此。今日的情書想好了嗎?”燕生嘴角微揚,看着燕秋爾笑得有幾分戲谑。
“咳……祖母還在裏邊等着呢,快走快走。”燕秋爾立刻轉移話題,拉着燕生就進了小院,直奔主屋堂廳。
燕生也不再說笑,看着主屋堂廳裏尚且看不清晰的幾個人影,眯起了眼睛。
堂廳裏,燕老夫人坐于主位,雙目半合。燕浮生、燕靈、燕齊、燕峰按着男女分站兩邊。
燕秋爾見這堂廳裏的氣氛壓抑,便微微一笑,道:“祖母,您要喝茶嗎?”
燕老夫人慢慢地張開雙眼,擡頭,視線卻越過走在前邊的燕秋爾,直接看向燕秋爾身後的燕生,沉聲道:“阿生,問明白是怎麽回事兒了嗎?”
燕生看了燕秋爾一眼,得了燕秋爾鎮定自若的笑容之後才擡腳走到燕老夫人身邊,坐下,道:“人都在這兒,母親直接問他們便可,作何要我傳話?”
聞言,燕老夫人斜了燕生一眼。這孩子,做什麽都勤快,就是懶得說話!
燕老夫人也知道燕生若是不想說話,那燕家便沒誰能逼他說話,于是轉頭依次看了看燕浮生、燕靈和燕秋爾,道:“浮生與靈兒是比峰兒年長吧?”
從那邊下手嗎?燕秋爾微微蹙眉。
燕浮生與燕靈也沒想到燕老夫人一開口就是針對她們倆,姐妹倆對視一眼,便由燕浮生開口道:“回祖母的話,祖母的記性真好,我與靈兒是比峰弟虛長幾個月。”
“嗯。”燕老夫人點點頭,“既是姐姐,怎的沒有個姐姐的模樣?你二人不護着自家弟弟便罷了,怎的還親自給自家弟弟委屈受?”
聽了這話,燕秋爾、燕浮生與燕靈三人蹙眉,就連燕生與燕齊的臉色也微微冷了下去。
燕老夫人這樣說,便是聽信了燕峰的話,先将燕秋爾幾人定了罪了?
燕生擡眼,擔憂地看着燕秋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