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樣,她至今歷歷在目,不曾滅去。可是,這樣一個男子最後卻死在了她的身旁,為了她……掃去眼中淡淡悲戚,榮享看向唐笑。
若是可以,今世她寧願月淩一個人活得潇灑,不為任何人牽制左右,戰死沙場也好過被人陷害,死得不明不白。
“不知皇上詢問的是……”唐笑猜到幾分,順天府最近唯一的大事也只有一樁,對着那個人,她心動在前,表白在後,可是,一腔熱血到了他那,化成了一盆涼水澆在了自個頭上。
“朕聽聞帝後的親姐餘校尉光天化日之下調戲男子,唐卿,這事可屬實?”榮享就着平常口氣,詢問而去。
“皇上,這事臣經過堂下問審,又尋了幾個當時在場的人,餘校尉原來是被人誣陷,臣已拟了公文,準備放餘校尉回去……”唐笑幾句話淡淡帶過,正色道。
“好,唐卿既然有了主意,那就去做吧……對了,唐卿,朕記得你還未娶夫對吧?”榮享走至窗臺,背過身子,眼眸凝視着遠處,最後将視線停在了院中的一棵樹頭上。
“蒙皇上記得,臣的确還未娶夫……”不知怎麽的,唐笑的背脊上突然冒出了冷汗,涼飕飕的。
“好,朕心裏琢磨琢磨,給你許門好婚事……”榮享順水推舟,把話給接了下去。
唐笑聞言,這心頓時提了起來,連忙道: “臣……皇上……”肚裏憋了一大堆話,可是一時之間不知從何說起,餘月淩男兒的身份知道的沒幾個,雖說他是帝後的家人,但是若是沒經他同意向聖上說明,欺君之罪可大可小,這尺寸若是拿捏不得……
“怎麽了,看你的樣子像是有了心上人,說給朕聽聽,也省過朕亂點鴛鴦,錯譜姻緣……”榮享轉頭斜睨了一眼,面上取笑着,心中卻冷不丁的被什麽劃了一刀,隐隐泛痛。
“沒……沒……”唐笑矢口否認,連連搖頭。
榮享見狀呵呵一笑: “朕不逗你了,朕知你年少氣盛,國事為先,別人都道先成家後立業,你倒是同他人倒過來了……”揮揮手,将她退了下去。
唐笑松了口氣,腳下的步子一刻沒敢多停。
待人走後,榮享眯起眼看向樹頭,指了指: “白蓮……去,叫人把那個酒壺取下……朕要瞧瞧……”
白蓮疑惑的眼眸順着主子的視線,立刻大驚,這樹頭不知什麽時候被人挂上了酒壺,一晃一晃的,乍眼得很。
作者有話要說:重生文最近大熱,我也來湊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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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必殺之人
“白蓮,今個兒是初幾了?”榮享手中把玩着酒壺,彎起嘴角。
“回皇上,今個兒是十月二十八,再過幾日,這天便要入冬了……”白蓮也不知何意,據實回答。
榮享摸摸下巴,眼眸深沉。每月的初一是她和清遠見面的日子,三年來從未間斷,可是眼下時候未到,人卻來了,來了也就算了,可是為何不來見她……這個酒壺讓她聞到了不開心的味道,這是為何?
“這酒壺你給朕好好收着……”榮享想了想,仍是一籌莫展,不由皺起眉頭将酒壺給了白蓮,讓她收好。
“是,皇上。”
餘月淩出了衙門便被自家府裏的奴才送上了轎子,回府歇息。臨行前,他瞥了眼身後似有話說的唐笑,依着規矩還是行了禮,說了兩句客套話。
回府的路上,餘月淩閉上眼眸,若是再晚兩日,他也不知能不能止住手中的拳頭……想起那日唐笑輕浮的口吻,胸口一陣惡心。
眼下……他身份被人知曉的事必須馬上告訴娘親,或許還得和弟弟說上一句,萬一傳到了皇上耳裏,他也能應付兩句,不至于漏了餡,說錯了話。等過了這陣子,他回了邊疆,到時管她唐笑還是唐哭,與他有何幹系?
到了餘府,轎子還沒停下,管家便候在了門口,見他來了,立刻在他耳邊嘀咕了兩句,只見餘月淩露出欣喜之色,往裏的步伐頓時快了不少。
走進屋裏,餘月淩一眼便瞧見了椅上的那人,一聲“弟弟”脫口而出。
同樣,餘雅見着許久未見的哥哥,立刻站起身子往他奔去。
餘月淩抱住弟弟,摸了摸他的臉頰,端詳了兩眼後心疼道: “瘦了,弟弟瘦了……”
“哥哥也瘦了……人也黑了……”兩年沒見,哥哥的臉頰變得像塞外女子一般粗糙,一雙眼眸深深凹陷,或許身子裏他看不見的地方還添了新的傷口,餘雅這般想着,這心立刻揪了起來。
“沒事,哥哥巴不得渾身上下做個女子,倒是弟弟,入宮一年,過得怎麽樣,皇上待你好不好?”餘月淩笑呵呵的轉開話題,順手沏了壺茶。
“皇上待我……極好……”宮裏的事餘雅沒有多提,今日過來他是為了其他事,說來也是老生常談了,“哥哥,爹爹最近又在念叨了……你也知道他的心病,這話,弟弟也不是第一次勸你了,算算日子,再過幾日就是哥哥二十二歲生辰,尋常男子到了這時候……”
“弟弟,”餘月淩捂住他的口,搶白道: “你也說了,那是尋常男子,可惜你哥哥生來便不是尋常男子,爹爹那邊我會去說,弟弟甭操心了……好了,哥哥剛從牢裏出來,這身子的味道……要不等哥哥沐浴完,我們兄弟倆再聊,好不好?”一邊說着一邊将他推到了門前,順口叫上了府裏的奴才,讓人好好伺候餘雅。
餘雅見狀不由抿了抿嘴,沒有多說。
躺在盛滿熱水的木桶裏,餘月淩昏昏欲睡。白煙妖嬈間,他深吸口氣,慢慢沉澱思緒。記得半月前他初回皇城,不知被哪個小人盯上了身,而那唐笑路過見到後也不問青紅皂白将他壓進了順天府,白白蹲了半月的地牢。餘月淩想到這不由一拳砸向水面,激得桶內水珠四溢。
披上外衣,餘月淩整了整衣擺走出屋外,到了大廳,爹娘和弟弟圍住在飯桌前,正等着他。三人的模樣看着像有備而來,不過那正襟危坐的樣子卻引來餘月淩輕笑出聲。
傍晚的時候,黃昏的皇城殘留着白日的一抹暖意,又帶了夜晚的一絲寒意,交錯之下,冷冽的寒風漸漸占了上風,沒一會兒,華燈初上。
榮享緩緩走進兵器庫,瞧了眼四周。這地方她很少來,記得上次踏進這已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她順着長廊一邊眯眼細瞧着挂在金色螺紋裝飾牆上的各種兵器,一邊依着記憶中尋找那把匕首。
突然,她眼眸一亮,快步向前拿起放置在長弓下方的一把不起眼的匕首,眼眸中浮現笑意。
“皇上,這是……”白蓮疑惑的瞧着主子手中之物,向她看去。
“賞賜,賞給唐笑的……”榮享看着匕首意味深長說道。
白蓮點點頭,不過眼中疑惑仍是未解,反而更深,“那唐大人……皇上似乎甚為看重啊……”
榮享瞥了她一眼,微笑道: “新進的官員裏她算是不錯的,不過還需磨練……對了,朕讓你安排的事怎麽樣了?”
“回皇上,古笑天夫婦因為兒子待産的關系都去了柳州照顧,如今府裏只剩古家那個養子……聽聞最近剛剛掌事,還是個少東,皇上,您看……”
榮享收起匕首,喃喃自語道: “古枉然……古枉然……”放在嘴裏細細嚼了兩聲,她垂下眼簾,拽緊了拳頭。
“罷了……白蓮,眼下這事比較急,你明個兒再出宮一次帶話給古府,就說朕這邊有筆買賣,你不用避諱,見了古枉然後直接把朕的名號報給他,”榮享思量一番後便下了決定。
有些人若是注定要見,那就大大方方見上一面,很多事已經重新來過,他們今後的人生或許已和她無關。
“是,皇上。”白蓮低頭答道。
夜裏,宮內的走廊邊上都挂滿了燈籠,紅色花紙的,隔着幾步便可見着一個,在銀色月光映襯下,不由顯得暧昧幾分。
“皇上,今個兒……”白蓮琢磨着主子的表情,小心問道。
“鳳閣。”
“是,皇上。”白蓮連忙低聲和身後的兩個奴才吩咐了幾聲,安排敬事房登記在冊。
幾日後,白蓮回話說古府那邊來了消息,說是依着皇上的意思看哪天有空,他們進宮或是皇上出府,定個時間好好聊聊。
榮享算了算日子,便将時間定在了明日午時,正好她也可以将匕首順道帶去順天府,給那唐笑。
“皇上,有句話奴才不知該不該說?”白蓮低着頭,舔了舔唇。
“這話若是真不該說你白蓮必會憋在心裏一個字也不會吐,說吧,古府那邊你怎麽着了?”榮享翻着面前的奏折,漫不經心說道。
白蓮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