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抓了抓頭: “奴才的一點小心思也瞞不過皇上,其實也沒啥大事,就是奴才瞧着那個古家少東有些費勁,一張臉長得跟狐貍似的,奴才一共和他待了一炷香的功夫,從頭到尾他都是一個笑臉,忒古怪了!”

榮享手中頓了片刻,看向她: “白蓮,說來你在宮裏也算是老人了,什麽人沒見過,怎麽這一出宮就被一個男子吓成這般模樣……朕,看錯你了……”說罷,還搖了搖頭,一臉的惋惜。

白蓮聞言急忙替自個辯解道: “皇上,奴才冤枉呀,那個少東他……他……”越是着急這話越是不知怎麽說,末了,她一張臉憋得通紅,這舌頭就像打了結,一個字也冒不出來。

“呵呵,下去吧,等你想好了再來回話,”榮享抿嘴一笑,揮了揮手。

白蓮沒了法子,只有下去先辦了實事,再琢磨着怎麽圓話在主子面前扳回顏面。

古枉然……一旦想起了他,榮享對着面前的奏折便索然無味。那個男人……的确是只狐貍,而且還是只老狐貍,這次出宮對上他,自個還是要留個心眼,莫要被前世的情誼蒙了雙眼,給他占了便宜。

用過晚膳後,白蓮例行公事還是問了句主子晚上在何處就寝,不料近半個月一直在鳳閣就寝的主子今日卻搖搖頭,說在淑賢閣歇息。

“怎麽,朕不可以一人在淑賢閣歇息?”榮享斜睨着她,淡淡問道。

今個兒是初一,清遠會來,她要等他,順便要好好談談,清遠的身世複雜,以前他們都避而不談,可是如今,有個人是她的心頭大患,必須除之,清遠若是不願,那她只有暗的來,暗的不行那只有陰的做了。

辰時,榮享屏退下人,在閣內等着他。

“享兒……”清遠熟門熟路的自窗口躍進,一把将她抱入懷中。他想她想得快發瘋了,自從那日見了她和其他男人纏綿,他這心就像分成了兩半,一邊是恨,一邊是愛。

榮享靠在他的胸前,聽着他沉穩的心跳,神情安寧。面前人如兄如父,在他在,榮享的浮躁可以緩解,榮享的心事願意傾訴,對他,她只是榮享,而非大華的帝王。

“清遠,我有心事……”榮享看着他,指了指胸口,“有個人,我要殺!”一個要字榮享說得咬牙切齒,眼眸中皆是恨意滔天,青陽,若他不死,便猶如一根魚刺哽在喉嚨,疼。

“是哪個倒黴家子惹到享兒了,說說看,若是有理,清遠自是幫你出氣……”坐下後,清遠取出事先備好的酒壺,給身旁人倒了一杯。

“清遠,這事我原本可以瞞着你暗地裏做,可是,他日你若是知道是我下的手,你會恨我……與其如此,不如一早言明,我要殺的那人……是大遼的皇子,你的同胞哥哥---趙青陽。”榮享呷着酒,緩緩開口說道。

清遠一震,酒壺落在地上,灑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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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下,榮享手裏的酒一口喝完,杯子倒放在他的面前,一滴未留。

作者有話要說:希望大家多多留評,這樣我寫起來才有幹勁~~

4.與狐謀皮

深夜,趙清遠看着眼前異常認真的女子,眼眸閃過精光。片刻後,他扯了下嘴角,道: “享兒,什麽時候對大遼動了心思?”

“并非大遼,而是趙青陽。”榮享言語堅定,她這個想法在重生的時候便下了,拖到今日也是為了清遠,現在說出了口,不論他站在哪邊,榮享的決定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原因。”趙清遠環抱雙臂,問道。

“他會是個禍害……”榮享敲打着桌面,言簡意赅。

“享兒從何得知?青陽的為人連我也不甚清楚,其實,我的事從未瞞你,為何你現在對着我反而言語閃躲,不願說真話?”清遠與榮享認識六年,等于看着她長大成人,照理說,她的心思十之七八他總能摸得清,可是眼下一月未見,面前的女子眉目間好似換了個人,帝王之氣更甚,一時之間倒是讓他刮目相看。

“清遠,享兒剛才說了,趙青陽是個禍害,”榮享數了數,“七個字,字字都是享兒的肺腑之言,一字未假。”

趙清遠站起身子,打開窗臺,外面并無一人守候,很安靜。“青陽……他最近小産了……他殺了那個女人,現在也算成了寡夫,雖然上頭有人疼着愛着,好吃好用,但是他心裏的苦又有幾個人知道?享兒,你若是為了我想出口氣,還是算了吧,對我來說,我從未恨過……”

“清遠,這事不為你,為我。”榮享站在他身側,轉頭看向他。

“所以……”趙清遠挑了挑眉。

“必殺。”

趙清遠看着她,那副神情的榮享她從未見過,夠狠,夠絕,不留餘地。

榮享換上尋常衣衫,帶上白蓮和幾個護衛便出了宮,上了馬車。

昨晚和清遠的談話算是不歡而散,榮享心裏明白,他不贊同,明着雖然什麽也沒說,可是內裏的神色她瞧得一清二楚,或許這件事會是一個分水嶺,她和趙清遠的。

“主子,到了。”白蓮在外輕聲說道。

走下馬車,榮享手拿折扇揚眉看去,大華的第一商賈,門第前看上倒是顯得低調,白蓮上前通報一聲後,便有了小厮領了他倆進去,沿路上,小橋流水,池中魚兒見着來人也不怕生,反而成群結隊的往榮享身邊游去,像是讨食。

“這園子不錯,朕就在候着……”尋了個位子坐下,榮享看着身旁的魚兒,淡淡吩咐道。

沒等一會兒,榮享回眸間一個男子慢慢朝她走來,身形并無一般男子的扭捏,他高出榮享半頭,眼凹鼻挺,眉目間倒有些哇爪國男子的模樣。

“古府枉然參見皇上。”古枉然半跪在地,低頭拜見。

“不用多禮,起來吧……”榮享呷了口茶,慢悠悠說道。前世四個貴人中,她最放心的便是眼前的這位古枉然,奸商出身,夠精,做事圓滑,大華就算是改朝換代,他估計也是過得最舒心的那一個。

“朕的來意,白總管大致都和你提了吧?”榮享摸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含笑看去。

古枉然點點頭,彎起嘴角: “是,總管和在下提了,聽說皇上這有筆買賣,只是不知是哪樁生意?”

俗話說皇上做買賣,那是天下第一字號,但是……合作買賣,還是和他們古家,這……古今中來,他古枉然還真沒聽說過。

“朕知道你們古家字號在大華算是一等一的老字號,甚至與周圍列國都有來往,朕……很感興趣……早年,曾聽母皇說過,單是古府就對大華的賦稅占到二成,從這就可以知道你們的生意有多大了……”

古枉然聞言不動聲色,謙虛道:“皇上謬贊了……”

榮享見狀呵呵一笑,“朕自登基上朝,有件事一直都想去做,可是轉了一圈手頭卻沒合适的人選,”眼眸在他臉龐上瞧了兩眼,繼續道: “朕知道,你們古家不止做大華的生意,西夏的,大遼的,你們一個也沒放過,哪裏有油水你們就往哪裏去,這……無可厚非,不過,朕現在眼紅了,想分一杯羹,少東家,你意下如何?”

這話說得三分似真,七分似假,滴水不漏。

古枉然端着一張笑臉坐在榮享身側,見她杯裏的茶水少了,立刻吩咐身邊的奴才添上,招呼周到後才緩緩道: “不知皇上看中的那塊肥肉,西夏?還是大遼?”反正橫豎扯不到大華身上,少年帝王,年紀雖然小了點,不過那心思比起半百老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西夏身處草原,他們那都是牧養為業,可動的并不多,至于大遼,朕倒是聽說那裏矜貴的玩意倒是挺多,什麽金蟾硯臺,金絲冰枕,朕聽說那些玩意若是轉手去了哇爪國……呵呵……”榮享一把折扇敲打着手掌,意有所指。

“皇上的意思在下明白了……既然是皇上開了金口,那以後用得着古府的地方盡管吩咐,”古枉然其實一點也不明白帝王的心思,這……天下都是她的囊中之物,她又何必在意幾個稀世玩意,若是為了銀子,那更是說不通,國庫有多大他不知道,可是一年來往大遼的收成應該還入不了這位帝王的眼,既然如此……古枉然垂下眼簾,心中尋思。

“少東家明白朕的意思了?”榮享挑了挑眉,訝異道: “那拿出來說說吧,朕看你想得是不是一個意思?”

這話一出,古枉然的那抹笑意頓時僵住了嘴角,抽搐片刻後,含糊道: “皇上的心思哪裏容得了在下胡亂猜測,皇上既然說要做買賣,那在下只能應一句不管是賠是賺,跟着皇上總是沒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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