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心的黑痣,餘月淩幾乎可以肯定,他日若是再次相遇,茫茫人海中,他第一眼就可以看見她。

而他的決心到了這個份上,引起家人的注意也就不足為奇了。

皇城餘府餘月淩的身世若是娓娓道來絕對可以編成一本冊子用來說書,講到深情處引人熱淚盈眶,唏噓不已并非難事。

他的爹娘門第身份懸殊,爹爹在剛進門的時候為此受了不少白眼,所以當他肚裏懷着餘月淩的時候,日夜想的求的就是盼個女娃,沒想到十月懷胎,到了節骨眼上出生的卻是一個男娃,這不禁讓滿懷希望的爹爹肝腸寸斷,淚流不止,沒法子,他的娘親為了穩住他的情緒,也為了他将來的日子,硬是将男娃說成了女娃,企圖蒙混過關。這一瞞就是十來年,等到他爹爹熬成了公公,有了當家作主的氣勢,他餘月淩舉手投足的女子氣息早已生了根,怎麽也去不掉了。如今,眼看着兒子都成了大齡男青年,他爹爹這心就悔不該當初,該勸的,該鬧的他都做了,可惜這個兒子左耳進右耳出,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

這幾日突然見了這不省心的兒子早出晚歸,又從身邊伺候的奴才那裏打聽到他在找什麽女子,這不禁讓他那個兩鬓斑白的爹爹喜上心頭,以為自己那個愣頭兒子開了竅,終于想上了女人。

這不,這邊廂餘月淩垂頭喪氣的回了府邸,另一邊他的爹爹正候在了他的屋裏,打算問個明白。

沒想到這話剛提了個開頭,他爹爹便碰了一鼻子灰,被餘月淩連推帶趕的轟出屋裏,上風一點沒占到,反而被他先堵了個嚴嚴實實,別說幾句話就連一點縫隙也沒得鑽到。

送走了爹爹,餘月淩掐指算算天數,剩下的探親天數轉眼已不到八日,這讓原本就不悅的他皺起了眉頭,臉色陰沉。

回想當日他們的細枝末節,那時的情景猶如倒帶一般在他的腦海裏栩栩如生,餘月淩閉上眼眸躺在床上,回想着那個女子的穿着,說話的語氣,包括言行舉止,一處不漏。過了半響,他睜開眼,眸中一片清澈,神情豁然開朗。

經過幾日的休養,餘雅的風寒在衆人無微不至的照料下,已然痊愈,下午的一次把脈,他從太醫揚起的嘴角上終于松了口氣,臉色稍緩。

“帝後,您的身子……”黃太醫頓了片刻後,笑道: “已經沒什麽事了……”心裏分明就是揣了別的話,只是這應講不應講成了她心中的難題,猶豫片刻後,她終是避了開來,沒有提及。

餘雅微微一笑,并未生疑。

只可惜,他這一刻的忽略,幾年過後卻成了他永世的心病,縱然心愛之人發誓賭咒也緩不了他心中的那千萬分之一的疼痛。

傍晚時分,榮享來了鳳閣陪他用膳,言語中不時的提及了他身子剛好,好好調養的關心之意。末了,她還不忘關照餘雅這幾日不要出宮,以免這風寒招來複去,成了舊疾。

餘雅聽了仍是安安靜靜的模樣,偶爾附和了兩句讓她不要擔心,最初的受寵若驚似乎已是昨日之事,今日的他俨然有了帝後的架勢,榮辱不驚。

而餘雅的改變對榮享來說正是她希望看到的,或許以前在清遠那裏得到的寧靜,她在餘雅這裏一樣可以得到,這是她的目的……她不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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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書房的時候,榮享挑了挑眉,眼前人雖然出現得不是時候,可是在她看來,卻好像早已知道一般,沒有過分訝異,但是,同樣不可否認的是,他的出現仍是牽動了她的情緒,引得她心中一陣悸動。

“清遠……”

愛的另一面是恨,對趙清遠,她榮享用情至深,而對趙青陽,她是恨之入骨,愛……雖然先來,可是這恨卻是慢慢占了上風,到了現在,她對着清遠,已是不知用何态度面對,一步錯,滿盤皆輸的滋味她不想再嘗。

“享兒,我想……我大概是陷進去了……”趙清遠似乎喝醉了,他臉頰通紅,見着心愛之人來了,忙不疊搖搖晃晃跑到她跟前,吐出的氣息皆是酒氣。

榮享見狀不由生出一絲無奈,她扶着他慢慢坐在椅上,随後拿出帕子替他拭去額上的汗珠,不料手腕一緊,轉眼間她被人抱在了腿上,迎面而來的雙唇讓她措手不及,被清遠吻了個正着。

作者有話要說:榮享的感情天平正在慢慢傾斜......

7.再次相遇

趙清遠的吻強勢而又炙熱,他醉眼迷蒙,神智卻是意外的清醒,他的唇緊緊貼在榮享的唇瓣上,輾轉舔砥,男子的矜持在他的眼裏皆是狗屁,有些事以前他沒看清楚,如今明白過來自然不會放棄任何機會,榮享……是他的人,這點永遠不會有任何改變。眼眸底處黑譚泛起漣漪,趙清遠撬開眼前人的貝齒,長驅直入。

“清遠……”榮享喘着氣,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微微推卻。

“享兒……”感覺到她的掙紮,趙清遠睜開雙眼,眸中像被一層薄霧隐隐遮着,好似藏了千言萬語欲脫口而出。

論年紀,他比享兒大了八歲,年華易逝,論身份,他是大遼史冊上出生僅一天便早夭的皇子,隐秘的身世曾經讓他居無定所,受盡苦難,論相貌,他更是平凡得猶如地上的塵土,毫不起眼,幾番比較,趙清遠的神色漸漸灰暗,身下不禁用力的捏緊拳頭,發洩心中的不悅。

榮享取來棉被蓋在清遠的身上,自小生為皇太女,從來都是別人照顧着她,現在對着清遠,她卻是放下了帝王的身份,細心之餘不忘小心翼翼,或許現在……清遠仍是特殊的那一個……她的心裏。

“享兒……你還記得一年前對我說的話嗎?”趙清遠靠在暖榻上,側身握着榮享的手心,沉聲說道。

榮享凝視着他,片刻後,轉開頭: “我記得,那時你說永遠都不會有這麽一天,你不想做籠中的囚鳥……”

前世,她的一顆心曾經滿滿都是他的,就算是和餘雅成親,四位貴人進宮,都不外乎是利益占了上風,無奈之舉。如今,清遠提起舊事,問的就是她的承諾,他趙清遠只要想入宮,無論何時,她榮享的宮門永遠為他敞開着,這是她答應他的,一年前她成親的前夕。

“現在,我改變主意了……”趙清遠深深的看着她,容不得她有半點回避。

“所以……”

“我要入宮做你的妃子,今生今世伴在你的身邊……”脫口而出的話語猶如誓言一般,趙清遠恍惚間在他的心口刻上了榮享的名諱,永世的印記。

榮享被這句話的深意重重擊打着心間,震動的胸口,加速跳動的脈搏讓她掩不住面色的震驚,止不住身子的微顫。

“呵呵……”榮享彎起嘴角,手中不自覺繞上他垂落在胸前的青絲,一圈一圈纏上自己的手指,低聲緩緩道: “清遠,你要是入了宮,你就得喚我為皇上,以後,你不得随便出宮,言行舉止不得随意妄為,而我……對着你也會稱朕,現在你我的親密一旦入了宮,這些都會不複存在,你願意嗎?”

狠話還是要說在前面,重生的她不會再将感情放在第一位,身為帝王,有些東西必須舍棄,爹爹因為舍了那個女人,所以成就了大華二十年的昌盛,現在她榮享作為他的女兒,以父為效尤,大華會是她心中的第一位,淩駕于任何人,任何感情。

“我願意。”趙清遠說得沒有遲疑,有的只是他眼眸中的堅定。

“好,朕知道了……”榮享微微一笑,握起他的手放在唇邊,很粗糙,掌心的老繭,手背深刻的紋路昭示着清遠受過的苦,不過,以後不會了……她榮享會好好待他,一定會。

十一月初十,這唐笑來說或許是個有紀念價值的日子,她身上穿着府裏最貴重的一件衣裳,腳下踏着她昨個兒新買的鞋履,腰間揣着皇上前幾日剛剛賞賜的精致匕首,手裏握着自個題字的木柄折扇,滿懷激動之色一步一步走上二樓的包間。

自從早上看了衙門奴才收到的請帖,唐笑這蹦蹦的心跳就快得讓她喘不過氣來,餘月淩……竟然要請她吃飯,這……她從來都不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可是自從收了請帖,她幾次仰頭看向天際,生怕自個錯過了什麽。

“餘……餘校尉,不好意思,來的時候正好衙門有事耽擱了,沒讓你等太久吧?”進屋後,唐笑一句餘公子差點脫口而出,幸好及時轉了個彎,轉成了餘校尉三個字。

餘月淩搖搖頭,朝對面的位子努了努嘴,示意她坐下。面前人的讨好太過明顯,這讓他有些反感。或許應該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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