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我一根頭發,我娘親,我奶奶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中氣十足的叫聲立刻打消了白蓮方才的念頭,只見她整了整衣擺,裝模作樣的幹咳兩聲,慢慢走下階梯。

牢房內,燈火昏暗,地上濕漉漉的,兩邊的牆上也長滿了青苔,一股子刺鼻味道。而這裏面更關着一個披頭散發,一身白衣的狂妄男子,他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面前餘月淩的鼻子,正在罵罵咧咧。

一旁則有一名獄卒跌在地上捂着胸口不停的呻吟。至于餘月淩緊緊的抿着唇,一言不發,不過眼眸裏似乎摻着綠光,直瞪瞪的看着譚幺。

“剛才是誰叫得這麽大聲,我會以為裏面有了冤獄,正在酷刑呢!!”白蓮扇了扇牢內難聞的氣味,朝對峙的兩人瞧了又瞧,嘴裏一邊還說着風涼話。

“你……你這個奴才……就是你把我抓來的,快放我出去!還有,怎麽只有你來了?那個女人呢,她是不是知道本公子的身份,怕了?”譚幺見到白蓮,立刻調轉矛頭,對着她連番喝去。

白蓮并未理他,這等無賴之人她懶得降低身份,“餘校尉,這人犯的事可有查明?”

餘月淩冷冷的瞥了眼譚幺,一板一眼答道: “當街鬧市,罪分三等,其中策馬入城,如非重要原因實屬擾亂百姓,罪屬一等,應杖責十棍。”

“你……你……”譚幺臉色有些發白,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麽。

他身為官宦之後,自然從小有別于其他男子繡花做衣,他從小便被奶奶抱在懷中飽讀詩書,能言善道,所以,大華的律法他雖然不能說耳熟能詳,但是餘月淩口中說的他确是知道,而且知道他說得沒錯,字字都在點上。

“你……你敢!”憋了一會,譚幺還是惡狠狠加了一句威脅,讓他瞧着辦。

白蓮見狀微微一笑,火上加油道: “餘校尉,既然一切查明,那還等什麽,難不成這牢獄之中真有包庇犯人之事?”

“大人的話,下官明白了……”

餘月淩朝後一招手,立刻上來四個女子,将掙紮的譚幺死死壓在地上,不得動彈。

“上棍!”

一旁的獄卒立刻送上一把一尺長的黑棍交至餘月淩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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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見狀不由上前在他耳邊輕聲提醒道: “皇上有令,下手知輕重,莫要傷得太重了。”

餘月淩一怔,随後點點頭,抄起黑棍。

頓時,一聲撕裂般的慘叫聲驚住了白蓮的耳邊,傳出了地牢外。

一棍下去,譚幺慘叫入耳,二棍下去,譚幺慘叫更甚,三棍下去,氣息轉弱,開始抽泣出聲,四棍下去,轉為求饒,楚楚可憐,五棍下去,體力不支,已然暈厥,第六棍,餘月淩收住了手,命人叫了太醫。

這次杖責,譚幺和餘月淩算是結下了梁子,此仇不共戴天。

作者有話要說:呵呵,讓大家久等了~~

21.枉然疑問

古枉然發現最近自個的精神一直有些恍惚,放在以前,他對着面前的賬本可以看上三天三夜,但是到了眼下,若非腦海裏一直出現她的身影讓他集中不了精神,他也會不會托着下巴發了半個時辰的呆。

“老胡,酒樓最近生意如何,春日是賞花的好時候,客房還夠住嗎?”古枉然收回心思,他喚進了富貴樓裏管事的,開口詢問道。

老胡的神色有些為難,他想了想,直言道: “少東家,生意倒是興隆,不過……內院的二樓被一個客人包了下來,所以……你也知道,富貴樓名聲響,走進走出的都是一些非富則貴的人,如今他們進不了樓,在外說了些難聽的話,眼下還不打緊,奴才就是怕時間長了,有損樓裏名聲啊……”

“二樓被包了下來?”古枉然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頭,摸摸下巴道: “是誰怎麽大手筆,老客人嗎?”

老胡搖搖頭: “有些面生,不怎麽認識,聽着口音好像是外鄉人,加上奴才一共三人,出手看着挺大方的,小二平日送菜的時候沒少打賞……”

“是嗎?”聽了老胡的解釋,古枉然疑惑更甚,繼續問道: “三人是男是女?登記的時候用的是什麽名字?”

“兩男一女,女的瞧着年紀挺大,估計有五十了吧,至于其他二人,好像是主仆,面貌嘛……沒啥入眼的……至于名字,用的是趙姓。”老胡想了想,并沒有覺得有什麽怪異的地方。

趙姓?古枉然含在嘴裏琢磨了會,站起身子,對老胡道: “你帶我去看看……”心裏面終究還是存了點疑問,總是覺得那三人有些奇怪,唉……定是給皇上的話攪亂了頭腦,如今看着每個不知底細的人都覺得古怪,再這樣下去……不想了,越想這心……跳得越快……

俗話說好奇害死貓,為帝王辦事更是要多生一個膽,古枉然此去富貴樓,迎接他的怕是九死一生以及他一生存在心底的疑問。

譚幺趴在地牢的草堆上,嘴裏呼呼的喘着氣,稍稍動下身子屁股這邊更是錐心的疼痛,當下他便絲絲的往回抽着冷氣,面容扭曲。

要死了……他一定是要死在這臭氣熏天的地牢裏面了,從小到大,憑着他譚幺矜貴的身份哪裏受過這等苦楚,如今這恨就像生了根似的留在了心底,他龇着牙,動了動手指,一個,兩個,三個……還來不及動第四個手指,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咚咚的往他這邊走來。

譚幺立刻裝了副死臉,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片刻後,“譚幺,大人有令,你十棍杖責已受,現在可以出去了,”獄卒走進後,正色說道。

譚幺聞言哼哼兩聲,翻了個白眼,他重傷難愈,不要說走出去,就連爬出去也是天方夜譚。

獄卒見話說完了,也沒在多待,轉身便走了。

譚幺心裏罵着髒話,他使出全力擡起頭,看了看敞開的門外,一心盼着家裏人過來接他,等了一會,一個人影也沒見到,脖頸卻是酸得擡不起來了。

沒多久,他便覺得頭輕腦重,眼眸也帶上了困意,他打了個哈欠,嘴裏嘟嘟囔囔也不知發着什麽牢騷,片刻後,便沉沉睡去。

等他再醒來,趴的已不是地牢中的雜草,而是溫暖的棉被,身上似乎被人擦洗了一番,連日的粘膩感不見了蹤影。

譚幺苦哈哈的轉了個頭,最先對上的是自家爹爹淚流滿面的臉龐,他眼眸一熱,跟着也抽泣起來,小手扯上了跟前的衣袖,痛呼道:“爹,好疼……疼死幺兒了……”

蕭天原本眼淚就收不住,如今聽見心肝兒子這麽委屈的模樣,立刻一發不可收拾,抱着兒子嚎嚎大哭起來。

“你看看,你看看,我跟你大半輩子圖過什麽,唯一圖的也就是這個兒子,可是現在呢,兒子被人欺負了,你也不想個法子替他出口氣,往後……妻主,幺兒是男子,他今天遭了這個罪,以後你讓他再怎麽挑個好人家,過了今個,明個這城裏也不知會傳出什麽閑話來……”蕭天一邊摟着兒子抹着眼淚,一邊轉過頭對着默不吭聲的譚雪連番吼道。

譚雪聞言不禁冷哼一聲,走到他倆跟前直言道: “若是明個兒真的傳出了什麽閑話,那也是譚門不幸,教子無方,今日的禍昨日的因,幺兒你莫要裝出一副可憐模樣,當初若非娘親一時糊塗讓你爹爹下了套,幾日之前的十棍杖責就該好好讓你受着!”

說完,甩袖走人。

這下子蕭天傻眼了,看看懷裏鼻頭通紅的兒子,再看看已是走出門口腳步毫不停留的妻主,片刻後,他低頭對譚幺安撫了幾句,提起裙擺便往屋外追去了。

譚幺對此似乎早已見怪不怪,只見他收起淚珠,捏緊拳頭,蒼白的臉龐上唯有一雙眼眸亮得有些詭異。

兩日後

清晨起,灰蒙蒙的天空便飄起了小雨,不大,但是滴在身上卻是泛起了一絲涼意,讓人不禁收攏了衣領。

榮享似乎有些心神不寧,她撫了撫額頭,疲憊的靠在身後暖墊上閉目養神。

“主子,富貴樓到了……”白蓮生怕吵醒了她,輕聲耳語道。

榮享輕呢了一聲,睜開眼眸,“走吧……”

下了馬車後,兩人被領到了三樓的包廂內,這裏和一樓喧鬧的大堂似乎隔了一層,顯得很安靜。

古枉然見要等的人來了,連忙站起身子,眼眸內看向榮享的同時也閃過一絲疑惑,多生了一個心眼。

昨日自從見了那個男子,古枉然一晚都沒睡好,作為商人,別人的話進了他耳裏,皆是要轉上一圈分個真假,可是昨日……他卻是陷在了雲裏霧裏,看不透徹。

“皇上……”到了如今,見了面前女子,他的腦袋更是猶如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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