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番外——人到中年那些事(三)
青石路上有一家整個岚省都很出名的火鍋店,平時排隊起碼兩小時以上,鍋底紅湯濃郁鮮辣,風一吹,滿街都是紅油飄香的勾引。
新鮮脆爽的毛肚黃喉,鮮嫩血紅的嫩牛肉,晶瑩嫩滑的魚子蝦滑……
然而白瞎了這一桌美味,面前這個吃一口就發一會兒呆的帥哥,嚴重影響自己的食欲,許遲川忍無可忍:“瞿淮!你下鍋裏的肥牛要老了!”
“哦哦哦,”終于回神,連忙下筷撈起來丢碗裏:“我給忘了。”
“瞿淮同學,你說你有事要當面說,然後我從江恭坐了兩個小時的高鐵過來,你是打算給我表演一個美男發呆嗎?”
“說吧,你和你老公怎麽了?”
男孩清郁的眼角垂下一點微不可見的低落:“遲川,我最近才意識到,他已經三十九了;”
“我還看到了他的白發;”
冰凍的可樂倒進玻璃杯,凝出一層朦胧的水霧。
“他太強大了,強大到讓我忘記,時間對他也一樣平等;”
瞿淮臉上有許遲川沒見過的恐慌,像一只害怕被抛棄的小獸,緊緊抓住自己衣角不至成為無根浮萍。
“我不能接受他以任何方式離開我,”淺棕色的衛衣襯得他越發沉致,血淚中長大的小狼崽在男人的看護下未失利爪,卻被愛情打動柔軟:“郁晟儒對我來說,不只是一個愛人。”
他是宇宙萬千唯一閃耀星辰,也是俗世繁雜最後牽絆記挂。
這是他永遠不會說給郁晟儒的愛意,難以開口絕不代表子虛烏有。
碗邊有冷掉的殘油,紅得有些刺眼。
“瞿淮,”許遲川眼睛深得像午夜不見半點光亮的夜色,濃墨重彩的黑裏是微不可查的悲哀:“他現在三十九,假設他可以活到九十歲,你還可以陪他五十一年;”
“那時你七十五,哪怕他不在了,你的餘生還剩下你們在一起五十多年的回憶,足夠你懷念享受到死;”
“曾經擁有,并且擁有了一輩子,已經是難得圓滿的幸運;”
“愛不得,怨憎會,求不得,郁晟儒讓你一樣都沒有,只有生老病死他沒辦法做主;”
“也不要怪相遇太晚,”對面的人明明是笑着說話,瞿淮卻硬是看出了勉強:“我和穆時海遇見得那麽早,也不見得是個好事;”
“你們時間地點全對了,就過好每一天;”
“你在擔憂能陪他多久,而我還在等一個不知道會不會回來的人;”
“我其實很盼望你過得好,”許遲川輕聲溫言:“這樣多少也彌補了一點我的痛苦。”
“一會吃完回去抱着你老公睡覺,”語氣驟然抽離沉重變得輕快:“我就回學校了。”
“什麽都別說,”許遲川制止他開口:“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沒事,我很好;”
“這是我自己選的路,就是跪着爬,我也會把它爬完。”
話已至此,瞿淮再不說什麽,兩人很有默契岔開話題,氣氛慢慢變得熱烈。
“我最近在計劃一件事。”
“什麽?”
瞿淮戳戳碗裏的蝦滑,下定決心:“我要反攻。”
一大口可樂差點把許遲川嗆死:“咳咳咳咳!咳咳……你,你說你要幹嘛?”
“反攻。”
“瞿淮,”對面好友面色複雜:“你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麽誤解?忘了上次他連手铐都……”
“這次我有新打算,”小狼崽眼神精亮且狡黠:“絕對不會再翻車。”
咽下最後一塊酥肉,許遲川大概已經想到結局。
啧,瞿大學霸老是不能在這件事上認清自己。
趙寧最近發現家裏不對勁。
大哥最近喜怒無常,十米內放射的冷氣大概是從南極借來的,臉凍得像冰碴子,趙寧跟了他十幾年,很少很少見郁晟儒這麽煩躁。
也不是和嫂子吵架了呀,不是今天早上送嫂子去學校下車前還把人家嘴都親腫了嗎!
發現的第二個不對勁的對象,是七月。
七月是個醫學天才和制藥達人,這些年雖然已經不怎麽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藥和毒,但偶爾興趣上來後動手做點小玩意兒再賣出去,量不大,卻千金難求。
整個道上都流傳着一句話,藥這東西,七哥出品,必是精品。
所以當趙寧看到一個曾經隔壁幫派老大出萬金求七月做藥都不做的人開始早出晚歸天天泡在實驗室和儀器試管打交道時,驚覺事情不對。
蹲了一晚,總算是攔下了七月。
“七哥,”趙寧用盡全力才逮住人:“你這幾天幹嘛呢?”
“做藥。”
“……我又不瞎,知道你在做藥,”七月算是自己半個老師,趙寧對他還是除了兄弟,還有一份親近在裏面:“我是問,藥是做給誰的?”
……七月沉默地看着他,趙寧知道,就是不想說的意思。
“七哥,好七哥,你就說說,是誰能勞動你大駕?”
七月盯着他,突然笑了,笑得意味不明:“你真想知道?”
趙寧斬釘截鐵:“想。”
下一句卻讓他差點撲街:“嫂子讓我做的。”
“嫂嫂嫂嫂嫂子?”舌頭又哆嗦了:“他他他他要幹嘛?”
“你說呢?”
“他他他他他要給晟爺下藥?”趙寧此刻恨死自己的好奇心:“毒藥?”
“大大大大哥出軌了?嫂子要毒死他?”
……七月覺得自己當初不該收他,這他媽的腦子不好。
“他要一種吃了人有意識,但是渾身綿軟的藥。”
趙寧覺得自己要瘋了:“他他他他要……”
“對,”戳穿他最後一點僥幸:“就是你想的這樣。”
“那什麽,七哥,”趙寧試圖溜號:“你就當沒見過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給我回來,”七月一把抓住領子把人提溜胡來:“這事兒晟爺知道,大哥開口說可以做我才做的。”
“不不不是,那大哥知道瞿淮他要……還給他做藥?”
“當然不會,”七月微微一笑,透出無限危險:“我做的是春藥;”
小狼崽太嫩,無論長多大,還是永遠逃不出獵人的手掌心:“而且是強效春藥,純植物提取,對身體沒傷。”
螳螂與黃雀,可惜郁晟儒都不是,他是草原上最危險,翻雲覆手的雄獅。
“你們可以下注了,”七月推他出實驗室:“幫我也買一注,我賭嫂子兩天下不來床。”
周五放學,瞿淮趁郁晟儒不在火速趕回小別墅找到七月。
“七哥,”實驗室裏透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做好了嗎?”
“好了,”小小瓷瓶裏裝着白色的粉末:“一點就可以,這個藥力很大。”
“謝謝七哥,”瞿淮鄭重其事懇求七月:“七哥,你別告訴他,不然我要完蛋了。”
“放心吧嫂子。”
又貓着腰溜出實驗室,七月看着他的背影,一向面無表情的臉難得露出幾分寵愛和無奈的笑意。
瞿淮大概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在晟爺心中的分量,沒人敢來找七月做藥,哪怕是老黑虎二這麽多年,也從不私下來找他,這是晟爺的鐵令。
只有這麽個大寶貝,郁晟儒會由得他胡鬧,還叫自己陪他一起胡鬧。
拿到藥的小狼崽止不住偷笑,飯桌上只盼望着趕快能找到機會下手,一頓飯吃得糊裏糊塗,錯過了男人意味深長的眼神和趙寧略帶同情的憐憫。
“寶寶,該睡了,”郁晟儒擡頭看鐘:“九點多了,去洗澡。”
“好!”從來沒這麽積極的響應睡覺號召。
趙寧冷不丁被大哥點到名:“趙寧,今晚別墅的保镖全部調去外層,不留外人,你們今晚也住旁邊的別墅,不睡這裏。”
“是大哥!”
廚房裏,瞿淮難得主動給郁晟儒熱一次牛奶,悄悄從睡衣裏掏出瓶子,偵查周圍敵情,迅速往瓶子裏倒了幾滴。
啧,郁晟儒身體那麽好,幾滴會不會太少?
最後倒了小半瓶。
搖搖均勻端上樓,遞給剛從浴室出來的男人:“給,牛奶。”
“喲,寶寶今天這麽乖?”
“要喝完,”瞿淮掐了自己一把佯裝鎮定:“我專門給你倒的。”
“好。”待會你別哭就行。
郁晟儒一飲而盡玻璃杯很快見底,男人抱過他坐在自己身上,替他擦幹頭發:“寶寶,你好香啊。”
小狼崽心裏有鬼,不敢說話,祈禱着藥快生效。
“寶寶,”男人把帕子遞給他:“你自己擦擦,老公有點不舒服,頭有點暈。”
“好。”臉上雲淡風輕的小狼崽手抖得快拿不住毛巾:“那你躺一躺,可能是你最近太累了。”
床上,一向生龍活虎精神百倍的男人皺着眉,看起來有些疲憊和虛軟,瞿淮快速确定一遍自己藏在枕頭下的裝備:潤滑油到位,避孕套到位。
可以行動了。
翻身上床睡在郁晟儒身上,雙腿跨坐兩邊,伸手剝掉男人的睡衣露出精裝有力的胸膛,肌肉飽滿線條流暢,郁晟儒皺眉抓住他的手,聲音昏沉:“寶寶你在幹嘛?”
“幹你。”小狼崽終于揚眉吐氣,拉開郁晟儒的睡褲,青筋蚱結紫紅粗長的一根在自己手上依舊有着沉甸甸的,不可忽視的分量。瞿淮心下閃過一絲疑惑,怎麽這藥吃了還能這麽精神。
“幹我?”郁晟儒啞着嗓子笑意闌珊:“寶寶,你想得很美啊。”
男人并不阻止他把自己撥了個精光,極有侵略氣息的荷爾蒙撲面而來煞紅了瞿淮的臉。俯下身——像郁晟儒對他做的那樣,含住了那顆褐色的乳頭。
頭頂傳來粗重的喘息,瞿淮一路濕吻男人身上每一存肌膚向下,來到茂密的叢林,屬于郁晟儒的氣息讓他有些上瘾迷醉,很自然的,張口包住碩大圓潤的龜頭。
口腔和性器不知道到底到底誰更燙,瞿淮只覺得這又大又粗的玩意兒幾乎脹滿自己口腔,郁晟儒有些失控,春藥的加持下讓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如果小狼崽現在擡頭,大概會被那雙赤紅眼睛裏的兇狠和占有吓跑。
伸手去摸枕頭下的潤滑,手卻被男人一把牢牢抓住,動彈不得。
怎麽力氣還是這麽大?
“寶寶,”男人沙沙開口:“寶寶想操老公嗎?”
郁晟儒抓住他另一只試圖探進腰後的手:“但是寶寶知道怎麽做潤滑嗎?”
瞿淮終于察覺點不對。
擡起他的頭,蓬勃的陽具從他口中滑出,郁晟儒語帶笑意:“怎麽,覺得我現在應該虛弱的躺在你身下,是不是在懷疑那藥有問題?”
老流氓!自己上當了!
然而想跑已經來不及,郁晟儒勾住他的腿翻身一動,兩人瞬交換體位。
“寶貝,你知道你給老公下的什麽藥嗎?”
“是春藥,”男人強勢擠進身下人的雙腿,耳語低沉:“看來寶寶對我上次射得太快很有意見;”
“放心,今晚絕不讓你失望。”
完,蛋,了。
該認慫時要認慫,瞿淮連忙保住他脖子認錯:“老公,啊不,爸爸,我錯了。”
“完了,”郁晟儒渾身燙如烈火,燒得兩個人都神志不清:“來,乖寶,爸爸教你擴張。”
擠出一大坨冰冷的潤滑在瞿淮手上,抓到手腕子往後穴送:“要這樣,先把後面潤濕;”
瞿淮臊紅了臉,簡直快哭出來:“唔!郁晟儒……嗚……爸爸,老公,我錯了……不要……”
“然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進去,慢慢擴張;”
“才能把爸爸的東西吃進去;”
郁晟儒像個魔鬼,不顧瞿淮羞憤欲死的掙紮,愣是帶着他的手跌跌撞撞草草做完擴張,抵住自己蓄勢待發的金槍:“然後……要這樣慢慢的,一點點進去。嘶,寶寶還是那麽緊。”
被欺負出眼淚的小狼崽眼角緋紅,終于露出本性:“郁晟儒!你老混蛋!”
啪!白嫩的屁股挨了一巴掌:“老公教得對不對?寶寶記住沒有?”
“嗚……”身下的頂撞又兇又猛,郁晟儒太知道怎麽讓他丢盔棄甲的求饒:“啊……爸爸……嗚嗚,老公,我錯了,輕點……太快了……”
汗水延着胸肌流下,澆濕兩條迷人的人魚線,啪啪聲混着淫水飛濺:“寶寶哪裏錯了?”
“啊……不,不該給你下藥……”
“不對,”郁晟儒用力吸吮紅豔豔的奶頭,咬着他的奶肉不妨:“再說。”
“嗚嗚……不知道,”瞿淮哭腫了眼:“爸爸我疼……嗯……太深了……”
“寶寶,你嫌我老嗎?”
“不,”瞿淮伸手用力抱住身上不斷起伏的男人:“不嫌。”
“那要是老公老了,操不動寶寶了怎麽辦?”
“嗯……不嫌你,”聲音被撞得斷斷續續:“操……不動……也,也……愛你。”
“我就是……怕……怕你老了,你就……不要我了……嗚……”
“別怕寶貝,”低頭貼心吻他:“到我死那天,我都只要你一個人。”
射過兩次的男人依舊興致勃勃,金槍不倒。郁晟儒把已經操熟的寶貝抱在身上自下而上溫柔頂弄,安撫着他的不安。
“只要爸爸在一天,就會護着你,什麽都不用想,老公會把一切都安排好;”
“別怕,”最後一股稀薄的精液噴射在男人手裏,瞿淮暈過去前還聽見他的低低喃語:“你是我要愛到死的寶貝。”
郁晟儒完事兒時天都快亮堂,抱着小狼崽去浴室洗得幹幹淨淨再睡覺。
晟爺很滿意,總算擺脫八分鐘的噩夢。
瞿淮睡顏乖巧靜谧,不似平日清清淡淡的模樣,像一只歸家的小貓崽,露出白白胖胖的肚皮。
眉間一吻,摟着人一起入夢。
我生于黑暗,行走在灰色邊緣,手上沾滿污穢鮮血,早知善惡有報,不求長命百歲,只是你一出現,深覺天地失色。
往後不求來生,只想拿這一世財富手腕與心血,安穩陪你長廂厮守。
我的寶貝,什麽都給你——哦,反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