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少年.挖牆腳
“你們确定這樣做真的有用?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方法?”小泉紅子雙手抱臂, 她對接下來的行動有所遲疑。
她的巫術和美貌可以俘獲世界上所有男人的心,以前唯獨黑羽快鬥是個例外,現在又多了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不受她的吸引。
不過想想也可以解釋清楚, 他們兩個人不是真正屬于這個世界的,雖然情況不盡相同, 但是這三個人仍舊有共同之處,而且……男生應該是比較了解男生的。
這兩個人在她旁邊膩膩歪歪的不成樣子,肯定對談戀愛也有經驗。
小泉紅子用餘光望着從始至終就貼在一起,少年的軀體鮮活且有力, 僅僅是幾個照面便可見他們的密切關系, 混合着夏季的花朵芳香,一切都是這麽的順理成章。
雖然肉眼可見的,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之間也會有短暫的交流凝滞, 黑發的少年那從未停止過的眼神攻勢可能換了一個人就會招架不住,然而赭發少年卻一絲一毫也沒有接受到。
在那鳶色的瞳孔裏, 充斥着滾燙、火辣和深切, 宛若深淵裏要把誤入的人拖拽下去的藤蔓。
“……沒問題的。”中原中也在這句話後面默默增加了“可能、大概、也許”三個修飾詞, 他屏氣凝神地靠在牆壁上, 關注着這條黑羽快鬥回家的必經之路。
他已經竭力掩飾住自己的不确定和心虛了,肉色的唇瓣抿成了一條直線,但是手指卻不着痕跡地捏了捏。
也許在不了解的人眼裏赭發少年肯定是非常胸有成竹的,只是表情嚴肅了些, 然而在非常了解中原中也的太宰治眼裏, 這只小蛞蝓簡直心裏沒底到了極點。
這樣根本說服不了別人啊, 而且連小蛞蝓自己都說服不了吧!
太宰治無言地嘆了一口氣, 他始終保持着讓人無可挑剔的狀态, 唇角噙着一抹溫和的笑容, 俊秀又摻雜點憂郁的五官很容易讓人放下心防并且心生好感。
“安全感是成為情侶必不可少的前提條件。”太宰治彎了彎唇角,鳶色的眸子裏透露着信服力,緊跟在中原中也的後面,“紅子小姐不用擔心,今天的行動肯定可以成功的。”
他這些天除了和中也一起在東京找了暫時居住的地方,就是兩個人在一起研究那本攻略,然而幾天的時間也沒研究出什麽花樣來,最後決定從最基本的開始做起。
事實證明,最基本的果然沒什麽用,連一點水花都沒有,眼看着小泉紅子因為方法的不成功而開始懷疑他們空手套白狼,太宰治一合計決定下一記猛藥。
太宰治假意咳了咳,他的神情很莊嚴,如同教堂裏傳頌教義的信徒,鳶色的眸子裏也倒映着不一樣的色彩,他從背後慢慢掏出準備好的必要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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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等一下我就用這個把他給套住,反正他不認識我,然後中也你就……注意一下下手的分寸,最後紅子小姐就可以美救英雄了。”
那是一個折疊得整整齊齊的麻袋,黝黑的顏色難掩它樸實的外形,編織的手法是最普通的那一種,為了顯示對黑羽快鬥的尊重,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在蹲守前剛從雜貨店裏買的。
嶄新嶄新的,還帶着噴塗過的顏料氣味,雖然比較低調,但是還是挺有內涵的。
很難想象到港口mafia的首領太宰治還有五大幹部之一的中原中也竟然在一起謀劃了一個這麽低劣的計劃,說實話,這個方法也是照搬書上的英雄救美來的,确實挺不靠譜的。
但是太宰治又很快說服了自己。
黑|手|黨嘛,手段肯定是沒有那麽溫和,再說黑羽快鬥又不是女孩子,粗暴一些也沒什麽問題,方法雖然粗暴了一些,但是達到目的就行。
主要是沒什麽時間在這裏耗着。
如果一次不行,那就還會出現第二次、第三次的巧合,感情這種事情,有時候可能就是這麽的奇妙。
比如他之前沒有做首領之前,無論是作為搭檔還是對手,都不可避免且無法避免地被小蛞蝓捶了這麽多次,到了現在卻變成了甘之如饴(當然能不挨打還是不想挨打的)。
相信就這麽一來二去,黑羽快鬥和小泉紅子也能建立一段孽緣,感情,妙不可言!
中原中也雖然也覺得做這種事情的格調有點低,但是死青花魚也一起參與了,好像也沒什麽,如果将來事情敗露了,也可以說是他無法違背首領的意願。
他十指交叉翻轉活動着手腕,想着等一會兒要用到幾成力才會讓黑羽快鬥感覺到疼身體卻又不會有什麽問題,而且還要注意不要打到被麻袋包裹着的黑羽快鬥的臉。
臉上青青紫紫總不會太好看,萬一影響到他們的談戀愛可就得不償失了,雖然中原中也确實在小泉紅子身上沒有看到多少對怪盜基德的愛。
更多的是一種勢在必得,一種征服欲,而不是那種男女之間的情感。
小泉紅子:突然也沒那麽想要怪盜基德愛上她了,總感覺這個方法不太靠譜的樣子,萬一倒黴被警察抓起來怎麽辦?那她的面子豈不是丢盡了?
她抓握了一下指甲放在胸口,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越想越覺得跟在到這裏的自己腦子可能有點問題,“我覺得之前的方法就已經很不錯了……”
“——噓”太宰治食指豎在唇前,他指了指已經走過來的身影,手裏的麻袋已經按捺不住了。
走在熟悉的道路上,黑羽快鬥思忖着班級裏有哪個女生會這麽做,他又覺得都有可能會這麽做,畢竟他在班級裏的人氣那麽高。
忽的感覺一股令人頭皮發麻的涼意襲上了後背,要把他生吞活剝般,那是一種被什麽危險的人盯住的感覺。
黑羽快鬥:感覺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在他身上上演。
這種沒來由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妙了,以至于黑羽快鬥開始不着痕跡地觀察這個他行走了無數年的街道,看似平靜的路口仿佛隐藏着吃人的獸。
然後已經做好準備等太宰治把人套住就也很随着沖上去的中原中也就看到本該走過來的黑羽快鬥停在了路口,他左右張望着,似乎是發現了什麽,臉色一下子繃緊了,然後朝向來時的方向跑走了。
中原中也:???
太宰治:???
小泉紅子:???
微風卷起地面上的灰塵,他們三個三臉懵逼地在空蕩蕩的路口面面相觑,兩個不相信提前暴露得這麽徹底,一個在暗自慶幸。
中原中也直覺到手的肥羊就這麽眼睜睜地跑了,也不由得有些急了,“不可能,就算他的反偵察能力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隔這麽遠就發現我們。”
他朝前走了幾步,到底也沒有追上去,頗為煩躁地“嘁”了一聲,赭色的發絲也好像因為心情的不好顏色沒有之前那麽鮮亮了。
赭發幹部表情寫滿了不高興,太宰治卻覺得這個模樣的中原中也很可愛,相對于糾結行動的失敗,他更想知道黑羽快鬥到底看到了什麽。
“也就是說,他發現了一些別的東西促使他臉色不對離開了這裏……”太宰治大拇指抵在下巴上,他左右望了一圈,然後不緊不慢地開口道,“能是什麽?”
小泉紅子的臉頰卻輕松了起來,蹲守半天卻一點進展都沒有讓她心情有些不渝,反而是感到有一絲的驚喜,她掩住嘴唇胡亂地猜測,“總不會也是綁架吧!”
然而她的內心裏都認為這個理由有些荒謬,總不會這麽小的概率都會被他們碰上吧。
“………”
太宰治思忖了幾秒,望向也面帶疑惑的中原中也,似有所覺般,他們兩個異口同聲道,“有這種可能性。”
話音剛落,就在黑羽快鬥快速跑走的地方的旁邊,有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從旁邊的圍牆裏翻身而過,動作行雲流水不帶絲毫的停頓,穿着熟悉的黑色大衣,手裏拿着一個黑色的普通公文包。
雖然隔的很遠,但是黑衣人身上那如同刀鋒一樣的氣質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忽視不了,那是一種真的可以把人劈開的鋒利。
“………”
“——是他!”中原中也定睛一看,驚訝出聲,他又對上了太宰治即刻看過來的眼神,攤開手解釋,“我之前遇到過他兩次,他最開始想要幹掉我,後來好像想要招攬我。”
中原中也捏了捏指節,眉眼間積聚出濃濃的戾氣,雲淡風輕的言語中有着對黑衣人的興味和挑戰,柔軟的發絲在脖頸間掃來掃去。
活躍的心跳與明亮的眼睛。
這是赭發少年極少表現出的情緒,仔細看,太宰治還能發現他身體上的肌肉都調動起來了,這表明了剛才那個黑衣人應該不是一個很好對付的人。
太宰治的眸光閃了閃,從內心裏瘋狂暴漲的不耐與酸意幾乎要把他淹沒,他輕輕繃住了下颚,“中也好像從來沒有對我說過關于這個殺手的事情?”
瞬間晴轉多雲,變化之快,讓人咋舌。
中原中也道,“因為沒什麽好說的,你那邊已經夠麻煩的了。”
太宰治又幽怨地看了一眼一點也沒有自覺的中原中也,身上的黑氣逐漸濃郁,“………”
小泉紅子:說真的,我眼都瞎了。
黑羽快鬥覺得今年真的事事不順,這短短的一個多月,他遇到了太多讓他想要罵人的事情。
子|彈破空而來,他偏離了原來的方向才勉強躲避開,一個圓形的空洞頓時出現在了平整的地面上,因為其攜帶的巨大威力還迸濺起了許多碎石塊,有一些打在了黑羽快鬥的身體上生疼。
這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的行動,藏在暗處的黑衣人并不急着一擊斃命,他一次又一次地使用消音步|槍更正着黑羽快鬥的舉動,游刃有餘地逗弄着自己的獵物。
是謀害父親的兇手還是他自己不經意間招惹到的麻煩,沒有真正地見面與交談,黑羽快鬥自己也不太清楚。
他只能默默感嘆着還好青子今天沒有同他一起回家,否則也要遭受這場無妄之災,好在他目前所跑的方向可以到達一個廢棄的工廠,在那裏才能更好的脫身。
這是黑羽快鬥抱有的想法,而這個神秘組織抱有的想法顯然是直接在廢棄工廠殺人抛屍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一片濡濕,紅色的液體還在滴答滴答地向下滲透,視野中已經出現了一塊又一塊黑色斑塊,好像預示着他接下來的悲慘命運。
這是他剛才不小心被子|彈掃到的,本來以為只有一個人,結果到了廢棄工廠才發現還有一個身高偏矮一點的魁梧黑衣人拿着槍在狙擊他。
只有一個人黑羽快鬥還有七成的把握,現在再加上一個人,他肩膀還受了傷,跑掉的幾率可就大大下降了。
“我們應該沒什麽深仇大恨,為什麽殺我?”黑羽快鬥的表現很符合他學生的身份,他顫抖着嘴唇強裝鎮定詢問,像是為自己拖延時間。
他沒有表現出見過琴酒的樣子,如同對待初見面的陌生人一樣。
伏特加咧嘴笑了一下,他走近幾步,越發顯得整張臉有些可怖,“受人雇傭,具體是誰,你下地獄自己去問吧!”
琴酒嘴裏含了一支煙,他從口袋裏拿出打火機點燃,吸了一口,用眼角睨了一眼說着廢話的伏特加,“趕緊動手,不要多說廢話。”
這短短一句話透露出的信息已經足夠黑羽快鬥分析出他想要的情報了,比如他怪盜基德的身份并沒有暴露,這一次只是單純尋仇的。
而雇傭他們的那一方,也很有可能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神秘組織,倘若是在另一種情況下,黑羽快鬥還會高興自己終于找到了一絲線索,現在……
他可不想為了這點線索搭上了自己。
索性小泉紅子的家離得并不是很遠,錯過了最佳跟蹤時間的他們只能借助魔法的力量。
等到小泉紅子用水晶球占蔔到了黑羽快鬥的位置時,中原中也指了指她家裏停着的汽車,征求了一下能否使用。
太宰治沉思片刻,找出了最優解,“如果我們去的夠快的話,那美救英雄的方法就真的實現了,他以身相許分分鐘的事情。”
聽了這句話,小泉紅子又想起剛才的荒謬,然而黑羽快鬥遇難她又不可能作壁上觀,只能冷着臉語言艱澀道,“希望你們的方法有用。”
如果不是小泉紅子想要維護自己的高貴冷豔形象,她已經開始在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面前尖叫了,因為車速實、在、是、太、快、了!!!
寬闊的馬路上,疾馳過一輛紅色的汽車,如同火箭一樣“嗖”得一下竄了出去,只給人留下了車尾氣和風馳電掣的背影。
然而縱使外面的人看起來再酷,只有坐在車裏的人才能知曉最真實的感受,小泉赤子望着駕駛座位上的中原中也,少年模樣的臉頰上沒有害怕只有興奮。
是那種突然遇到心愛之物的興奮,湛藍色的眼睛中流露出興致勃勃的光芒,毫無瑕疵的臉上讓人賞心悅目,但是腳下踩死的油門卻讓小泉赤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裏。
她後悔了,真的,快停車,快開門,她要下車。
這兩個人都不是正常人啊!
早就已經習慣了的太宰治緊緊拽着副駕駛的把手,防止轉彎的時候撞到腦袋,聲音平靜,“紅子小姐不用擔心,中也的車技可是很不錯的。”
還記得當年他第一次坐車的時候差點吐的一塌糊塗,後來次數多了也就産生了抗性沒什麽感覺了。
黑羽快鬥只能聽到自己的急促的喘息聲,心髒也劇烈得仿佛要跳出胸腔,鞋跟踩在地上的聲音在逐漸地靠近,他所面臨的就是現場版的“死神來了”。
他捂住肩膀上的傷口,整只手都被染成了血紅色,空氣中散發着焦灼和危險的氣息,直到那不徐不疾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琴酒拿着槍和伏特加一直在搜尋這個調皮的小老鼠,明明已經無路可退了,偏偏還要浪費時間。
也是他們大意,畢竟只是一個十幾歲濡慕父親的孩子,雖然會一些無傷大雅的魔術,但這也只是障眼法,視覺的錯覺只要不被迷惑就很容易破解。
誰知道黑羽快鬥的口袋裏還藏着一顆閃|光|彈,雖然只是作為魔術道具的簡易産品,他們在走近的時候還是被晃了一下眼,讓這個小鬼多存活了一段時間。
不過……現在就要結束了。
琴酒揚起一抹殘忍的笑容,他看着地面上暴露了小老鼠逃匿軌跡的血跡,雖然在黑暗的環境下不太明顯,但是琴酒卻能夠看的很清楚,這些血跡指向了前方的那個集裝箱後面。
他的腳步停頓了一下,然後對伏特加打了個手勢,舉起槍指了指集裝箱,示意他從另一個方向包抄過去,防止這個能跑的的小老鼠再一次逃跑。
黑羽快鬥額頭上的汗滴如同淋了雨一般嘩啦啦地流淌下來,他聽着靠近的腳步聲,竟然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因為緊張而忘記了呼吸。
突然,一陣猛烈的踩油門的聲音劃破了天際,在這個本該是明令禁止私家車輛進入的廢棄工廠裏,那輛紅色的汽車帶着勢不可擋的速度沖了進來,直直地撞向了那個正在被靠近的集裝箱。
琴酒早在聲音出來的那一刻就望了過去,他發覺紅車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直直地朝他撞了過來,絲毫不害怕自己連帶車輛剎不住車裝到集裝箱上。
這個速度……被撞上了能要了琴酒的命,但是倘若撞到了集裝箱,也能頃刻間要了車上人的性命。
但是中原中也完全沒在怕的,車子為了躲避飛馳而來的子|彈堪堪走了一個極大的彎,看着就危險至極,然後在只有幾步距離的地方穩穩當當地停了下來。
廢棄工廠裏顯然沒什麽燈光,唯一一個照明的光源就是那輛紅色汽車,驟然亮起的環境給長時間處于黑暗環境的眼睛造成了極大的壓迫感,黑羽快鬥透過指縫望了過去。
那個赭色頭發的少年,慢慢推開車門走了出來,暖黃色的燈光為他鍍了一層金邊,由于逆着光的原因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不難想象到應該是張狂且肆意的。
黑羽快鬥輕聲笑了一下,靠在集裝箱上無比緊張的身體也如負重釋地輕松了起來,卻不小心牽扯到了肩膀上的傷口,發出了沉悶的哼聲。
中原中也聲調升高,他勾起左邊的唇角露出了鋒利的小虎牙,望着琴酒的眼神十分不客氣,“聽說你最近在找我?”
上了膛的手|槍還握在手裏,琴酒藏在帽子下的松綠色眼睛劃過一絲冷意,扣在扳機上的手指逐漸用力,“小子,你真的是一點都不怕死嗎?”
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人的聲音了,沙啞卻富含磁性,但是那無機制的語調總是能勾起人的不适,中原中也面無表情地歪了歪頭,這樣的舉動竟然讓他有一種詭異的可愛。
“難道不是你有什麽事情需要我的幫助嗎……或者說是,合作?”
這些話可以說得上是非常大膽了,琴酒之前還從未聽過有人敢這麽對他說話,他的視線此刻都如同淬了毒一樣,表情也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良久,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麽重要的事情突然改變了态度,表情稍微好了一點,“你果然很有意思!”
“你和那些愚蠢無知的高中生根本不入,不如加入我們,你本就天生屬于黑暗。你的身份很好用,跡部財閥繼承人的表弟,而且還是一個不會引起別人注意的學生。”
此刻受傷聽牆角的黑羽快鬥:大型洗腦現場?
此刻提前下車偷偷摸進來的太宰治:在我面前挖我牆角?excuse me,人幹事?
中原中也終于被勾起了興趣,他很好奇一個已經發展到這個如今這個地步的組織,還有什麽是需要利用一個中學生的,“你說的挺有意思的。”
“不過,我來找你,是想問你……要不要幹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