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見到宋驚塵與徐須淩在一起,進來的宋驚離不由一愣,而後僵硬地扯起一個微笑:“驚塵,妹夫,你們都在啊。”
“嗯。”宋驚塵點點頭,然後夾着面條對宋驚離笑嘻嘻道,“今天大人起了個大清早做了面條,味道還不錯呢,大姐你要不要來一份,反正大人現在閑着也是閑着,還不如叫他去做面條呢。”
徐須淩笑了笑:“如果姐姐要的話,須淩可以再做的。”臉上雖是笑開了花,放在桌下的手卻偷偷地捏了宋驚塵一下,他心血來潮讓宋驚塵嘗嘗他驚世的廚藝,可沒說還有那麽大的精力還幫別人做啊!
“不必了,我已經用過早膳了。”宋驚離笑着拒絕,喜兒為她将搬來一張凳子,她略略撩了撩裙擺,輕輕坐了上去。
今兒一大早起來便聽喜兒說了昨夜發生的事。
據喜兒說,她親眼看見宋驚塵和衙門師爺關系不尋常,大半夜的還在一起。作為一個已婚女子,半夜偷偷摸摸與別的男人在一起,莫非不是有jian情?
也許是老天爺都看她愛徐須淩愛得太辛苦,特意讓喜兒看到那不該看的那一幕。
從喜兒口中得知一大早徐須淩便去了用膳房,她急急趕了過來,卻看着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她最愛的男人竟然和宋驚塵坐在一起。
宋驚塵臉上的燦爛笑容就像是對她一種無形的諷刺。
她的須淩大哥竟然親自下面給她吃!
這讓她嫉妒不已!
“我以為姐姐來用膳房是來用早膳的呢。”宋驚塵吸着面條含糊不清道,“唔,那大姐你來用膳房做什麽?是走錯路了麽?也是衙門很大,容易迷路。”
“不是。”宋驚離按捺下心中的不甘,袖子掩着唇角強笑道,“我不過聽喜兒說你在這兒,就過來了,卻不想妹夫也在這兒。”
“嗯。”宋驚塵點點頭,“他今個兒心血來潮做面吃,話說,大姐你真的不要來一碗麽?很好吃哦。”
“不了,我已經很飽了。”宋驚離輕道,既然宋驚塵在場,那麽她自然不好對徐須淩說宋驚塵與師爺的事,便打算作罷,等到下次找個好機會對徐須淩說,卻不想剛要站起來離開,她便看到擺在宋驚塵手旁邊的香囊。
那香囊她眼熟極了,那是她送給徐須淩的香囊。
Advertisement
見她的目光停在了香囊上,宋驚塵停下吃面動作,拿起香囊笑嘻嘻對宋驚離道:“大姐,謝謝你的香囊,我很喜歡呢。”
宋驚離一愣,眉頭微不可聞地皺了皺,然後輕聲道:“你喜歡便好。”
“我和大人一定會得到姐姐你的祝福攜手白頭到老的!”宋驚塵對她搖搖了手上的香囊,然後挂在腰上,挂好了之後,她又用手肘頂了頂徐須淩,道:“大人,你把香囊放在袖子裏面做什麽?香囊不是放在袖子裏面的,香囊是挂在腰上的。”
“本大人難道還需要你提醒麽?”徐須淩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這麽女氣的香囊,他個大男人挂在腰上成何體統?
“那可是姐姐對我們祝福的心意!”宋驚塵嗔道,猛地拉住他的手,豪不客氣地就往他的袖子裏伸,徐須淩皺着眉頭看低着頭在袖子裏面找香囊宋驚塵,輕聲呵斥道:“大姐也在呢,你這樣成何體統?”
宋驚塵可不管他,反正她的力氣比他大,他想要掙脫也是徒勞。
很快,她就從徐須淩袖子裏拿出香囊,再不顧徐須淩反抗挂在他的腰上,完事之後,她拍拍手,看着香囊笑:“這樣才對嘛,這就是典型的情侶香囊啊!大人你看這是不是極好的?”
“自然是極好的。”徐須淩咬牙切齒道,極好個毛線,在外人面前被宋驚塵這個丫頭像玩偶一般擺弄,他覺得他這個縣令的臉都丢光了!
“驚塵,你先吃,我還有點事便先走了。”宋驚離急急忙忙起來,動作之慌亂,把凳子都打翻了,喜兒發出一聲驚呼,連忙把凳子扶了起來。
“大姐,小心點兒,別摔到了。”宋驚塵關切道。
“沒事。”宋驚離局促地笑,“只不過一時動作快了些……驚塵,你先吃,我今兒想出去一趟,便先走了。”
“嗯。”宋驚塵吃着面點點頭,“在外面小心點兒。”
“嗯。”
宋驚離與喜兒走出用膳房,埋頭吃面的宋驚塵突然擡擡起頭來,一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們離開的方向。
“怎麽了?怎麽眼神這麽兇狠?”徐須淩在旁邊冷不丁地來了句,“要殺人啦?”
宋驚塵一愣,然後扭頭看他,沒好氣蹦出一句:“有病啊?”
“這話該本大人對你說吧。”徐須淩挑眉,然後好奇地看着她,問:“娘子你和你姐姐的關系不好?”
“為什麽這麽說?”宋驚塵皺眉,難道她對宋驚離的敵意已經表現的地那麽明顯?
“憑着本大人靈敏的第六感。”
“你想多了,我和大姐關系可是好得不得了。”宋驚塵無語道,她經常聽女人說第六感什麽的,可男人靈敏的第六感,她還是第一次,果然徐須淩就不是平凡的人。
是的,他就是一個自戀的蛇精病。
-----
宋驚離一步步走着,她的手在袖子裏緊緊地攥着,手裏的香囊已經被她捏得變了形。
“喜兒。”她忽然停下腳步,定定問:“你說宋驚塵有什麽好,竟讓的須淩大哥對她如此死心塌地,竟然還為她做早膳?”
在大隐,女子都以夫為大。夫君是妻子的一片天,妻子要溫婉,服侍着夫君,像早膳這種事,都應當是妻子早早起來為夫君準備好。可宋驚塵竟能使徐須淩親自為她做早膳。
這讓宋驚離既痛苦又嫉妒。
為何自己慢了一步,若她能夠快那麽一點點,現在坐在桌子前幸福用着早膳的人會是她宋驚離,而不是宋驚塵。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喜兒低下頭唯唯諾諾道。
“不知道?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宋驚離大怒,将手中早已捏得變形的香囊扔了出去,“如此沒用的東西,我要着來作什麽!”
喜兒吓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她分不清宋驚離那句話是在說她,還是在說那個被扔出去的香囊。
“白雲姬大人,奴婢知錯了!”
“知錯?”宋驚離冷笑,轉身幽幽地盯着喜兒,“你做錯了什麽了麽?為何要認錯?”
“奴婢……奴婢……”喜兒額頭上滲出密密的汗珠,她……她也不知道她做錯了什麽啊……
“我當初為何會選了你這個蠢才做我的貼身侍女?”宋驚冷冷道,略略俯下身盯着臉色蒼白的喜兒,纖手毫不留情地扇了下去。
“啪——”清脆的聲音響起,喜兒大大的眸子裏立即蒙上一層水霧,她恐懼地看着宋驚離,不敢吭一聲。
“你做錯了什麽?”宋驚離站直了身子,又問。
喜兒咬着下唇,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她真的不知道她做錯了什麽啊。
“說。”纖手搭在喜兒的肩膀上,毫不留情地捏了下去。
“……唔……”喜兒疼的眼淚汪汪,“奴婢……”、
“啪——”宋驚離又重重地扇了她一巴掌,喜兒狼狽跌倒在地,宋驚離踩住她的手,臉色猙獰,“昨天你是怎麽做事的?門不是讓你鎖了嗎?她怎麽會進來的?”
話鋒忽轉,喜兒眼淚汪汪,搞不懂是怎麽一回事。
遠處,一個背着背簍的白衣男子緩緩往這邊走過來,宋驚離颦起眉頭,踩住喜兒手的腳松開,不悅道:“起來。”
“是。”喜兒畏畏縮縮回答,未受傷的手搭在被宋驚離踩破皮的手站了起來,淚眼婆娑地站在宋驚離身後。
伏畫背着背簍目不斜視地從她們身邊經過,他并不認識宋驚離,因此并沒有對她行禮。
宋驚離斜斜地瞥了他一眼,伏畫給她的感覺很不好,她明明是那麽高高在上,可他卻像沒有将她放在眼裏一般,目不斜視而過。
以後成了縣令夫人,她定不會簡單放過他!
喜兒偷偷地看了伏畫一眼,觸及到他面無表情的臉,她的臉猛地變得通紅。
她跟着宋驚離在京城多年,俊男美女見過無數,可長得如此美的男人卻是第一次見……
而且,若不是他突然出現,她可能現在還在被宋驚離折磨,想到這,她不由對伏畫湧起無限好感,默默地認為他是上天派下來拯救她這個被主子虐待的小丫鬟的。
立秋之際,又一顆芳心蠢蠢而動。
------
徐須淩最近覺得自己饞得慌,他好久好久都沒有吃鮑魚了,好久沒有吃烤全羊了,也好久沒有好好滋補一頓了。算了算,自他來移縣上任之後,便是風波不停,先是被宋驚塵擰斷了胳膊,再是被宋驚塵擰斷了胳膊,再是被宋驚塵擰斷了胳膊。
可憐的胳膊,盡管現在早已痊愈,可他還是覺得時不時傳來陣陣疼痛。
他覺得這是因為他的身子太虛了,他應該好好補一補現在脆弱的身子。
嗯,是該弄棵天山雪蓮、百年老參炖鍋雞湯補補了。
但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他沒有那麽多銀兩去買原料。
什麽天山雪蓮什麽百年老參,以他現在一窮二白的處境,即便他把自己賣了也買不到。
瞧着宋驚塵床下那箱裝着滿滿珠寶銀兩的嫁妝,他覺得自己的手在癢癢,心在蠢蠢欲動。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與姐姐的首次交戰,女主勝出0.0
不過首戰貌似不激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