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現代都市
“748，你說我要是離開了，原本的王莽會回來嗎？”
“不會，這具身體會以植物人的形式存活，直到壽命終結。”
“欸，這樣啊。”
王莽覺得離那個期限越來越近了。
樊紹天藥方制成的藥物已經通過各種關系分發到了所需要的人手上，專利辦下來指日可待。
出版書也不會遠了。
“你說我該怎麽走呢，需不需要裝個死？”王莽看了看窗外，六層樓跳下去還是有死的可能性的，就是為什麽跳樓的理由比較難找。
“随你喜好，我要去寫報告了。”
系統最近在做報告，彙報王莽這個世界以來的業績。
“那你忙吧。”
王莽升了個懶腰，縱身從床上躍了起來。
樊紹天出去忙關于出版書的事，家裏就剩他一個人了。
陽臺那些枯萎的花草全都勃發了生機，被樊紹天照顧的不錯，想來南景钰會非常滿意這個兒媳婦的。
送他點什麽吧。
王莽掏了掏自己沒幾張鈔票的錢包，有些頭大。
“喂，幹爹。”他撥通了林江南的電話，“借我點錢，要現金。”
“要現金幹什麽？”
“卡上交了，沒錢給男朋友買禮物。”
“喲，看不出來。”林江南在那頭調侃，“你還是個妻管嚴！”
“借錢就成，随你怎麽說。”
“你買什麽去我名下的公司，報名字給你免單。”
“……謝謝幹爹。”果然貧窮限制了他的思想。
……
小半個月後，樊紹天的專利申請成功了，與之收益的還有被“實驗”的一大批人，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不少藥商已經有買下部分專利的意願了。
圖書的出版也談妥了，出版商正在大批量的印刷。
樊紹天忙的不可開交，但是俊臉上時常洋溢着笑意，明晃晃的耀眼。
“後天就是發布會了，你說我有錢了在附近買個房子好不好？”
樊紹天抱着枕頭，半邊臉壓在王莽胳膊上，一對烏溜溜的大眼沒了鏡框的遮擋，微彎起來擎着笑意，閃動着看着王莽。
“好。”
王莽把手伸到枕頭底下拿出來了兩個眼鏡盒，“猜猜哪個是你的？”
樊紹天眨眨眼，随便拿了一個。
他打開盒子，一架金絲眼鏡靜靜地躺在裏面，沒有華麗的外形，也沒有高端的裝飾，只有盒上印的logo和兩端閃閃發光的鑽石表明了它的價值。
樊紹天從床上坐起來，把眼鏡戴上，視野之內一片清明，框架也沒有任何不适。
“真聰明。”王莽把另一個眼鏡盒打開，取出眼鏡給自己帶上，對着床邊上的穿衣鏡看了看。
“怎麽想到送眼鏡？”
“當初在島上我就說過，你應該忘了。”
樊紹天仔細回憶了一下，王莽好像是說過要回來給自己買眼鏡。
“那我的眼距和近視度數你怎麽知道的？”
“秘密。”王莽比了個噓的收拾。
“神叨。”
樊紹天白了他一眼，摘了眼鏡放在床頭櫃上。
他躺下睡覺的時候突然間好像抓住了什麽重點，陰恻恻的對王莽說：“眼鏡花了不少錢吧，哪來的？”
王莽立馬雙手舉過頭，“我幹爹給我免費。”
樊紹天知道林江南是商人，對于這個說法還是相信的，“最好是這樣。”
“我的東西全留給你。”王莽過去摟住他，長臂一伸關了床頭燈，“睡覺，明天還要上班。”
樊紹天總覺得這句話哪裏不對勁，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把話說出口。
可能是自己多慮了。
次日，樊紹天去醫院上班，聞聲而來了許多同事跟他說着恭喜的話，将中醫院科室圍的水洩不通。
王莽見他被困，中途請了假去偷偷辦理財産轉讓手續。
他把自己名下的房産車輛存款全部寫了進去，拟定好了合同。
為了防止之後樊紹天不接受，他還偷偷立了份遺囑，将自己所有的財産全部留給他。
……
樊紹天的書出版了，在各大相關書城上架，與此同時發布會也正式展開。
樊紹天穿着特地定做的西裝，全部頭發梳到了耳後用摩絲固定，戴上了王莽送他的金絲眼鏡。
王莽也來了現場，坐在衆記者和知識分子中，帶着屬于他的金絲平光鏡。
他眯着眼睛看着臺上，樊紹天立在哪裏，身姿筆挺，眉目俊朗，随便一站就是一幅畫，令人賞心悅目。
從各種方面來說，都是自己走了狗屎運拱了這株大白菜。
樊紹天演講完了關于書內容的出處和創作想法，下面的記者争先提問起來。
比明星還好看的醫生，年輕有為，醫術高超，斯文有理，噱頭絕對能博得一個超高的熱點。
有人拿着手機直播這一幕，許多不再這行的沖着高顏值也過來圍觀，絡繹不絕的人三三兩兩的進入，整個會場擁堵不堪。
“748，你知道我什麽時候會離開嗎？”
“等到這本書真正的價值被開發出來的時候吧。”系統落在了王莽一邊的肩膀上，“僅憑一本書，是不會踏足巅峰的，只是賺足了人氣而已。巅峰是永被銘記，無人超越。”
“看來我還有點時間。”王莽笑了笑，“要不要去和他領個證？”
“你喜歡他？”系統反問。
“當然喜歡。”王莽回答的倒是果斷，“他長得好看，壓起來帶感，做飯也好吃，要不是我死了，擱以前是男人我也娶了。”
“……你的喜歡還真廉價。”
王莽把視線轉回樊紹天身上，樊紹天一邊回答記者的問題，一邊對他勾起嘴角，笑的人心酥。
“我大概真的是彎的。”王莽嘆了口氣，“碰上漂亮的招架不住啊。”
“你這麽花心是怎麽單身二十好幾的？”系統想不明白，“你可別告訴我你潔身自好，我不信。”
“可能是沒人逼我去找？”王莽琢磨了下，“談戀愛還是挺麻煩的，我這個人又喜歡順着人，談戀愛不是給自己找虐嘛。”
“發現了。”系統呸了他一口，“渣渣。”
“別這麽說嘛，我有用心談戀愛的。”
王莽看樊紹天看的心癢，掏出手機，對着他咔嚓拍了張照。
距離還是有點遠，拍出來的照片放大之後看不出清晰的人臉。
“照片我能帶走嗎？”王莽把照片複原，“畢竟是我初戀，留個念想。”
“可以，給積分就行。”
“那就給吧。”王莽有些肉疼。
回去把他扒光了拍才能回本！
……
既發布會後，專利轉讓也如火如荼的進行，讓樊紹天大賺一筆。
樊紹天的忙碌期已經過去了，現在每天的工作就是蹲藥房抓藥，因為不出診，也沒什麽特別大的工作量。
除了床上生活。
兩人算是過上了蜜裏調油的日子，閑暇時間出去逛兩圈，幫着樊紹天看看附近有沒有地段比較好的房屋出售，再在附近的飯館逍遙幾頓。
生活總歸不會風平浪靜，一條消息猶如落入中的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
樊紹天獲獎了，從世界級到國家級，一排獎項看的人眼花缭。
因為一本書，科研進度取得了飛躍般的發展，科學家提取出了多種适用于不治之症的藥物真菌，困擾人類多年的難題被逐一破開。
王莽點開新聞看見獲獎名單的剎那，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嘿，寶貝兒，你獲獎了。”王莽笑着把自己的筆記本捧過來，拍了拍在床上熟睡的樊紹天的背把他叫醒，指着消息給他看。
樊紹天有些茫然的睜開眼，晃神了好久才對焦上屏幕的消息。
“你怎麽知道是我，說不定是同名的人呢。”
“怎麽會。”王莽點開新聞，“你看，有照片的。”
拍的正是發布會上的樊紹天，連帶着他的證件照，職稱都被扒出來了。
“我們去慶祝慶祝好不好？”王莽幫他把衣服拿過來，“來，我幫你穿。”
樊紹天清醒了，奪過衣服自己穿了起來。
“慶祝可以，你請客。”
王莽摸了摸口袋裏樊紹天前幾天剛給他發的“零花錢”，還剩下不少，吃頓飯綽綽有餘。
“行。”他爽快的答應了。
樊紹天白了他一眼，“你還真不怕餓死，別掏你那點錢了，我請。”
“好的金主。”
王莽勤勞的幫樊紹天把被子都疊好了，惹的樊紹天頻頻側目。
今天的s市依舊很熱鬧，永遠車水馬龍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四處叫嚷的售賣者，擁堵充斥着全部的空氣。
樊紹天來開車，他沒去大飯店，沒去小飯館，而是開去了燒烤攤。
“您可真有格調。”
樊紹天在倒車，王莽坐在車裏忍不住打趣他。
樊紹天臉黑了，“不吃滾蛋，我還少花錢。”
“沒有沒有，兩個男人要什麽格調。”
下了車，兩人随便找了個座位坐下，王莽朝老板招了招手，“老板點菜！”
老板一開始沒注意到他們，王莽又連喊了幾嗓子，這才急匆匆的小跑過來。
“哎，不好意思啊。我耳朵不好使沒聽見。”老板歉意的笑了笑，把菜單遞給他們，“吃什麽你們自己選。”
王莽把菜單給了樊紹天，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金主你點。”
樊紹天接過來，拿起筆勾劃起來。
老板這才注意到一邊的樊紹天，他總覺得這人看起來有點面熟，好像哪裏見到過。
他苦思冥想了半天，突然松開了鎖死的眉，眼睛瞪的跟銅鈴一般的大。
“你你……你！”他指着樊紹天的臉，“你是不是新聞上播的那個拿貝諾醫學獎的醫生？”
轟！
老板的話出口的剎那，王莽的腦中也同時響起了冰冷的機械音。
“恭喜748系統攜帶者完成任務，獎勵結算中，您将立即被傳送出此世界。”
王莽先是驚愕了一下，随後苦笑了出來。
戀愛時光結束了。
沒想到連發酵的機會都不給，最後一頓分手飯都沒吃到。
他阖上了眼，下巴從樊紹天的肩上滑落，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