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回到市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小說閱讀最佳體驗盡在)

阮梅之回家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去寵物店把大肥貓領回來了,他本來還有點擔心大肥貓在寵物店裏吃不飽睡不暖,不過見到大肥貓之後,他發現他白擔心了,這大肥貓不僅被養得油光水滑的,似乎比之前還胖了一圈。

阮梅之将大肥貓領回了家,大肥貓幾天沒見到他,一開始似乎有些冷淡,不過相處了一會兒後,大肥貓很快就放下了貓星人的矜持,撲到阮梅之腳下和他玩了起來。

阮梅之拿着逗貓棒和大肥貓玩了一會兒,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從他将大肥貓撿回來為止,他好像都沒有給大肥貓取過名字……

想到這一茬,他不由微微有些心虛。

阮梅之摸了摸下巴,開始沉思給大肥貓取個什麽樣的名字。

小花?太俗了。

小白?太爛大街了。

狗剩?驢蛋?鐵柱?富貴?……大肥貓會恨他的!

阮梅之深沉地思考了很久,卻依然想不出什麽好名字。

他盯着天花板發了好一會兒呆,就在此時,他忽然想起了某個小孩,想起那個小屁孩傲嬌的性格……和貓星人好像真的有點像呢。

于是他低下頭來,看着大肥貓,一臉認真地說:“從今天開始,你就叫小治了……不是養皮卡丘的小智,是大禹治水的那個治哦。”

大肥貓喵嗚叫了一聲,也不知道聽懂沒聽懂。

阮梅之笑了笑,蹲下來摸了摸大肥貓的腦袋:“小治,餓不餓?爸爸給你買小魚幹。”

當天晚上,阮梅之便上網買了好幾大袋小魚幹。

這天晚上阮梅之的睡眠質量不錯,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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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起了個大早,精神抖擻地去上班了。

因為今天他來得特別早,所以當他走到電梯跟前的時候,電梯前居然沒有別的人,當他大搖大擺地走進電梯的時候,還有種承包了整個電梯的愉悅感。

不過他的愉悅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一個人便在他身後走進了電梯。

阮梅之扭頭一看,發現來人居然是應寒枝,頓時愣了一下。

應寒枝居然來得這麽早?難道他們公司要倒閉了嗎?

等等,總裁不是有專用電梯嗎,這是過來體驗民情的節奏?

應寒枝看了阮梅之一眼,點了點頭:“早。”

阮梅之回過神來,連忙也笑着打了個招呼。

電梯門關上了,兩人陷入了沉默。

應寒枝面向電梯門,忽然開口道:“踏雪尋梅的簽名……”

阮梅之呆了一下:“嗯?”

應寒枝抿了抿唇,似乎在斟酌用詞,過了一會兒,他繼續往下說:“還需要一點時間,你什麽時候有空,約個地方,我拿給你。”

阮梅之頓時明白過來,應寒枝這是在約他呢!一個簽名而已,平時順手就能給了,還非要約個時間約個地方……你的野心有點暴露了啊!

不過畢竟拿人手短,他只能笑了笑:“下班之後我随時都有空。”

應寒枝微微皺眉:“下班之後時間有點趕,抽個星期六或者星期天吧?”

阮梅之:“……”

剛才你好歹找了個借口,現在連借口都不找了嗎!給個簽名就幾分鐘的事兒,哪裏需要一整天!你的野心已經徹底暴露了!

應寒枝看了阮梅之一眼,又自顧自地往下說:“這個星期六我有事,那就星期天吧?”

阮梅之只能默默點頭:“好。”

這天上班的時候,阮梅之自然遭到了妹子們的諸多八卦圍攻,她們似乎恨不得一個個都變身成為狗仔記者,挖地三尺想要考察阮梅之和她們男神的基情。

阮梅之細胳膊細腿的,好不容易從妹子們的圍攻下脫身,剛剛逃到男廁所裏,一轉身卻又遇上了應寒枝。

應寒枝看了阮梅之一眼,表情十分淡定:“中午好。”

阮梅之嘴角一抽:“應總你親自來上廁所?”等等,總裁辦公室和他們雜志社壓根不在同一層!應寒枝居然放着好好的廁所不上,舍近求遠跑來他們這一層上廁所?

仿佛看出了阮梅之的疑惑,應寒枝面無表情地解釋道:“廁所維修,下來上廁所。”

阮梅之:“……辛苦了。”騙鬼呢!總裁辦公室和他們這一層中間隔了好多層!難道他們這一層上面那麽多樓層的廁所全都在維修?

應寒枝沒說什麽,淡定地走到了阮梅之旁邊的小便器,淡定地拉下了褲鏈。

阮梅之回到雜志社後,再一次遭到了妹子們的八卦圍攻,他簡直應付得口幹舌燥。

喝光了杯子裏的水之後,他正想去飲水機打個水,卻發現礦泉水桶裏已經空了。

他只好打了個電話叫人上來換水,不過他口渴得不行,便幹脆轉身去他們這一層的茶水間裏打點水。

阮梅之進了茶水間,剛剛喝了一口水,一轉身卻發現應寒枝走了進來。

阮梅之:“……”

應寒枝手裏拿着一個米分紅色的陶瓷杯,上面還印着一只趴趴熊,他看了阮梅之一眼,頓了一下,主動解釋了一句:“水桶沒水了。”

阮梅之幹笑了一聲:“應總辛苦了。”

應寒枝接完水後,看了阮梅之手裏的杯子一眼,忽然開口道:“你的杯子挺好看。”

阮梅之默默地看了看自己手裏印着美羊羊的杯子,決定不把杯子是在超市買花生油的時候送的這件事說出來。

中午吃飯的時候,阮梅之打了一份他最愛的紅燒肉。

他剛剛端着餐盤坐下,仿佛感覺到了四周圍忽然升溫的氣氛,他若有所察地默默擡起頭來一看——果然,應寒枝從飯堂外走了進來。

阮梅之:“……”

他已經淡定了。

應寒枝打完飯之後,端着餐盤在阮梅之的對面坐下了。

這一桌全都是阮梅之他們雜志社的人,本該坐滿,唯一一個空位置——那個妹子剛剛去了廁所,還沒來。

然而所有人都沒吭聲。

應寒枝若無其事地掃了其他人一眼,才将目光落在了阮梅之身上:“你們吃吧,不用理我,我只是來考察一下飯堂夥食。”

妹子們集體沉默了,但是她們眼裏的興奮卻藏也藏不住。

正面對着應寒枝的阮梅之表示壓力山大,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妹子們此時腦海裏光速掠過的一大波彈幕。

那個去廁所的妹子回來之後,她看到了坐在她位置上的應寒枝,瞬間整個人都震驚了,她恍恍惚惚了好一會兒,才一臉興奮地轉身另外找了個位置坐。

接下來的幾天,阮梅之上班的時候總會不經意地遇到應寒枝。

比如坐電梯的時候,比如去飯堂的時候,比如上廁所的時候。

——對天天刷出大b這件事,他已經淡定到麻木了。

一轉眼,便到了星期六。

阮梅之一大早就被蕭羅禮的一通電話叫醒了,他面無表情地爬起床,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就傳來了蕭羅禮咋咋呼呼的聲音:“之之!今天就是我爸生日了!快起床穿衣服!我爸不喜歡別人穿花裏花俏的衣服,你穿得正式點,還有我爸不喜歡不學無術的家夥,你可以戴副眼鏡裝裝斯文,哦對了,還有……”

阮梅之:“滾,你當你菜市場挑大白菜呢。”

阮梅之以前雖然沒去相親過,但他總感覺相親跟去菜市場挑大白菜的性質差不多,這個有點老,那個有點蔫,這個水靈靈剛剛好……

沒想到他也有被人當成大白菜挑挑揀揀的那一天。

他深沉地嘆了一口氣,雖然他不是去相親,但性質也差不多了。

但願蕭爸爸真的像蕭羅禮說的那樣對外人講道理才好,萬一他掏了那麽多錢給“未來岳父”買賀禮結果連口飯都沒吃上就被趕出來了,那也太得不償失了。

阮梅之從床上爬了起來,稍稍花了點心思挑了件衣服,打扮了一番,這才出門去給“未來岳父”挑生日禮物。

到了下午,阮梅之便根據手機裏蕭羅禮發過來的地址,出發了。

蕭羅禮的家在市城郊的一片別墅區,離市中心有點遠,但是交通還算發達,聽說這片別墅區至少都是千萬起價,阮梅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平時也許會關心一下市的平均房價漲跌,但絕對不會跑來關心這些和他永遠扯不上關系的問題,畢竟市某某小區的房子他努力奮鬥個十幾年還能夠得着首付,但是這些有錢人才住得起的大別墅,他努力一輩子估計連個廁所都買不起。

雖然阮梅之早就知道蕭羅禮家很有錢,但是當他直面兩人之間的真實差距之時,還是忍不住深深地惆悵了。

他惆悵完之後,又陷入了迷茫。

毫無疑問,他迷路了。

就在此時,一個令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

“……是你?”

阮梅之納悶地回頭一看,一個滿臉驚訝的少年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少年穿着一身某名牌的運動服,短短的頭發看上去毛茸茸的,長相陽光而帥氣,正是阮梅之不久之前才見過的陸治平。

想起了家裏的大肥貓,阮梅之下意識心虛了一秒。

陸治平瞪着眼睛,看着阮梅之驚訝道:“你怎麽會在這裏?難道你住在這裏?”

阮梅之知道陸治平誤會了,畢竟他的穿着打扮非常普通,一看就是一身超市貨,完全不像是會住在這種有錢人才能住得起的別墅區裏的人,他不由笑了笑:“一個朋友住在這裏。”

“你居然有這種朋友?”陸治平又瞪圓了眼睛。

阮梅之:“……”

雖然說他看起來的确不像是會交到有錢朋友的人,但是這貨這麽直白真的好嗎?

陸治平忽然一頓,他皺起了小眉頭:“難道你是來找小寒哥的?你居然知道小寒哥住在這裏?小寒哥請你來的?”

阮梅之當然不可能知道應寒枝居然就住在這片別墅區,不過沒等他向陸治平解釋這一切只是巧合,陸治平就露出了一臉“我已經看穿了一切”的表情。

陸治平哼了一聲:“不對,小寒哥今天有事,不可能是他請你來的,我就說他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讓外人上門!”

阮梅之嘴角微抽:“我說的朋友不是他。”

陸治平哼了一聲:“那是誰?”

阮梅之笑了笑:“說了你也不知道吧?”

陸治平瞪圓眼睛:“你不說我怎麽可能知道?”

阮梅之敗下陣來,只能聳了聳肩說:“我朋友姓蕭。”

“姓蕭?”陸治平一愣,随後他狐疑道,“你朋友難道是蕭伯伯?”

阮梅之有點驚訝,難道陸治平認識蕭羅禮的爸爸?不過這好像也沒什麽奇怪的,畢竟陸治平看着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他想了想,還是把蕭羅禮的名字交代了:“我朋友叫蕭羅禮。”

陸治平驚訝地看了阮梅之一眼:“你認識蕭伯伯的兒子?”

阮梅之點了點頭。

陸治平還有些狐疑,不過他想不出阮梅之有什麽理由騙他,便有些不情不願地開口了:“那你是來參加蕭伯伯的生日宴會的吧,我也是,我們一起過去吧。”

阮梅之有些驚訝,他還以為陸治平很不待見他呢,沒想到陸治平居然願意和他一起過去……

“走吧,”陸治平等了一會兒,見阮梅之沒有反應,便拉長了臉說,“你在前面帶路。”

阮梅之沉默了一會兒:“……你該不會迷路了吧?”

陸治平也沉默了一會兒,有點暴躁:“不許笑我!”

阮梅之嘴角微抽:“其實我也迷路了。”

陸治平:“……”

兩個人你瞪我我瞪你互瞪了一會兒之後,陸治平率先開口了,他一臉嘲諷:“你居然迷路了!這麽一點兒地方你居然能迷路?”

阮梅之斜看陸治平:“你好像也迷路了。”這貨到底有什麽底氣嘲諷他?

陸治平哼了一聲:“我才來過幾次而已!不認路也很正常!”

阮梅之繼續斜看陸治平:“我今天第一次來。”

陸治平:“……”

半晌之後,陸治平終于不情不願地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哥……我迷路了。”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問了什麽,陸治平瞪着眼睛左看右看,然後,他沉默了。

“……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在哪裏。”

阮梅之終于忍無可忍,對陸治平說:“讓我來吧。”

陸治平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手機交給了阮梅之。

“喂,我是小治的哥哥。”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溫潤好聽的男聲。

聽到陸治平哥哥對陸治平的愛稱之後,阮梅之再次可疑地沉默了。

片刻之後,他才開了口。

身為一個文字工作者,他的文字組織能力和表達能力還是不錯的,幾句話就把他和陸治平現在所在的地方說了清楚,對方表示明白之後,便挂了電話。

阮梅之和陸治平再次在晚風中大眼瞪小眼的互瞪了好一會兒。

十幾分鐘後,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了。

對于在人生的道路中迷失的兩個人來說,男人的出現簡直猶如電視劇裏的救星登場,不由雙雙雙目放光。

于是當陸修齊風塵仆仆地趕來接弟弟的時候,遠遠的便看到了兩雙綠幽幽的眼睛:“……”

“哥!我在這裏!”

陸治平一見到哥哥,頓時就像見了親人一樣差點熱淚盈眶。

阮梅之迅速打量了來人一眼,發現這個男人大概二十六七歲,穿着一身正裝,長相斯文帥氣,氣質溫潤,和陸治平簡直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類型。

那個男人走近之後,先是溫和地說了陸治平幾句,才轉過頭來看向阮梅之。

阮梅之笑了笑,自我介紹了一番。

陸修齊的目光有些探究的意味,他不着痕跡地打量了阮梅之一遍後,微微一笑:“我是小治的哥哥,陸修齊。”即便阮梅之穿得十分普通,他的态度卻依然還算溫和。

阮梅之雖然不怎麽看財經雜志,卻也隐隐聽說過這個名字,似乎是個頗有名氣的青年企業家。

陸修齊繼續微笑道:“小治麻煩你照顧了。”

“哪裏哪裏,”阮梅之連忙說,“我什麽都沒做。”

陸治平立刻哼了一聲:“他哪裏照顧我了!”

陸修齊皺了皺眉:“小治。”

陸治平扭過頭去,開始鬧別扭了。

阮梅之無奈苦笑:“我真的什麽都沒做,只是和他一起迷了一回路而已。”

不過知道陸治平哥哥的名字之後,他也就回過味來了,修齊、治平,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多有內涵的名字呀,陸家爸媽一定是文化人,只可惜兄弟倆的名字擺一塊兒才能悟出內涵來,雖然說陸修齊的名字單看也很有內涵,但陸治平的名字單看那就悲劇了……誰讓某小說裏那個qj犯的角色那麽出名呢?

“你也是去參加蕭伯伯的生日宴會的吧?”

陸修齊朝阮梅之笑了笑:“那我們一起去吧?”

阮梅之自然不會拒絕,連忙點了點頭,他看着陸修齊的臉,心想帥倒是挺帥的,和應寒枝有得一拼,可惜身材看着就是清瘦型的,應該木有八塊腹肌。

想起八塊腹肌,他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應寒枝的八塊腹肌。

他不由在心中感慨,果然還是應寒枝的八塊腹肌最标致……

等等……

不對,他為什麽忽然就想起了某人?

八塊腹肌的男人到處都有,他為什麽偏偏想起應寒枝?

媽媽,他該不會又彎了吧。

阮梅之一邊走神,一邊跟在陸修齊身後。

陸修齊似乎對這片別墅區熟門熟路,幾下子就領着阮梅之和陸治平走出了那個偏僻的角落,三人沿路而走,拐了幾個彎,又穿了幾條道,很快便遇上了一處轉角。

“前面就到了。”陸修齊語氣溫和。

三人從轉角處拐過,這一轉,居然恰好又遇上了一個人。

走神了半天的阮梅之擡頭一看,卻發現是他剛剛心心念念半天了的應寒枝。

應寒枝今天難得穿上正裝,西裝下白色襯衫的紐扣從下面一顆扣到最上面一顆,令他平添了一絲嚴謹而又禁欲的氣質。

他看向阮梅之三人,表情不由一頓,顯然是完全沒想到這三人居然會組對上線。

不過很快,應寒枝的目光就落在了阮梅之身上。

阮梅之以前從未穿過正裝,今天這是破天荒的第一回,青年清瘦的身材被包裹在西裝之下,愈發顯得身材修長勻稱,修身的西裝将青年的細腰翹臀長腿勾勒得淋漓盡致……

他不由眸光微黯,總算明白這個世界上為何會有制服誘惑這個詞了。

同一時間,阮梅之也被正裝版應寒枝帥得再次失神,都有點兒走不動路了呢。

等他回過神來,陸修齊已經上前一步和應寒枝聊上了:“寒枝,來了?”

應寒枝已經将目光收了回來,他看向好友,露出了一絲微笑:“修齊,好久不見了。”

陸修齊笑容依然十分溫和:“嗯,自從你來市之後,我們有幾個月沒見面了吧?”

阮梅之很少見應寒枝笑,不由有些驚訝,和應寒枝之前幾次帶着調侃意味的輕笑不同,此時應寒枝的笑……竟然莫名透着幾分溫柔。

他頓時有些震驚,應寒枝居然會有溫柔的一面?

阮梅之不由多看了陸修齊兩眼,卻發現陸修齊的笑容似乎也比之前柔和了幾分。

……甚至比對他弟弟還溫和。

陸修齊微微一笑,朝應寒枝說:“我過兩天回b市,明天出來聚一聚?”

應寒枝頓了一下,随後他點了點頭:“好。”

阮梅之:“……”

等等,說好的明天要把踏雪尋梅的簽名給他呢?

凡事要講個先來後到好伐。

不過他再郁悶,也不會那麽不識相,在這種時候跑出來破壞氣氛。

“那就這麽說定了。”

陸修齊微微笑道,他看着應寒枝,目光溫和。

阮梅之了然,他默默看了陸修齊一眼,又扭頭看了旁邊的陸治平一眼。

最後,他用帶着少許崇拜的目光含蓄地看了應寒枝一眼。

真不愧是他們公司萬千少女心目中的男神,這招蜂引蝶的技能簡直太拉仇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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