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慶功宴
“幹杯！”林小善高高舉起手中的香槟酒，和程序組的組員們碰了個杯，金色的小泡沫從酒杯中溢出一些來。
經過了近半月的浴血奮戰，他們終于攜手度過了這次危機。
公司得到創意撞衫的消息，就開始緊鑼密鼓的修改數據，但第二天，也不知道從哪裏走漏了風聲，有人說IBE公司的“山海絕”是惡意抄襲傳奇游戲公司的“新封神”，這分明是态度惡劣的惡人先告狀。
如果“山海絕”被冠上惡意抄襲的名頭，就算效果做的再完美，也只能淪為二流的游戲。
“山海絕”是他們從年初開始就用心在做的項目，就像是十月懷胎的嬰兒一樣，絕不可能放任它被人诋毀。所以周子擎決定大刀闊斧的把重合的部分全部砍掉，然後用新的劇情，新的場景，和新的方式來重新創造，給它第二次生命。
最後的一個星期，他們完成了相當于三個月的任務量
“祝賀‘山海絕’順利封測！”
“祝賀‘山海絕’順利封測！”
“祝賀‘山海絕’順利封測！”
“祝賀‘山海絕’順利封測！”
組裏的每一個人都激動的熱淚盈眶，林小善紅着眼睛，笑盈盈的看着他們。小西就不用說了，快結婚的人，這一個星期忙的一個電話都沒跟她老公打。還有最喜歡偷懶請假的小林，也煥發了從未有過的熱情。還有已經請了産假的潇潇，聽到消息後不顧家裏人的反對，穿着防輻射的衣服又回到了公司。還有陸嘉辰，比任何人都要努力的陸嘉辰，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還因為擔心她的胳膊，搶着幫她完成了一部分工作量的陸嘉辰。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我已經幫大家向總監要了一個星期的帶薪假，所以明天不用上班，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林小善站起來，高舉着酒杯，在燈光下，她白淨的面容煥發着閃亮的光澤。
“我先幹為敬了！”
× × ×
潇潇不能喝酒，只吃了點果盤，熱鬧了一會，她老公就不放心的來把她接走了。KTV的包間裏，醉醺醺的小西抱着麥克風在吼五月天的《哦買噶》，林小善和林钏在玩篩子，把包間裏的廣告紙撕成細條，輸了的人還要用細條沾着酒貼到臉上，樣子滑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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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嘉辰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沉靜明亮的眼睛卻一直凝望着林小善。
口袋裏的手機嗡嗡的震動起來，陸嘉辰一看，是大哥的電話。包間裏太吵了，他起身出去接通了電話。
陸嘉辰知道大哥一直對他拒絕回總公司，接手家族生意非常不滿，之前安排的例行參觀，就是希望能改變他，讓他識到陸家財團的真正實力，改變他的心意。因為杜成澤的代班，例行參觀取消了，但大哥肯定不會這麽輕易放棄，應該還有別的安排。
安排什麽都好。陸嘉辰其實心裏一直非常感激大哥沒有在公司這次危機的時候插手他的生活。現在危機已經順順利利的過去了，他心上壓着的那塊大石頭也落下來了。
“喂，大哥。”
“這次做的不錯，你們的團隊很優秀，你看中的那個女人也有點意思。”
“大哥，你說什麽？”陸嘉辰忽然疑惑起來。
“我收購了傳奇公司的股份。還有那些抄襲的部分，是我故意叫人透漏給傳奇公司的。”陸大哥的聲音醇厚穩重，根本不想是一個喜歡冒險，愛好賭博的人。但他的确，剛剛進行完一場豪賭。
“大哥，你怎麽能這樣呢！我們的游戲公司不也是你的公司嗎？”
“那只是一間規格很小的分公司。如果連這麽小的事情都擺不平，它也沒有存在的價值了，我會砍掉他們，注資傳奇公司，把傳奇公司扶持成新的IBE游戲分公司。陸嘉辰，這就是你所要選擇的世界。到底是做一個普通的小職員，還是掌握一個可以主宰你所看重的公司的命運的財團。”
陸嘉辰怔了怔，背後的KTV燈火通明，裝修精致而典雅，那明亮的燈光卻照不亮他心底深藏的那一絲暗淡。在幽深的長夜裏，他孤身而立，晚風吹着他的風衣飒飒的響，骨頭縫裏涼。
原來背叛公司的人，不是阮玲玲。
前幾天，有很多小道消息說是阮玲玲背叛了公司，陸嘉辰注意到，林小善很擔心周子擎，她看向周子擎的目光裏總能留露出擔憂的神色，加班的時候總會有意無意的找借口去總監辦公室走一走。如果林小善知道背叛公司的人，不是阮玲玲，會不會替周子擎松了一口氣呢！
背叛公司的人是他大哥，陸嘉南。是這間公司的擁有者。
“也許，在大哥心裏，這真的只是一家微不足道的小公司。”陸嘉辰緩緩的說到：“可是就像大哥看到的那樣，即使在那麽艱難的環境下，公司裏的每一個人都沒有放棄，同甘共苦攜手作戰，熬夜到恨不得用火柴棍撐住眼皮子繼續工作，我們會做的更好的，這是家擁有最棒的員工，擁有活力和創造力，充滿生命的公司，它一定會成長成足夠強大的大公司。”
陸嘉南突然心頭一軟。
從來沒有聽到過自己弟弟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耳邊好像還有陸嘉辰壓抑的嘆息聲，但語氣卻又是那麽斬釘截鐵的篤定。
漫長的緘默之後，電話那頭終于傳來了一聲輕笑。
“嘉辰，你長大了。”
× × ×
這樣算是被認可了嗎？
陸嘉辰愣了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喝的酒，酒勁上來了，還有一點恍惚。
視錯覺嗎？他感覺大哥說話的語氣，緩和了很多，而且也沒有再提讓他去總公司上班或者了解財團之類的話，只是說爸媽這個周末可能回國，讓他去溪州別墅住兩天。
溪州別墅，離B市不太遠，開車的話大概兩小時的路程。
挂了電話，陸嘉辰縮了縮肩膀，又回到KTV的包廂裏。音響裏音樂不停歇的按已經點好的歌目播放着，小西喝的酩酊大醉，一只腳還踹着歪倒在一邊的林钏的屁股。
林小善貼着一臉的白條，蹲在放消防栓的玻璃前面。
消防署的玻璃前，貼着一張防火安全的宣傳單，林小善果然“人像病”又犯了，盯着宣傳頁上的消防警察嘀嘀咕咕，一會叫爸爸，一會叫老周老周。
陸嘉辰不禁失笑。他蹲在林小善的身邊，把林小善臉上的紙條一張一張的揭下來。露出那一張素淨的小臉，因為喝了酒的原因，兩頰通紅，嘴唇像塗了胭脂。
林小善的目光從人像上一點一點的游離到陸嘉辰臉上。
“陸嘉辰！”她說話的語氣很孩子氣，嘴唇嘟起，像是一只吐泡泡的魚。
陸嘉辰愣了愣。“你沒醉啊！”
“陸嘉辰！”“陸嘉辰！”“陸嘉辰！”林小善昏昏沉沉的眨着眼睛，嘴裏嘟嘟囔囔的喊着陸嘉辰的名字，只是口齒越來越不清了，好像下一秒就要睡過去了。
果然還是醉了。陸嘉辰笑了笑，前幾天被忽視的陰霾，似乎都因為這一聲聲口齒不清的呼喚，變得煙消雲散了。
“走吧，我們回家。”
陸嘉辰把林小善打橫抱起，林小善柔軟的小腦袋，枕在陸嘉辰的心口。
× × ×
另一邊。
山水會館裏精致的素齋小菜一盤一盤端上來，細嫩如白玉的小豆腐，嫩綠香滑的油菜，雕工精美的蒸南瓜。
“菜已經齊了，兩位請慢用！”穿着中式旗袍的服務生微微一躬身，退了出去。
周子擎拿了一小盅米酒，先給阮玲玲滿上，再給自己滿上。
“今天不是在慶祝封測成功嗎？總監大人怎麽沒有和公司的同事在一起。”阮玲玲扶着酒杯，擡着眼溫柔的看着周子擎。她剛剛度假回來，穿了一條端莊大方的深藍色連衣裙，V字領，露出纖細精美的鎖骨，黑亮軟滑的長發鋪在肩頭，腰間系了一條風格獨特的流蘇腰帶。
“你大概聽說了，公司之前出了點事兒。”周子擎說到這裏頓了頓，眉頭不自覺的皺起：“很抱歉，我曾經懷疑了你，懷疑你背叛了公司，把重要文件洩露出去。”
阮玲玲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不悲不喜，燈光下白皙的鵝蛋臉更顯柔弱，黑眸波光流轉。
“但是，我今天接到了總公司那邊來的電話，說有一位公司高層聲明對這次的事件負責，後續的處理叫我們這邊不用擔心。”
周子擎态度坦然的舉起酒杯，深黑色的眼眸直直的盯着阮玲玲，他的神态有一種固執的傲然，又隐隐透着一種淡淡的深情。
“之前胡亂揣測你，很抱歉。我先幹為敬了。”
阮玲玲清雅的神态，在一瞬間震顫了一下。紅唇輕輕抿起，她搶過了周子擎手中的那杯酒，苦澀的淺笑了一下，開口說道。
“該說抱歉的是我。”
周子擎似乎沒有一點意外，目光依舊坦蕩而又直白的看着阮玲玲。只是那種态度，突然疏離和冰冷起來。
“總公司高層的人聲明要負責沒錯，但如果團隊內部沒有人往外洩密，傳奇那邊又怎麽可能得的到那麽确切的消息。雖然我只是聽從指令行事，背叛就是背叛，我沒有任何可以解釋的。對不起。帶薪假也是因為不想看到大家因為我的行事而受苦，所以故意在出事前一天請假離開的。”
周子擎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捏成了一個拳頭。
“很好，你現在從頭到腳都讓我很惡心，就只剩下一丁點‘坦誠’還說的過去了。”
阮玲玲和林小善是周子擎親手帶出來的，是他把她們倆招進公司，然後一點一滴的培養起來的。以前，他覺得林小善太過強勢，雖然個人能力突出，但團隊協作能力遠不如溫柔細心善解人意的阮玲玲。所以一直對阮玲玲格外關注，提拔阮玲玲當總監秘書，而把林小善發配到程序組。
可是這次的事情，讓他幡然醒悟。
雖然總公司上層對阮玲玲施加壓力沒錯，但如果換成林小善，以她那種倔強的性格，寧可得罪上層領導，也絕對不會做出背叛團隊的事情來。
而且他好像也低估了林小善的團隊協作能力。這次事件，對程序組的影響最大，任務量最沉重。但程序組爆發出了超出他預計的潛力，完美的完成了任務。
也許，他看人的眼光，真的很差勁。
“這次的事件，我不會再追究，但今天這桌菜，你已經沒有資格吃了。你走吧！”周子擎側開頭，眼角帶着一絲疲倦。
他已經從心底否認了阮玲玲。但在公司的同事面前，他不會告訴任何人阮玲玲做過的事情，即便小玲真的做錯了，還是想維護她。
阮玲玲目光真摯的掃過周子擎的臉，她悄悄的抹去眼角的一滴眼淚，然後故作輕松的說到：“我知道了，總監，這次去土耳其，我給你帶了禮物哦！”
那是一個包裝精美的深藍色禮盒，上面用銀色的緞帶綁了一個蝴蝶結。
阮玲玲把禮物放在桌面上，起身朝周子擎鞠了一躬，拿起背包優雅的離開了，她腰上的流蘇流光如水，腰肢細軟。
等阮玲玲走後，周子擎終于壓抑不住心裏的陰戾，一把将桌上的十幾盤小菜掃落，白瓷的碗碟碎裂，滿地狼藉。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最信任的人……
或許阮玲玲對她來講，還不止是最信任的人。
等在門外的服務生倉惶的推門進來。周子擎還沒等他們開口說話，已經将信用卡遞了過去。
“我會照價賠償的。”
“是，先生。”
滿桌都酒菜都被拂袖在地，桌上阮玲玲拿來的禮物卻紋絲不動安穩的躺在原處。
周子擎猶豫了一下，緩緩解開上面的銀色緞帶。
是一個造型獨特的藍眼睛擺件，是每個去土耳其旅游的人都不會錯過的紀念品，用那邊的話講，叫“納紮爾”，藍色的玻璃裏套着一個淺藍色的玻璃，淺藍色的玻璃裏有一個類似眼球的黑珠子，是仿照邪惡之神的“嫉妒之眼”，土耳其的人相信，這種藍眼睛會把邪惡之神吸引到別處，躲過厄運。
在藍眼睛的背面，有一個小小的LOGO，是土耳其語，周子擎看不懂，卻覺得異常的熟悉。
昨天，他收到莫紹言寄給他的國際郵包，裏面的禮物也是一個一模一樣的藍眼睛，藍眼睛的背面，也有一個這樣的LOGO。
作者有話要說： 菀菀要開學了QAQ。因為全文是沒存稿先敲黨，所以以後的更新時間可能會不确定~
但是我很愛很愛你們，很愛很愛陸嘉辰，很愛很愛林小善……所以這個故事一定會持續更新。
姑娘們，看過請留言啊~！ 不要再霸王我了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