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真相大白) (2)
上。”
“幾天後,當趙香侬挽着朱潤的手出現在派對上時,朱潤的心在滴血,那些人幾次打賞就可以換回來她爸爸的手術費,于是,她開始學會了如何更具為技巧性的得到幫助,等她賺到屬于她爸爸的那些醫藥費時,她發現她已經沾染上了可卡因,讓她更為絕望的是她舍棄一切還是換不回來她父親的生命,心上人和父親的離開使得她更為迷戀起了可卡因。”
“趙香侬,朱潤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就因為你的嫉妒你的自以為是毀掉了一個人,為了更徹底的毀掉她你還和你的朋友們打賭,你告訴你的朋友們朱潤是那種內心高尚的女孩,鑽石的光芒迷惑不了她的眼睛,于是,你那些整天無所事事又争強好鬥的朋友們把那個可憐的女孩當成了試驗品,很快的你就看到了你所想要的。”
耳朵裏嗡嗡的響着聲音,趙香侬在努力的回想着那張久遠年代的臉,紅紅的嘴唇,迷離的眼眸,在各種各樣的男人的懷抱裏,有些的東西是騙不了人的,趙香侬知道在朱潤的心裏一定也和她一樣住着魔鬼。
搖頭,趙香侬拼命的搖頭,嘴裏喃喃在拼命的狡辯着:“你被騙了,如果你知道了她勾引原繡的手段你就會知道了她很會騙人,不信你可以看那個時候的那些報紙,那些報紙都是在那樣說着,她為了錢什麽都願意做,她整天都和各種各樣的男人鬼混,她的死是她的貪婪所造成的……”
“啪”的一聲,趙香侬捂臉頰忘了說話,就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
“趙香侬,到現在你以為朱潤的是由于濫用藥物造成的嗎?你為什麽不去問問你的父親。”
腦子裏,耳朵裏轟隆隆的,宋玉澤具體說什麽她也聽不大清楚,她就呆呆看着宋玉澤的手,剛剛他用他的手打她了,特別疼,疼得她都掉眼淚了。
久遠記載着回憶的黑白膠卷裏,大雨傾盆的夜,忽然消失了半年多的女孩來到她的面前,身體幹枯,面色蒼白如鬼,安靜的看着她,她朝着她走了過去,第一次底下了頭顱在她面前忏悔求饒:朱潤,對不起,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的,朱潤那只是惡作劇我真的無意讓事情變成這樣的。
“朱潤,讓我幫你,我可以幫助你。”她哀求着她,就差一點跪在她的面前了。
她回答她,幹淨利索:“趙香侬,我今天會這樣都是拜你所賜,你信嗎,有一天你會得到報應的。”
果然……報應來了!
打在她臉頰上的手掌曾經捧着她的臉頰,溫柔的告訴着她:我該如何讨得她的歡心,好讓我,可以含住她的唇瓣。
那是屬于她的心動時刻,原來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是的,一切一切都是假的,告訴她一加一等于二公式有着溫暖到可以讓人打瞌睡的背部的伊甸園男孩是假的,都是假的。
這個眼前沉浸在舊日情感,懷揣着複仇的利劍而來的男人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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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緩緩垂落,都明白了,那麽她應該回去了,在回去之前她應該和宋玉澤說點什麽呢,好像不需要了。
“我回去了。”趙香侬絮絮叨叨說着,轉過身體手落在了門把上,沒有直接打開門。
低頭,趙香侬看了自己的腳,她還穿着醫院的拖鞋,趙香侬知道宋玉澤現在在看着她,那道落在她背後的目光讓她的脊梁瑟瑟發抖。
最終還是回頭,看着宋玉澤,說。
“宋玉澤,你在趙香侬糟糕的人生裏補上了血淋淋的一刀,你比那顆螺絲釘讓她更加的絕望,你成功了,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宋玉澤才會讓趙香侬如此的痛徹心扉。”
趙香侬打開房間門,她想她應該走了,再留下來也沒有意思了,可是,腳步啊它就是遲遲的不肯邁出,而她的心靈也在等待着,等待着她的開口。
因為心還不死心啊,為什麽此時此刻還不死心?
不敢回頭去看他,用顫抖的聲音問他。
“宋玉澤,那個時候你用身體幫我擋住那輛車的那一刻,是不是也是假的?”
她沒有得到答案。
這樣也好,還清了,還清了。
“那麽,”喉嚨在格格響着,她的話說的是如此的艱難:“視頻也是你一手策劃的?”
還是沒有得到答案,清晨從門外滲透進來的風也仿佛在嘲笑着她的天真和癡傻。
這樣也好,從此以後統統還清了,也可以死心了。
終于可以死心了。
趙香侬沿着那些樓梯一節一節下着,走完了臺階,這一帶很難叫到計程車,趙香侬走了很長的路才攔到計程車,計程車司機用疑惑的目光在看着她,趙香侬知道她現在很糟糕,臉色糟糕,身上穿着的病服也糟糕。
坐上了計程車,司機問她要去哪裏,趙香侬告訴他她要回醫院,她還給司機說了醫院地址。
“你說什麽?”
趙香侬皺眉,耐着心再說了一遍。
等她說完了趙香侬發現那位計程車司機正在用一種極為訝異的目光看着她,他開始一邊用手提示一邊問她:你是不是一位聾啞人。
聾啞人?
“這是在扯淡。”趙香侬狠狠的罵着司機。
然後……
拿着司機借給她的手機,趙香侬撥通了趙延霆的私人手機號,電話那頭傳來了不耐煩的聲音。
她的喉嚨裏咯咯響着,被堵在喉嚨口的那串發音是。
“爸爸,爸爸,怎麽辦,我聽不到自己發出的那些聲音,爸爸,我好害怕,我怕以後再也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趙香侬的人生已經夠糟糕了,不是嗎?為什麽最後連她的聲音也要剝奪,是不是對她的懲罰還不夠。
很小的時候,趙香侬和趙延霆參加叢林生存游戲,那時他手把手的教着她一些具有象征性質的符號發音。
“小侬,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爸爸,我會記住的。”
沿着長長的回憶線回到了那片叢林,顫抖的手在屏幕上敲打的,一個符號代表出一種意義,敲出:
“爸——爸——我——需——要——你!”
那些數字符號發音敲完,電話那一段靜默成一片,然後……
那聲“小侬”透過電波來到的她的耳畔。
趙香侬的淚水瘋狂奪眶而出!
“小侬,人類是情感動物,會怯弱會害怕,當有一天你害怕的時候,可以大膽的求助,可以大膽的告訴人們,我需要你。”
60、
美國東部時間上午八點,宋玉澤開始收拾行李,剛剛趙香侬的到來耽誤了他一些時間,他所需要帶走的東西并不多,半個鐘頭之後他就收拾好了一切。
收拾好行李之後,宋玉澤接到了朱顏的電話。
“哥,機票買好了沒有?”她問他。
“沒有!”宋玉澤聽到自己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我沒有買到機票。”
挂斷電話,宋玉澤不理解剛剛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那樣的話,他的旅行包裏放着兩張今天下午四點從芝加哥到達新奧爾良的航班機票。
摸出了煙打開房間門站在極為有限的空間裏,背靠着牆點燃了煙,當辛辣的煙草在他的味蕾彌漫開來時宋玉澤開始習慣性的去仰望天空,三月末芝加哥早上的天空是宋玉澤所讨厭的顏色,初看時像是擱淺在沙灘上死魚的肚子,再深看更像一個人的臉,一個即将死去的人的臉,那個人叫做朱潤。
宋玉澤最後見到朱潤是在澳洲,那時他也不知道朱潤怎麽會拿到他在澳洲的地址,站在他面前的朱潤還真讓宋玉澤吓了一大跳,那天,她化着極濃的妝容站在他家的游泳池邊,澳洲明媚的陽光讓她塗得雪白雪白的臉看起來死氣沉沉。
宋玉澤不知道朱潤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對于朱潤的出現宋玉澤就覺得累,那個階段是他人生中最為黑暗的時刻,他只想一個人躲在他的世界裏品嘗着那種錐心的痛苦,以此來懲罰自己。
而朱潤對于宋玉澤是類似于陽光般的存在,他害怕着他被她所融化,然後忘卻了自己的罪。
“我可以等你嗎?”紅豔豔的嘴唇吐出來的還是那句話。
宋玉澤沒有回答那個問題,他只是帶着朱潤去參觀他的家,最後他們站在放有他們族譜的房間裏,讓她好好的把牆上的那些照片看清楚,牆上的照片是宋家的祖先和各國政要不同階段的合影,等朱潤好不容易看完那些照片之後,宋玉澤告訴他現在住的地方是近階段在澳洲互聯網搜索率排名第一,因為外傳他們家衛生間水龍頭,樓梯扶手,天花板都是鍍金的。
“朱潤,現在你也知道那些傳言不是假的了,現在還不明白嗎?這就是我之前和你提出分手的原因。”他淡淡的和她說着:“舞會裏的王子會很容易的被簡單純真的灰姑娘所吸引,他們把那種吸引說成是愛情,其實,我更覺得那是一種由于環境落差所産生出來的化學反應,新鮮感沒有了化學反應也就沒有了。”
然後,他看着她艱難的移動着腳步一步一步離開,一步一步走遠,那個時候宋玉澤根本沒有心思去理會曾經在朱潤身上發生過什麽。
不久之後,宋玉澤參加了朱潤的葬禮,然後知道了:彼時間的朱潤懷着巨大的勇氣來到了他的面前問出了那句“我可以等你嗎?”。
那個女孩她想活下去,她還有一縷希望,她的最後那一縷希望叫做宋玉澤,在那場屬于朱潤的悲劇中,趙香侬是悲劇締造者,而宋玉澤是悲劇終結者。
從這一天起,那個為了來見他把臉刷得就像一面白色牆壁的女孩就成為了宋玉澤心底裏的一道殇,越是想遺忘它就越是的在叫嚣。
七年後,朱潤寫給他的四封信輾轉來到了他的手上,信裏的內容在他的心裏刮起了驚濤駭浪。
于是,宋玉澤來到了芝加哥,因為芝加哥城裏住着趙香侬,評論家們口中的寵兒孩子們眼中的天使姐姐:她和她的朋友們都不一樣,她是可愛的,美麗的,善良的。
他們越是誇她他就越是的憤怒。
現在,他完成了他的任務了,所以,他應該離開芝加哥了,然後在另外的一個城市裏忘了這一切。
隔一天到來,宋玉澤還是沒有離開芝加哥。
也就在一夜之間,那位叫做趙延霆的男人在芝加哥城裏刮起了一陣旋風,昨夜淩晨趙延霆在趙氏百貨官網裏發表了義正言辭的聲明,聲明寫到:那些躲在暗處了偷偷窺視的龌蹉家夥們,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這紙聲明發出的一分鐘之後,但凡在互聯網上拼出和趙香侬以及視頻有關字樣然後進行搜索的都會接受到強制植入的病毒,強制植入的病毒在瞬間使得搜索者個人資料瞬間消失不見,然後畫面上出現了著名的黑客網站的标志,于是人們就知道了,有些的東西真的是需要适可而止了,一些人早上醒來發現自己的電子郵箱裏躺着一份郵件,打開郵件,赫然發現西方最著名的網絡組織發給他們的郵件,郵件警告着他們如果下載了趙香侬的視頻馬上删掉,并且把郵件轉發給他們的親人朋友。
收到郵件之後那些下載過趙香侬視頻的人手一抖,迅速找出了他們下載的視頻删掉,删掉之後他們還很聽話的轉發了郵件,因為,那個往他們郵箱裏發郵件的是連美國政府也拿他們沒有辦法的無臉人組織,該組織在西方影響巨大,他們游走在黑白邊沿無孔不入,據說改組織有數億會員,有可能你身邊的同事,你的家人朋友愛人就是該組織的會員。
趙延霆發出那份聲明的十個小時之後,沒有人再敢再談論起關于趙香侬上周一出現的那段視頻,但大家也在猜想着,會讓趙延霆這麽大動幹戈的一定是被觸到了底線,這個底線應該是趙香侬。
于是人們又在私底下發出這樣的疑問:或許趙香侬出事了?
然後,一張清晨趙香侬穿着某醫院病患服裝的照片被貼到了網上,站在街上等車的趙香侬就像是風一來就會被刮走的紙片人。
看到那張照片時宋玉澤在機場,下午三點左右的時間,他也是看了很久才把圖片上的趙香侬認出來,然後宋玉澤發現穿在趙香侬身上的病患服裝他并不陌生,那天,她就是穿着那身病服出現在他的房間外。
朱顏興沖沖下車,拉着行李箱走進機場入口,堵車讓她在路上浪費了一個多鐘頭的時間,還好,沒有讓她錯過班機,現在是三點十分,再過一個鐘頭,她就要和宋玉澤去新奧爾良。
“我們以後就一直住在新奧爾良。”這是宋玉澤昨晚和她說的話,這樣的話讓朱顏聽着十分的快樂,因為宋玉澤口中的一直代表的是漫長的時間線,屬于她和他的時間線。
時間是造物者創造出來的最佳禮物,朱顏裂開嘴,她自然會好好的善用那份禮物的。
剛剛進入機場朱顏就看到遠遠走來的宋玉澤,伸手,大喊:“哥,我在這裏。”
宋玉澤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這個時候朱顏才發現,宋玉澤的眼睛沒有在看她,他的眼睛就直直的盯着機場出口。
站在那裏朱顏心裏萬分的快活,起碼在那一刻她是那麽認為的,久等不到她的宋玉澤找她來了。
心裏有小小的聲音在歡快的叫嚣着,宋玉澤,快發現我啊!
可是,他似乎沒有聽到她在叫他的聲音,那只剛剛還在揮動的手停滞在半空中,就這樣朱顏眼睜睜看着宋玉澤擦着她的肩膀離開,朝着機場出口跑去,腳步是那麽的急促和慌張。
意識過來之後朱顏朝着宋玉澤追了過去。
宋玉澤腿長腳長的很快就消失在機場入口,等朱顏出了機場入口時宋玉澤已經上了一輛計程車,幾乎計程車車門關上就用一種極快的速度往前沖去,朱顏的耳邊聽到了有人在打電話報警,那是剛剛送她到機場來的計程車司機。
宋玉澤搶了計程車,至于為什麽會搶計程車其原因未明。
朱顏安頓了計程車司機把她的護照身份證都交到他手上之後攔下了另外一輛計程車,計程車朝着宋玉澤離開的方向追去。
小段時間之後,朱顏看到宋玉澤開的計程車和另外一輛車子撞在一起。
這個下午,朱顏一直跟在宋玉澤身邊,一起和他到警察局錄口供,錄完口供之後又去了一趟醫院,從醫院離開時天色已經暗沉,宋玉澤的右手上多了一個護手護具,沒有受傷的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看來我們得在這裏待一陣子了。”
即使想盡了辦法朱顏還是沒有辦法在宋玉澤的房間戴上一晚。
“哥,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嗎。”
“不行。”
“我現在不能住在學校了。”
“剛剛我不是和你說了我已經在附近給你定了酒店了嗎?”
“我讨厭住酒店!”
“朱顏!”
“哥!那個女人為什麽可以住在這裏,我就不可以!”
“嘭”的一聲,宋玉澤手一掃,書桌上的東西統統應聲而落。
晚上十一點朱顏離開了宋玉澤的家,臨離開時宋玉澤和她說:“阿顏,你好像把事情混淆了,讓她住在這裏是之前就計劃好的事情,你記住了。”
那一刻,朱顏覺得那些話宋玉澤更像是說給他自己聽。
這一晚,宋玉澤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夜風變成了一個人的腳步聲,腳步聲很輕盈的落在樓梯上,拾着階級一步步來到了他的房間門口,然後打開了他的房間,有迷人的香氣來到了他身邊,掀開被單,輕輕在他的身邊躺下,呵出的氣體變成了細細碎碎的聲音在他耳畔唠叨着,讓他又是心煩又是心癢,那種潛藏在他心底裏聲音在傳達着:塊推開她!
可是當那具身體朝着他靠過來時心裏的那些聲音迅速消失不見,然後他開始吻她柔軟的唇瓣,一粘上她的唇瓣他就想要得更多,于是,伸手,摸她。
拽住她胸前的兩團,那般的柔軟那般的美好,力道随着他的喜好或是重或是輕的弄着,只把她逗得氣喘籲籲的,一個勁兒的,宋……宋玉趙,輕……輕點,會……會疼。
夢裏,他是不滿意的,想了想他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滿意,嗯,她總是“原繡”“原繡”這樣的叫着他,而到了他這裏卻是連名帶姓的“宋玉澤。”
更大力的拽住那團柔軟,威脅:“趙香侬,我和你說了多少次了,嗯,你這麽快就忘了……”
“阿澤……”
細細小小的叫喚讓宋玉澤仿佛從魔障中醒來,宋玉澤手落在自己額頭上,滿頭的大汗。
坐在床上,微光中宋玉澤看着自己展開的手掌,他的手掌裏仿佛還留有着一個人的香氣,那些香氣在他手掌心裏浮動着,手掌合上想要把它們留在手掌心裏,可随着合上的手指它們從指縫裏溜走,幻化成了夜風從他的窗戶裏溜走。
那一縷不知道從什麽地方來的香氣所留下的是煎熬,心理的,生理的。
宋玉澤沖進了洗手間裏,木然站在蓮蓬下,讓冰冷的水灑向他的身上,即使他選擇了去忽視,可那處所在卻是越發的鬥志昂揚,用那只受傷的手狠狠的砸在了牆上,起碼,短暫的疼痛會讓人的中樞神經所呈現出來的是麻痹。
回到床上之前宋玉澤把房間裏的窗戶和門關得嚴嚴實實,不留一點的縫隙,這樣一來他就不會受到騷擾了。
狀若混沌初開的世界裏,宋玉澤看到了一張淚流滿面的臉,她在哭着,把人哭的極為的煩躁,是那種會讓人心裏一抽一抽的煩躁,于是……
宋玉澤采用了最為直接的方式,去堵住了她的嘴……
當宋玉澤吻住她的時候,朱顏呆怔了幾秒,閉上了眼睛承受着,這一刻,在朱顏的心裏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期盼開始了這樣的瞬間了。
61、
朱顏很早就離開酒店來到來到宋玉澤的家,她今天要陪他到醫院檢查他的手,爬完那些樓梯朱顏就感到了不對勁,宋玉澤房間的門是打開着的,不僅門打開連同窗戶也打開着,關好門窗之後朱顏又發現浴室一場糟糕。
宋玉澤堵住她的唇之前朱顏的手正貼在宋玉澤的額頭上,她發現他發燒了,剛剛想開口放在他額頭上的手就被抓住,下一秒她被一股重力拉扯着落到了他的身上,再下一秒他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了身下,然後她的唇就被堵住了。
兩片唇貼在了一起,也不過是眨眼的功夫,朱顏下了一個決定,閉上眼睛,手輕輕的揪住他的衣領。
接下來,狀若星火燎原,他的唇在她唇上經過了小段時間逗留之後往下,來到她的耳畔,含含糊糊的,喃喃細語着。
“你怎麽進來的,我都已經把窗戶關好了,告訴我你是怎麽進來的,嗯?”
細聽,分明那些說話的語氣帶有着那麽一點的欣喜,從窗戶進來,能從窗戶裏進來的就只有……
牙一咬,唇主動去觸碰他的鬓角,總有一天她會把朱潤從他的心裏趕跑的。
手勾住他的脖子,回應着他。
終于,他手來到了她的胸前,隔着衣服覆蓋住了她胸前的柔軟,幾乎一觸及就開始了掠奪,幾下之後停頓,然後……
宋玉澤費了一點時間才把被壓在他身下的那張臉認了出來。
下一秒,觸電般的彈開。
從去醫院到離開醫院自始至終宋玉澤大多時候都是沉默的,有好幾次朱顏和宋玉澤說話他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她和他現在正坐在計程車後座上,他的目光一直都落在窗外。
“哥。”朱顏叫了一聲。
和前幾次一樣他仿佛沒有聽到。
手去觸了觸他的手,聲音再大一點:“哥!”
宋玉澤側過臉來看她,目光從她臉上移動在她和他疊在一起的手上,之後迅速彈開,就像是早上在床上一樣。
“哥,我知道那是失誤,我不介意的。”朱顏看着自己被甩開的手。
“朱顏,有一件事情我要征求你的意見。”宋玉澤仿佛不想繼續她剛剛的話題:“想不想當我真正的妹妹,就是那種有法律依據親屬關系?”
“什麽意思。”隐隐約約猜到宋玉澤話裏的意思,朱顏心裏很慌張。
果然!
“前幾天我咨詢過了,在法律上有那樣的,把兩個沒有血緣的人通過法律途徑達成親屬關系。”
小段時間過去。
“哥,這個我需要征求我媽媽的意見。”朱顏說。
這個時候朱顏知道也許宋玉澤已經嗅到了一些什麽,目前最要緊的是打消宋玉澤的懷疑,比如讓她的媽媽打一個電話給宋玉澤,話說得誠懇一下合情合理一些,然後她在近階段開始安分一下,那麽相信不久之後,她和宋玉澤又會恢複到以前相處模式,她要把自己變成屬于宋玉澤的一種習慣,朱顏知道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依賴症。
回到宋玉澤的家,去超市裏購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催促他吃藥,和往常一樣在他房間裏打游戲,夜幕降臨時朱顏以和朋友們約好一起玩為由提出告辭,走到房間門口時她指着宋玉澤的手:“哥,你真的可以嗎?”
他和她揮手。
等到那扇房間門關上,宋玉澤坐在了地毯上,病菌讓他變得疲憊,比任何的時候還來得疲憊,腳去踢開關,迅速,房間陷入了黑暗。
頭往後一仰,擱在床墊上。
迷迷糊糊中宋玉澤又聽到了腳步身,那些總是會讓他不由自主的豎起耳朵去傾聽的腳步聲。
這個笨女人,怎麽趕都趕不走。
“你走。”他趕她走,聲音是如此的軟弱。
“宋玉澤,你生病了。”她在嘆氣。
“你走!”他繼續說着。
然後,宋玉澤就再也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周遭安靜得讓他發慌。
“趙香侬?”他的聲音是如此的慌張。
沒有人回答他,她被他趕走了嗎?
“趙香侬,別走。”他大叫了起來。
然後,有一雙手貼在了他的額頭上,溫軟的氣息又來來回回的在他的耳邊環繞着,讓他如此的喜歡着。
她乖乖的留在他的懷裏。
他用極小的聲音和她說着:“他們說你生病了,我覺得這不是我應該去關心的問題,可我還是忍不住了我偷偷的去翻找這階段的新聞,可什麽也沒有看到,你在生病嗎?哪裏疼?嗯?”
黑暗中,他去觸摸她的臉,瘦了沒有?
黑暗中,他觸到爬滿了她臉上的淚水,那些淚水粘得他一手的濕意,她別開臉去,被他強行捧回他的手掌裏。
“你不是說讨厭老是哭哭啼啼的女人嘛?”她的聲音委委屈屈的。
“傻瓜,你現在還不懂嗎?”他的聲音低得不能再低的傳達着妥協:“那是因為你一流眼淚,我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低頭,一一的把她臉上的淚水吻幹,然後唇疊在她的唇上,把她的身體疊放在地毯上他的身體覆蓋了上去。
手直接的去握住她胸前的柔軟,不大但也不小,和他的手掌是如此的吻合,輕輕一發力,便可以,讓柔軟的脂肪從他的指縫裏滲透開來,這次他是如此的高興,因為他沒有把別人誤以為是她。
當然,這些還不夠。
找到了,抵住,他的強悍似乎還真的把她吓到了,她又開始想退縮了,他輕柔的哄着她,用最甜蜜的語言。
“阿侬,它很想你。”
“那你想我嗎?”
“沒有。”
“騙子,我昨晚看到你打開窗戶和房間門了,你怕我來不了。”
于是,他沒有再做任何的狡辯,他趴在她的耳邊和她說着悄悄話,一些很壞很壞的悄悄話,她嗔他,可手還是乖乖的去握住。
幾乎是她的手觸碰到時從他喉嚨裏就發出低低的類似于困獸的聲音。
宋玉澤被自己喉嚨的聲音驚醒,然後……
那種感覺在昨晚還是陌生的,可到了今晚已經熟悉的讓他如此的害怕,在黑暗中他打開了浴室房間的門。
半個鐘頭之後,宋玉澤點了一根煙,他依然不敢打開房間的燈,他的思想在黑暗中無所事事的飄蕩着,最終集中在某一個地方,窗外,有幾顆橡樹,那幾顆橡樹長時間處于無人修理狀态,它們的枝葉彼此交纏着組成了天然的屏障,那只伸向他家窗戶的枝頭上挂着一樣東西,他看了一會才确認挂在枝頭上的物件是不久之前被他氣沖沖的從扔出去的,她就是穿着它敲開了他房間的門。
宋玉澤關上了窗,想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小段的時間,有打開窗戶的聲音。
等到他手去觸碰到枝頭上那件神職人員的制服時宋玉澤認為這只是一場由阿司匹林所引發的幻想,等天亮了等病好了就就痊愈。
依靠兩顆安眠藥宋玉澤終于沒有被打擾的睡了長長的一覺,一覺醒來,陽光明媚,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終于退燒了。
醒來宋玉澤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把昨晚他費了很多力氣拿到的那件神職人員服裝拿到外面的垃圾箱去,目送着它被放進了垃圾車裏被帶走。
踏上第一個臺階的那一刻宋玉澤想,是該到了真正結束的時候了,就像之前的那幾次一樣,媽媽離開他的時候,朱潤離開他的時候,爸爸離開他的時候一樣。
一個禮拜之後,宋玉澤來到了花滑中心推開了鐘叔辦公室的門,一進門,那個平常看起來總是顯得和藹可親的臺灣男人一記重拳朝着他的臉上狠狠的揮了過來,本能的身體一閃,側身,把臺灣男人的手固定在半空中。
“鐘叔?”宋玉澤皺眉。
“閉嘴!”
兩張臉對壘着,一張臉充滿了疑惑,一張臉沉默了沉痛憤怒。
“鐘叔,是不是你對我有什麽誤會?”宋玉澤耐着性子。
“誤會?”鐘科冷冷的說着:“昨天,我見到趙香侬了。”
很近的距離,鐘科看着宋玉澤依然保持着剛剛的表情,只是淡淡的這樣問出:“所以呢?”
“所以呢?。”那個坐在長椅上對着天空發呆的趙香侬讓鐘科心裏燃起了熊熊怒火:“見到趙香侬之後我回來就開始查一些資料,當我在資料庫看到朱潤時,我就明白了,我也大約猜到了,你來到這裏是為了朱潤,而你接近趙香侬也是為了朱潤,朱潤和趙香侬的教練是我朋友,發生在她們身上的事情我多少也了解一些。”
“宋玉澤,誰沒有在年少輕狂的時候做一兩件傻事,蠢事,錯事,我認為趙香侬那時做的事情還沒有嚴重到讓她接受到像現在這般沉重的懲罰。”
“既然了解了一些,鐘叔就應該知道,趙香侬是那只把朱潤推向毀滅的那只手,你也知道發生在朱潤身上就是一場自始至終的悲劇。”淡淡淡淡聲音變得高亢,憤怒:“難道善良也是一種錯嗎嗎?就因為嫉妒趙香侬毀掉一個人的生命,鐘叔,朱潤死的時候才剛剛滿十七歲。”
在類似于僵持的沉默中,循着久遠的記憶鐘科想起了那樣的一番場景。
“宋玉澤,如果我說之前的朱潤并沒有像你想象中那麽的無辜呢,我見過她,在她奪得全美青少年花滑總冠軍之後不久,我見過她坐在男人的車子裏,那時朱潤給我的的感覺就是她變得厲害,不是外表到實質都在改變。”
宋玉澤忽然覺得,此時此刻和這個臺灣男人在這裏談那些陳年往事是一件特別愚蠢的事情,這個不明真相的男人在說着極為自以為是的事情。
放下了他的手,轉過身,宋玉澤覺得自己現在已經無需再去花費那些口水說一些婆婆媽媽的關于“鐘叔,這次我真的要離開這裏了。”“鐘叔,再見”這樣的話了。
手剛剛觸碰到門把。
“宋玉澤,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來是要和我道別的吧?你真的可以心安理得的離開這裏嗎?宋玉澤你知不知道你所謂複仇正在把另一位女孩推向了一場深淵,之前我說過我昨天見過趙香侬,你知道我在什麽地方遇見的他嗎?”
宋玉澤沒有理會,打開門,腳步往前。
“在醫院。”
往前的腳步就這樣收了回來。
“所以呢?”
“宋玉澤,趙香侬已經失去了她的聲音,她說不出話來了。”
“什麽意思?”如果仔細聽的話,可以聽到那個聲音是在顫抖着的,顫抖中帶着無窮無盡的慌張。
“失語症,他們說趙香侬得了失語症。”
62、
這個下午,正在花滑中心訓練的人被那聲驟然響起的聲音給吓到,那串驟然響起的聲音就像是重金屬所發出的超高分貝,尖銳,撕裂:“你們馬上給我出去——”
順着那道聲音大家看到了宋玉澤,花滑中心讓很多女孩子心裏愛慕着的浪漫騎士阿宋,他站在出口處,因為距離有點遠導致大家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呆怔間宋玉澤又說了第二句話,這次聲音平靜:“請你們離開這裏,我需要這個地方一個人安靜一下。”
等到訓練場地空無一人時,宋玉澤沿着中間的走道一直走着,最後停留在某一個地方,他曾經站在這裏看着她為他表演了《月光愛人》。
此時此刻,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