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姻緣姻緣) (1)
解開安全帶,趙香侬打開車門想下車,手被拉住。
“趙香侬……”
皺眉,趙香侬沒有被握住的手操起了車廂電話話筒,狠狠的朝着宋玉澤的頭上敲去,宋玉澤沒有躲避,話筒結結實實的砸了他的頭上。
“狗雜種,你給我閉嘴!”趙香侬拿着話筒,話筒對着宋玉澤的臉,一字一句:“在這個世界上誰都有資格叫我的名字,唯獨你宋玉澤沒有。”
宋玉澤依然握住她的手,目光安靜的看着她。
趙香侬嗤笑:“是不是宋先生心裏在想,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像克拉拉,或者是那位婚禮上對你潑紅酒……對不起,口誤了,我猜壓根沒有那位朝你潑紅酒的姑娘吧?宋玉澤,如果你以為我會成為第二個克拉拉的話,那麽你就錯了,你宋玉澤在我的眼裏沒有那麽了不起。”
說完之後趙香侬狠狠的按下了車喇叭,車喇叭聲音把趙公館的門衛吸引了過來。
宋玉澤開車走了。
剛剛在極為有限的時間裏,他和她說了一句話:“不要和柏原繡結婚。”
聽了宋玉澤的話趙香侬掩着嘴笑。
車廂的燈光落在宋玉趙臉上,他臉色微微泛白:“趙香侬,很快的你就會知道這樣的想法一點也不可笑,我有辦法讓你第一次和柏原繡結不成婚,就同樣有辦法讓你們第二次結不成婚。”
“為什麽?宋玉澤,為什麽要做這麽奇怪的事情?”趙香侬問他。
宋玉澤什麽話也沒有說。
趙香侬笑得不能自己,她讓門衛好好看清楚宋玉趙的那張臉:“以後,要是這樣的人在這裏出現的話,你們可以直接報警。”
回到家裏,趙香侬給柏原繡打電話,柏原繡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打不通柏原繡的電話之後趙香侬改把電話打到柏原繡的家裏,自從宣布結婚之後柏原繡就搬回家裏住了,是柏正山接的電話,在電話中柏正山告訴趙香侬柏原繡是因為公司發生緊急事件需要他去處理。
次日,趙香侬換上了賴斯早就為她準備好的旗袍,兩天前趙延霆就發話了,今天她哪裏也不能去今天趙公館有重要的訪客,為了這位重要的訪客趙公館兩天前就開始打點了,裝修餐廳,當天晚餐清單更是兩天前就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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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延霆要接待的重要訪客叫做宋學汝,對于宋學汝趙香侬并不陌生,她前上司宋蓮素的父親,之前趙香侬為了順利進入宋蓮素的公關團隊,她特意找來了宋蓮素的資料,從而趙香侬也了解到了那位鼎鼎有名的“嚼着口香糖的大鱷”,這位老爺子最近幹的讓人津津樂道的事情就是讓他的五萬名曠工在印度政府為了引進西方零售業而發起的地區公投中投了反對票,從而讓那些摩拳擦掌只欠那麽臨門一腳的西方零售業巨頭們恨得牙癢癢,但也只敢在暗地裏咬牙切齒,西方經濟學家預測二零二零年全球将來進入一個能源時代,能源将會在經濟、政治上起到了主導作用,宋學汝手中掌握的那些能源将會讓他在各方各面上起到了巨大的影響力。
對于和宋學汝的會面趙延霆是極重視的,一直以來趙延霆都希望趙氏百貨在他的手上能走向國際化,在世界的各大國際機場設置專櫃是他拟定的走向國際化的第一步,可這一步因為人脈有限而被擱置多年,幾天前趙延霆忽然接到了來自于澳洲的一通電話,打電話給他的人居然是宋學汝。
電話打完一天之後趙延霆在辦公室見到了宋學汝的特派代表,并且提出合作要求,合作的第一步就是趙延霆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在全球的各大國際機場上擁有趙氏百貨的一席之地,很快的,雙方就拟定了彼此的第一次見面時間。
見面時間就定在今天,鑒于宋學汝年紀較大,趙氏的公關團隊決定把第一次會面定位為家庭式的晚宴,今天趙延霆将在家裏設置專宴接待。
晚上六點整,趙香侬和李柔就跟在趙延霆身後站在趙公館門外,六點十分黑色的勞斯萊斯在門前停了下來,趙延霆迎上前,趙香侬跟在自己父親身後。
車門打開時,趙香侬發現宋學汝的目光沒有去接觸他的合作夥伴,而是直接的落在自己臉上,宋學汝的目光帶着觀察,而且是那種帶着迫不及待的觀察意味,在那道目光的關注下趙香侬下意識的側過臉往着自己父親的身後靠。
緊接着第二輛車停在了趙公館門口,讓趙香侬訝異的是從車裏下來的人居然是宋蓮素,和李柔禮貌性的打過招呼之後宋蓮素來到她的面前,微笑,貼面擁抱。
“這件旗袍穿在你身上簡直是太美了。”她如是的贊美着她。
一行人進入趙公館,趙香侬走在後面,宋蓮素的出現讓趙香侬心裏開始在隐隐的不安着,是因為那個現在想起來有點觸目驚心的姓氏?還是是在宋學汝,宋蓮素身上特有的氣質隐隐約約的在另外一個人身上也出現過?
好像,又有車開進來了,趙香侬回過頭去,透過雕花的大門她看到好像有第三輛車的身影。
彬彬有禮的寒暄之後落座,十二人餐桌主人席位空置着,宋家父女坐在左手位置上,趙延霆和他的妻女坐在右邊位置上,趙延霆對面坐着宋學汝,李柔對面坐着宋蓮素,趙香侬對面的位置空着,趙香侬對面的位置是留給第三位訪客,目前,那位訪客因為一點事情耽誤了沒能及時到達。
第三位訪客是宋學汝的孫子,由于宋蓮素之前表達出她不會繼承宋家的財産,宋學汝的孫子就成為了宋家的唯一繼承人,關于這位宋家唯一繼承人人們所知道的并不多,人們也只能從宋家的一張全家福才知道這個人物的存在,那是一個長得極為漂亮的男孩,看過那張全家福的人都這麽說,鑒于那些有錢人有對于私生活嚴防死守的習慣,大家也就見怪不怪。
對于宋家唯一繼承人趙香侬所知道的并不多,她在昨晚才拿到資料,資料上對于那位的記載就寥寥幾句:今年二十四歲,英文名字Adolp,确切一點來說這是一個德國名字,日耳曼語寓意為高貴的英雄。
如果趙香侬沒有記錯的話,那麽,她應該聽過這位Adolp的事跡,德國某位政要的千金曾經說過她的一次危險經歷,在某一聚會中,一只高加索犬把她撲倒在地,客人帶來的那位名字叫做Adolp的英俊少年把她解救了出來,之後,她一直在關注着那位少年的消息,只是一無所獲,直到她去年出嫁時她依然對那位英俊的少年念念不忘着。
而這位Adolp是趙香侬今晚需要讨好的對象,要用極為親切的交談來取得對方的信任和欣賞。
七點十分,晚餐過去了三分之一時間,趙香侬對面的位置依然空空如也,坐在李柔對面的宋蓮素時不時的把目光聚焦在她身上,她的目光帶着那麽一點點的惡作劇,在宋蓮素的那道目光下趙香侬心裏越發不安起來。
七點十五分,宋學汝的代表和趙家管家同時進來在他們的主人耳邊低語幾番,之後宋學汝離開他的座位,緊跟着趙延霆也離開了他的座位,兩個人一前一後離開。
十分鐘過去了,趙香侬終于看到了第三位訪客,第三位訪客的到來讓趙延霆一張臉鐵青着。
趙香侬無法形容在看到走在宋學汝後面的宋玉澤時的心情。
那張臉在琉璃的燈光下那張臉仿佛分裂成為了無數個萬花筒,分裂,集合,變幻,最後定額在一個圖像中,圖像中她臉也自以為是,聲音也自以為是,那個聲音在說着:宋玉澤,以後我罩着你。
當天有多麽的躊躇滿志,就顯得現在就有多麽的無知天真。
當時,她哪裏來的自信,她憑什麽去罩他,她拿什麽去罩他,在澳洲據說有不下五十座以Adolp命名的公園,大家都知道那是宋學汝送給自己孫子的禮物。
而不久前,把她捧在手掌心裏如珠如寶從不會讓她受任何委屈的趙延霆第一次說出那樣的一番話:“小侬,你除了是我的女兒之外也是宋家的繼承人,爸爸的家業要在你手中傳承下去,一代又一代。”
趙延霆的話她懂她明白,她知道那個讓趙延霆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是特別了不起的人,如果取得他的信任,那麽趙氏百貨将會在全球國際機場取得百分之六十的覆蓋率。
只是,這會,趙香侬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讨好的面前的這個人,要說:“宋玉澤,請你罩着我。”嗎?
他在管家的帶領下坐上了屬于他的那個座位,他和她點頭,微笑,表現得就像是他們初初見面一樣,也對,宋玉澤在表演上從來不乏天賦。
趙香侬也想表現得和宋玉澤一樣,可因為這措不及防的一幕她的心在淌血:原來,除了宋玉澤這個名字之外,所有所有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趙香侬低下頭,她現在不能拿起面前的水往着宋玉澤臉上潑去,距離晚餐時間還有半個鐘頭,只要熬過那半個鐘頭就可以了。
先坐不住的人是趙延霆,十分鐘之後趙延霆狠狠把餐巾摔到的餐桌上,說了一句“送客。”
餐桌上的六個人就只有趙延霆一個人站起來,其餘的五人都坐在各自的座位上。
“小侬!”趙延霆叫了一聲。
趙香侬從座位上站起來剛剛想離開就聽到對面宋玉澤的聲音:“這次和我們一起來的還有專門管理我們家賬戶的銀行經理,我知道趙氏百貨現在正面臨着巨大的資金缺口,他會證明我們可以在短短的數個小時裏就可以堵住宋先生的的資金缺口。”
“送客!”趙延霆再次下達命令。
宋玉澤來到了趙延霆面前,說:“如果趙先生還希寄望于柏趙聯姻來暫時遏制趙氏的資金危機的話,那麽恐怕您要失望了。”
他看了一下腕表:“如果我沒有記錯時間的話,那麽現在應該是柏正山出現在電視媒體上,為關于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那場會在夏威夷舉行的婚禮辟謠。”
管家打開了電視。
果然!柏正山出席在電視上。
柏正山的話簡單明了:沒有那場會在夏威夷舉行的婚禮,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再有,那場婚禮只是有心人士為了解決一些資金上的困境而杜撰出來的。
玻璃裂開的聲音響起,下一秒,趙延霆狠狠的拽住了宋玉澤的衣領。
被拽住衣領的人開口,聲音誠懇:
“趙先生,請您把小侬嫁給我。”
宋玉澤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把目光都轉到了趙香侬這邊,聽清楚宋玉澤的話之後趙香侬笑得不能自己。
這個人到底有多麽的恨她?
67、
周三,晚上十點,趙香侬現在正在芝加哥市區北部,宋玉澤住的地方就在這裏,就像之前宋玉澤離開她家時說的那樣:我不急,我覺得會急的人是你,也許你會急到迫不可待的來敲響我房間的門。
那時,因為宋玉澤的這句話她豪氣萬千的給了他一巴掌和趙延霆說:爸爸,這就是我的答案。
彼時間,被氣壞的她沒有看到她的爸爸臉色慘敗。
從宋學汝和宋玉澤出現在他們家裏那天到現在站在這裏也不過是短短四天時間。
這四天裏對于趙香侬來說天翻地覆,此時此刻她那無所不能的爸爸正躺在醫院裏,從中午被送到醫院到現在已經昏迷了七個小時。
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到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周一,因為投資商的撤資以及柏正山的澄清沒有那場婚禮讓趙氏百貨股價大跌,周一中午,IRS在工作時間進入趙氏總部直接從會計部帶走多臺電腦,周二,趙氏百貨股價繼續下跌,周二中午,趙氏多位高管接受調查,周三早上,IRS帶走了正在開會的趙延霆,在長達三個小時的問話中趙延霆失去知覺被送進IRS指定的醫院,趙香侬和李柔去看望他時他已經昏迷了四個鐘頭。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趙延霆趙香侬還以為她聽到的是假消息。
“爸爸,爸爸。”她站在趙延霆床前這麽喚他來着,他沒有給出任何的回應。
趙香侬木然的走出了病房,她試着撥打柏原繡的電話,柏原繡的電話依然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态中,晚上六點鐘的時間,趙香侬站在那裏她拼命的想,拼命的在回想着那天周六晚上的種種細節,她記得宋學汝和趙延霆在書房裏交談了半個多小時時間,宋學汝離開了書房趙延霆還沒有出來,于是她打開書房就看到了一輛慘白的趙延霆,可那個時候她被氣瘋了所以壓根沒有去想在那半個小時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倒是拿出了趙家繼承人的氣勢狠狠的給了宋玉澤一個巴掌。
彼時間,趙香侬以為她的一巴掌就僅僅是打掉了那張國際機場覆蓋率百分之六十的合同,她沒有去注意她父親的眼神暗淡,表情疲憊。
現在,趙香侬終于知道了,想明白可是她為自己的家族招來了那只被關在潘多拉盒子的惡魔,現在,她站在這裏,帶着同歸于盡的勇氣。
來到這裏之前趙香侬給宋玉澤打了電話,這裏位于芝加哥北部比鄰密歇根湖,這裏大部分面積被草坪稀有樹種所覆蓋,沿着被樹木覆蓋住的公路終于來到宋玉澤住的地方,趙香侬就站在樹下看着那露出燈光的象牙色圓形建築。
穿着制服的傭人帶着趙香侬走了長長的路終于站在了宋玉澤住的房間外,站在房間外想起了連那個樓梯搖搖欲墜小得就像是豆腐幹的房間,趙香侬慘笑。
伸手,敲門。
小段時間過去,門開了,給她開門的人依然有着一雙麋鹿般的眼眸以及明亮的笑容,他和她笑。
半個小時之後趙香侬知道了這麽一件事情,原來她的父親秘密養着這麽一群人,這一群人一部分人精通于鑽法律的漏洞為他們的雇主提供各種省錢的方法,這種省錢的方法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名曰逃稅,而這一群人中的另外一些人則是負責把逃稅所得的款項通過各種途徑變成了合法的錢,這一環節叫做洗錢,而這一群人存在着已經長達十幾年之久,也就是說……
趙香侬腿一軟,幾乎要跌倒在地上,一雙手拉住了她,她癱軟在宋玉澤的懷裏。
“趙香侬,有一些事情你爸爸其實還不知道,他養的那些人和那些毒.販,軍火商保持着長期聯系,他們在為你爸爸服務的同事也同時為那些人服務,我這麽說你明白嗎?”
趙香侬腳在發抖,她想起了她那瘦得就像是一片樹葉的媽媽,她來這裏之前還和她媽媽說會想辦法的。
她媽媽怎麽和她說來着:“小侬,媽媽恨他但也愛他媽媽不想他出事,小侬,媽媽什麽都不會。”
“我知道,我知道,媽媽要相信我。”來之前她是這麽和她保證的。
“聽說過食物鏈嗎,你爸爸,你爸爸養的那群人,和那群人保持着連續的毒.販軍火商,軍火商把他們的軍火賣給了極端組織,極端組織把他們的軍火用來制造恐怖襲擊,而你的爸爸是那條食物鏈中的一環。”那個人在好意的提醒着她:“趙香侬,你也知道,美國政府每年在反恐上花費了多少的經費。”
是的,她知道,她明白!相信她的爸爸也知道也明白了!所以那麽強悍的人第一次住進了醫院。而這一切都是她因為她,是她為自己家族帶來的災難。
事到如今要怎麽辦?她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于是,槍口頂住了宋玉澤的心髒部位:“宋玉澤,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趙香侬,你聽我說。”他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慌張。
呵呵,又要解釋了是不是?是不是?手指扣動扳機,只要她一發力,宋玉澤就完蛋了,那只潘多拉的惡魔就沒有了。
“你爸爸的事情遲早會被知道,我認為早知道比晚知道還要來得有利,趙香侬,如果說我可以把現在的被動局面扭轉成為主動局面呢?”
殺了他快殺了他啊!還聽他講這些廢話做什麽?
“趙香侬,你不要忘了你也是宋家的一份子。”
是的,趙香侬想起來了幾天前他的爸爸也是這麽告訴她來着。
槍掉落在了地上,趙香侬從那個懷抱裏退出,目光緊緊的盯着宋玉澤,聲音木然:“為什麽,為什麽,我已經為了我年少所犯下的錯誤付出了代價了。”
他伸手,手掌遮住了她的眼睛。
“趙香侬,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我只知道做完那些事情之後我并不快樂。”
“所以呢?”她的聲音從他掌心裏透露出來。
“陪我!”他和她說。
十一點半的時間,宋玉澤房間就只留下了一只壁燈,月上中天,月光透過樹影落在了宋玉澤房間的陽臺上,陽臺的欄杆及到了趙香侬的腰間,她背靠在欄杆上和宋玉澤接吻,他們彼此的舌尖口腔裏帶酒香,不久以前他們都喝了一點酒。
落在她唇上的吻密集綿軟,就像是在逗弄着小貓兒小狗兒,趙香侬眯起眼睛去看月光他的唇從她的唇瓣移開落在她的頸部上,惹來了她的退縮他沒有給她任何退縮的機會身體更加緊的貼了上來。
“癢……”她如是的說着。
他更加起勁了。
她氣喘籲籲的,她和他說:“宋玉澤,不用結婚吧,你不是要我陪你嗎,我就陪你,我保證随傳随到,嗯……”
他的手掌隔着衣服罩上了她的胸部,她迎了上去。
“好不好,宋玉澤,嗯?”她扭着腰,目光望着月光嘴裏在軟軟的撒嬌。
拽住她胸前那團柔軟的手松開了,他唇瓣停留在她的鎖骨上。
“怎麽了?嗯?”她的聲音帶着疑惑,片刻,才想起:“對了,這種時候你不喜歡我叫你宋玉澤。”
手去勾着他的脖子,身體主動去貼他:“好不好?阿澤?我們不用結婚也行的,你剛剛不是說你不快樂嗎?要不,我負責來為你制造快樂,嗯!”
趙香侬一邊說着一邊腿去蹭他的敏感所在。
對着月光的臉強行被扳了回來,捧着她臉的那雙手逼迫着她和他面對面,趙香侬閉上了眼睛,拒絕去看宋玉澤。
“趙香侬,把眼睛睜開。”
“不,宋玉澤,我的脾氣有點不好,我怕一睜開眼睛會忍不住想往你的臉上吐口水。”
“如果我和你說我喜歡你往我臉上吐口水呢。”
趙香侬緊緊的抿着嘴。
宋玉澤抱着她讓她的臉擱在他肩窩上。
“趙香侬,有些的話我只會說一次,不要和我耍手段,結婚的事情勢在必行,當然,在我們結婚之前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
頓了一頓,宋玉澤說:“真有那位潑我紅酒的姑娘,那個時候我也真的只能租那樣的房子,我兜裏的錢真的是随時随地就花完了。”
趙香侬木然的,一動也不動。
然後,她聽到他的嘆息,悠長得就像是長街裏的風。
小段時間之後,他放開她,他拉着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趙香侬回到趙公館時已經是淩晨時分,宋玉澤的車就停在門口,趙香侬手剛剛落在安全帶時被宋玉澤握住,于是她沒有再去解安全帶。
車廂的光線被調低,他們現在的車子停在的位置足夠的隐秘,當大片的陰影裏朝着她罩過來時趙香侬閉上了眼睛。
車廂裏有兩道聲線,一道呼吸維持在極為平靜的狀态,另外一道呼吸混亂粗重。
整理好胸衣之後趙香侬低頭在扣自己外套最上面被宋玉澤解開的紐扣,扣完紐扣之後趙香侬去解安全帶,這次宋玉澤沒有阻擋。
手剛剛搭在車門把上,宋玉澤開口:“我們的婚禮定在下周二,舉行婚禮那天我會讓你爸爸拿回護照,趙香侬,你應該知道那些人把護照還給你爸爸代表的是什麽吧。”
“今晚你和你媽媽說一下,明晚十點我來接你,你到我那裏去住。”
本來,趙香侬應該是打開車門把宋玉澤說的話當成是空氣,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好好睡一覺。
可,終究還是……
手中的包沒頭沒腦砸在了宋玉澤的頭上:“宋玉澤,不會有那場婚禮的,永遠不會有,我發誓!”
周四早上,素有市場風向标的幾大投資公司在同一時間宣布趙氏百貨将會成為他們接下來的重點投資目标之一,這樣的一則消息放在趙氏企業接受IRS調查,趙延霆住院的背景中無疑是讓人跌破眼鏡,周四下午IRS澄清對于趙氏企業的調查是一個誤會,IRS的澄清發出不久之後,趙氏企業在官網上宣布他們取得了和多家國際機場合作機會,晚間六點,各大財經版把這個消息放在最顯眼的位置,他們紛紛采用了“趙延霆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趙氏百貨起死回生”為标題。
晚上八點左右,尼揚.馬丁出現在趙公館,他把電子屏上一連串長長的阿拉伯數字放在李柔的面前。
他話是對李柔說的眼睛卻是看着坐在李柔身邊的趙香侬:“這些是今天趙氏會計部交到IRS手上的稅款,連同罰款一次性交完。”
“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錢,不是說我們的公司現在面臨着巨大的資金缺口嗎?”她的媽媽傻傻的問:“是不是這樣就的代表延霆以後沒有事情了?他們不會帶走他了?”
負責趙氏整個智囊團的美國人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他的目光依然落在趙香侬身上,趙香侬站了起來和李柔說是的,媽媽,以後爸爸會沒事的,我保證。
美國人眼睛裏有了笑意,然後目光終于轉到了女主人的身上,重重點頭。
整十點,趙香侬帶着簡單的行李站在臺階上。
68、
十點,趙香侬帶着簡單的行李站在臺階上,那輛布加迪威龍SuperSports就停在門口,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座上,宋玉澤幫她系的安全帶,安全帶系完之後他的手落在她臉上,指尖輕觸她的臉頰,輕輕說了一句“瘦了”
趙香侬別開了臉,他的手指從她臉頰滑落到了她的肩膀上,趙香侬又聽他說了一句“沒關系,會讓變胖回來的。”
從趙公館開車到宋玉澤住的地方有差不多一個半鐘頭時間,宋玉澤住的地方是莊園風格的建築,環繞式圍牆,鐵門,草坪,延伸到臺階的公路,車子停在臺階前,下車,宋玉澤接過趙香侬手裏的行李,空出來的另外一只手去牽她的手,他們一前一後上了臺階。
午夜,趙香侬懶懶的靠在浴缸裏,宋玉澤在房間外等她,這個房間是宋玉澤的,床已經從昨天的單人床換成了大大的雙人床。
好像,她在這裏呆了挺長的一段時間了,長到讓等她的人好像不耐煩了,她的左手邊放着半杯紅酒,剛剛在宋玉澤叫她的時候她喝了了幾口,和那幾口紅酒一起喝到肚子裏的還有一顆安眠藥,她從家裏帶來了一瓶安眠藥。
宋玉澤推開門進來安眠藥的藥力正在開始發揮作用,眯着眼睛趙香侬看着宋玉澤一步一步朝着她走過來,慢慢的在浴缸身邊蹲下,他和她說:“你在這裏呆太久了。”
當他的手想起撥開浮在浴缸上的花瓣時,趙香侬抓住了宋玉澤的手。
借着酒精和藥力趙香侬終于問出了那樣一直讓她很好奇的問題:“宋玉澤,為什麽和我結婚,之前那種你不快樂的扯淡理由我不想聽我也不相信。”
宋玉澤沒有說話,沒有被抓住的手貼上了她的額頭,然後微微皺起眉頭。
趙香侬咧嘴,嘲諷的笑着:“我猜你這樣做的理由大約有兩種,現在,我來先說出第一種,第一種是被我和原繡結婚的消息給刺激到了,或許在你的心裏覺得我們結婚是可以的,但不能這麽快,正因為這麽快你覺得你的複仇是失敗的,你的仇人并沒有像你想象中的那麽痛苦,相反,他們每天在各大報紙上博取版面,一副幸福得要死的樣子,這讓你感覺到憤怒,你覺得我們的幸福無法讓你心上人的靈魂獲得安息,所以,就像你說的那樣,我有辦法讓你第一次和柏原繡結不成婚,就同樣有辦法讓你們第二次結不成婚,于是,你決定和我結婚,然後讓我和原繡都痛苦。”
“原繡?”宋玉澤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至于第二種……”趙香侬的注意力在逐漸渙散:“宋玉澤,你是不是迷上了我的身體,從你第一次那麽菜的表現我猜你說的第一次應該是真的,據說,男人和女人一樣都有着處.女情結。”
趙香侬肆意的笑着:“宋玉澤是不是這樣?嗯?所以用了那麽爛的借口。”
“趙香侬!”宋玉澤的聲音顯然不高興了。
趙香侬緩緩拉着宋玉澤的手撥開了那層鋪在水面上的花瓣,水中緩緩的露出了她身體的輪廓,腰細,腿長,胸沒有特別大可和腰、腿形成了美好的比例。
趙香侬在觀察着宋玉澤,嗯,她很高興的看到宋玉澤的目光是落在水上的,把他的手拉進了水裏,讓他的手掌罩住了她胸前的柔軟,她開始說服他。
“宋玉澤,如果是第二種的話那麽我們來做交易,我來當你的情人,據說,單純從生理為出發點的話一個男人如對于一個女人的身體新鮮度會保持在三個月或者是半年之間,宋玉澤,我答應你,在你對我的身體沒有産生厭倦之前我不會離開你。”
她的話讓浴缸裏的水激起了一陣水花,宋玉澤狠狠的甩開她的手,此時此刻,趙香侬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抓住宋玉澤的手了,睡意讓她的頭緩緩的往着水裏滑落,下巴剛剛觸到水就被重新拉回。
“趙香侬!”那個聲音在大聲的喚着她,聽上去是那麽的慌張。
睡意被那個聲音趕跑了一些,抓住一絲絲清醒的思緒趙香侬和宋玉澤說:“我們怎麽可能結婚,不覺得荒唐嗎,不要忘了,我們之間還有一個人,你為了她耍了那麽多的手段來讓我得到教訓,宋玉澤,你之所以會想和我結婚肯定是因為……我的身體,你只是短暫的被屬于男女間的那種感官之旅所迷惑住了。”
宋玉澤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似的,他找到了她的安眠藥藥瓶,他狠狠的拽住她的手:“趙香侬,你剛剛吃了安眠藥?”
趙香侬點頭。
宋玉澤的手指來按住她的下颚強行讓她嘴巴開,手指就想來摳她的喉嚨。
“死不了,就……一……一顆。”趙香侬艱難的擠出。
話剛剛說完她整個人就掉進了浴缸裏,下一秒,她的身體重新被撈回到水面。
“為什麽?”他問她,聲音和她剛剛艱難擠出的一模一樣,又苦又澀。
為什麽啊,讓她想想,嗯,應該是那樣的。
于是趙香侬告訴宋玉澤:“因為,我已經很讨厭自己了,如果,我看到自己爬上你的床我會更讨厭自己的,你讓我搬到這裏來不就是為了那檔事嗎?那顆安眠藥可以讓我不用看你在上我時候的樣子。”
于是,她的身體再一次沉入水底。
再次被從水裏撈出來時趙香侬聽到了宋玉澤的話,一字一句。
“趙香侬,你不是好奇我為什麽會和你結婚嗎,你猜對了,就是你剛剛說的第一種,我要每天看到你哭喪着臉,然後在日複一日中忘卻了幸福的滋味。”
趙香侬把宋玉澤這句話聽了進去了,這樣也好,宋玉澤這個笨蛋還看不出來趙香侬很早很早的就忘卻了幸福的滋味了。
讓她想起關于幸福的滋味的人叫做宋玉澤,另外一個宋玉澤,會開機車,一窮二白。
接下來的連續兩天,趙香侬都沒有見到宋玉澤,倒是賴斯也跟着她住進了宋玉澤的家裏,這兩天裏趙香侬都坐在宋玉澤給她安排的司機去醫院,趙延霆依然還陷入昏迷中,醫生告訴她趙延霆現在已經沒有什麽事情了,他醒來只是時間問題,而趙香侬每天都會固定接到和她報告公司狀況的電話,趙香侬大致也了解到了公司的高管已經回到了他們的工作崗位,趙氏百貨的股票連續幾天都在上漲,每天晚上六點鐘,司機都會準時把她送回宋玉澤住的地方。
周日,在一家庭院式的會所裏,趙香侬見到了宋學汝,古香古色的包間裏不僅有宋學汝,李柔也來了,當看到那兩個人坐在一起時趙香侬心裏絕望了起來,這兩天的平靜讓趙香侬以為宋玉澤口中的關于結婚的事情只是他的一時興起的行為。
李柔從趙香侬進來時就在躲避她的眼神,想必一些人已經把這場婚禮的得與失徹徹底底的分析了給她聽,所以,她出現在了這裏表明态度。
趙香侬在自己的母親身邊坐了下來,手去握住她的手,她又怎麽會不知道,她的媽媽現在這樣做大約都是源于同一個目的。
即将舉行婚禮前的家長會面看起來像模像樣的,雙方都表達出了對于婚禮的期待,短短的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