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此時的許小柔
清冷的燈光，幽靜的病房，風秋莫靜靜地凝望着她。
“或許，我才真應該贖罪！不只為了贖罪！”風秋莫喃喃自語，雙眸中盡顯疲憊，傷痛。
“小柔！”風秋莫的右手仍然撫着她的臉頰，輕輕地呼着她的名字。
“如果你醒了，我能答應你一切！真的，一切，不只是承諾！”
“你知道嗎！那天晚上，你問我愛過你嗎！其實，我說了愛過！”
“你能醒來嗎？”
而在這時，許小柔的美麗睫毛在微微顫動，仿佛一只美麗的蝴蝶在扇動絢麗的翅膀，同時，一滴晶瑩的淚珠悄然滑落。
突然，風秋莫身體一顫，因為一只溫暖的小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異常柔和的暖意。
“小柔！！！”風秋莫驚呼，雙眼盡是驚喜。
許小柔緩緩睜開雙眼，雙眸中是感動的笑意，微微憔悴的臉頰如玫瑰般綻放。
“秋莫哥！我聽見了哦！”聲音雖然憔悴，但卻滿含情意。
“聽到什麽了？先別管那麽多了！餓嗎？渴嗎？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來！”話語中是滿滿的關心。
許小柔輕輕搖頭，嘟着小嘴，甜甜道：“我不餓，也不渴，因為你最後說過你愛過我！這可比一切都更止餓，解渴哦！”
聽了許小柔的理由，風秋莫一愣，随即淡然一笑，調笑道：“我還能讓你止餓啊！呵呵，你不會把我當成食物吃了吧！”
許小柔咯咯地笑，還做出張開嘴的模樣，擡頭想咬他，可是，這一擡頭，卻觸發了後腦勺的傷勢，許小柔疼得皺眉。
“好好躺着！你傷還沒好！”風秋莫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下，同時把自己的手臂放在她的嘴邊，許小柔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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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咬就咬吧！”風秋莫解釋，并且還做出英勇就義的表情。
看着風秋莫伸過來的手臂，許小柔還真咬了下去。
“啊！”風秋莫慘叫。
“你還真咬啊！”
許小柔松開手，眼中是得意，可很快卻變成黯然。
“我永遠愛你，秋莫哥！但是，我不知道你能愛我多久，所以，我要在你的手臂上留下我的牙印，我要你永遠都忘不了我！咯咯……”
許小柔咯咯直笑，可雙眸卻有淚珠不斷湧出，趟過臉頰，落在風秋莫的手上。
風秋莫怔住，手臂的疼痛瞬間消散，只餘下掌心那溫熱的晶瑩剔透。
“傻小柔，我說過我愛你，就一定愛你！所以，牙印根本沒必要！當然了，如果你想要，我的手随時為你服務！”風秋莫柔聲道，右手緩緩拂過她的臉龐，替她拭去淚珠。
“嗯！”許小柔微微哽咽地小聲應道，然後還殘留着淚珠的臉頰綻開了笑容。
看到小柔有了笑容，風秋莫會心一笑，右手撫着她的秀發。
随後，風秋莫出去買了水和食物，同時通知值班醫生來做了一番檢查，确定沒問題後，風秋莫緊繃的心才松了下來，只不過為了放心，小柔需要在醫院多住兩天。
小柔沉睡了那麽久，醒來後吃了些東西，又有風秋莫相陪，自然精神非常好，便纏着風秋莫講故事。
講故事？在醫院！
以前每次小柔心情不好時，便會纏着風秋莫給她講故事，而且地點每次都在學校後山。
風秋莫在腦袋裏搜索了一番，竟沒有找到沒給她講過的，可看到她亮晶晶的期待的雙眸，自然不忍拒絕，于是，思索一番，風秋莫有了想法。
“很久很久以前，某某村有兩個男孩和一個女孩，兩個男孩是雙胞胎，都有着如王子般的眼瞳，女孩異常美麗，就如絕美的天使，他們是非常好的朋友，非常非常好。他們都沒有母親，都有嗜酒如命的父親。生活不好，環境不好，但他們活得很快樂，很開心。他們也有夢想，他們要成立樂隊，他們要畫畫，他們要唱歌，他們要賺錢，他們想要證明，即使沒有父母，他們也能好好活着！于是，他們共同努力着！”
風秋莫的墨瞳恍若空靈，似乎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之中，而小柔也似乎産生了好奇心，漸漸沒入他的故事中。
“可是，有一天，他們的父親沒有回來，有幾個人販子帶走了他們，說他們的父親用他們抵押了賭錢。三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又怎麽是幾個強壯的大人的對手！于是，他們被殘忍地帶走了！但是，他們是有夢想的，他們不能讓任何人毀去他們的夢想。于是，在被運往其他城市的路上，他們想盡辦法逃離，他和她居然成功地逃了出去！但遺憾地是，另一個男孩卻為了掩護他們沒能逃出去……”
說道這裏，風秋莫眼裏竟泛起了淚花。
“他們迷路了，在茫茫的森林裏，在綿綿的雨珠下，男孩背着女孩，徒步走了整整兩天，兩天兩夜！呵呵，男孩從未放棄，盡管他已經累到仿佛要死去，但他始終用生命的力量堅持着，因為他要讓心愛的女孩活着，讓心愛的女孩幸福地活着！”
看着如癡如醉的風秋莫，許小柔心中微疼，雙眼有一絲黯然。
“在他們出去後，男孩昏迷了一天**，女孩守了他一天**。終于，市裏的孤兒院收留了他們，可是，瘦弱的他們又如何能好好地在充滿競争的孤兒院生存，于是，為了她，他一次次笑着滿身傷痕，一次次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可是……呵呵……”
許小柔怔怔地，眼神空洞的，腦海裏全是遍體鱗傷的男孩，還有絕美柔弱的女孩。
她不知道自己恍惚了多久，也不知道風秋莫是什麽時候睡去的，只知道他一定很痛苦，因為他的頭靠在床邊，眉頭深深鎖着，眼角有未幹的淚痕。
許小柔微微起身，拿過床頭自己的外套，然後輕輕披在風秋莫的身上。
他一定很愛她吧！許小柔右手放在他的脊背上，輕撫着，雙眼放在他俊美的面龐上。
“原來，你和她經歷了這麽多，而我，又有什麽資格來愛你！秋莫哥，我不會再纏着你，但是我不會放棄你，直至你不愛她，她不愛你，那時，我才會取代她的位置。所以，我會永遠等下去！！！”
夜色濃密，月光幽涼，淺淺的風，緩緩流進來，拂過少男少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