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被開除
柳樹下，風秋莫松開月韻的手，然後用手捂着胃部，緩緩扶着長椅坐下。
“你可以走了！”風秋莫沒有擡頭，仍舊是冰冷的聲音。
月韻站在風秋莫身前，眼中滿是擔憂。
“是不是胃病又犯了？不是說了嗎，每餐要按時吃飯，每頓飯要适量，不要喝太多酒，是不是都忘了！”月韻的聲音帶着責怪，但更多是關心，然後便下意識蹲下來，右手撫着他的胸口。
“你可以走了！”
月韻怔住，手上的動作不由停止，好像，這已經不是一年前了。可是，她多麽希望這是一年前啊！
她希望，他又何嘗不是，如果這一切都僅是夢境，終究會醒來，那該有多好。
當月韻的手撫上他的胸口，那種久違的暖意與幸福再次浮現在他的心裏，曾經每次發病，她都會擔心到想哭，每次都會因過度關心而驚慌失措，甚至弄巧成拙。但風秋莫卻喜歡看她着急的樣子，而每到這時，角色都會轉換，好像生病的是她，而他才是治病的。然後，他的病痛就會消散很多。
可如今，一切都不再重演。
“你帶藥了嗎？”月韻小心翼翼地問道。
風秋莫頓了頓，才微微點頭，但臉色卻更加難看，嘴唇有些幹澀。
“那你快吃啊！別再折磨自己了，我求你了，秋莫……哥哥！”月韻聲音帶着乞求，稱呼也變了。
風秋莫瞥過頭，嘴角有一抹自嘲的笑意。
“我什麽時候吃藥，不用你管，你，可以走了！”風秋莫仍舊趕她走，雙眼因痛苦顯出絲絲血絲。
風兒吹過，吹亂月韻的長發。
“如果我走了你才吃藥，好，我馬上離開！”月韻轉身便欲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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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月韻重新回頭，雙眼潮紅。
“我不會放棄的。還有，任哥哥很想你，他希望你有時間就去看看他！”月韻轉頭，眼淚唰唰落下來，風秋莫并沒看到。
“咳！”風秋莫咳嗽一聲，然後朝月韻的背影大聲吼道：“我也希望，你以後不要用過去的相片來玩弄我的感情，明白嗎！”
天空飄着片片烏雲，壓抑的情感和濃烈的痛意在這顆大柳樹下蔓延。
風秋莫緊皺着眉頭，撕心的疼痛讓他的額頭滲出顆顆汗珠。
“任哥，對不起！”風秋莫喃喃自語，然後便倒在長椅上，昏迷不醒。
**********
當風秋莫醒來時，已經在醫院了。
他只記得因為胃疼得厲害而暈倒，但卻不知道是誰将他送往醫院的，望着空蕩蕩的病房，風秋莫茫然了。
揉揉額頭，風秋莫緩緩下了床。
而這時，一名醫生走了進來。
正看時，才發現是熟人，就是上次許小柔的主治醫生，而且還是一年前風秋莫的主治醫生。
“醒了！”他的名字叫張金勝，大概四十歲左右，為人很和善，因為比較熟悉，風秋莫叫他張叔。
“張叔，誰送我來的！”風秋莫雖然胃部不疼了，但頭還有點暈。
“呵呵！”張金勝随和一笑，笑容中還帶着某些暧mei之意，然後才說道：“就是上次那個女孩子，挺不錯的女孩子，小子，要抓緊啊！”
聽張金勝這麽一說，風秋莫恍然大悟，原來是許小柔，心中驀然湧現絲絲溫暖。
“那她現在去哪了！”
張金勝微微皺眉，然後才搖搖頭道：“秋莫啊，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啊！我看她眉頭緊皺，雙眼有哭過的痕跡，把你交給我就走了！”
聽到這裏，風秋莫心中産生了濃濃的歉意。在柳蔭廣場時，他的确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才做出了那些傷害許小柔的事。
可是，他也是受害者，某些事他也無能為力，只能盡最大力量補償。
但是，他終究是傷害了，而且是同時傷害了兩個女孩子，兩個自己愛也愛自己的女孩子。
呵呵，自己愛，也愛自己？風秋莫心裏苦澀，這算什麽愛，愛到雙方，不，是三方，都被傷到撕心裂肺，這就是愛嗎？
“好了！”張金勝打斷了風秋莫的胡思亂想。
“你們的事我不想管，我也管不了，你先告訴我你的病怎麽發的，什麽狀況？”
聽到張金勝問他病情，風秋莫便立即抛棄了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把自己的情況大概說了一便。
“按你的意思，當你的情緒劇烈波動時胃就會劇痛，而且全身酸軟，頭暈腦脹，最近還頻繁發作！”張金勝沉吟，緊皺着眉。
“嗯！”風秋莫點頭。
沉默半晌，張金勝拍拍腦門，揉揉額頭，沉聲說道：“我現在還不能對你的病做出定論，你還是先把我給你的藥吃着吧！另外，上次的藥應該快完了，這次你順便帶些回去，而且我還多加了點。”
說完，張金勝便走了出去，并示意風秋莫跟上。
外面是黑夜，原來風秋莫已經沉睡了整個下午。
拿了藥後，風秋莫就回了學校，至于他的病，張金勝說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問題。但張金勝鄭重地提醒風秋莫，常常保持好的心情，不要太煩躁，平和一點。
好的心情？平和？風秋莫一笑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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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晨，風秋莫接了個電.話，便出去了。
本來因為昨天發病，風秋莫打算休息一天，殘音都不想去了。可是，殘音的經理卻打來電.話，讓他去一趟，聽其口氣，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
但風秋莫的心境并未受多大影響，一是因為無所謂，二是因為他需要保持平和，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健康吧。
殘音酒吧內部。
“為什麽？”
“殘音，真的對不起，我這只是個小酒吧，根本禁不起折騰！你是知道的……”
“是許家？”
“算是吧，聽我一句勸，這段時間小心點，你是個有天賦的年輕人，有大好的未來等着你，犯不着得罪那些不能得罪的人。”
風秋莫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嘲諷和冷漠。許硯？雖然這個工作對我可有可無，但你随意奪取卻讓我很不舒服，我終究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謝謝經理，我會小心的。”對于眼前的經理，風秋莫是真心感激。畢竟是他在自己無助的時候給了自己工作，還給了自己各種優惠，風秋莫自然會無比感激。
“唉，不知道你離開了殘音會怎樣！”經理眼中滿是傷感，畢竟，風秋莫是酒吧的招牌，沒了殘音，殘音酒吧也就沒了。
随後，經理拿出了一沓錢，放在風秋莫手心。
“這是你的工資！其餘的就算是表達我對你的歉意！”
風秋莫拿着錢，看了看，搖頭輕笑，便數出三分之二，還到經理手上。
“多了！”
然後，不等經理說話，風秋莫就緩步走出後臺。
此時的酒吧，完全沒有風秋莫在時的靜谧。
勁爆的舞曲，昏暗的燈光，空中彌漫的煙酒味道尤為刺鼻。男男女女都在舞池裏瘋狂舞動，似乎是在發洩積聚已久的情緒。
看到這裏，風秋莫心裏有些意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