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旁的器靈見到澹臺無離居然真的把心間鱗培育成了小金龍的模樣, 眼睛頓時睜得圓圓的，吃驚極了。
而澹臺無離看着手中蚯蚓大小，光溜溜的小金龍, 忍不住笑了笑, 接着他就伸手輕輕摸了摸小金龍。
結果小金龍卻在這時瞪大了眼，一口咬住了澹臺無離的手指尖！
澹臺無離：！
小金龍狠狠咬了一口之後，就這麽瞪着澹臺無離，氣鼓鼓的。
澹臺無離見到小金龍這個表情, 心頭不由得微微一跳，接着他便試探着低聲道：“楚蔚？”
小金龍又咬了他一口。
澹臺無離心頭一喜：“你知道我是誰嗎？”
小金龍晃了晃尾巴，吸溜一下吃掉了澹臺無離指尖滲出來的血, 然後它就翻了個身，沖澹臺無離露出了他的白肚皮。
見到這一幕, 澹臺無離心下徹底安定了下來，他默默一笑, 就伸手去給小金龍的肚皮撓癢癢。
小金龍被澹臺無離撓了兩下, 立刻就舒服了, 這會就躺在澹臺無離掌心，發出一點細微的呼嚕聲。
澹臺無離十分耐心地撓了小金龍一會, 正想問問他是不是真的還記得兩人之間的事，結果小金龍鼻孔裏就冒出一個巨大的泡泡。
接着又啪的一聲，破了。
睡着了？
澹臺無離有些無奈。
但想着龍鱗這幾日以來一直帶着他飛行，恐怕也确實是消耗不少，澹臺無離便沒有打擾小金龍, 而是取出了一盆靈泉水，放在一個白瓷小缸裏，旁邊又放了一些靈植, 再将小金龍放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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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龍入水之後，整個身體就舒展了開來，這會它挺着肚皮，優哉游哉地在水面上晃蕩，一邊晃蕩，一邊呼出幾個泡泡。
居然還能睡着。
澹臺無離微微一笑，不過也沒有接着逗弄小金龍的意思——畢竟他自己也困了。
想到這，澹臺無離不由得微微打了個哈欠，但他還是強打精神，去找店家要了一桶熱水，打算先洗個澡再說。
雖然現在在仙界，一個滌塵咒就能解決的事，但澹臺無離心理上還是覺得洗洗更幹淨。
而且這幾日路途勞累，他也想泡個藥浴舒緩一下。
熱水很快就送了上來，澹臺無離在裏面加入了自己喜歡的幾樣安神芬芳的靈植，便舒舒服服地泡了進去。
中天域的熱水都跟下天域的不一樣，應該是這處泉水的品質很高，所以沐浴用的熱水都富含仙元力，泡進去便讓人覺得十分舒适。
澹臺無離仰頭靠在浴桶上，想着這幾日自己險中逃生的經歷，總覺得自己在做夢一般。
不過現在還好，雖然到了這個鬼地方，但有小金龍陪着，也不會寂寞了。
就是不知道，楚蔚那邊怎麽樣了？
想到楚蔚，澹臺無離不由得默默嘆了口氣，而他這口氣剛嘆完，撲通一聲，水花四濺，一個不知道什麽的東西忽然掉進了他的浴桶裏！
澹臺無離臉色一變，還以為有人偷襲，可他也并沒有感覺到其他的仙元力。
皺了皺眉，澹臺無離定睛一看，結果就看到小金龍在他面前的水面上撲通撲通地劃着水，甩着尾巴，游來游去。
澹臺無離：……
本來澹臺無離還不太确定小金龍到底有沒有楚蔚的記憶，結果現在看到小金龍急色又嘚瑟的模樣，他就确定——這是楚蔚本蔚沒錯了。
想到這，澹臺無離挑了挑眉，伸手就把小金龍的尾巴捏着拎了起來。
“你給我乖乖的，不要到處亂跑，我現在要泡澡，不想管你。”
小金龍立刻擠出一點可憐的樣子，晃了晃腦袋，嗷嗷叫了一聲。
澹臺無離：……
還是想跟自己一起泡啊。
不過遲疑了一下，澹臺無離也确實有點心疼楚蔚的遭遇，想了想，澹臺無離就松口道：“也罷，你要泡就泡吧，不過不許到處亂鑽。”
小金龍立刻認真地點點頭。
澹臺無離這才把他放了下去。
而聽了澹臺無離的話，小金龍果然沒有到處亂鑽，就這麽在熱氣騰騰的水面上游過來，游過去，一會正着游，一會翻過肚皮來仰泳。
澹臺無離靠在浴桶上，看着小金龍的模樣，忍不住覺得他可愛。
于是澹臺無離就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再次探到小金龍肚皮上輕輕撓了兩下。
結果這次澹臺無離一撓，小金龍卻忽然整個身體都蜷縮了起來，還抖了兩下。
澹臺無離：？
還以為小金龍出了什麽問題，澹臺無離立刻就把小金龍放到了掌心裏。
結果小金龍一放到掌心，澹臺無離的臉就微微黑了。
有兩個帶刺的東西，這時正支棱起來，十分精神地戳着他的掌心……
瞬間，澹臺無離的一點同情心便消失殆盡，這會他沉着臉，攥住小金龍的尾巴就把小金龍一把扔回了那個白瓷小缸裏，冷冷道：“下次再這樣，剁了你。”
小金龍砸進水裏，漸起一片水花，這會聽了澹臺無離的話，他忽然哼唧了一聲，就把頭埋進水裏，不讓澹臺無離看了。
不看就不看，不看還省心。
澹臺無離這麽想着，便繼續泡澡。
而泡着泡着，澹臺無離困意上湧，再加上這桶又被他下了恒溫的咒語，裏面的水一直溫溫熱熱的。
他忍不住把頭一歪，就靠在浴桶邊緣，睡了過去。
模模糊糊之間，澹臺無離又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龍涎香氣，仿佛有個人來将他溫柔地從浴桶中抱了起來，還幫他擦幹了身體。
接着，他整個人便陷入到了溫暖蓬松的被褥當中。
·
這一覺澹臺無離睡得即沉也香。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他只覺得渾身骨骼都舒暢無比。
不過稍微移動了一下身體，澹臺無離發現不對了——他居然真的躺在床上？
難道……昨夜發生的，都不是夢麽？
想到這，澹臺無離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身下柔軟的被褥，和身上那雪白的單衣。
遲疑了片刻，澹臺無離輕手輕腳地走到了昨天放小金龍的白瓷小缸前。
看到小金龍平平穩穩地躺在水面上，翻着肚皮打哈欠，澹臺無離便默默一笑。
還好，這小家夥沒走。
摸了摸小金龍的肚皮，小金龍翻了個身，蜷縮了一下尾巴，沒醒。
澹臺無離又是微微一笑。
想了想，凝視了小金龍一會，澹臺無離便先把小金龍連帶着白瓷小缸一起收入了多寶镯的空間內，接着他換上衣服，便起身出了門。
雖然一開始他沒有打算加入青玉劍宗，但現在想想，他一個人在這中天域，修為也不高，就算是做生意，如果無人庇護也還是很難。
還是先加入了青玉劍宗，到時候有了人脈和資源，他就能慢慢修煉起來，找機會去上天域了。
不過在這之前，澹臺無離還是先打算去附近的集市摸個底，看看這邊大部分靈植師是什麽水平——他也不能讓自己顯得太出挑，否則也容易被人盯上。
正好，他手裏的靈植也攢了很多，賣了，也可以換些下品仙晶，下次付賬的時候就不會像之前住客棧時那麽尴尬了。
·
澹臺無離今日出門換了一身新衣，模樣也沒有剛來的時候那麽灰頭土臉，露出了本來的清麗面目。
掌櫃的第一眼看到澹臺無離還沒認出來。
而其他客人見到澹臺無離出現，也有不少忍不住看過來的。
澹臺無離對于這種目光已經習慣了，這時跟掌櫃的從容打了招呼，便出門離開了。
澹臺無離這邊一離開，就有人在他背後議論：“那修士是誰啊，看起來氣質不錯，修為也還湊合，但好像從沒見過啊。衣服也不是附近哪個宗門的樣式，真奇怪。”
“或許是其他大陸的弟子來這邊探親的？”
聽着衆人議論澹臺無離，掌櫃的忍不住插了句嘴：“他是從下天域來的，打算考青玉劍宗的靈植師。你們別瞎猜了。”
聽到澹臺無離要考青玉劍宗的靈植師，在座的不少修士神情都變得異樣起來，不過中天域的靈植師也沒那麽寶貴，有幾個修士低低議論了一番，便又開始談論別的話題。
但有些人，卻是上了心了。
澹臺無離還不知道自己被人議論了，這時他只忙着趕往集市。
到了這邊的集市，澹臺無離才發現中天域的集市雖然看起來沒那麽大，但真的是卧虎藏龍。
每一個小攤上擺的東西，都比他在彭城最大的店鋪看到的要好。
但那些修士看起來也并不富裕，雖然至少都是仙王修為。
原本澹臺無離還以為自己仙王初期的修為在中天域也算夠用，但現在一看，實在是……
其實澹臺無離不知道，在上天域，仙王級別的修士都只配給人當小厮，根本沒辦法像在下天域那邊一樣呼風喚雨，連像中天域這邊的平民都沒法做。
逛了一圈集市，澹臺無離也大概知道了這邊靈植的水平。
木清妍那種八級靈植師在這邊仍是算厲害的，基本不出來擺攤，都是有自己的門面，當老板那種，種出來的靈植也大多數是用來煉丹而不是做菜的，但也沒有下天域那麽稀罕。
而這邊擺攤的靈植師大多數是五級六級的水平，好一點的六級七級靈植師多半會在八級靈植師的店鋪裏做事。
摸清楚了這邊靈植師的水平之後，澹臺無離心裏便有了打算。
這時他就先取出了一些六級七級的普通靈植，拿出來擺攤賣。
澹臺無離擺攤賣的靈植品級比較高，價格也還算合離，很快就有一些丹師來來找他買了。
這時就有另外幾個擺攤的靈植師注意到澹臺無離了。
“道友不是這裏人吧，從前都沒見過你。”
澹臺無離笑了笑：“我是從下天域來的。”
那幾個靈植師驚訝了一下：“下天域還有這麽厲害的靈植師？”
澹臺無離又熟練地拿出了曾經那套說辭：“我是先天木靈根，在這方面有些優勢，也不算太厲害。”
聽澹臺無離說自己是先天木靈根，那些靈植夫便了然了——難怪澹臺無離修為不高，種植水平卻不錯，因為先天木靈根在修煉上确實是比一般靈根難，只有種植這個優勢了。
想到這一點，那些修士看澹臺無離的眼神便更和善了些。
澹臺無離自然知道他們的心思，畢竟在中天域，大部分靈植師都是兼職，也還是追求修為的，他這種專職靈植師比起這些修士沒什麽競争力，這些修士自然不會把他當成對手。
幾個靈植師交流了一番，聽說澹臺無離要去青玉劍宗，都不由得露出幾分詭異的表情。
這時其中一個靈植師遲疑了一下，就小聲道：“青玉劍宗雖然好，但當靈植夫可受罪啊。”
澹臺無離微微一怔：“兄臺此話怎講？”
那靈植師咳嗽了一聲，低聲道：“那邊招靈植師是為了給他們丹院院長提供靈植的，但那個但院院長啊，本事大脾氣也大，虐待走了好幾個靈植師呢。”
澹臺無離目光一動：“虐待？”
靈植師點點頭：“是啊，好幾個靈植師種出來的靈植師不符合那個丹院院長的要求，就被那院長暴揍一頓，時間久了，自然沒人願意去做了。”
本來那靈植師的話是要勸退澹臺無離的，但澹臺無離卻注意到了另一個點，不由得就問：“這丹院院長對靈植要求這麽高，想必煉丹術也很厲害吧。”
那靈植師聽了澹臺無離的話，怔了一下，接着就道：“厲害是厲害，畢竟中天域像他這種檔次的丹師也不多了，但脾氣是真的臭啊。”
澹臺無離聽到這，心中便有了計較，這時他就點點頭道：“多謝道友提醒，我知道了。”
靈植師看着澹臺無離的表情，猜到澹臺無離的想法，猶豫了一下，還想再勸，一旁的靈植師卻伸手拉了他一把。
這靈植師感覺到了同伴不悅的情緒，想了想，就沒再說了。
而澹臺無離這時靈植賣得差不多了，仙晶也差不多夠用了，便收了攤，跟幾個靈植師道謝告了辭。
澹臺無離這邊剛離開，身後便傳來幾個低聲的議論。
“你剛剛怎麽不讓我說話？那丹院院長之前可失手打死過人呢。”
“他自己要去，我們也不必攔着，你沒看到嗎？方才陳丹師似乎想長期在他那購買靈植了，那可是你的大客戶。”
“可是……”
“別可是了，一個下天域來的，沒有背景，我們提醒這麽多已經對他不錯了。他自己要是硬上趕着送死，那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好吧。”
其實他們不知道，澹臺無離體質特殊，耳力也特別好，他們議論的話，一字不漏全都落在了澹臺無離耳中。
澹臺無離這時目光動了動，稍微有點遲疑——本來他還想着去給那丹院院長打工，然後看看能不能順便偷學一點丹術，畢竟萬靈族那些丹書雖好，但一些細節的東西，比如火候控制，沒有人示範自己琢磨起來還是難度很高。
可現在聽說那丹院院長居然打死過人，澹臺無離就遲疑了。
但想了想，澹臺無離還是決定先回去問問楚蔚和器靈的意見。
畢竟他現在對自己的種植水平也沒什麽概念，但若是楚蔚和器靈都覺得可以，那應該還是能試試的。
聽起來那個丹院院長也是癡迷丹術的人，若是自己種出了合适的靈植，想必也不會被他怎麽樣。
·
回到客棧，澹臺無離先取出了七寶镯裏的小金龍，正想喚出器靈，小金龍忽然生氣地跳了起來，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澹臺無離被小金龍咬得有些發痛，正想把小金龍甩出去，結果卻發現小金龍正用兩只小爪子抱着他的手指不停地吮吸着他的血。
澹臺無離目光動了動，悟了過來：“你是不是要喝血才能長大？”
小金龍沒理他，就使勁地吧嗒着嘴吮吸澹臺無離的血。
澹臺無離有些無奈，但小金龍嘴小，也喝不了多少，澹臺無離就由着他去了。
喝完之後，小金龍仰頭打了個細細的飽嗝，就點點頭。
澹臺無離：？
随即澹臺無離就意識到小金龍這恐怕是在回答他的問題，不由得笑道：“你的意思是說，你确實要喝血才能長大？”
小金龍點點頭。
澹臺無離：“那我知道了——正好，我有事問你。”
小金龍偏過頭，看着澹臺無離。
澹臺無離看着小金龍這有點憨憨的神态，不由得心中好笑——怎麽楚蔚變得這麽小了，性格也變得像個孩子。
但現在他主要的目的是搞清楚靈植的事，便很快召喚出了器靈。
當着器靈和小金龍，澹臺無離大概把那個丹院院長的事情說了一遍，器靈想了想便滿不在乎地道：“不過一個中天域的丹師，你拿出點八級的高級靈植來，那老頭保證對你畢恭畢敬。”
澹臺無離怔了一下：“可我看那市集裏八級靈植師也不少啊。”
器靈：“靈植的級別不完全決定靈植的質量，上天域的八級靈植師也跟這邊的天壤之別，他們能種出來的，多半是煉丹的輔料或者做菜的靈植。你要是能種出丹藥的主料，那老頭子怎麽會不要你？”
澹臺無離點點頭，心裏明白了。
而一旁的小金龍卻在這時嘩啦嘩啦抓起了桌板，抓出了刺耳的聲音。
澹臺無離眉頭一皺，第一反應是楚蔚又作妖了，結果回頭一看卻發現小金龍在桌板上寫出了四個字。
七級，高級。
澹臺無離怔了怔：“你讓我用七級高級靈植去考試嗎？可萬一被刷下來怎麽辦？”
小金龍搖搖頭，表示不會。
倒是一旁的器靈驟然悟到什麽，連忙道：“這小蟲子說得對，一開始不能把家底全露了，免得那老頭子對你期待太高。這個水平比一般的八級靈植師強，但又比強的八級靈植師差，既證明了你有潛力，也不會讓他們覺得你太厲害留不住。不錯啊！”
小金龍聞言，立刻得意地揚起了頭，表示自己的決定肯定不會有錯的。
澹臺無離見狀，不由得微微一笑，接着他就道：“好，既然你們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去報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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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劍宗報名處
結果澹臺無離沒想到，第一步報名就出了岔子。
“沒有七級靈植師認證你還想來報名？滾滾滾，我們青玉劍宗可不收騙子。”
澹臺無離：……
遲疑了一下，澹臺無離道：“我走的匆忙，認證書在下天域沒有帶來，不過我确實是七級靈植師。若是閣下不信，我可以去附近的靈植師協會認證。”
那青玉劍宗的弟子冷冷瞥了他一眼：“好啊，你要是能拿到靈植師認證再來吧。”
說完，那弟子便懶得再看澹臺無離，而是轉頭去接待另外一個來報名的靈植師了。
澹臺無離無奈，只有先從隊伍裏退了出來。
這時澹臺無離看着身邊的長隊，心裏還是有些納罕——按道理來說這裏的靈植師應該都知道那丹院院長的名聲，怎麽這麽一會就來了那麽多人？
這時，器靈就在澹臺無離腦海裏道：“富貴險中求嘛。”
澹臺無離瞬間了然。
接着，他便轉身準備離開，反正認證遲早還是要做的，既然這邊有這個要求，還是先去認證了好，免得惹人口舌。
澹臺無離剛剛轉身，他頭頂一道飛劍的光芒閃過，一個青玉劍宗的弟子踉踉跄跄從天上跌了下來，那弟子看起來氣質不凡，但這會頭發都烤得焦黑，臉上都是亂七八糟的印子，滑稽極了。
澹臺無離：？
難道出什麽事了？
正在澹臺無離遲疑着要不要趕快離開的時候，那趕來的弟子匆匆忙忙喝了一口水，便啞聲對排隊的那些靈植師道：“郝院長說了，今日的考試不同往常，不需要面試了，只要誰能把這株八級七情花醫好，誰就可以破格加入我們青玉劍宗！”
全場嘩然。
那些排隊的靈植師聽到那弟子的話，頓時露出了躍躍欲試的表情，一下子全都擠了上來。
結果那弟子把七情花一取出來，那些靈植師全都沉默了。
因為弟子取出來的七情花除了根莖還勉強算完好，其他的葉片全都被火燒焦了，這麽嚴重程度的損傷，頓時讓一大群靈植師一看就生出了退卻之意。
但他們都知道那丹院院長的性格，此刻也不敢直接表達不滿，只是沉默着不說話。
有幾個則是直接走到這邊報名的長隊，繼續報名。
那弟子見狀，不由得皺眉道：“這裏這麽多八級靈植師，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嗎？”
那些靈植師沒人敢應聲——畢竟他們心裏十分清楚，若是醫好了也就罷了，若是沒醫好，說不準那位丹院院長就要殺人呢。
雖說富貴險中求，但大家也都不想丢命啊。
弟子見到靈植師們無人應聲，心頭焦急，正想再喊一遍，一個清潤悅耳的嗓音卻在這時徐徐響了起來。
“這位道友，可否讓我試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