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原本沉默的靈植師們聽到這句話, 立刻把目光都朝嗓音的來源投射了過來。

然後他們就看到一個身形修長,氣質清雅的青衫修士緩步走了過來,氣度異常淡定從容。

可很快, 其中不少靈植師就發現這修士不就是方才連靈植師認證都拿不出來的嗎?

于是立刻就有靈植師‘好心’地喊道:“這人連靈植師認證都沒有啊!青玉劍宗的道友你可千萬別信他!”

這靈植師的話一出口, 其他的靈植師紛紛附和。

接着又有其他靈植師道:“這人就是個下天域來的靈植師,能有什麽本事,道友可千萬不要把那麽重要的七情花交給他啊!”

澹臺無離:……

器靈這時就啧了一聲道:“看把這些人眼紅的,自己不行還不讓別人上, 太損了。”

澹臺無離在心中對器靈道;無事,只要我能入選,這些人說什麽, 又跟我有什麽關系?

器靈:“說的也是。”

而此刻青玉劍宗的弟子聽到其他靈植師的話,心頭動了動, 看了一眼澹臺無離,卻另外有了一番計較。

其實他自己都知道, 這七情花被糟蹋成這個樣子, 可能就是天極靈植師來了也救不活。

萬一真要沒人願意出手, 倒黴的還是他。

可若是有正兒八經的八級靈植師出手又救不活,院長必然大怒, 到時萬一又打死了人怎麽辦?

八級靈植師都是有派系的,上次院長失手打死一個,宗門就賠了一大筆仙晶,還丢了不少面子。

這次自己被迫接了這個差事,若真出了問題, 到頭來掌門還要依仗院長煉丹,肯定不會對院長怎麽樣,還是得他背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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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如……找個騙子, 就算治死了,也就最多被院長打死,還不用賠那麽多錢。

而且這修士還是下天域來的,可能都無親無故,搞不好都不用賠償。

這麽一想,這弟子便下了決定。

接着,他便做出一副十分和善又寬容的模樣,淡淡道:“郝院長都說了,無論是誰,只要能治好這七情花就行。既然這位道友有心試試,我也不能不給機會。”

弟子這話一出口,全場靈植師嘩然,但他們也都沒反駁什麽,只是用一種幸災樂禍地表情看着澹臺無離這邊。

澹臺無離被衆人這邊用幸災樂禍的表情看着,心頭反而愈發淡定,這會他就慢慢走上了前去。

器靈這時就在澹臺無離腦海中道:“你真就去了?萬一救不活怎麽辦?這七情花可是很嬌氣的。”

澹臺無離目光動了動,跟器靈交流道:我聽到它在求助,它現在很痛苦,我想試試救它。

器靈聽到澹臺無離這話,微微一怔,接着他就嗐了一聲道:“你們萬靈族,倒是一樣的菩薩心腸,罷了,既然你能聽見它求助,也證明你們有緣。那你就試試吧。”

澹臺無離:好。

說完,澹臺無離就走到了那青玉劍宗的弟子面前。

那弟子本來也不太信服澹臺無離,但澹臺無離一靠近,他就感受到了澹臺無離身上那股讓人舒緩寧靜的仙元力,這種清新純粹的仙元力,他已經很少見到了。

想到這,那弟子情不自禁就問:“你是修煉的什麽功法,身上的氣息很純粹又很有生機啊。”

澹臺無離微微一怔,接着他就笑笑道:“我是先天木靈根。”

弟子微微一怔,接着他就覺得難道誤打誤撞,真的撿到寶了?

不過還沒等他懷疑完,澹臺無離就溫聲對他道:“道友可否将七情花遞于我一觀。”

若是先前,那弟子可能要拒絕,可看着面前生得這麽好看,又性格溫和的澹臺無離,他想了想,竟是鬼使神差地就直接把手邊的七情花遞了過來。

等澹臺無離伸手接過,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不過他遲疑了一下,也沒有搶回來的意思,只皺眉道:“你謹慎一點,這花很嬌貴的。”

澹臺無離笑了笑:“是,我也感覺到了。”

他聽到這七情花正在嘤嘤嘤地哭,像個小孩子一般。

而且七情花雖然葉片焦黑,但根莖都沒出問題,加上這一盆靈土十分滋潤,所以暫時沒有太大的問題。

只不過被火燒了,确實很痛,所以七情花才哭的。

澹臺無離這時閉上眼,輕輕舉起一點柔和的青碧色靈力在掌心,就用靈識對那七情花道:“放心吧,你的傷不重,我很快就可以把你治好了。”

七情花無力地搖晃了一下葉片,又開始嘤嘤嘤地哭。

澹臺無離無奈又溫和地嘆了口氣,就将自己的仙元力一點點灌注到了七情花身上,順便掐破了一點指尖,将血散成霧氣,均勻地灑在了那七情花枯萎的葉片上。

很多靈植師看到澹臺無離這個做法很是不屑,因為他們一般都是用特殊調配的藥水和靈液來幫助靈植恢複傷勢的。

哪有用一點仙元力就能讓這七情花恢複的道理?

若真是這樣,那靈植師也太好當了吧?

不過也有靈植師覺得澹臺無離是膽小不敢用靈液,怕把七情花弄死了才這麽幹的,裝模作樣糊弄人嘛,誰不會?

這些靈植師各個心中都帶着不同的猜測和懷疑,但有一點想法他們是完全一致的,那就是他們覺得澹臺無離肯定成功不了!

一開始随着澹臺無離的動作七情花那些焦黑的葉片開始脫落,一旁的青玉劍宗弟子微微一驚,卻皺着眉頭,沒有動作——反正澹臺無離治得好是運氣,治不好那也就活該澹臺無離倒黴。

其他靈植師更是幸災樂禍得很,覺得青玉劍宗的弟子不信他們活該,居然現在看到澹臺無離這麽亂來都不出手,肯定是腦子有問題。

可萬萬沒料到的是,澹臺無離攜裹着細細血霧的仙元力将七情花整個包裹起來之後,七情花焦黑的葉片徹底脫落完畢,居然緩慢地恢複了生機。

原本被熏黑的根莖慢慢變綠,上面還又長出了一點點嫩綠的新芽!

那新芽一長出來,別說是靈植師們了,就是青玉劍宗的弟子也震驚了。

雖然他對靈植這塊是個門外漢,但他也知道這株七情花有多嬌貴,丹院院長可是親自養了好久才生出幾片葉子,結果澹臺無離就這麽随便一侍弄,七情花起死回生不算,居然還長出新芽了?!

而圍觀的靈植師們更是震驚無比,要知道在場的靈植師至少也是六級的水平,大部分都是七級八級,浸淫靈植術多年,也沒見過這樣的場面。

一些人第一反應便是先天木靈根的能耐,但在場也有不少木靈根,他們完全做不到澹臺無離這樣。

驚疑不定之下,人群中就爆發出一些議論和叫嚷聲。

“他這肯定是障眼法!假的!”

“對啊,定然是用某些透支靈植本身潛力的方式催熟了靈植,這七情花搞不好活不過今天了。”

“就是,我種靈植這麽多年,從未見過這樣的歪門邪道,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這些靈植師議論紛紛,卻壓根都沒有往澹臺無離可能是萬靈族人這方面去想。

主要是萬靈族都居住在上天域,一般只有修士快重傷死亡才會備極高的重禮去求,就這,萬靈族還不一定願意救人。

哪有像澹臺無離這樣浪費去用來給八級靈植修複傷勢的?

在場這些靈植師吵吵鬧鬧,議論紛紛,那青玉劍宗的弟子見到那七情花恢複生機,此刻正喜不自勝,結果靈植師們都瘋狂往他頭上潑冷水。

他心頭不悅,當即沉聲道:“都給我閉嘴!再吵,誰都別想加入青玉劍宗!”

弟子這話一出口,靈植師們的争吵總算停了下來,不過他們一個個還都是拿那種嫉妒又懷疑的眼神看着澹臺無離這邊,似乎特別喜歡澹臺無離丢臉。

青玉劍宗弟子喝止了圍觀的靈植師們之後,自己則是和緩了神色,扭頭看向澹臺無離,低聲道:“這位道友,可否将七情花給我檢查一番。”

澹臺無離點點頭,十分從容地将手中的七情花遞了過去:“當然可以。”

弟子見到澹臺無離如此坦然,心下也更加安穩了幾分——其實他也不傻,剛剛他站在澹臺無離身前不遠處,就已經用靈識查探過七情花的狀态了,發現回複之後的七情花的生機确實十分茂盛,并不像那些靈植師說的那樣是障眼法或者催熟的。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打算親眼看看。

而把七情花接過來之後,弟子全力将靈識探查到了花盆內部,掃了一番。

結果他就驚喜的發現,這七情花不光沒有問題,就連根須都多長了不少。

發現了這一點,弟子當機立斷,擡頭就對澹臺無離笑道:“果然是真人不露相,七情花完全恢複了!多謝道友,我這就帶你去見郝院長。”

弟子這話一出口,靈植師們中又起了議論,無非也都是覺得澹臺無離用了什麽投機取巧的方法。

而那弟子方才便覺得這些靈植師們沒什麽本事,結果現在還一直唧唧歪歪,嫉妒澹臺無離,這會便冷笑一聲道:“各位有議論別人的閑工夫,方才怎麽一個站出來的都沒有?難不成本事都學到嘴皮子上去了?這位道友現在已經算是我們青玉劍宗的半個弟子了,若再議論,我可就不客氣了!”

他這話一出口,靈植師們縱然對澹臺無離再有不滿,也不敢多話了。

而弟子對靈植師們警示了一番,就回頭對澹臺無離笑道:“道友請。”

澹臺無離點點頭:“多謝。”

弟子在前面帶路,澹臺無離便跟随在他身後,走了一段路,那弟子就對澹臺無離道:“我姓方,字明蘊——道友怎麽稱呼?”

澹臺無離連忙道:“原來是方道友,在下姓澹臺,名無離,道友叫我無離就好。”

方明蘊微微一笑:“怕是以後就要叫澹臺師弟了。”

澹臺無離怔了怔,接着也淡笑道:“是,若真能得院長青睐,以後還要請方師兄多多提攜。”

方明蘊這時完成了任務,心情大好,也不瞞着澹臺無離,就笑道:“不瞞師弟你說,這七情花是郝院長最喜歡的一株靈植,日日帶在身邊,用心照料。你能治好這七情花,郝院長不說收你為關門弟子,掌門也絕不會放你走的。”

澹臺無離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居然做了一件這麽碰巧的好事,當下心頭也松了口氣,便對方明蘊道:“那還要多謝方師兄給我這個機會。”

方明蘊擺擺手:“這機會是你自己争取的,可不是我給的。”

說着,他又嘲諷地笑了笑:“澹臺師弟真人不露相,性格又平易近人。倒是那些八級靈植師,整日裏目中無人,卻連幾味好的丹藥主料都提供不了,現在又這麽嚼舌根子,實在是一群廢物啊。”

澹臺無離目光動了動,淡笑着說了幾句客套話,把這話題給含糊過去了。

很快,二人就到了那位郝院長的居所。

原本澹臺無離還以為這郝院長性情暴烈,定然是比較粗魯的性情,但這會到了郝院長居住的洞天,他又立刻改變了一些看法。

此處洞天花樹掩映,流觞曲水,奇石林立,無數假山和樓閣點綴期間,雲霧缭繞,宛若仙境。

洞天一旁的白玉燈臺前還疏疏落着幾只仙鶴,正在低頭梳理羽毛。

清澈的靈泉水徐徐注入到不遠處的一片錦鯉池中,池中有一座銅鶴,水流從它口中和翎羽四周倒挂流下,形成了一片小小的噴泉。

洞天四周的景致都如此清新雅致,足以見得住在這處的主人并非不通風雅之人。

想到這,澹臺無離目光動了動,心中對那郝院長的戒備便莫名放松了幾分。

能把洞天布置成這副模樣的人,即便性情可能會鑽牛角尖,但也不會像是什麽大奸大惡之徒。

方明蘊似乎是猜到了澹臺無離的心思,這會就嘆了口氣道:“郝院長從前為人處世其實極為溫和講理,但是後來發生了一些變故,性情就變得孤僻怪異了。但你若是同他講道理,他也不會随意對你發火,之前出事的那些靈植師都是想用投機取巧之法拿到獎勵,才被郝院長一氣之下懲罰了。”

澹臺無離目光動了動:“原來如此。”

方明蘊這時又道:“師弟先在此稍候,我進去跟院長通報一聲。”

澹臺無離點點頭:“師兄請便。”

方明蘊略一颔首,便帶着七情花走入了洞天最深處的那個庭院中,澹臺無離則是靜靜候在門外,等待方明蘊出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澹臺無離似乎隐約聽到裏面有激動的聲音傳來,過了片刻,方明蘊走了出來。

這時方明蘊神色有些古怪地看了澹臺無離一眼,便道:“師弟,院長請你進去。”

澹臺無離看着方明蘊的神色,總覺得這裏面可能有些不妥,下意識遲疑了一下。

方明蘊看出了澹臺無離的心思,這時嘆了口氣便道:“院長見到七情花,有點激動過頭了,不太像他往日的樣子。這樣吧,你先進去,若是出了什麽事,記得第一時間叫我,我就在門外候着,應當不會有什麽事的。”

既然方明蘊都這麽說了,澹臺無離自然也沒有推辭的道理,想了想,澹臺無離覺得自己有靈眼和多寶镯,再不濟跑路也很快,便點點頭道:“好,那多謝師兄了。”

說完,澹臺無離便在方明蘊的目送下 提步走進了庭院。

·

進入庭院之初,澹臺無離心頭還有些沒底,他也不知道這個郝院長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但等他走進內院,看到一個背對着他,沐浴在淡淡日光下的白發背影時,不由得微微一怔。

男子身形看上去比較高大,但從露出的手腕來看卻十分消瘦,而且澹臺無離站在這便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生機并不蓬勃,帶着一股垂老的氛圍。

可澹臺無離粗略通過靈眼去看眼前人的骨齡,發現這郝院長也不過二百來歲,在仙界,完全算年輕了。

遲疑了一下,澹臺無離正準備開口,白發男子豁然轉過頭來。

“是你們胥華閣主派你來的嗎?”

白發男子滄桑英俊的面容上落寞中帶着一點隐忍的怒意,嗓音也異常低啞。

澹臺無離:???

遲疑了半晌,澹臺無離低聲道:“抱歉,院長說的人,我并不認識。院長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白發男子聽到澹臺無離的話,驟然一怔,接着他就皺起眉頭,用一種十分審視的目光凝視着澹臺無離。

澹臺無離也不敢動,就這麽任由白發男子看他。

過了半晌,白發男子忽然閉了閉眼,長長吐出一口氣,喃喃道:“竟然是巧合麽?不過也對,萬靈族向來自視甚高,怎麽會願意稱我一個他們眼中的不入流的野人作院長,呵。”

澹臺無離:……

糟糕,他一個字也聽不懂,怎麽辦?

不過白發男子提到了萬靈族,澹臺無離便覺得恐怕是那七情花跟萬靈族有什麽關系,所以白發男子才認出來的。

現在想想,也是他大意了,正常八級靈植哪裏來的那麽活躍的精神力,還能哭還能講話,燒焦了都沒事。

澹臺無離:唔……

而白發男子自言自語完畢之後,目光忽然又變得犀利起來,接着他便看向澹臺無離沉聲道:“既然你不是胥華派來的,那你又是什麽身份?為何要加入我們青玉劍宗?”

澹臺無離被白發男子這突然來的幾連疑問震了震,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從容,平靜道:“晚輩澹臺無離,是從下天域來的,對中天域不甚了解,聽說青玉劍宗招募靈植師,所以過來看看。”

“下天域?”白發男子的神色有些發冷,顯然不太相信澹臺無離說的話。

接着他就冷笑一聲道:“你這個水平,怎麽會是從下天域來的?”

澹臺無離啞然,過了片刻,他忽然無奈道:“是不是我無論怎麽解釋,前輩都不信我?”

被澹臺無離這句話一說,白發男子眉頭一皺,卻又說不出話來了。

但他的神情卻告訴澹臺無離,他确實還是不相信澹臺無離。

這時白發男子靜靜凝視了澹臺無離片刻,便冷聲道:“聽說你想在我身邊做事?但你知不知道我的規矩?”

澹臺無離微微一怔,老實道:“晚輩不知。”

白發男子嗓音有些冷森:“想在我手底下做事,必須得立下心魔之誓,不得投機取巧,而且永世不得叛出青玉劍宗,否則不得好死,你敢嗎?”

澹臺無離沉默了片刻,道:“我只能立心魔之誓證明我先前說的話确實沒有欺騙前輩,但前輩說的,我卻無法茍同。”

“為何?”

澹臺無離十分平靜地道:“我來青玉劍宗,也就是找份有錢安穩的差事,若是不合适,我走就是了,要我立這麽重大的誓言,我覺得對我而言不劃算。”

“有錢安穩的差事?”白發男子神情愈發古怪,“你當青玉劍宗是菜市場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澹臺無離無奈道:“晚輩這都是實話——其實從前來的那些靈植師只怕也是這麽想的。”

說到這,澹臺無離頓了頓,又道:“我不是為那些投機取巧的人辯解,投機取巧這一點我可以立誓,但永不叛出青玉劍宗這個誓言,我做不到。”

白發男子:……

最終,白發男子看了澹臺無離許久,似乎是被澹臺無離的這套‘歪理’給說服了,半晌,他嫌棄地一揮手道:“罷了,既然你只是想找個差事,那就讓方明蘊安排你,別來煩我了。”

澹臺無離聽到白發男子這句話,先是一怔,接着他就如蒙大赦一般,連忙點頭告辭了。

而澹臺無離不知道,在他離開的時候,有一雙眼睛一直在他背後靜靜凝視着他。

“這人究竟是不是胥華派來的奸細?”白發男子郝回風靜靜凝視着澹臺無離的背影,心中十分嘀咕。

而遲疑了半晌,郝回風終究還是默默掏出一只南華蝶,送了出去。

南華蝶很快就悄無聲息地追上了澹臺無離的步子,并且在澹臺無離的袖子上灑上了一片花粉。

任務完成,南華蝶就悄悄地又回去了。

澹臺無離不是沒注意到這一點,但他不認識南華蝶,只以為是普通的靈蝶親近他,因此也沒在意太多。

主要是他覺得以他這個修為,在中天域也沒人會想用什麽法子暗算他。

·

出來之後,澹臺無離就把這位脾氣古怪的院長的意思轉告了方明蘊。

方明蘊聽到郝回風居然不管澹臺無離,神情詭異了一下,不會很快他就釋然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回禀掌門。正好東山腳下有幾十畝靈田,管着全青玉劍宗的靈糧,現在正缺一個管事的。無離你去了,一定能鎮得住他們。”

澹臺無離本意是想跟郝回風學學丹術,但沒想到兜兜轉轉又要幹回自己的老本行,很是有些無奈。

不過在聽方明蘊講了司田處的待遇之後,澹臺無離又覺得心情好了一點。

算了,學不到丹術,那多賺點仙晶也是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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