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澹臺無離無奈一笑：“我不是騙錢的江湖大夫, 閣下若是不信，可是嘗試運氣至氣海和關元，定然仙元力凝滞, 無法前行，說不定此刻已經有針刺一樣的疼痛出現了。”
青年聽到澹臺無離這話，神色一沉：“你怎麽知道？”
澹臺無離：居然早就發現了？看來這人已經受困擾很久了啊, 居然還能控制到這種程度, 也着實是不易。
想了想, 澹臺無離也沒隐瞞，坦誠道：“我若說我是先天靈眼, 看出來的, 閣下信我麽？”
青年靜靜凝視了澹臺無離片刻，發現澹臺無離神色平靜, 目光澄澈，即便是在他的威壓之下也絲毫沒有畏懼之色，心中已經信了大半。
但他這時仍是冷淡道：“知道又如何，是又如何？你只是看出來, 又如何能解決我的問題？”
澹臺無離目光動了動：“但我還知道, 道友這是中毒的症狀, 而且, 是天級毒藥。”
這一點, 澹臺無離是根據青年一靠近他, 青木焰就開始騷動的情況判斷出來的。
青木焰的口味十分特殊, 喜歡一切大補大毒之物, 這些東西對于他來講，都是元力的轉化源。而且一般品階的毒藥和補藥青木焰根本看不上，只有天極的才會讓他這麽激動——就像之前鳳霁陽的絕地寒毒一樣。
青年不可能是大補之物, 那……應該就是他身上那層黑氣了。
青年聽到澹臺無離的話，神情似有震動：“天級毒藥？你可不要亂說。天生靈眼之人我也不是沒接觸過，可他們從未說我是中毒了。”
澹臺無離看着青年的表情，聽着他的話，其實看出青年這會雖然疑心但心中已經生出幾分異樣的希望來。
于是澹臺無離便誠懇道：“此處說話不便，可以找個安靜的地方，我同道友詳細說。”
青年定定看了澹臺無離片刻，最終冷冷道：“好，若是你打算騙人，你這條命，可就沒了。”
澹臺無離微笑：“放心，我若是騙人，道友難道還解決不了我？”
“沒錯，你最好招子放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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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話是放了，但青年跟澹臺無離交談完之後，戒備之心明顯小了不少。
這時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忽然就伸手抓起澹臺無離的手臂，一飛沖天！
澹臺無離心頭先是一驚，接着就坦然接受了。
而青年禦空飛行的時候，竟然沒有借助任何法器，只是這麽單純地踏風而行，這讓澹臺無離不由得暗暗感慨他的強悍。
能把空間領域領悟到這麽厲害的程度，确實是天之驕子了。
只是這樣的天之驕子，居然還有人給他下毒。
澹臺無離不由得微微抿了抿唇。
青年這時瞥了一眼澹臺無離若有所思的模樣，忽然問：“你叫什麽名字？”
澹臺無離坦誠道：“在下姓澹臺，名無離——道友怎麽稱呼？”
青年聽到澹臺無離最後一個問句，忽然臉色變得極為古怪起來，接着他就嘲諷道：“你不知道我是誰？”
澹臺無離：當時倒是聽到不少人叫他皇甫公子，但自己一個外地人真的不知道啊。
于是澹臺無離就搖頭道：“不知道，但方才在客棧看道友出手，還有那些修士對道友的态度，道友确實是人中龍鳳，只不過我是從剛從下天域來的，很多中天域的事情都不了解，所以真的不認識道友。”
青年：……
過了半晌，青年又皺眉沒好氣地道：“既然你不認識我，你還湊上來幹什麽？”
澹臺無離無奈笑了笑，知道再不坦誠不行，索性就把他跟九尾狐族那兩位殿下發生的事告訴了青年。
青年聽完，挑了挑眉：“原來如此，你是覺得欠了我人情？”
澹臺無離：“倒也不是，若不是看到道友身上的黑氣，我也不會跟上來。”
青年臉色一沉：“為什麽？”
澹臺無離誠懇地道：“像道友這樣身份的人，必然不喜歡無意義的人際交往，再說若不是看出了道友身上的問題，我這樣的身份也确實幫不了道友什麽，就還是不打擾道友的好。”
青年冷哼一聲：“你倒是個人精。”
澹臺無離沒有反駁，只淡淡笑笑：“我就當是道友誇我了。”
青年：……
随後，青年便回過頭，冷冷道：“我叫皇甫昭華，你以後會知道我的。”
澹臺無離從善如流道：“皇甫道友。”
青年不理他了。
澹臺無離知道皇甫昭華這種境界的劍修多少會有點個性，就像郝回風，也是這種性格。
高人嘛，脾氣差點可以理解。
而且人家也确實有資本自傲。
皇甫昭華帶着澹臺無離飛行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便來到了城郊的一處別苑。
這處別苑不算太大，但十分雅致，而且澹臺無離進入之後發現這裏雖然有幾個仆從，可身上卻并無半分人氣。
仔細凝視了一番，澹臺無離才發現這裏的仆從竟然全都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傀儡，但各個都精致無比，栩栩如生。
有錢人的排場真是不一樣。
不過也就是通過這些傀儡，澹臺無離看出皇甫昭華确實是如他猜測的一般性格冷僻，要不然也不會全部都用這麽昂貴的傀儡當仆從。
而皇甫昭華帶着澹臺無離落地之後，便讓傀儡仆從送上了熱茶。
皇甫昭華自己不喝茶，只用一雙黑湛清冷的眸子靜靜凝視着澹臺無離道：“喝完茶就可以說了吧。”
澹臺無離伸手拿起熱茶，禮節性的抿了一口便放下茶盞道：“雖然我這個要求可能道友覺得有些好笑，但我還是想請道友保密。”
皇甫昭華：“保密？”
澹臺無離颔首道：“是，請道友一會無論如何看到什麽，都替我保密。”
皇甫昭華目光動了動：“好，我若是把一會看到的事情說出去，就讓我在劍道上再無進益。”
澹臺無離沒想到皇甫昭華居然發了個這麽狠的誓言，一時間還怔了怔，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劍修們果然在某些方面都十分幹脆。
皇甫昭華都發誓了，澹臺無離自然也沒有再隐瞞，而是将手一招，掌心便出現了一團青碧色的火焰。
青木焰一出現，就是皇甫昭華臉色也微微變了：“這是天火。”
青木焰這會就扭了扭腰道：“哎喲，小子眼光不錯啊。”
看到青木焰，皇甫昭華的态度的瞬間發生了微妙的轉變，态度也從可有可無變得謹慎了幾分。
他雖然不知道天火跟自己身上的病或者毒？有什麽關系，但澹臺無離這樣的修為就能收伏天火，本事肯定不小。
澹臺無離點點頭，便對青木焰道：“你認得出皇甫道友身上的是什麽毒麽？”
青木焰吸了吸鼻子，湊到皇甫昭華面前就開始左嗅嗅右嗅嗅，皇甫昭華雖然不太喜歡被離得這麽近，但這時仍是強忍着，任由青木焰在他身上嗅來嗅去。
青木焰嗅了一會，摸摸下巴，奇怪道：“是黑煞毒，可奇怪的是你身上的毒素都是從身體外慢慢侵入到身體內部的，而不是喝下去的。不過也就是因為這樣，毒素發作的很慢，也看不太處痕跡，所以那些人才說你不是中毒——也可能是那些廢柴壓根就沒見過黑煞毒吧~”
皇甫昭華聽到黑煞毒三個字，臉色沉了沉：“你确定是黑煞毒？”
青木焰皺眉：“你不信我？”
皇甫昭華：……
随即皇甫昭華就道：“我不是不信，只是要确認一下。”
青木焰哼了一聲道：“當然是黑煞毒，只不過除了黑煞毒之外，還加了一些其他雜七雜八的毒素，不知道是為了遮掩還是為了把你毒得更狠。”
皇甫昭華聽到這，面沉如水，驟然捏緊了椅子的扶手，只聽咔嚓一聲脆響，扶手瞬間裂成兩半。
澹臺無離聽青木焰說皇甫昭華身上還有別的毒素，這時就道：“讓我來看看吧，天級毒藥我沒見過幾個，所以認不出，但其他的我還是有把握的。”
皇甫昭華自從見到青木焰之後，便對澹臺無離的信任多了幾分，這時他也沒有拒絕。
澹臺無離先是仔細地用青木焰緩緩裹住自己的全身，才走到皇甫昭華身邊，為他診脈。
診脈完之後，澹臺無離睜開眼，神色有些古怪。
過了一會，他問：“皇甫道友平日裏可有什麽厲害的仇家？”
皇甫昭華：？
澹臺無離這時就解釋道：“其餘的毒全都是針對削弱或者幹擾人的五感的毒藥，跟黑煞毒摻雜在一起，會讓皇甫道友你在修煉上日益疲倦，看上去就像是進入了修士的瓶頸期一般。而到了後期，這些藥物更會使你脾氣古怪暴躁，控制不了情緒，仙元力外洩，跟走火入魔的症狀很像。”
“能這麽處心積慮下毒的，除了仇家，我想不出別的。”
皇甫昭華沉默半晌：“我的仇家太多了，你現在只說這毒有沒有辦法可解？”
青木焰立刻插嘴道：“當然可以，畢竟還沒深入肺腑，黑煞毒我可以吃掉，其他的那些就交給這小子解決好了。只不過——”
“只不過若是找不到下毒的源頭，這次解了以後還是會有問題。”澹臺無離補充道。
“那就先解毒吧。”
皇甫昭華都這麽說了，澹臺無離自然沒有反駁。
黑煞毒其實很好解，青木焰一口就吧唧吧唧吞吃完了，而等青木焰吞吃完黑煞毒之後，皇甫昭華整個人立刻輕松了大半。
澹臺無離也随着青木焰的壯大，感覺到自己的修為又上了一個臺階。
只是到了解那些雜毒的時候，遇到了一些問題。
澹臺無離發現這些毒藥互相生克，牽一發而動全身，沒辦法用太直接的方法去解毒，只能試着每天泡藥浴慢慢清毒。
而藥浴中需要的一些藥物也還要時間配置。
雖然這些雜毒對皇甫昭華的生命沒有威脅，但卻是影響皇甫昭華修煉的關鍵，所以不解也不行。
皇甫昭華聽說要耗時那麽久，索性就要把澹臺無離留下來。
澹臺無離遲疑了一下，有些尴尬的道：“不瞞道友說，我這次來跟宗門只告了五天的假，時間恐怕不太夠。”
皇甫昭華：？
随即皇甫昭華就滿不在乎地道：“你是哪個宗門，我傳訊給他們就是了，我皇甫昭華的面子，尋常宗門還是要看一看的。”
澹臺無離怔了怔：還有這等好事？
不過皇甫昭華都這麽說了，澹臺無離也覺得應該幫人幫到底，便告訴皇甫昭華，自己是青玉劍宗的司田處管事。
皇甫昭華聽說澹臺無離是青玉劍宗的人，一開始還有些刮目相看，但聽說澹臺無離是司田處管事之後，皇甫昭華神色又變得詭異起來。
“你？種田？”皇甫昭華十分不解。
澹臺無離：。
但随即皇甫昭華思索了一下，又道：“不過也是，你天火在身，修為不夠是該藏拙。”
澹臺無離笑了笑：“道友說的是。”
“可你天資也不差，種田未免太委屈了，這樣吧，等你治好我，我就親自送你回青玉劍宗一趟。現在的掌門跟我大哥當時是一個師門出來的，多少得賣我幾分面子，讓他給個尋個好點的學院進去當內門弟子還是挺容易的。”
澹臺無離怔了一下，連忙道謝。
皇甫昭華也果然說到做到，立刻就傳訊給了青玉劍宗，說了澹臺無離的事，說等自己的毒解了，就會親自送人回去，讓青玉劍宗不要着急要人，萬一打擾了他解毒他就得找青玉劍宗的麻煩了。
皇甫昭華傳訊的時候，澹臺無離就在旁邊，皇甫昭華也沒避開他。
因此傳訊的內容澹臺無離也看了個一清二楚。
在看到皇甫昭華說如果青玉劍宗派人來打擾他就要找青玉劍宗的麻煩時，澹臺無離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這些天才，怎麽一個兩個性格都跟熊孩子似的，一點都不謙遜啊。
傳訊完畢，皇甫昭華就收起了傳訊玉牌，道：“好了，你晚上想吃什麽，我請你。”
澹臺無離聽到這，遲疑了一下，其實他不太願意跟皇甫昭華一起出門吃飯——皇甫昭華太招搖了容易暴露他給他樹敵是一方面，花錢也吃不到好東西是另一方面。
想到這，澹臺無離目光動了動，便試探道：“皇甫道友若是不在意口腹之欲，我可以做些藥膳，清淡一點，有助于道友身體恢複。”
皇甫昭華：“你還會做藥膳？”
澹臺無離：“是。”
皇甫昭華一開始覺得澹臺無離是個騙子，現在知道了一些事之後，又覺得澹臺無離這人就像個奇怪的百寶袋一般，總能掏出一些讓他大開眼界的東西。
再加上這會皇甫昭華也不想在吃上多費心思，所以他想了想，便道：“好，那你去吧，廚房裏都有食材，我去歇息一會。”
澹臺無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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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昭華這處別苑雖然十分清新雅致，但廚房卻格外豪華，有各類精致典雅的杯盞，還有許多上好的食材。
澹臺無離見了，有些意外，又覺得可以大展身手一番。
然而他挑起一些合适的食材正準備烹饪的時候，他眉頭忽然皺了皺。
緊接着，澹臺無離便将那些靈光四溢的食材拿到鼻子下面輕輕嗅了嗅。
沒錯，果然有很淡的異味，其中好幾味正是皇甫昭華身上中的那些雜毒。
但這味道實在是太淡了，若不是仔細聞，澹臺無離可能都聞不出來。
澹臺無離沉默了一下，不動聲色地将那些食材都放在了一邊，自己取出了自己儲物戒指裏随身攜帶的一些靈植，開始重新做飯。
好在除了那些食材，廚房其他的東西都沒有被下毒，澹臺無離用起來也還算放心。
炖了一鍋瑤柱海米粥，又炒了一碟新鮮的青菜，配上一盤清蒸雞，兩小碗爽口的酸辣涼菜，澹臺無離就把托盤端了出去。
皇甫昭華并沒有完全睡着，說來也怪，他這兩年在自家床上，無論是哪裏都睡不着，後來他沒辦法，只能去睡客棧。
神奇的是，在客棧他就能睡着了，尤其是那種小破客棧。
于是整個城裏的客棧和酒樓基本都被他睡了個遍，因此他也在外面多了許多風流浪蕩的名聲。
皇甫昭華對此并不在意——因為對于現在的他來說，睡個好覺比什麽都重要。
這會他在自己床上又睡不着了，再加上他靈敏的感官告訴他澹臺無離的菜做好了。
于是皇甫昭華便一躍而起，離開了房間。
皇甫昭華出來的時候，澹臺無離正好把托盤放在了院中的石桌上。
皇甫昭華一靠近便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鮮香氣息，食欲頓時一振。
其實整個中天域都知道皇甫昭華年紀輕輕就是個出名的老餮，但他口味太過挑剔，尋常的食材，尋常廚師的手藝根本就完全入不得他的眼。
一直找不到自己喜歡的吃食，皇甫昭華索性就放棄了。
可澹臺無離今天做的這些吃食居然罕見的勾起了皇甫昭華的食欲。
但皇甫昭華走近一看，卻不由得皺了皺眉，道：“你用的這些食材都是哪來的？我廚房裏沒有這些吧？”
澹臺無離本來打算吃了飯再提食材裏有毒這件事，怕惹得皇甫昭華心情不好，但他沒想到皇甫昭華居然連自家廚房什麽食材都記得一清二楚，不由得怔了一下。
沒辦法，澹臺無離只有解釋道：“方才我在廚房做菜的時候，發現食材裏都有十分少量的毒素，所以便沒用那些食材，用了自己帶的。”
皇甫昭華聽到食材裏有毒這件事，面色沉了沉，卻又沒有繼續追問，反而皺眉奇怪道：“你自帶的食材？你一個修士怎麽還随身自帶食材？”
澹臺無離：？
這關注點錯了吧？
不過皇甫昭華都問了，澹臺無離也就如實回答道：“我是靈植師，随身帶些食材也不奇怪吧。”
皇甫昭華：？
皇甫昭華的神情更詭異：“原來你真的種田啊。”
澹臺無離：……
不過皇甫昭華問完這句之後，就沒有再問，而是伸手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塊黃澄澄的清蒸雞，蘸了蘸旁邊澹臺無離調的蒜蓉醬汁，送入了口中。
澹臺無離見皇甫昭華沒有避諱吃自己的東西，頓時松了口氣。
而皇甫昭華吃完這塊清蒸雞之後，只覺得雞皮爽滑，雞肉香嫩，蒜蓉被香油和一點鮮味的醬汁配着，滿口餘香。
皇甫昭華頓時眼前一亮，一句話都沒說，便又換了勺子去舀那碗瑤柱海米粥。
瑤柱海米粥熬得雪白，裏面點綴着淡橙色的瑤柱和海米，間或還有翠綠的蔥花，嫩黃的姜絲，十分好看。
而一口粥吃到嘴裏，粥米綿軟香滑，入口即化，綿軟地就順着喉嚨滑下去了。瑤柱和海米都極為鮮香韌性，姜絲和胡椒襯托出了一點鮮嫩的辣味來，蔥花為清新提供了空間，整個粥搭配得極好！
皇甫昭華深吸一口氣，連吃了兩口粥，又迅速夾了兩筷子一旁的涼菜。
香菜拌牛肉，麻辣清爽，汁水四溢，嚼勁十足，香油腌制的脆筍更是清脆甜口，帶着一股清新的香氣。
每一道菜都帶給皇甫昭華異常震撼的口感。
震撼他的不是菜本身，而是澹臺無離對于配料和食材的把控，居然每個都恰當好處！
先前他也吃過不少大廚的菜，驚豔之餘卻總有遺憾，因為那些大廚做的菜固然有驚豔的點，但也犧牲了其中一些食材的特性。
可菜能做到一點令人驚豔就很不容易了，若是還要完全平衡食材之間的特性，就容易顧此失彼。
這道理皇甫昭華也懂，所以他總就遺憾這世上恐怕沒有真正能完全發揮所有食材潛力的廚師了。
但沒想到，他居然在這種場合誤打誤撞遇見了！
其實皇甫昭華不知道，萬靈族對于一切靈性的事物的感應都比尋常修士大無數倍，所以澹臺無離才能十分輕松地掌握食材的配比細節——只是天賦使然。
皇甫昭華心裏是很想認真問問澹臺無離是怎麽做菜做的這麽厲害的，但面前這麽多美食，如果不趁熱吃就可惜了。
所以皇甫昭華竟是硬撐着沒有說一句話，就這麽慢慢地把幾樣菜全都吃了個精光，才掏出手絹擦了擦嘴，道：“你這手藝，是跟誰學的？”
皇甫昭華這句話問出來，對上對面澹臺無離有些詭異的神情，忽然就意識到什麽。
接着他動作一頓，頭一次露出幾分不太好意思的表情道：“抱歉，我在家一個人用膳習慣了，忘了給你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