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楚蔚神情頓時古怪起來, 過了一會，他淡笑着反問：“師尊希望是真的還是假的？”
澹臺無離：……
随即澹臺無離就道：“算了，你別說了。”
楚蔚笑笑道：“就知道師尊會這麽說。”
澹臺無離惱怒道：“閉嘴。”
楚蔚果然閉嘴。
澹臺無離看着楚蔚的樣子, 心中愈發不安定了——若楚蔚說的是真的，那萬一楚蔚日後繼承了龍帝的位置，他豈不是要……
楚蔚看出了澹臺無離的想法, 這會便親了親澹臺無離, 低聲道：“師尊不願意, 我當然不會勉強，再說以後的日子還長着, 會發生什麽, 誰也說不準。”
澹臺無離聽到這，心裏稍微平靜了一點——也對, 以後的日子還長，如果楚蔚不願意當龍帝，他帶着楚蔚偷偷離開也好，反正仙界之大, 找到一個龍帝追不到他們的地方雖然不容易, 但也不算太難。
這麽想着, 澹臺無離便抿了抿唇道：“既然你都這麽說了, 日後可不許反悔。”
楚蔚笑道：“有師尊在, 我反悔什麽？”
澹臺無離這下才算徹底放下了心中的那塊大石。
倒是楚蔚, 看着澹臺無離這時的表情, 心頭微微有些失落——他本來還以為這件事沒有想象中那麽難, 沒想到澹臺無離心理陰影這麽深，看來，只能日後徐徐圖之了。
不過楚蔚倒不是為了什麽純血小龍。
他只是單純的, 想用龍身跟澹臺無離雙修一次罷了。
畢竟仙人的軀體都異常強韌，澹臺無離也不會受傷，如果能克服心理壓力也未嘗不是一件神妙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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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現在看着澹臺無離這麽排斥的樣子，楚蔚也就知趣地暫且不提了。
不過這一夜确實讓兩人原本還有些許隔閡的內心都徹底敞開了。
因此澹臺無離後半夜睡得十分沉穩，再也沒有擔心過任何事。
·
然而一大早，澹臺無離就被青玉劍宗趕來的弟子驚慌地吵醒了。
澹臺無離朦朦胧胧的去開門，就看到一位穿着青玉劍宗弟子服的修士站在門口，急得都快哭了。
“郝院長，郝院長怎麽變成那個樣子了？！”那弟子急得眼睛都紅了。
澹臺無離聽到弟子的哭腔，心頭一跳，還以為郝回風出了什麽事，瞬間清醒了不少，連忙道：“郝院長怎麽了？”
弟子一跺腳，有些語無倫次的道：“你們怎麽都不看着他，就任由他喝那麽多酒？馬上幾個宗門的選拔和出征妖域的準備就要開始了，郝院長不煉丹，我們去的弟子怎麽辦啊？那麽高強度的争鬥，沒有丹藥補給，是會要命的。”
澹臺無離：？
随即澹臺無離就遲疑着低聲道：“我昨夜給郝院長喝了醒酒湯，應該沒那麽嚴重？”
那弟子急得上火；“郝院長體質特殊，醉酒之後，雖然對他本人沒什麽大礙，但之後十幾天都沒法煉丹，因為他宿醉之後容易手抖，根本不好控制丹藥的火候。”
澹臺無離：……
終于發覺了事情的嚴重性，但澹臺無離也沒有太急，這會他伸手拍了拍那弟子的肩膀，道：“你冷靜一點，我去看看郝院長。”
弟子擦了擦眼淚道：“我跟你一起去。”
于是兩人就一起匆匆忙忙去了客房。
彼時郝回風正在跟皇甫昭華聊天，聊的是劍鬼當年的事跡，這會澹臺無離和那弟子突然闖進來，郝回風頓時怒道：“懂不懂規矩？進來之前都不知道敲門的嗎？”
那弟子是青玉劍宗呆的比較久的了，知道郝回風的脾氣，這會就算再急，被郝回風一吼，也瞬間就噤了聲。
倒是澹臺無離，先是沖郝回風行了禮，接着就徑直問道：“師父，聽說你喝完酒煉丹就會出問題，是不是真的？”
郝回風聞言，神情一滞，接着他就冷冷瞪了一眼一旁那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出的青玉劍宗弟子道：“誰在這造我的謠言？哪有那麽誇張！”
澹臺無離：……
聽到前一句，澹臺無離尚且存了幾分僥幸心理，但聽到後一句，澹臺無離就知道，完犢子了。
深吸一口氣，澹臺無離還想再問，一旁的青玉劍宗弟子卻忽然鼓起勇氣道：“院長，這次真的情況不同，往年那些門派都是說好了平分名額的，但這次他們不知道怎麽，改了口風，說要通過比賽決定每個宗門送去妖域的名額。這對青玉劍宗不是很有利啊。您要是這時還不煉丹，咱們就……”
“就什麽？”郝回風瞪大了眼，“我只管好我丹院，其他院的事跟我有什麽幹系？掌門那老家夥，遇到這種事，就知道讓我賣苦力，煩死了！還有他自己是吃軟飯的嗎？居然被人欺負到頭上也不出聲，活該！”
一旁的弟子吓了一跳，徹底不敢說話了。
倒是澹臺無離，聽了那弟子的話，又看了看一旁氣哼哼的郝回風，目光閃爍了片刻，就對那弟子道：“到底是什麽情況，你仔細說清楚吧。師父應該也不是怪你。”
郝回風冷哼了一聲：“你倒是會做好人。”
但說完這話，郝回風到底也還是好奇，這會就皺眉問那弟子：“但你說的，其他宗門要靠比賽決定名額是什麽情況，掌門那老家夥得罪人了嗎？”
弟子為難地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具體情況，但聽說是其他宗門又新加入了一些有權有勢的修士，那些修士也想要去妖域的名額，好像還都是沖着天命果去的。他們在中天域好像都地位很高，那些宗門不得不勻出一些名額給他們，後來也不知道是什麽出了個馊主意，那些宗門想轉嫁風險，就想出了了這麽個點子。”
郝回風聽到這，臉色一沉，一拍桌子道：“真是混賬！掌門那老頭子好歹也是宗門聯盟的副長老，都不管這事麽？”
弟子尴尬地沉默了一下道：“宗門聯盟倒是因為這件事商讨過了，可反對的，只有掌門一個人。”
郝回風：……
看來是青玉劍宗真的被針對了。
一旁的皇甫昭華聞言，忍不住低聲道：“難道是因為師父收我為徒？”
郝回風當即一擺手：“宗門聯盟開會都要三日時間召集，再說了，皇甫家也沒那麽大能量。”
皇甫昭華點點頭，暗自松了口氣。
郝回風這時又思索了好一會，也摸不着什麽頭緒，便索性起身對那弟子道：“守衛劍鬼宅院的人帶來了麽？”
那弟子連忙道：“都安排好了。”
郝回風點點頭：“行，那就先回去吧，我正好問問掌門老頭這事是怎麽回事。”
弟子微微松了口氣，可他遲疑了一會，還是大着膽子道：“郝院長您一會還是先別告訴掌門您喝酒的了事，弟子怕他氣壞了。”
郝回風：……
但這次郝回風竟然罕見地沒罵人，只是擺擺手道：“我心裏有數，你不用管。”
·
就這樣，一行人迅速趕回了青玉劍宗。
而等澹臺無離飛到青玉劍宗山門前時，就遠遠看到掌門早就在山門後的舞劍坪上等着他們。
郝回風見到掌門等他，立刻就從空中降了下來，道：“掌門老頭，出了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事先不告訴我？”
掌門看了一眼郝回風身後的澹臺無離和皇甫昭華，點了點頭，就道：“你們兩個先下去吧，跟着單獨給你們安排住處的師兄就好。”
澹臺無離和皇甫昭華知道，這是掌門要跟郝回風說大事了，也沒遲疑，紛紛拱手，就跟掌門告辭了。
等兩人離開，掌門看了一眼澹臺無離的背影道：“那小子會煉丹麽？你就這麽急着收他？”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煉丹煉丹，到底是怎麽回事？”郝回風不悅道。
掌門深吸一口氣，索性開門見山道：“這次天命果的争奪，龍鳳兩族和萬靈族都摻和了進來。他們因為拿不到去的資格，就幹脆加入了其他的宗門，逼那些宗門讓出名額來。那些宗門沒辦法，為了轉嫁風險，就把主意打到了其他宗門頭上了。”
“龍族鳳族和萬靈族？”郝回風臉色極為詭異，聽到萬靈族的時候，他神情明顯透出了幾分恨意。
掌門觀察着郝回風的神色，點點頭道：“沒錯，所以除了那些接收這三個種族的宗門，其他宗門也拿了不少好處，只有我們……沒有。”
郝回風臉色更難看了。
他當然知道為什麽青玉劍宗什麽都沒有，還不是因為萬靈族對他成見頗深——而龍族和鳳族在上天域也都需要仰仗萬靈族，自然也不敢得罪萬靈族，所以青玉劍宗就成了衆矢之的。
掌門看着郝回風的臉色，這時微微嘆了口氣，道：“回風啊，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但這次事出突然，你還是多少為宗門多出點力吧。咱們宗門發展太不平衡，只有你多煉點丹藥幫他們緊急提升一下實力，這次才有可能不輸得那麽慘。”
郝回風微微沉默了。
他現在忽然無比後悔昨夜喝多了酒。
但這時看着掌門的表情，郝回風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自己喝了酒，短期內煉丹的失敗率恐怕會很高這件事。
最終他深吸一口氣，道：“我盡力而為吧，你這幾日就把需要的丹藥單子給我，我看看能煉多少出來。”
掌門聞言，終于露出幾分喜色，連忙道：“好，那辛苦你了，單子我已經命人送去你的住處了，你這幾日看着辦吧。”
郝回風又問：“比賽什麽時候開始？”
“半個月之後。”
郝回風：……
但很快，郝回風就點點頭：“好，我盡力。”
“有勞你了回風。”
·
從掌門處回來，澹臺無離和皇甫昭華就被方明蘊帶着去安排了住處。
澹臺無離因為是司田處管事，所以住處沒有重新安排，只是給他單獨在郝回風住處附近安排了一個房間，而皇甫昭華則是安排了一個小院。
而澹臺無離這邊一回來，立刻就被那些種田的弟子和求糕點的弟子圍攏了。
他沒想到自己離開了這麽多天，大家對他的熱情是有增無減啊。
正好澹臺無離今日也閑來無事，索性就開了竈，也留了皇甫昭華和方明蘊，打算多蒸點糕點，一起免費發給大家算了。
可澹臺無離這邊糕點剛上蒸籠，外面就傳來一陣吵嚷的聲音，可很快，吵嚷聲又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澹臺無離心頭一跳，走出來一看，就發現郝回風不知道什麽時候立在了庭院中，而其他的弟子，早就被郝回風轟出去了。
澹臺無離：？
見到澹臺無離，郝回風也不廢話，就徑直道：“徒弟，我知道你會煉丹，而且水平還不錯。這幾天掌門有任務下來，為師可能完成不了太多，你得幫為師分擔一點。”
澹臺無離：……
郝回風過于直白的話，讓澹臺無離一時間都反應不過來。
澹臺無離實在是沒想到郝回風會來找他——難道青玉劍宗就沒有其他會煉丹的弟子麽？而且他的丹術實在是一般般，只是比較擅長理論而已。
郝回風見澹臺無離遲疑着不回答，還以為澹臺無離不想答應，心急的他這會就皺眉道：“你這次要是好好幹，我就把我畢生絕學多傳授給你幾個，保證你丹術突飛猛進。”
澹臺無離怔了怔，不由得無奈地笑道：“不瞞師父你說，我雖然會一點煉丹術，但沒煉制過太高級的丹藥，也不知道能幫師父你多少忙。”
郝回風哼了一聲，滿不在意地道：“你不是有天火嗎？有了天火，成功率比一般丹師高了三成不止，再加上我這麽好的師父在一旁□□，你還有什麽煉不成的。”
郝回風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澹臺無離沉默了片刻，覺得這次是挑戰，也是機遇——畢竟為了幫青玉劍宗，郝回風肯定會竭力教他煉制最好的高級丹藥，到時他也就能拿到很多丹方了。
這麽一想，澹臺無離便果斷道：“好，既然師父相信無離，無離願意一試。”
郝回風頓時露出一點笑意，伸手一拍澹臺無離的肩膀道：“這才是我的好徒弟嘛。”
澹臺無離：……
說完，郝回風也沒吝啬，徑直道：“我跟掌門也說了，到比賽前的半個月，你就跟我打下手，不必來司田處了。喏，這裏面都是一些這次需要煉制的丹藥的丹方，你先拿着，我還有事，先去找你師兄，交代一下。”
“師兄？”澹臺無離接過了儲物戒指，下意識地有些好奇。
他怎麽記得郝回風之前都沒有收過弟子？
郝回風挑挑眉，笑了一聲：“不就是你那小姘頭嗎？”
澹臺無離：……
澹臺無離正皺了皺眉，想要糾正郝回風，郝回風卻已經迫不及待地離開了院子，順便帶走了等候在外面的皇甫昭華。
澹臺無離仰頭的時候正好看到郝回風抓着皇甫昭華禦風而起，心頭不由得微微一動。
看來不光是他，皇甫昭華這次也要有機緣了。
但澹臺無離也沒有關注皇甫昭華太久，他知道郝回風不會害人，而當務之急，就是他要把這些丹方趕快鑽研透徹，不能拖後腿啊。
既然郝回風幫他把司田處的事情都推了，澹臺無離也分得清輕重，這時他收拾了一下東西，便關了司田處的門，去了郝回風的住處。
澹臺無離來的時候，郝回風的住處院門緊閉，天上靈光閃爍，裏面似乎有濃厚的仙元力在流轉不息。
澹臺無離正在驚訝，一旁看門的弟子就不無豔羨地道：“郝院長在給皇甫師兄灌頂呢，皇甫師兄命真好，應該過不了幾日，就能恢複境界了。”
聽到看門弟子的話，澹臺無離心頭也不由得高興起來——皇甫昭華能有這樣的機緣，也實在是運氣造化啊。
而既然知道郝回風和皇甫昭華都在忙，澹臺無離也沒有進去打擾他們，徑直便去了一旁自己的小房間裏，開始閉關研究丹方了。
郝回風也不愧是丹術奇才，他很多在丹方上的備注也研究都比萬靈族寫的那些備注要通俗易懂得多。
澹臺無離先前暫時放棄丹術，也是因為萬靈族的有些丹方太晦澀難懂了。
現在看了郝回風寫的那些備注，他立刻又有如醍醐灌頂一般，瞬間重拾了煉丹的信心。
正好多寶镯內也有一個極品的丹爐，澹臺無離想了想，索性就自己鑽進多寶镯中，嘗試着開始煉制更高級的丹藥了。
多寶镯內時間過了一個時辰，外面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而且即便是煉丹出問題，這丹爐也絕不會炸裂。
澹臺無離于是就放心大膽的開始煉制了。
先前他只是用這丹爐煉制過一些十分普通的丹藥，現在有了更完整的丹方，當然是從更好的嘗試。
澹臺無離最先嘗試的，就是破境丹。
破境丹是幫助修士們突破境界屏障的丹藥，越高級的丹藥越能提升破境成功的概率，所以在市場上極為搶手。
澹臺無離知道這次煉丹就是為了提升青玉劍宗修士們的整體水平，所以權衡一番，澹臺無離就選了這人人都需要的破境丹。
破境丹的幾味藥材都不算罕見，但要求的品相卻極高，不過巧的是澹臺無離這邊最不缺的就是高級靈植，正好那幾味主藥他先前都種了，所以這時就直接拿出來煉制。
澹臺無離有了郝回風的丹方，再加上自己的高級靈植，青木焰和萬靈族的極品丹爐，覺得自己怎麽着成功率也有了一半，就放心大膽地煉制了起來。
三個時辰之後，澹臺無離睜開眼，看着眼前靈氣四溢的丹爐，心頭有些忐忑。
這次他能感覺到煉制過程沒有那麽順利，不過最終還是磕磕絆絆完成了。
可澹臺無離都不确定這麽煉制出來的是不是廢丹。
他也是遲疑了一會，才伸手去揭開了那丹爐的蓋子。
揭開之後，澹臺無離先是松了口氣，接着還是有點失落。
成丹是成了，但成丹只有四顆，而且三顆都是下品，只有一顆是中品。
下品破境丹一般是用來給虛仙進階的，中品多半是給玄仙，少數沒錢的仙王買不到上品破境丹也會選擇中品。
但這樣品質的破境丹，對于青玉劍宗來講，實在是沒什麽用。
畢竟青玉劍宗除了那些掃灑的外門弟子，根本就沒有一個玄仙，他這中品和下品的破境丹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但澹臺無離也不是氣餒的性格，這時他又重新鑽研了一下丹書，便把自己煉制好的破境丹收了起來，打算等會給郝回風看看，讓郝回風指點他一下。
正當澹臺無離離開多寶镯之時，忽然就感覺到一股十分震蕩的仙元力直上雲霄，似乎是郝回風跟皇甫昭華那邊傳來的。
澹臺無離感受到這股濃厚的仙元力，第一反應就是皇甫昭華重新晉級仙王了，心頭不由得微微一喜。
事實也果然是如此，等到澹臺無離趕到郝回風宅院門口時，一眼就看到大門敞開，郝回風和皇甫昭華兩人相對而坐，彼此身上都洋溢着十分濃厚的仙元力，還伴随着淡淡的靈光閃爍。
感覺到澹臺無離來了，郝回風也不睜眼，這會便淡淡一笑道：“你小子，趕上了好機會。”
說着，郝回風長袖一揮，他們頭頂那片潔白的雲中忽然散開一陣輕盈的霧氣，接着，那雲霧便化為一陣甘霖，降落了下來。
澹臺無離見到這一幕，立刻就明白這是高手頓悟産生的甘露雨！
随即他也顧不得別的了，徑直撩開衣擺，盤膝便坐在了地上，瘋狂地開始汲取甘露雨中的能量。
兩個仙王同時頓悟産生的仙元力極為驚人，澹臺無離沐浴在這甘露雨中，腦海裏瞬間閃過無數浩瀚星海中的場景，整個人仿佛置身于龐大的宇宙洪流之中，細細感受着時間和空間的變幻。身體之內仿佛有無數條細細的能量在流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些溪流一般的能量一起彙入澹臺無離的四肢百骸！澹臺無離猛地睜開眼，狹長的雙眸中閃過一道極為明亮的碧光，靈光流溢，皎若晨星。
就借着這麽一場頓悟的甘露雨，澹臺無離竟然順利進階了仙王中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