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見到澹臺無離也順利進階, 郝回風的心情更好了。
他先前知道皇甫昭華天賦極高，重新回到仙王境界也不稀奇，不過也沒想到自己幫他灌頂居然也能頓悟, 現在又來了一個澹臺無離，竟然靠他們兩頓悟的甘露雨就進階了。實在是他運氣好啊，一下子就收了兩個這麽厲害的徒弟。
這麽一想, 郝回風就有點洋洋自得起來, 澹臺無離這時睜開眼便起身向郝回風道謝。
郝回風正得意呢, 這時他大手一揮就道：“一點小事，不用謝為師。”
說完, 郝回風又看了澹臺無離一眼道：“一會我先送你師兄去劍碑林, 你要一起去看看麽？”
澹臺無離怔了一下，想着橫豎無事, 去看看也好，便點點頭道：“多謝師父。”
郝回風這時就道：“進入劍碑林都要花仙晶的，一次一千中品仙晶，我送你師兄進去, 可就沒錢送你去了。不過你也可以的外面的劍意山上看看其他前輩留下的劍意, 也夠你領悟的了。”
澹臺無離聽到郝回風這話, 第一反應倒不是覺得郝回風小氣, 而是奇怪郝回風一個院長, 怎麽一千中品仙晶拿出來都那麽困難？
郝回風看着澹臺無離的神情, 猜到了澹臺無離的想法, 這時他就咳嗽了一聲道, 有些尴尬地道：“你師父我只是最近一時間手頭有些緊，等這次出征妖域之後肯定就有錢了。到時你想去幾次就去幾次。”
澹臺無離目光動了動，笑笑：“師父願意收我為徒我已經很感激了, 自然不會用師父的錢的。”
郝回風聽到澹臺無離這句話，眉頭微微一挑，立刻便想起了什麽，接着他就算計着道：“是啊，你小子最近這段時日賣糕點也賺了不少錢吧？怎麽還要我這個師父出錢？”
說完，郝回風就美滋滋地道：“既然是這樣，你師父我最近手頭緊張，你跟你師兄關系這麽好，順便就替你師兄也把錢出了吧。”
澹臺無離：？？？
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理直氣壯坑徒弟的師父。
倒是皇甫昭華，聽着兩人一言一語吵吵錢的事，實在是有些尴尬，這會兩人把話說完，他才慢慢道：“我雖然走之前把儲物戒指都留在了皇甫家，但自己也還有些私房，不至于連這一千塊中品仙晶都出不起。就不勞煩無離和師父了。”
郝回風就等着皇甫昭華這句話呢，當即一拍板，道：“哎呀，果然還是徒弟貼心，替師父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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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無離：……
接着澹臺無離就忍不住有些同情地看了皇甫昭華一眼，皇甫昭華雖然身居高位多年，但感覺在世故這方面還是幹淨得像一張白紙啊。
被郝回風坑了，還替人數錢呢。
但這話當着郝回風的面澹臺無離自然不好說出來，只能打算等會進了劍碑林再提點一下皇甫昭華。
郝回風把澹臺無離和皇甫昭華送到武院的劍碑林門口時，引來了不少圍觀的弟子。
青玉劍宗武院的絕大部分弟子都是劍修，也就是他們撐起了青玉劍宗的大半邊天。
丹院雖然出名，但長久以來只有郝回風一個人，再加上郝回風生性懶惰，煉丹也是全看心情還要靠人哄，所以煉出來的丹藥也只夠宗門內部一些高手消化，更別說拿出來讓其他修士見見世面了。
久而久之，郝回風也就只剩下一個中天域第一丹師的名頭了，基本也沒什麽外人到青玉劍宗來求他煉丹，對青玉劍宗的名氣影響不大。
而武院的劍修們不同，基本上只要有比賽或者獸潮，都是武院們的這些劍修一馬當先，給宗門掙來了不少名譽，所以武院的待遇是要高于丹院的。
郝回風表面上不在乎，心裏卻還是嫉妒得很。
這才帶皇甫昭華來也是有點挑釁的意思在裏面。
可這些緣由澹臺無離都不知道，皇甫昭華就更不知道了。
郝回風這時将澹臺無離和皇甫昭華帶到劍碑林前，就對他們道：“你們倆先進去，我在這找武院院長敘敘舊。”
澹臺無離和皇甫昭華沒有疑心郝回風來的意圖，交了仙晶，就順利進入了劍碑林。
而等到二人進入劍碑林之後，武院院長方鶴亭就很快出現了。
方鶴亭今年四百多歲，但面容清俊，身形修長，保養得極好，此時一襲白色雲紋長衫，徐徐從天而降，出現的時候多少有些出塵脫俗的味道。
郝回風見到方鶴亭這幅模樣，不由得冷哼一聲，嘟囔道‘真會裝’。
方鶴亭自然聽到了郝回風這句抱怨的話，但他也就當沒聽見，只走上前來從容問道：“郝兄找我何事？”
郝回風這時就負手道：“我新收了兩個徒弟，帶他們來劍碑林玩玩，順便看看你。”
方鶴亭道：“我聽說這兩位弟子裏皇甫昭華也在內，這可是個劍術天才，郝兄好眼光。”
郝回風本來是想暗戳戳炫耀一番，沒想到方鶴亭卻把他想說的話都說了，讓他一時間怔了怔，竟然卡殼了。
方鶴亭看着郝回風卡殼的樣子，淡淡笑了笑又道：“這次我們青玉劍宗同其他幾個宗門大比，還得仰仗郝兄的丹藥啊，我就在此先謝過郝兄了。”
郝回風眉頭一皺：“你們自己平日不會好好訓練麽？成天就知道指望我。而且又不是買不到別家的丹藥。”就知道找他，給他增加負擔。
方鶴亭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最近确實買不到了。”
郝回風瞬間沉默了。
接着郝回風就忍不住怒道：“又是萬靈族的幹的好事？”
方鶴亭搖搖頭：“這倒不是，只是最近其他宗門都在高價采購丹藥，我們宗門實在是……窮了些，買不起了。”
郝回風啞了。
他自然知道為什麽青玉劍宗窮，因為青玉劍宗養了一大堆劍修，劍修雖然厲害，但基本都是只出不進的。
再加上其他的宗門的符院和丹院都能自給自足之餘還能賣點東西出去，可青玉劍宗的符院和丹院連供着武院都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這差距……就大了。
可郝回風自認平時也确實沒有符院盡力，沒辦法指責武院，一時間竟是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糾結了片刻，郝回風只能硬生生地道：“那你們這次争點氣，把天命果搶回來不就完了。”
方鶴亭笑了笑：“正是如此，所以這次出征妖域，我也打算去了。”
郝回風：？？？
“不然實力實在是比不過人家。”
郝回風：……
郝回風臉上有些挂不住了：“你一個院長，出去打架像個什麽話？”
方鶴亭面色不變，只道：“可這次龍族派來的人有兩個仙王後期，鳳族有兩個仙王巅峰，萬靈族是一個仙王巅峰一個仙王後期，如果我不去，武院那些弟子根本就抗不住。”
要知道武院目前最厲害的弟子也就一個仙王後期的方明蘊而已。
郝回風的神情終于嚴肅了起來，這時他沉聲道：“可你一個人去，萬一他們一起打你怎麽辦？”
方鶴亭莞爾：“我還沒那麽香饽饽吧，再說那三個大族面和心不和，應該也不會一起攻擊我。”
郝回風不說話了。
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因為郝回風了解往年争奪天命果的情形，知道其他的宗門和妖族那邊有時候為了勝利，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攻擊那些修為高的修士。
所以修為高的修士去了，多半沒幾個活着回來的，基本上等于拿命去争那天命果。
郝回風往常總是嘲笑方鶴亭做事太謹慎溫吞，沒想到方鶴亭這次居然沖在前線了。
但也就是因為這樣，郝回風才意識到青玉劍宗現在的情況到底有多嚴重。
如果這次搶不到天命果又搶不到其他的資源，那劍修的培養便愈發艱難，青玉劍宗很有可能就慢慢沒落下去了。
郝回風想到這，再想到之前掌門那疲憊的樣子，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他正想開口說點什麽，不遠處卻忽然亮起一道刺眼的光芒，直通天際！
郝回風：？
郝回風下意識擡頭看去，便看到正是那劍碑林中沖出了一道光柱，直直地插入了天際之上！
郝回風對劍碑林了解不多，但也知道這種異象非同凡響，立刻就扭頭問一旁的方鶴亭：“這是什麽情況？”
方鶴亭緊緊盯着那道光柱，唇邊露出一絲笑意：“這是劍碑林的第十塊石碑被點亮了，一般能走到這種程度的，日後必是仙尊。”
“才十塊？”郝回風有些不滿。
方鶴亭笑了笑：“這麽短的時間，十塊已經很驚人了。”
郝回風這時不由得看了方鶴亭一眼：“那你呢，你多少塊了？”
方鶴亭怔了一下，坦然道：“我也就二十七塊。”
郝回風勾了勾唇：“那也就普通嘛。”
方鶴亭笑笑，沒有理會郝回風的慣性挑刺，只是目不轉睛地凝視着劍碑林的方向。
郝回風自讨了個沒趣，但他也想看看皇甫昭華到底能到什麽程度，這時就也看向了劍碑林。
而這一次，卻沒有方才那麽快了，方鶴亭和郝回風又等了快兩個時辰，才遲遲等到第十五塊石碑被點亮的異象。
而這次異象之後，郝回風有點興致缺缺，卻沒想到武院這邊的弟子全都圍攏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讨論了起來。
“在劍碑林裏的，一定是那個天才皇甫昭華吧？之前就聽說他特別厲害，沒想到比我想象的還恐怖，才自廢修為沒多久，居然就能點亮十五塊石碑！”
“是啊是啊，等他出來，我一定要向他請教一下劍術方面的問題。”
“我也是！”
聽着武院們的弟子議論紛紛，郝回風心中很是得意，而一旁的方鶴亭靜靜凝視了片刻那劍碑林剛剛停息的異象，忽然低聲道：“郝兄，我有個不情之請。”
郝回風心頭一跳，頓時警覺道：“怎麽，你想跟我搶徒弟？”
方鶴亭無奈笑了笑：“郝兄誤會了。”
“那你想幹什麽？”
“我知道郝兄你這幾日在幫你徒弟灌頂，但你畢竟是丹修，仙元力跟劍修的沒有那麽融洽，如果郝兄不介意的話，之後可以換我給他灌頂，我們同為劍修，效果應該會更圓融些。”
郝回風眉頭一皺道：“你這家夥什麽時候這麽好心了？”
方鶴亭低聲道：“也是為了宗門好，如果皇甫昭華能在出征妖域之前進階仙王後期，那宗門也就不至于站着挨打了。”
郝回風目光動了動：“行吧。”
說完郝回風又道：“但你不許天天把他叫到你們武院來，要灌頂，你自己過來我們丹院。免得那小子樂不思蜀。”
方鶴亭莞爾：“那時自然，之後我每日過來便是。”
郝回風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郝回風這話剛說完，不遠處就傳來一陣弟子們的喧鬧聲。
他擡頭一看，就看到澹臺無離和皇甫昭華一起出來了，兩人臉色都有點蒼白，不過看上去都很高興。
郝回風這時見到二人，就對皇甫昭華道：“徒弟啊，你運氣真好，武院的方院長看到你天資出衆，就毛遂自薦替你灌頂呢。以後就不用為師替你操心了。”
郝回風這話多少帶了點酸溜溜，皇甫昭華再傻也聽出來了，這時他只有表态道：“那還是要多謝師父替我引薦。也多謝方院長看在師父的面子上，願意給我灌頂。”
郝回風默默哼了一聲道：“這還差不多。”
一旁的方鶴亭笑了笑，就從袖中拿出一個儲物戒指，遞給皇甫昭華道：“這戒指裏是一些劍修修煉的必需品，初次見面，也沒什麽好送的，一點小意思，拿着吧。”
皇甫昭華連忙又道謝。
而方鶴亭做事十分周到，不光給了皇甫昭華戒指，又送了澹臺無離一個上品的防禦仙器。
相比起什麽都沒送徒弟的郝回風，他可真是大方多了。
郝回風：……
本來方才郝回風還因為方鶴亭要去出征妖域的事對方鶴亭小小刮目相看了一下，結果現在那點好感全沒了。
冷冷掃了方鶴亭一眼，又看了看周圍那些滿臉期待想跟皇甫昭華請教的武院弟子，郝回風不敢在這多待，索性就沒好氣地道：“走了，回去還要做丹院晚課！”
澹臺無離：？
皇甫昭華：……
不過兩人也不敢反駁，就被郝回風帶走了。
而這邊武院的弟子們都是可惜極了，大眼瞪小眼。
也只是等到郝回風帶着皇甫昭華和澹臺無離走遠，他們才敢小聲道：“丹院不是從來都不做早晚課嗎？那還是郝院長自己廢的呢。”
“是啊是啊，郝院長剛才這麽說估計是不想讓皇甫師兄留在我們這吧，真小氣。”
“就是，太小氣了。”
就在武院弟子們議論紛紛的時候，一旁的方鶴亭淡淡道：“丹院有沒有晚課是丹院的事，你們的晚課做了嗎？就在這妄議他院事務？”
武院弟子們立刻噤聲，紛紛散了。
畢竟方鶴亭人前溫柔，人後可是一點都不給情面的。
·
帶着澹臺無離和皇甫昭華回到丹院，郝回風一直沉着臉。
澹臺無離心裏知道郝回風為什麽生氣，卻也不怕，只覺得好笑。
而這會郝回風關上院門，就虎着臉道：“你們怎麽回事？方鶴亭那家夥都能點亮二十三塊，你們怎麽十五塊就不行了？”
澹臺無離聞言怔了一下，立刻就道：“昭華他修為還不夠，那石碑看多了會頭痛。”
郝回風：“真的假的？”
澹臺無離這時又道：“而且方院長應該也不是一次看完二十三快塊石碑的吧。”
郝回風想了想，道：“也是。看來你們也不比他差多少。那家夥果然算不了什麽。”
澹臺無離跟皇甫昭華對視一眼，兩人神情都有些古怪，可都看破不說破，沒有去戳郝回風的痛處。
郝回風接受了澹臺無離的解釋，心情就好了一點，澹臺無離見到郝回風這般情狀，思索了一下，決定先不把自己煉制的破境丹拿出來了——免得郝回風見了，嘲笑他廢物。
畢竟劍碑林一次通關十五塊，可比煉制破境丹要難得多。
而郝回風今天在方鶴亭那弄得很不愉快，這會也沒什麽心情教澹臺無離煉丹，稍微吩咐了兩人幾句，就把兩人轟了出去，自己一個人坐在房間裏生悶氣。
·
從郝回風處出來，皇甫昭華帶着澹臺無離來到自己的住處，這時他沉默了一會，給澹臺無離倒了一杯茶，才遲疑道：“無離你為什麽不說第十五塊石碑是你幫我點亮的，我才到十三塊就力竭了，後面兩塊都是你幫我才——”
澹臺無離聽到這句話，立刻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接着澹臺無離就無奈笑笑道：“郝院長連十五塊都覺得是廢物了，你要是再說不是你點的，他不就更生氣了嗎？而且我也只是給了你一些仙元力，算不上幫你。你要是修為恢複，至少也不會比方院長差。”
皇甫昭華聽到澹臺無離這話，心情稍微好了幾分。
澹臺無離見到皇甫昭華接受了自己的解釋，也微微松了口氣。
同時，澹臺無離的心情也異常複雜——這青玉劍宗，到底跟萬靈族有什麽關系啊？
那些石碑上的內容，居然就是多寶镯內石板上關于劍修的內容。
雖然澹臺無離先前都沒怎麽看懂，可石板上是加了備注的，相當于打小抄了。
要不然他也不能幫着皇甫昭華那麽快就點亮了十五塊石碑。
想到這，澹臺無離覺得有些事還是得去問問器靈比較好。
于是，等從皇甫昭華的住處回來，澹臺無離就在自己房間裏下了禁制，準備問問器靈那劍碑林的由來器靈知不知道。
可澹臺無離這次剛取出多寶镯，小金龍又跳了出來，這次它似乎十分着急，還沖出來就用力把澹臺無離咬了一口。
澹臺無離：？
澹臺無離只當是小金龍任性，就皺眉道：“你怎麽，又發神經。”
小金龍仰頭沖着他嗷嗷直叫。
澹臺無離看着小金龍急躁的神情，猜測到有可能是小金龍感覺到了什麽事，便想把小狐貍拿出來，看看小狐貍能不能幫忙翻譯。
誰知道他剛一動手，小金龍就覺察到了他的意圖，沖上去就一口咬住了澹臺無離的手指。
澹臺無離：？
“你到底要做什麽？”澹臺無離有點生氣了。
小金龍急得不停把尾巴拍得啪啪響。
澹臺無離：……
最終急得團團轉的小金龍忽然停下來，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天上。
澹臺無離看了半晌，遲疑道：“你……想飛？”
小金龍：……
沒辦法，小金龍只能吃力地伸出它小小的爪子，開始在桌板上刻字。
過了很久，桌面上出現了歪歪扭扭的三個字。
可就是這三個字，讓澹臺無離神情微微一震。
“他……來了？”
澹臺無離猛地抿了抿唇：“你說的他是誰？楚蔚？還是——”
小金龍拼命點頭。
澹臺無離看着小金龍點頭的樣子，一時間都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滋味。
他這時遲疑了半晌，道：“那你知道，他來做什麽嗎？”
小金龍搖搖頭，接着又開始吭哧吭哧寫字。
澹臺無離看着小金龍寫字的樣子，實在是頭疼，這時便問小金龍：“先前你做夢的時候為什麽能同我正常說話，是不是只要睡着了，就可以說話了？”
小金龍愣了一下，點點頭。
澹臺無離道：“那就睡吧。”
小金龍立刻就乖乖湊上來，趴到了澹臺無離的懷中。
澹臺無離這時思忖了片刻，也怕自己睡不着，索性便吞了兩顆靜心丹，等到藥性上湧，他很快就慢慢睡了過去。
等澹臺無離在夢中睜開眼，小金龍變成的楚蔚早就在等着他了。
澹臺無離見到楚蔚便急忙道：“你說你要來，是怎麽回事？你來中天域了？”
楚蔚沉默了一下，皺了皺眉，低聲道：“我能感覺到他來了，但是……他給我的感覺不太對勁。”
“什麽？”
“他在排斥我。我跟他溝通的時候，他幾次都把我推出去了。”
澹臺無離怔住了。
“最關鍵的是，他離我們不遠，要不然我也不會感覺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