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這樣的楚蔚一出現, 澹臺無離恍惚就回到了楚蔚還保留着記憶時候的模樣，心頭不由得驟然一跳。
而楚蔚此刻靜靜立在賽場上，一襲玄色錦袍, 确實有幾分王者之風。
不過，他的目光卻直直穿過人群，落在了這邊皇甫昭華的身上, 帶了幾分志在必得的高傲和銳利。
郝回風一見到楚蔚出現, 頓時眉頭一皺, 沉聲道：“本來以為是鳳族實力最強，沒想到龍族才是那個扮豬吃老虎的。”
說着, 郝回風就看了皇甫昭華一眼道：“徒弟, 你可千萬不要中了他們的激将法，老實呆着就好。”
皇甫昭華聞言, 正想點頭稱是，但忽然，他的面色卻變了。
接着，皇甫昭華便猛地擡頭看向場地中央的楚蔚, 楚蔚還在這時微微勾了一下唇角。
皇甫昭華的目光銳利且凜冽, 他定定看了楚蔚片刻, 忽然就對郝回風道：“師父, 昭華這次, 必須迎戰。”
郝回風：？？？
郝回風立刻伸手按住了皇甫昭華, 沉聲道：“那小子是不是傳音入密威脅你了, 你不用擔心, 有師父在——”
“是我自己的事，師父，我想跟他打一場。”皇甫昭華的神情十分平靜, 卻帶了幾分堅決。
郝回風眉頭皺了皺，還想再說，場地中的楚蔚卻已經遙遙開口道：“公平起見，我可以把修為也壓制到仙王後期，而且絕不傷皇甫三少的性命——以我的名譽起誓。”
楚蔚這句話一出口，場中衆人嘩然。
他們原本以為楚蔚是挑釁，結果沒想到楚蔚卻當着衆人的面立下了這樣的誓言——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虧吃麽？
“這龍族的殿下是不是腦子不太好？還是太傲氣了？皇甫昭華可不是什麽好對付的人啊。”
“我看他應該是別有居心，說不定對皇甫昭華有意思呢？你要知道，高手對決，打着打着說不定就打出感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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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蔚：？？？
皇甫昭華：……
郝回風這時看了一眼皇甫昭華面上的隐怒，又看了一眼場中的楚蔚，遲疑了片刻，他低聲道：“也罷，既然他都這麽說了，你若是不去，倒顯得我們怕了。去吧，如果實在打不過就認輸，也沒什麽輸不起的。”
皇甫昭華深吸一口氣，對郝回風拱手道：“多謝師父成全。”
說完，皇甫昭華便縱身一躍，瞬息間便也落在了場地中央。
這時他跟楚蔚遙遙對峙，也愈發清晰地感受到了楚蔚身上的氣息。
這氣息……他曾經在澹臺無離身上嗅到過。
想到這，皇甫昭華的神情愈發冷冽了幾分。
楚蔚看着皇甫昭華那仿佛淬了冰霜的目光，竟然莫名生出幾分愉悅來，這時他懶懶一揚手，便道：“皇甫三少，請——”
楚蔚話音未落，皇甫昭華便已經出了劍，一道極為銳利的虹光直襲楚蔚的面門，帶着幾分寒冬的凜冽，場中的溫度也在這道劍氣之下驟然降了不少。
圍觀衆人的心也一下子都揪了起來，同時也有迷惑也有驚訝。
皇甫昭華竟然會率先出劍？
要知道雖然都傳聞皇甫昭華性格怪異孤僻，但他在比劍上卻是極為講究武德的，一定會跟對方約法三章，再出手。
若是比賽，就嚴格按照規程做事。
可面對楚蔚，皇甫昭華居然一言不發就直接出手了？！
看來，這兩人怕不是有舊怨啊。
楚蔚見到皇甫昭華這一劍，眸光一亮，贊嘆道：“好劍！”
說完，他便伸手往前一按，指尖便貼着皇甫昭華的劍氣過去，金色的光芒從他指尖閃出，硬生生将皇甫昭華的劍氣逼得偏離了三分，轟然一聲，射在了不遠處的石牆上！
皇甫昭華一言不發，神情冷漠地繼續出劍。
他劍意随心，瞬息萬變，無數的劍光瞬間将楚蔚籠罩在內。
楚蔚看上去左閃右躲，有些狼狽，但郝回風等人卻明顯看出楚蔚是留了餘力的。
方鶴亭這時靜靜觀察着場中的情形，不由得皺眉沉聲道：“昭華心不靜，這是大忌。用劍者，怎可心不靜？”
郝回風也在這時奇道：“我看徒弟這架勢，倒像是那龍族殿下殺了他全家似的，可不應該啊，這兩人見過面麽？”
方鶴亭沉吟片刻：“或許是有舊怨。”
郝回風：“好吧。”
一旁的澹臺無離聽着兩人的對話，心頭不由得暗自為皇甫昭華捏了一把冷汗。
他不知道皇甫昭華為什麽突然應戰，情緒又變得這麽奇怪，但他隐約覺得，皇甫昭華生氣跟他脫不了幹系。
而且楚蔚的挑釁，根源應該也是在他……
可這個時候，澹臺無離也沒法幫任何人，只能希望這場比賽趕快結束了。
結束之後，他要問清楚是怎麽回事，才好另做打算。
就在澹臺無離思索的時候，場中的情勢已經發生了變化。
在久攻不下的情況下，皇甫昭華心頭焦躁，出劍的手竟是驟然一抖，一道劍氣便偏離了本來的軌跡，遙遙射了出去！
高手較量，失之毫厘便是謬以千裏。
瞬息之間，楚蔚就抓住了這重重劍網的縫隙，欺身一躍，便到了皇甫昭華身前！
這時他眉頭微微一挑，揚手便一掌劈向了皇甫昭華的胸口——
楚蔚此時渾身閃爍着浩然金光，這一掌又看起來威勢極大，一直圍觀的澹臺無離心頭一急，竟是忍不住就沖場中脫口而出。
“楚蔚——！”
澹臺無離飽含焦急的嗓音這麽叫了出來，楚蔚驟然一個晃神，手下的動作便停頓了一瞬。
皇甫昭華此刻眸中閃過一道暗光，忽然便反手一掌推出！正中楚蔚空門大開的前胸！
楚蔚絲毫沒來得及防備，就被皇甫昭華這麽一掌擊飛了出去！
等楚蔚站穩的時候，他的右腳已經踩在了場地外。
一時間，場中一片死寂。
楚蔚這時伸手輕輕抹了一下唇間的鮮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踩出場地邊界的右腳，卻忽然笑了一下。
“皇甫三少劍術精湛，再下心服口服。”
皇甫昭華立在場中，靜靜看着楚蔚這邊，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卻只淡淡道：“你我二人皆失手一次，你又受到場外幹擾，這次本該是你贏。”
“願賭服輸。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麽可說的。”
而這時，龍族那邊的敖青青也開口道：“就是就是，當我們輸不起嗎？”
皇甫昭華：……
最終皇甫昭華面色難看地抱拳道：“那就承讓了。”
楚蔚沒有再看皇甫昭華一眼，擡了擡手，便縱身一躍，懶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皇甫昭華也面無表情的回到了青玉劍宗的坐席。
場中衆人都沒料到這次比試看起來十分震撼，最終卻以這樣的烏龍草草結束，不由得面面相觑。
大家都想議論，可看着楚蔚的模樣，他們又不太敢議論，因為楚蔚情緒狀态，實在是太奇怪了……
後來過了許久，才有宗門聯盟那邊的長老顫巍巍地出來宣布結果，這才開始了下一場。
而皇甫昭華回到青玉劍宗之後，郝回風和方鶴亭看了他一眼，都十分默契地沒有提方才那回事，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比賽累了，就早點回去休息吧，下面的事不用你參與了。”
皇甫昭華抿了抿唇，低聲道了謝，又看向一旁的澹臺無離。
郝回風見到皇甫昭華看澹臺無離的眼神，又聯想到澹臺無離說的前道侶是龍族人，這會心裏終于咯噔一聲，意識到了什麽。
好一場狗血大戲啊！
澹臺無離對上皇甫昭華的目光，心頭有些微的尴尬，但他沒有做什麽虧心事，所以也并不想遮遮掩掩，這時索性便坦然對皇甫昭華道：“昭華，我們借一步說話。”
皇甫昭華目光一動，末了點點頭：“好。”
于是，兩人就悄然離開了青玉劍宗的坐席。
而龍族那邊的敖青青和敖欽一直關注着青玉劍宗這邊的情況，敖青青這會看到澹臺無離跟皇甫昭華走了，抿了抿唇，就悄悄看了一眼楚蔚的表情，就低聲道：“七哥，那個人……不是三嫂吧？”
楚蔚淡淡道：“我管他是誰。”
敖青青：“哦……那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什麽了？”楚蔚嗓音冰寒。
敖青青吐了吐舌頭，知趣地不說話了。
而楚蔚說完那句話之後，就微微閉上了眼，仰頭靠在了座椅上，似乎在開始小憩。
敖青青見狀，有點意外楚蔚居然沒有追出去，不過她現在也不敢多問，便乖乖閉了嘴。
·
澹臺無離怕隔牆有耳，便帶着皇甫昭華直接回了青玉劍宗所在的洞天。
進了自己的房間，澹臺無離卻并沒有第一時間提他們三人之間的事，而是給皇甫昭華倒了一杯茶，又取出一盤點心，低聲道：“比賽累了吧，先喝口茶。”
皇甫昭華聽着澹臺無離清潤的嗓音，心頭微微顫了顫，便默默拿起杯子抿了一口。
澹臺無離泡的茶十分清新潤澤，帶着濃郁的仙元力，皇甫昭華喝了兩口，便覺得方才肺腑間的那股躁郁和沖動之氣漸漸平複了下去。
澹臺無離見到皇甫昭華神色有所緩和，這才自己也喝了一口茶，低聲問：“昭華，楚蔚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麽，你才一定要跟他打這場的？”
皇甫昭華聽到澹臺無離這句話，抿唇沉默了半晌，沉聲道：“他說你對他死心塌地，趕都趕不走，讓我別癡心妄想打你的主意了——我也是沖動，但他那語氣，我确實想教訓他。”
澹臺無離：……
過了半晌，澹臺無離無奈道：“他就是這種性格，你別太介意。”
皇甫昭華沉默了一瞬，啞聲道：“我想知道，都是前道侶了，你為什麽還那麽在意他？”
澹臺無離微微一怔，接着他就嘆了口氣道：“我跟他多少都有苦衷，有些事我不是不想對昭華你講，只是對你說了，也沒有什麽益處，反而可能給你帶來殺身之禍。”
皇甫昭華抿了抿唇：“是因為龍族不能與外族通婚？”
澹臺無離沉吟片刻：“是，也不全是。”
皇甫昭華點點頭：“那我知道了。”
澹臺無離沒想到皇甫昭華這麽好說話，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結果皇甫昭華下一句卻是：“我希望無離你好，但若是真有一天你們走不到一起，我等你。”
澹臺無離：……
皇甫昭華看着澹臺無離的神情，這時反而又笑了笑道：“其實無離你也不必太有負擔，我現在是覺得自己遇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并不是為了等你而等你。”
澹臺無離看着皇甫昭華明亮的眸子，知道皇甫昭華這話并不算完全真心，但皇甫昭華都說到這份上了，澹臺無離也只能點點頭道：“那我也希望你早日找到合适自己的道侶。”
皇甫昭華靜靜抿了一口茶：“你也是。”
澹臺無離自然聽出了皇甫昭華話中的一語雙關，但他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他也知道皇甫昭華的性格本質也不是那麽好勸說的類型。
思索了片刻，澹臺無離決定順其自然。
這種事，點到即止。
但兩人這時都沒發現，在不遠處窗棂上的一角，靜靜趴在一條金色的小龍，這會澹臺無離的話說完，那小龍就嗖得一下，消失不見了。
·
宗門聯盟賽場
一直靜靜靠在座椅上小憩的楚蔚忽然猛地睜開眼，暗金色的眸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
良久，他伸手摸了摸下巴，不自覺地勾了一下唇角。
一旁的敖青青見了，忍不住就笑道：“七哥方才做了什麽美夢啊，這麽開心？”
楚蔚：？
随即楚蔚就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淡淡道：“沒什麽。”
敖青青眨眨眼：“好吧。”
說完，敖青青又小心翼翼地道：“可是卿天宗這次輸了。”
楚蔚目光動了動，罕見地沒有發火，只道：“輸了就輸了，反正我們本來也不缺去妖域的方法。”
沒錯，這次龍族，鳳族和萬靈族的青年才俊來中天域，費盡心思地加入這些宗門，并不只是為了所謂的去妖域的名額。
他們手段衆多，怎麽會自己去不了？
不過是別有所圖罷了。
但中天域的土著卻不明白這些，還義憤填膺地認為三族就是來跟他們搶這次的機緣的。
可若是仔細想想，他們便能明白，若三族真的是為了搶機緣，那還有他們的份麽？
敖青青其實也知道這一點，所以說這話的時候只是帶了一點小心，并沒有過于害怕，這時見楚蔚絲毫不介意，她便忍不住笑道：“既然是這樣，那七哥一會陪我去逛街吧，反正我們之後都不用比賽了，還有好幾天要過呢！”
楚蔚：……
沉默了半晌，楚蔚看着敖青青興奮的表情，加上他現在心情還算不錯，就淡淡道：“罷了，去就去吧。”
敖青青頓時高興地歡呼了起來。
·
之後，就是丹修的初賽。
每個參加初賽的丹修都會獲得三份煉制益氣丹的材料，在規定時間之內，按照煉制出的益氣丹的數量和品相降序排列，決定晉級與否。
這對于參賽的澹臺無離和郝回風來講，簡直是小菜一碟。
領取了裝着益氣丹煉制材料的儲物袋之後，澹臺無離便按照規則，交出了儲物戒指，再随意走到了一座丹爐前，微微卷起袖子，打算着手煉制了。
可打開儲物袋，朝裏稍稍檢視一番，澹臺無離的眸光便瞬間凝滞了。
這材料……竟然是被動過手腳的。
益氣丹裏有一味藥材是紫玉參，算是仙界比較尋常的一種高級靈植。
但澹臺無離手中儲物袋裏裝着的，卻不是紫玉參，而是紫血參。
這兩種人參長相相似，但是功效卻有差別，紫玉參補氣，但紫血參也補氣，但不如紫玉參徐徐提升元氣那麽溫和，而是短時間內大幅度提升元氣。
尋常的丹藥不會用到紫血參，只有某種特殊的丹方煉制破境丹的時候才會用到。
所以紫血參比紫玉參反而少得多，也沒那麽好培育。
澹臺無離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弄錯了。
若是弄錯了，最多兩三根，可他這三份材料裏的紫玉參全都被替換成了紫血參。
而如果用紫血參代替紫玉參煉制益氣丹，紫血參猛烈的藥效一散發出來，定然會把其他幾味溫和藥材的藥性全都攪亂。
成丹是不可能成丹的，不炸爐就不錯了。
想到這，澹臺無離抿了抿唇，神色有些發冷。
緊接着，他又意識到一件事，立刻就擡頭朝郝回風那邊看了一眼。
結果他就看到郝回風已經神态自若地開始煉丹了。
澹臺無離微微一怔，随即便明白，動手腳的人應該知道郝回風能分辨出紫玉參和紫血參的差別，所以沒有在郝回風那邊動手腳。
至于自己，在他們調查看來，也只會發現自己是個從下天域上來不久的靈植師，半路出家學的煉丹，沒見識是很正常的。
所以用紫血參陷害自己，再好不過了。
如果自己認得出來，那也只是調換一下的事，如果認不出來，那也找不到痕跡——因為正常人一次失敗肯定會再次嘗試，到時候材料都煉廢了，到哪去找證據？
思維到此，澹臺無離的眸光又冷了幾分，
這些人，為了阻止青玉劍宗獲勝，還真是下了血本啊。
但他們偏偏遇上了澹臺無離。
幸好澹臺無離也有先見之明，留了多寶镯，要不然交出了儲物戒指，他就真的束手無策了。
此時，澹臺無離不動聲色地勾了一下唇角，悄悄摸了一下藏在懷中的多寶镯，瞬息之間便把儲物袋裏的紫血參都調換成了自己種出來的紫玉參。
後來他想了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所有的原材料都給換成了自己的。
雖然那些原材料看起來都沒問題，但保險起見，澹臺無離還是不想用。
只有自己種出來的，才是用得最順手的。
澹臺無離這調換的時間內，已經陸續有丹修開始開第一爐丹藥了。
澹臺無離也不着急，此時長袖一拂，被調換過的材料便落入了丹爐中，接着他便召喚出了青木焰，開始煉丹。
青木焰一出，場中那些其他的火焰，什麽地火，什麽變異靈火，全都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青木焰這時就龇牙咧嘴道：“哎喲不錯啊，這裏這麽多靈火，什麽時候讓我吃了它們就好了。”
其他的火焰瞬間抖得更誇張了。
而這時，就有丹修不滿道：“澹臺無離，你把你的天火氣息收一收！幹擾旁人煉丹是什麽意思？”
“哎，他才仙王後期，估計也不太會操縱天火吧。”
“是啊，那天比賽的時候也是，燒的那麽厲害，估計還沒法完美控制。煉丹可不是打架，燒得越厲害越好。煉丹如果控制不了火焰的精細度，随時都可能炸爐，會有生命危險的。你要是不行啊，還是棄權好了。”
澹臺無離聽着這些丹修的話，簡直有些好笑——他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麽這些丹修對他惡意這麽大？明明從劍修的比賽來看，那些劍修都還是很坦蕩的。
其實澹臺無離不知道，劍修是完全拼實力和天賦，不用太借助外物，厲不厲害都是個人本事。
但丹修就不一樣了，火焰，手法，傳承以及材料都很有可能決定着你煉丹質量的高低。
而這些都是外物，可以說靠運氣，也靠機緣，所以丹修之間的勾心鬥角十分嚴重，經常會有丹修眼紅其他丹修的機緣。
眼看着周圍嘲笑的聲音愈發明顯，澹臺無離目光動了動，就伸手拍了一下青木焰，青木焰立刻就乖乖聽話了。
圍觀的丹修：……
澹臺無離若無其事地笑了笑，開始煉丹。
不多時，澹臺無離面前的丹爐頂上就出現了一片七彩的丹霞，一大團雲朵也開始凝結。
賽場中的丹修全都怔住了。
這是極品丹藥出爐的異象啊！
可主辦方發給他們的材料都是普通的中品靈材，怎麽能煉制出極品丹藥！
幾個丹修面面相觑一眼，就有人高喊道：“澹臺無離作弊！”
“對啊，澹臺無離作弊！中品靈材怎麽能煉制出極品丹藥！這不合理！”
“丹劫肯定是僞裝的，他作弊！”
一時間，人群裏吵吵嚷嚷，亂成一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