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但萬靈族的人自幼生活在上天域, 思想中總帶着幾分高人一等的味道，自然也不會去考慮這些事情。
所以這時胥瑤聽到那弟子的話，第一反應是不屑一顧地冷冷勾了一下唇角。
一旁的萬靈族修士更是嘲笑道：“我就你們中天域落後閉塞，我們提供的丹方可都只是萬靈族裏普通的丹方, 高級的還沒拿出來呢, 這些靈植你們都找不到, 只能說你們都沒這種福氣看我們煉制丹藥。”
裁判中先前雖然有不少想要抱萬靈族大腿, 希望萬靈族對他們另眼相待，給點資源的。
但大家都不傻，現在一看胥瑤和那幾個萬靈族人的嘴臉, 便知道萬靈族怎麽可能真的看得起他們？
而現在有了澹臺無離, 更是對比鮮明，其中一位裁判長老就沉聲道：“沒見過這些丹方是我們孤陋寡聞, 但幾位既然這麽不屑于證實這些丹方是真的，那想必我們不給分數也沒什麽關系吧？”
另外幾個長老也隐怒着附和道：“沒錯，既不當場煉制丹藥有無其他佐證，讓我們就這麽白白給分，我們也不能接受。”
“若都是這樣, 随便寫個丹方交上來, 只說是自家不傳之秘，無法驗證, 那這比賽還比什麽？”
裁判長老們這話一出口，先前那些看不慣萬靈族作風的丹修和其他修士便紛紛附和。
一時間，反對聲重重，胥瑤的眸光也愈發冰冷了下來。
最終，胥瑤嗤笑一聲，定定看着那幾位裁判長老道：“老東西, 你們別不識擡舉，真以為我贏不了這比賽就沒辦法去妖域了嗎？”
說着，胥瑤長袖一拂，自己取過自己那疊丹方，就冷笑道：“本來寫這些丹方是給你們長長見識的，現在你們這麽有眼無珠，那這些丹方我撕碎了也不給你們！”
胥瑤驟然翻臉，那幾位裁判長老臉色也微微變了，他們都是丹修，不擅長打架，生怕胥瑤突然發瘋，把他們給打了。
澹臺無離見狀，眉頭一皺，便不動聲色地閃身移到了裁判席前。
胥瑤眼角餘光看到澹臺無離的動作，只是冷笑。
這時她正欲将手中的丹方徹底撕碎，動作卻忽然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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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萬靈族族人在此時臉色也都忽然變了，變得蒼白且惶恐起來。
澹臺無離和身後的裁判長老們都把胥瑤和萬靈族族人的微妙變化看在眼中，一時間都有些疑惑，但也都不敢放松警惕。
胥瑤這時就僵在那，保持着一個要撕又撕的狀态，手卻在微微發抖，神色也是極為不甘心。
看到這，澹臺無離忽然意識到什麽——應該是有人用傳音制止了胥瑤的行為。
其他的裁判長老明顯也看出來了，但也都不敢聲張，只是各自使着眼色交流。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胥瑤身邊的萬靈族人都已經垂下了頭，神色惶恐。
胥瑤也終于咬咬牙，終于緩緩垂下了手，終止了撕丹方的動作，不過她這時眸色泛紅，神情陰冷，似乎是極為不甘心。
澹臺無離看着這樣的胥瑤，心頭不由得微微一跳，手便不由自主地凝聚出了一股淡淡的劍氣。
他總覺得胥瑤現在處于一個随時爆發的邊緣，很危險。
不過，澹臺無離這次猜錯了。
胥瑤沒有爆發，而是面無表情地回過頭，用沉如深潭的眸光靜靜凝視了澹臺無離和衆位長老一眼，便擡手一擲，将手中的丹方重新扔回到了那張裁判桌上。
末了，她薄唇動了動，語氣帶着一點刻骨的涼，一字一句地道：“好啊，既然你們要看我們煉丹，那我們就煉給你看。”
澹臺無離：？
衆位長老：……
裁判長老們面面相觑了半晌，也不知道該答應還是不答應。
最終還是澹臺無離先平靜了下來，淡然道：“好，既然胥瑤道友願意繼續這場比賽，那我想裁判長老們一定不會不願意的。”
澹臺無離這話說完，裁判長老們才紛紛回過神來，咳嗽着附和道：“既然是這樣，那就按照規矩來吧，胥瑤道友請。”
胥瑤冷笑一聲，眸光淩冽地看了澹臺無離一眼，便帶着幾個萬靈族的修士去到了臺下的煉丹爐旁。
而這次，他們沒找裁判要材料，而是自己拿出了準備好的靈植。有條不紊地開始煉丹了。
不過不得不說，萬靈族在煉丹方面着實有一套，胥瑤都沒出手，那幾個普通丹修的舉動便已經十分讓人驚豔了。
他們煉丹的每一個步驟都十分熟練規整，煉丹時的神情更是一派嚴肅正經，絲毫沒有了方才那氣勢淩人的狀态。行雲流水般的手法甚至能讓人産生一種有能力就是好，就是可以為所欲為的錯覺。
那幾個裁判長老看着萬靈族人煉丹的樣子，都忍不住微微伸長了脖子去看。
更別說其他的丹修了。
澹臺無離也在看。
他雖然有多寶镯在手，但畢竟那裏面的典籍都是用文字描述，沒有人演示出來。
現在看萬靈族人現場煉丹，澹臺無離倒是悟到了不少東西。
不過一整套流程看下來，澹臺無離又發現其實萬靈族煉丹也多是依靠先天優勢，細節方面處理得并不算太好，但因為先天優勢過于明顯，所以在關鍵處的把握極為準确，導致成丹率和出丹品質都很好，以至于一些細微的瑕疵都能忽略。
眼看着一張張丹方都被煉制成功，青玉劍宗那邊都暗暗替澹臺無離焦急了起來，裁判席這邊也有些惋惜，不過心裏卻還是忍不住想看看胥瑤和萬靈族人的煉丹手法。
一時間，場中的氣氛就變得暧昧又緊迫。
不過大家一致都盯着萬靈族煉丹的丹爐就是了。
很快，胥瑤那邊已經驗證的丹方已經跟澹臺無離持平了。
澹臺無離本來就預料到這場或許會贏也或許會輸，所以反而十分淡定。
胥瑤卻是得意地微微笑了笑。
但胥瑤萬萬沒想到，她笑完之後，煉丹就出了問題。
最後兩張丹方是她當時情急之中寫的高級丹方，她帶來的這些丹修都是萬靈族普通的丹修，并不會煉制高級丹方。
最糟糕的是，那丹方上的幾種靈植他們手頭上也沒有——因為是高級靈植，所以萬靈族會進行審核發放，胥瑤來的時候一直覺得中天域根本就沒什麽地方用得到高級靈植，所以根本沒有申請。
其他的那些萬靈族修士也更不會有了。
一時間，場中陷入了一種尴尬又沉默的氣氛。
裁判席那邊感覺不對，便問：“出什麽事了麽？胥瑤道友需不需要什麽幫助？”
胥瑤面沉如水地抿緊了唇，一旁的幾個萬靈族修士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最後是胥瑤一拂袖，冷冷道：“最後兩張丹方是我們的高級丹方，涉及洩密問題，不能煉給你們看。你們就按照之前驗證的丹方來算分數吧。”
胥瑤這話其實一聽就知道是借口——若真是涉及洩密問題，她一開始寫出來的時候怎麽就不記得呢？
但現在胥瑤露了這麽一手，裁判長老們倒也不敢怠慢了，咳嗽了一聲，便道：“既然胥瑤道友這麽說了，那我們就秉公辦事。”
現在澹臺無離和胥瑤補全的丹方數量是一致的，不過澹臺無離提前交卷，略勝一籌，而胥瑤的丹方更高級，也占了一部分優勢。
裁判席這邊商量了半天，最終給出的結果是——兩人都是頭名。
胥瑤聽到這個結果，神色極為不忿，但她此刻卻也沒有像之前那般嚣張跋扈地要求裁判重新評判，只是冷哼一聲，收走了自己寫的那些丹方，便帶着萬靈族的修士們，轉身離開了賽場。
裁判長老們看着胥瑤離開，反倒都松了口氣，不過也有點可惜胥瑤把丹方都帶走了。
但想想也是，胥瑤怎麽可能把丹方留下來讓他們研究呢？
好在其中有幾個評委有先見之明，悄悄記了幾張，覺得自己留着好好研究，日後肯定有大用場。
澹臺無離看着裁判長老們的神色，知道中天域的丹修都是以丹方和秘傳自重，這時無奈笑了笑，就提醒道：“諸位長老，先前我說要把我的丹方都捐出來，不單是捐給宗門聯盟的。而是免費發放給所有丹修看的。如果宗門聯盟覺得這個提議可以，丹方我就捐了，如果不行，我就收回來自己刻錄。”
那幾個裁判長老本來以為澹臺無離要把丹方捐出來是為了聯盟內部宗門的發展，或者說是給青玉劍宗賺點貢獻積分。
沒想到澹臺無離真的要全部免費捐出來？
還發放給所有的丹修？
那些長老們驚得目瞪口呆。
澹臺無離這時便低聲道：“在中天域沒有丹方，下層丹修難以出頭，也會影響其他平民修士的修煉進度。好丹修越多，好修士就越多，我希望中天域發展得越來越好，而不是因為丹修的資源少就愈發敝帚自珍，不願意分享，導致我們同上天域的差別拉得更大。”
澹臺無離這番話一出口，那幾個裁判長老想起方才胥瑤等人的态度和上天域的丹術水平，不由得露出幾分慚愧的神色。
他們何嘗不知道澹臺無離說的有道理？
中天域的整體丹術水平就是因為資源稀少又不願意分享造成的。
雖然也有人嘗試過做出改變，但丹修內部人心不齊，若是你捐了，旁人不捐，大家便總覺得自己虧了。
這種風氣逐漸發展，就導致丹修之間的資源流轉愈發閉塞。
現在澹臺無離一個小輩大手一揮，捐出這麽多丹方，倒是讓他們覺得自己活了這麽多年，卻活得還不夠通透了。
就在裁判席的丹修長老們慚愧不已的時候，一個慵懶的嗓音就在這時緩緩響起。
“我徒弟既然願意出來做表率，那我也捐個幾張丹方。而且以後青玉劍宗的丹院，都開放對外交流，只要有丹師資格證的，都可以來。”
澹臺無離表态沒人響應是因為他雖然天才，但影響力還不夠，現在郝回風這麽一個中天域的丹修代表也開了口，大家就有些坐不住了。
于是，不少的丹修也紛紛表态道：“我也捐一張丹方！”
“我沒有丹方，但我可以把我煉丹的秘訣教給大家。”
一時間，場中的氣氛十分火熱，大家紛紛走到臺上，将自己的私藏的丹方拿了出來，捐給宗門聯盟。
宗門聯盟的幾位丹修長老也十分慚愧，這時為首的協會主席便咳嗽了一聲，道：“大家如此熱情，我們無以為報，這樣吧，除了我們個人單獨捐獻的丹方，我再捐出五千中品仙晶，用來印制發放這些免費的丹方！”
一時間，場中歡呼聲不斷，響應者也越來越多。
捐仙晶的，捐物的，大家都紛紛表示，要為中天域的丹術發展出一份力！
其實這些日子以來，龍族鳳族和萬靈族的到來也讓不少中天域的修士感受到了壓力。
他們發現，他們原本十分看重的那些資源，在上天域修士的眼中什麽都不是。
如果這個時候還敝帚自珍，不願意資源共享交流的話，那就只會跟上天域的區別越來越大。
假如說一開始只是丹修之間的醒悟，現在其他修士也逐漸醒悟了。
本來宗門聯盟的幾大宗門之間多少有點彼此戒備敵對的态度，這時反倒是異常團結了起來。
除了幾大宗門的丹院長老紛紛表态以後可以互相交流，其他的院長老也開始表态。
宗門聯盟的那幾位聯盟長老見到這一幕，忍不住感慨紛紛——其實他們當初建立聯盟的初衷也是資源共享，共同繁榮這個目的，但随着時間的發展，幾大宗門逐漸離心，宗門聯盟內部的宗門也開始歧視那些小宗門，将修士分成一六九等。
現在這個場面，倒是讓他們覺得仿佛回到了宗門聯盟剛剛成立時，沒有多少人，也沒有多少資源，但大家都熱血一心的狀态！
這就讓他們愈發對澹臺無離刮目相看了。
如果不是澹臺無離帶頭這麽大方，或許也不會讓大家意識到原來奉獻也不是一件可怕的事。
不遠處回到自己坐席的萬靈族們見到這一幕，神情都十分複雜。
胥瑤原本以為，自己只要煉出那些丹藥，肯定就能讓宗門聯盟那些不長眼的老東西對他們刮目相看，奉承不已——畢竟他們剛來的時候，宗門聯盟的那群人就是這種态度。
可現在，這一切都被澹臺無離給毀了！
胥瑤咬着牙，極度不甘心，覺得澹臺無離根本就是假仁假義——她先入為主的認為澹臺無離那些丹方也都是皇甫昭華給的。
澹臺無離就是拿着萬靈族的資源做人情！
但那些丹方又跟萬靈族的丹方有區別，她也沒有別的證據，只能忍氣吞聲了。
同時也心中暗恨——皇甫昭華實在是太偏心了！
不過胥瑤随後又冷冷一笑。
皇甫昭華雖然偏心，但胥華可不是那種人，到時三魂歸位，胥華說不定會極為後悔用皇甫昭華這個身份做出來的那些事。
到時，澹臺無離也就沒戲唱了。
想到這，胥瑤目光動了動，定定看了一眼不遠處被人群簇擁着的澹臺無離，眸光陰沉地垂了眼。
她要按捺住，這樣，就可以看到澹臺無離這種僞君子衆叛親離的那一天了。
而且之後還有一場比賽。
胥瑤就不信，澹臺無離前兩場能險勝過她，後面那一場也能贏麽？
畢竟是沒出過中天域的土包子，就算懂得再多，會煉制一點普通的極品丹藥，可在煉制高級丹藥上，自然是比不過自己的。
這麽想着，胥瑤的心情又平複了起來，打算等會煉制一個極為厲害的丹藥，一鳴驚人，讓那些中天域的庸才丹修看看，誰才是真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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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無離并不知道胥瑤的念頭，這時他捐出了丹方，又被一群修士追着圍着問問題，實在是有些頭痛。
最終他不得不找了個借口，悄悄溜走，打算找個僻靜的地方休息一會，恢複一下精神力。
楚蔚從頭到尾的目光就一直落在澹臺無離身上，見到澹臺無離走了，他目光動了動，很快就追了上去。
澹臺無離離開人群之後，就找了一個涼亭，四周下了禁制，自己便坐在了涼亭中的那張白玉躺椅上，準備歇息片刻。
誰料澹臺無離剛剛閉上眼，一股熟悉的氣息便在他鼻翼間缭繞開來。
澹臺無離下意識勾了勾唇，也沒睜開眼，只懶懶道：“別鬧，我困了。”
楚蔚果然沒有折騰澹臺無離，只是現形出來，動作溫柔地從後面摟住了澹臺無離，低聲道：“你今日是怎麽了，一直針對萬靈族，不怕到時候在妖域被他們盯上？”
澹臺無離聽到楚蔚這話，心頭微微一跳，想到皇甫昭華的事，神情頓時又複雜了幾分。
不過他思忖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告訴楚蔚實情，只道：“她那個樣子，我看着煩得很。再說，我日後也未必比她差，為什麽要讓着她？”
楚蔚眸光閃了閃，忽然咬了一下澹臺無離的耳垂，低聲道：“我看你是仗着我給你撐腰，愈發無法無天了。”
澹臺無離：？
說着，楚蔚的手又緩緩探入了澹臺無離的衣襟，澹臺無離眉頭頓時一皺。
“我馬上就要比賽了，你別鬧。”
楚蔚笑了笑：“放心，我不鬧你，只看看你的衣裳穿好了沒。”
澹臺無離：……
知道楚蔚就是為吃豆腐找借口，澹臺無離也懶得管他。
最終澹臺無離沒有睜開眼，就任由楚蔚胡鬧去了。
楚蔚确實也不是想看衣服，就是想借機吃點豆腐，這會他親了親，抱了抱，摸了一下澹臺無離那細膩溫軟的肌膚，心頭便覺得很滿足了。
接着楚蔚也不說話了，就這麽靜靜摟着澹臺無離，跟他靠在一起，躺在白玉躺椅上小憩。
有楚蔚在，澹臺無離倒是比平日裏放心，因為他知道，楚蔚是肯定不會讓人進到這裏來的。
因此本來只打算打個盹的澹臺無離，在溫暖寬闊的懷中靠着靠着，竟然就睡着了。
楚蔚抱了澹臺無離一會，感受到懷中均勻的呼吸聲，不由得微微一怔。
接着他低頭看了澹臺無離一眼，發現澹臺無離真的睡着了，不由得默默笑了。
親了澹臺無離的額頭一下，楚蔚便十分滿意地也閉上眼。
可楚蔚就沒有澹臺無離這麽好的運氣了，他這時剛閉上眼，一個淡漠清冷的嗓音就在他耳中緩緩響起。
“殿下可否出來一見？”
楚蔚眼睫一顫，眸色冰冷地睜開眼，暗金色的瞳孔中閃過一道銳光，便擡頭靜靜朝外看去。
涼亭外，透過隔絕的禁制，楚蔚清晰地看到一襲白衣的皇甫昭華靜靜立在涼亭前，正神色平靜地看着這邊。
楚蔚唇角微微勾了一下，眸中卻沒有絲毫笑光。
這時他動作輕緩地放下了懷中靠着的澹臺無離，便解開禁制，走了出去。
而等楚蔚離開禁制的那一瞬間，禁制又如同水簾一般悄無聲息地合攏了，将他和皇甫昭華的氣息隔絕在外。
澹臺無離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皇甫昭華見到這一幕，眼光微動：“殿下倒是細心。”
楚蔚面無表情地凝視着眼前的皇甫昭華，看着皇甫昭華身周流動着的截然不同往日的強大氣場，沉聲道：“早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可惜我還是沒猜對。”
那日跟皇甫昭華比試的時候，楚蔚就從皇甫昭華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不尋常的高壓氣息，雖然很弱，但也感覺到了。
只不過後來澹臺無離那麽淡定堅決地拒絕了皇甫昭華，楚蔚就沒把皇甫昭華放在心上。
現在看來，是他大意了。
看着楚蔚凝重的表情，皇甫昭華淡淡笑了笑：“殿下在上天域待的時間也不久，猜不到我的身份也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無離不會回萬靈族，他跟你們不是一路人。”楚蔚冷聲道。
“我知道。”
楚蔚：？
“我只是想要他這個人，跟他是不是萬靈族，回不回萬靈族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要同殿下，公平競争。”
作者有話要說： 澹臺無離：我好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