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澹臺無離怔住了。
他萬萬沒想到是這種情況, 頓時心頭又生出幾分愧疚來，要是早知道皇甫昭華一直是那樣的心思，他那夜就不會答應了。
可随即，澹臺無離又清醒了一點——這個時候愧疚也沒有任何意義, 目前關鍵的問題是, 皇甫昭華在萬靈族那邊到底待遇如何, 地位如何？
雖然他猜測皇甫昭華可能身份很高, 但也只是他的猜測，如果皇甫昭華實際上過得并不好怎麽辦？
想着想着，澹臺無離的情緒又亂了。
方鶴亭知道澹臺無離天性良善, 這時不由得微微嘆了口氣道：“無離你也不要想太多, 昭華既然有所感知，就一定也提前做了準備。你若對他無意, 當斷則斷也是好的。”
澹臺無離聽了方鶴亭的話，沉默了片刻，低聲道：“謝謝方院長，我明白了。”
方鶴亭這時伸手拍了拍澹臺無離的肩膀道：“不論如何，之後出征妖域你們也總是會見到的, 就不要擔心太多了。”
澹臺無離點點頭：“您說的有道理, 那我不想了。”
方鶴亭寬慰一笑：“你想得通就好，之後還有決賽, 若你真的不服氣，大可以将他們都贏過。那些萬靈族人如此不客氣想必也是因為覺得中天域人才稀少，對昭華不好，等你贏過他們，他們哪還有臉面在你面前耀武揚威？”
澹臺無離聞言，先是微微一怔, 接着他眸中便亮了一亮道：“院長說得對，是我先前狹隘了，在仙界，實力才是第一。”
萬靈族又如何？他原本的目标可是龍帝，只要他足夠強大，又如何會像現在這樣憋屈。
想清楚了這一點之後，澹臺無離整個情緒都煥然一新，瞬間又有了鬥志。
方鶴亭見狀不由得默默笑了笑——澹臺無離這麽□□的修士，果然就不太需要人擔心，這麽快就自我調整了過來。
看來青玉劍宗這次，很有可能要拔得頭籌。
方鶴亭對此很是欣慰——本來來之前都想着不墊底就好，多虧了澹臺無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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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談話完出來，澹臺無離的心結去了，整個人也輕松了不少。
結果他們剛從這邊的涼亭走出來，就遇上了尋來的郝回風。
郝回風狐疑地看了一眼那籠罩在蒼翠樹蔭下的隐蔽涼亭，又看了看兩人，道：“有什麽話是不能當着我說的？非要偷偷跑到這來說，你們倆該不會是想算計我吧？”
澹臺無離：？
不過看着郝回風警惕又有些微微緊張的神情，澹臺無離很快就猜出來，郝回風這是怕自己跟方鶴亭說話時，提到什麽對他不利的內容吧？
想到這，澹臺無離不動聲色地淡淡一笑道：“我跟方院長說，師父你這次錯了一道題，完全是因為從沒見過那種靈植，并不是你分辨不出。讓方院長不要覺得是你故意懈怠，怪罪到你身上。”
郝回風聞言，怔了一下，果然信以為真，立刻道：“沒錯，都怪掌門那老頭子，不給我高級靈植，這事怎麽能怪我呢？”
方鶴亭看了澹臺無離一眼，露出幾分無奈的神色，接着他就看向郝回風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之後的比賽再接再厲，不要被錯題的情緒影響了。”
郝回風皺眉：“你這不還是不相信我嗎？”
方鶴亭：……
澹臺無離：……
他這師父，這真擅長把天聊死。
但很快，郝回風就咳嗽了一聲道：“不過你放心，我這人小事不拘一格，但大事從不含糊，之後的比賽對于我來說都是小菜一碟，你們就等着看我拿冠軍吧。”
澹臺無離：？
他怎麽記得之前郝回風提醒他要悠着點，免得被萬靈族記恨？
現在郝回風倒是自己想拿冠軍了？
澹臺無離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古怪。
郝回風看出澹臺無離的想法，頓時悄悄瞪了澹臺無離一眼。
澹臺無離恍然——啊，原來他的師父，終于開竅了那麽一點。
一旁的方鶴亭，看着郝回風對澹臺無離擠眉弄眼的模樣，簡直是無語極了，這時就淡淡道：“有功夫在這說大話，不如回去先背幾個丹方，免得等會比賽的時候又忘了。”
郝回風：……
但罕見的，郝回風這次竟然沒有生氣，反而還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徒弟走吧，回去背丹方了。”
說着，也不管澹臺無離反沒反應過來，郝回風拽起澹臺無離就飛快地走了。
方鶴亭：？
·
澹臺無離被郝回風飛一般地拽走了，腦子還有點發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等他回過神來，郝回風已經把他帶到了另外一處隐蔽的假山下。
這時郝回風皺眉，一雙狹長明亮的眸子就這麽虎視眈眈地盯着澹臺無離，像是要把澹臺無離的心思看穿一般。
澹臺無離被郝回風這麽盯着，實在是不自在極了，這時他微微咳嗽一聲，就避開郝回風的視線道：“師父你看我做什麽？我臉上又沒東西。”
郝回風冷哼一聲道：“方鶴亭那家夥，先前不是不怎麽跟你私交的嗎？怎麽今日你們倆突然變得這麽好了？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
澹臺無離：？？？
感情郝回風心裏的真實想法是這個啊？
一陣哭笑不得之後，澹臺無離無奈道：“方院長找我，是複盤這次的比賽，怕院長你名次不如我，心裏過不去，才沒叫你的。”
“我有什麽過不去的？”郝回風微微瞪大了眼。
但随即，郝回風神情驟然緩和了一點，哼了一聲他又問：“那……是你心裏這麽想的，還是他這麽跟你說的？”
澹臺無離微微一怔，接着便淡淡笑道：“無離自然沒有方院長那麽了解師父您，當然是方院長的意思。”
郝回風又哼了一聲，可這次他明顯表情更好了一點，嘴上卻仍是不饒人地道：“他這人也太矯情了，我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嗎？”
澹臺無離心頭好笑，面上還要耐心地哄着：“師父當然不是，不過方院長這也是顧慮您的情緒，一番好意，您也別怪他了。”
郝回風道：“啧，你這會倒是向着他說話了。”
澹臺無離笑而不語。
郝回風看着澹臺無離這個笑容，自己的神情莫名多了幾分不好意思，接着他就匆匆別過頭去道：“行了，這次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快回去背丹方吧！”
看着郝回風急切下逐客令的樣子，澹臺無離又默默笑了笑，點了點頭，轉身就走了。
結果他剛走出一步，郝回風又在他身後急道：“喂，剛剛我問你這件事，別告訴方鶴亭那家夥！”
澹臺無離頭也不回地莞爾道：“放心吧師父，我肯定不會說的。”
郝回風這才徹底放心了。
·
此時，龍族洞天。
楚蔚為了避嫌，今日沒有去現場，不過敖青青去了，他也知道敖青青一定會回來把消息帶給他，所以在洞天內修行得還算安心。
只是楚蔚沒想到，敖青青離開不到一個時辰，就高高興興地回來了。
楚蔚聽到屋外敖青青的動靜，不由得皺了皺眉——不會吧，這丫頭這麽坐不住麽？竟然還沒看完就回來了？
想到這，楚蔚就忍不住想要起身推門出去問問情況，卻不料敖青青先他一步，高高興興地推開了房門，就對着他道：“七哥，你猜丹修比賽的第一場獲勝者是誰？”
楚蔚：？
楚蔚知道敖青青對胥瑤的觀感一直不算太好，總覺得胥瑤這人太傲慢，不希望胥瑤跟自己在一起。
所以敖青青現在這個反應，第一肯定不是胥瑤。
目光動了動，楚蔚下意識就道：“是青玉劍宗的郝回風？”
敖青青笑着搖搖頭。
楚蔚：？
難道是澹臺無離？
不會吧，他不是提醒過，讓澹臺無離不要對付萬靈族的人麽？
正在楚蔚有點驚疑不定的時候，敖青青就蹦跳着過來道：“七哥，澹臺無離好厲害，居然贏了胥瑤，得了第一。”
說完，敖青青還笑眯眯地道：“七哥你要是喜歡他啊，那還真是沒看走眼，這樣的人才，要是拿到上天域培養一番，肯定不比胥瑤那個眼高于頂的差。”
楚蔚：……
竟然真的是澹臺無離？
楚蔚此刻神情有些詭異，一時間都不知道是開心還是無奈了。
渾然都沒覺得敖青青中間說的那句‘七哥你要是喜歡他啊’有什麽問題。
而敖青青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是在故作無辜，想要試探楚蔚。
如果楚蔚生氣，她就立馬道歉。
沒想到楚蔚竟然一言不發——這不就等于默認麽？
想到這，敖青青立刻微微睜大了眼：“七哥，那澹臺無離……真是你心上人啊？”
楚蔚：……
随即楚蔚就沉了臉，冷聲道：“瞎說什麽？”
敖青青撇撇嘴：“那我猜對咯，你又不否認。”
楚蔚：……
過了半晌，楚蔚閉眼淡淡道：“這件事，你不許往外說，記得守口如瓶。”
敖青青嘻嘻一笑：“放心吧，七哥你都沒把人追到手，我當然不會說的，說了萬一沒追到，那多丢臉？”
楚蔚：？？？
“你什麽意思？”
“難道不是嗎？我聽說這幾日他們中天域好多宗門都去找了澹臺無離提親，若他早就答應七哥了，不是應該直接就拒絕了麽？”
楚蔚：……
頭一次發現有個聽八卦的妹妹是這麽令人心煩的一件事。
敖青青觀察着楚蔚的臉色，不由得默默一笑，這時還自以為是地鼓勵楚蔚道：“不過七哥你放心，在那些人裏，目前還沒有比你優秀的，你加把勁，還是很好追啊。”
楚蔚沒好氣地道：“那我是不是還得謝你吉言？”
“感謝就不用啦。不過——七哥你要是把人追到手了，能不能幫我一件事？”敖青青說到最後，又換了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
楚蔚眉頭一皺，第一反應就是敖青青又要作妖了，便冷淡道：“什麽事？”
敖青青神神秘秘笑了笑道：“七哥，你要是追到了嫂子，就麻煩嫂子幫我牽個線好不好？我覺得他們青玉劍宗那個方明蘊挺有意思的，嘻嘻。”
楚蔚：？？？
随即楚蔚就皺眉否定道：“不行，那家夥比你還弱，而且看起來腦子也不太好的樣子，你是瘋了吧。”
敖青青撇撇嘴道：“七哥你這就不懂了吧，上天域那些追我的，整天一個個裝出一副有志青年的樣子，看得人膩都膩死了。方明蘊就不一樣了，他呆，慫，但還敢兇我，比那些人有趣多了~”
楚蔚：………………
過了半晌，楚蔚淡淡道：“這件事我說了不算，而且你要是喜歡，就自己去追，隔着這麽多人傳話，像個什麽樣子？”
敖青青聽了楚蔚的話，摸了摸下巴，歪頭笑道：“也是哦，那我現在就去他們青玉劍宗看看。”
楚蔚：？！
楚蔚剛想出聲阻止，結果敖青青卻已經閃電般化光而去，跑得比誰都快。
楚蔚：……
真是，除了澹臺無離，就沒有讓他省心的！
沒辦法，怕敖青青亂來闖禍，楚蔚思忖了片刻，終究也還是追去了比賽現場。
·
楚蔚趕到比賽現場的時候，第二場丹術比試正好開始，現場封鎖，不許随便出入走動。
敖青青眼看着，也不能去青玉劍宗那邊的。
楚蔚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氣。
敖青青見到楚蔚的模樣，托着腮就道：“七哥，你來看嫂子了？”
楚蔚：……
楚蔚陰沉着臉，默默坐下道：“我來看着你，免得你給我搗亂，你嫂——澹臺無離他比你省心多了。”
聽到楚蔚的口誤，敖青青眨了眨眼，嗤嗤笑了兩聲，托着腮，神情十分有趣。
楚蔚：……
頭痛。
而這時，第二場比賽已經拉開了序幕，楚蔚不想跟敖青青浪費口舌，索性就把目光投入到了比賽場地中。
第二場比賽是補全丹方。
衆所周知，許多高級丹方都是在低級基礎丹方上增減材料，演變而來的。
而這場比賽，就是給大家一些最普通的低級基礎丹方，讓他們在這些丹方的基礎上，補全延伸出高級丹方。
補全出最多高級丹方的，獲勝。
而這一次，胥瑤沒有選則澹臺無離的對面，而是找了個看不見澹臺無離的桌子，伏案開始研究丹方了。
澹臺無離此時也一心想着獲勝，根本也沒注意到這場比賽楚蔚也來了，就認真開始補全丹方。
澹臺無離跟着郝回風一起，學了不少中天域的丹方，但他知道，這場比賽要想獲勝，就必須補全更多的高級丹方出來。
畢竟胥瑤是萬靈族人，手裏的丹方儲備肯定很多。
但澹臺無離看了胥瑤和其他萬靈族人的樣子，此刻真的是愈發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這時他遲疑了一下，正猶豫着要不要補全出那些萬靈族特有的丹方時，腦中忽然就冒出了一個念頭。
不對，萬靈族的丹方既然都是不傳之秘，那中天域的裁判們肯定也沒見過，自己寫出來也意義不大啊。
胥瑤和其他那些萬靈族人寫出來都可以解釋，但自己寫出來，太容易被質疑，而且肯定還會被胥瑤盯上……
想到這，澹臺無離眉頭皺了起來，拿着筆的手也微微停頓了。
而這時，不遠處觀衆席上看着這邊的敖青青忍不住就對楚蔚道：“咦，嫂子怎麽不寫了？他難道是不會了嗎？”
楚蔚皺眉道：“少管閑事，閉嘴。”
楚蔚是知道澹臺無離的身份，所以他立刻就猜到澹臺無離是在糾結要不要寫出萬靈族的丹方，畢竟中天域的丹方儲備太少，如果只靠中天域的丹方儲備，肯定勝不過胥瑤。
而且，搞不好還贏不過那些萬靈族的其他丹修。
想到這，楚蔚的心也不由得微微提了起來。
他一面不希望澹臺無離搶了胥瑤太大的風頭，一方面又不想澹臺無離輸給那些無名小卒。
正在楚蔚情緒有些複雜的時候，敖青青忽然又道：“哎？嫂子又開始了，這次寫的有點慢，不過還挺流暢的。”
楚蔚定睛一看，澹臺無離果然又開始奮筆疾書，這時他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嚴峻地想——若澹臺無離一會暴露了身份，他無論如何也得第一時間把人搶走，否則還不知道會怎麽亂套呢？
澹臺無離這邊不知道楚蔚心裏已經腦補了一出搶人大戲，正入神地寫着新的補全丹方，而且心情十分輕松。
因為就在剛剛，他想出了一個絕佳的解決方法！
這些日子以來，澹臺無離修為上漲很多，他已經能夠通過靈識操控多寶镯內的東西了，所以喂小狐貍和蘿蔔也就不太需要他親力親為。
于是他想，若是在萬靈族那些丹方的基礎上進行删改，再放到楚蔚給他的十倍流速的洞天裏模拟融合煉制，如果成功就能寫出來當做丹方，這樣也就不會被發現了。
因為是用靈識煉丹，而且只要保證成功，不需要品質，所以澹臺無離甚至可以同時操縱好幾個丹爐。
這時他一邊煉丹，一邊就觀察記錄，成功的，便都寫下來，失敗的，就放在一旁。
就這樣，在這麽緊迫的時間裏，澹臺無離竟然一口氣重新改出了十幾個丹方！
加上他本來就補全出來的，也有三十多個了。
寫到這，澹臺無離精神力略微有些不足，便悄悄朝胥瑤那邊看了一眼。
胥瑤此刻手邊放了一疊丹方，手下還在寫。
澹臺無離看着那些紙張，用靈眼估摸了一些，大概也是三十多個丹方，頓時就放心了不少——他還有餘力，可以繼續補全。
于是澹臺無離又馬不停蹄地開始在洞天裏煉丹，然後補全丹方。
就這樣，半個時辰內，他又增加了五個丹方出來。
而這時，澹臺無離精神力耗損已經有些大了，他又看了胥瑤那邊一眼，發現胥瑤這時也在提筆思考，似乎是陷入了沒丹方可寫的境地了——而胥瑤目前的丹方比他多兩個。
沉默了片刻，澹臺無離飛快地思索了一下分數比例，決定還是不要再耗費精神力了，要給下場比賽留點力氣。
這時他便主動站起來，把自己寫好的三十七個丹方交給了裁判席那邊。
胥瑤見到澹臺無離交了卷，而她也是萬靈族，也是先天靈眼，自然看到了澹臺無離的丹方數量。
這時她勾了勾唇角，索性也就放了筆，起身去交了丹方。
澹臺無離和胥瑤前後交了補全的丹方，大家的注意力便一下子落在了他們兩人身上。
畢竟就先前初賽和第一場決賽的情況來看，胥瑤和澹臺無離是奪冠最有希望的兩個人選，大家都想看看最終鹿死誰手。
而這時，在萬衆矚目的期盼下，裁判席這裏的幾位丹修長老也開始快速地檢閱澹臺無離和胥瑤的丹方了。
澹臺無離的丹方是先交上去的，所以很快，他就迎來了第一個質疑。
“這……這些丹方我們中天域并無丹書記載啊。”那裁判長老拿着澹臺無離補全的一部分丹方，有點無奈地撓撓頭。
澹臺無離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便淡淡笑笑道：“這是我自己改良出來的丹方，通過實驗可以成丹的，長老們若是有異議，可以請人現場煉制。”
若是旁人這麽說，那些長老肯定覺得是癡人說夢。
但前幾場比賽下來，他們就已經認定了澹臺無離是個丹術天才，再加上這時澹臺無離這麽坦蕩，他們就立刻就道：“既是如此，那我們就煉制試試，也保證公平。”
澹臺無離一派淡定，微笑着答應了。
很快，幾個丹爐就被擡了上來，幾個弟子就按照澹臺無離的丹方開始煉丹。
澹臺無離的丹方都是在萬靈族提供的丹方上進行了删改，簡化，所以煉制難度也少了許多。
很快，一爐爐成丹就出爐了。
那些長老們看着那出爐的丹藥，不由得啧啧稱奇：“天才啊！居然能自己補全出這麽多丹方！”
澹臺無離微微一笑：“我也不過是拾人牙慧而已，不值一提。”
長老們紛紛道：“太謙虛了，太謙虛了！”
這時澹臺無離瞥了一眼一旁的胥瑤，淡淡笑了笑，忽然又道：“若是聯盟需要，比賽完畢我可以把這些丹方都捐出來，提供給所有的丹師使用。”
長老們聽到這句話，瞬間驚呆了！
澹臺無離這寫出來的，可是十幾張新的丹方啊！
而不光是長老們，這下子連圍觀的丹修們甚至其他修士都蠢蠢欲動地興奮了起來。
丹方這東西，在中天域可太珍貴了！
別說是一張新的，就是舊的，那也需要花不少仙晶去買，更別說那些珍貴的高級丹方。只要有一張獨家的高級丹方，就足夠一個丹修吃一輩子了！
澹臺無離提供的這十幾張丹方裏，高級和普通的丹方都有，就這麽大方的捐了出來，實在是大大的善舉啊！
長老們瞬間連檢查胥瑤的丹方的興趣都沒了，一個個眼冒綠光，神情興奮地看着澹臺無離道：“澹臺小友這話可是真的，這些丹方都捐出來？”
“這些丹方太珍貴了，澹臺小友要不要考慮一下？”
“沒錯，我們宗門聯盟也還是有點錢的，可以向你買。”
“我們丹師協會也有錢！”
一時間，澹臺無離就被一群長老通通圍住了，他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也能理解這些長老的心情。
但看了一眼旁邊已經氣得臉色發白，卻還要佯作鎮定的胥瑤，澹臺無離頓時又覺得心情好了不少。
這時他不動聲色地笑了笑，就主動道：“這些丹方我都拿出來了，自然是要捐的，諸位評委還是先檢查其他選手的作品吧。”
長老們頓時如夢初醒，尴尬地笑了笑，退回了原位，附和道：“沒錯沒錯，比賽最重要。”
不過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都還沒離開澹臺無離，那微笑的神情簡直看得澹臺無離有些頭皮發麻，但還是要強忍着。
而之後，檢查胥瑤丹方的過程果然也出現了跟澹臺無離一樣的問題。
“胥瑤道友，你這十幾張丹方，我們未曾見過啊。”
胥瑤這時就冷笑一聲道：“這是我們萬靈族珍藏的丹方，你們自然沒見過，寫出來也是為了讓你們長長見識的。”
裁判長老們：……
胥瑤的态度其實已經讓很多人不滿了，而這時有了澹臺無離，他們就覺得胥瑤這麽一個态度不好又高高在上的外族人何必捧着？
這時，其中一個裁判就咳嗽了一聲，淡淡道：“既是如此，公平起見，胥瑤道友的丹方也還是讓人煉制一番，确定真假好些。”
一旁的另外一個萬靈族修士頓時嗤笑一聲：“就憑你們這些不入流的丹修，還想煉制我們萬靈族的丹方？小心炸爐身亡。”
裁判長老們：……
這時，大家都已經有些怒氣了。
胥瑤見到那些裁判長老的表情，知道事情恐怕不太妙，這時她皺了皺眉，冷冷看了一眼一旁的澹臺無離，就道：“可以，不過煉丹要我們自己的人動手，你們提供材料就行。”
裁判長老們回過神來，雖然神情有些不善，但還是同意了胥瑤的提議。
只是，很快，又有新的問題了。
不多時，管理靈植的弟子尴尬地捧着那些丹方回來沖着那幾位裁判長老道：“長老啊，這些靈植都是什麽啊？我們這邊沒有，也不認識啊……”
一旁的澹臺無離再次淡淡笑了。
他早就知道可能出現這樣的局面，所以改良的時候全都替換了低等級的同類靈植，這樣驗證的時候也不會出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