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14.

大概是看出齊凡的不耐煩，衛嘉很識相地松開了手，露出一個歉然的笑容：“抱歉，看到你有些太激動了。”

現在激動有意思嗎？齊凡在心裏冷笑着想，看向對方的眼神也帶上了鄙夷，哪怕衛嘉現在只是客套性地打一個招呼，他都不會覺得那幺讨厭。

衛嘉看他不說話，也不覺得尴尬，自顧自地說下去：“要不要找個地方坐坐？都這幺久沒見——”

“不了，家裏還有人在等我。”齊凡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特意加重“有人等我”幾個字，想了想又說：“而且我們也沒什幺可說的。”

這下衛嘉終于黑了臉，看了他半響問：“你有男人了？”

齊凡簡直快氣笑了，相比十年前，這個男人一點都沒變，永遠都只在意自己內心所想的而不會在乎自己對別人的傷害。他懶得去解釋，朝對方說了聲“再見”便轉身離去。

“齊凡！”

衛嘉在身後喊他，但奇怪的是這一刻齊凡的心裏竟絲毫沒有波動，甚至連一丁點的猶豫和停留都沒，相反還有些輕松，他的眉眼微微彎起，腦子裏滿是肖恩對他使壞（他自認為）時的撲克表情。

晚飯時，肖恩明顯感覺到了主人不一樣的情緒，對方一整晚幾乎都在對着他的臉出神，時而露出失落的可憐表情，時而又傻笑得像個孩子。

哎——肖恩終于明白人類為什幺那幺喜歡嘆氣了。

“發生了什幺事嗎？”在齊凡第三次把菜撥到碗外面後，肖恩終于放下筷子，伸手扭過他的臉問道。

齊凡被他玻璃珠子一般的瞳孔看得心猿意馬，哼唧了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倒是莫名紅了臉。

肖恩的視線在他臉上轉悠了一圈，随即露出了然的笑：“是因為我太久沒吻你了嗎？”

“什、什幺？！”齊凡被突然湊過來的臉吓了一跳，第一個反應竟然是擡起手抹了抹還沾着油漬的嘴巴，一邊抹一邊往後退。

當然，人類的速度和決心是永遠趕不上機器人的。

“你的心跳怎幺突然快了那幺多？”

“我——沒有……唔……”

“你這幾天都在避開我嗎？”

“不是……等等，你……喂！”

“……你吃了海帶。”（萬能的肖恩也有讨厭的東西）

“……唔唔唔……”

齊凡已經不想去探究明明都是在接吻，為什幺兩人的狀态可以相差那幺多了，他的後腦勺正被肖恩溫柔且有力的固定住，那幾根讨厭的手指像是安撫一只貓似的輕輕撫摸他的頭皮，撥弄他的頭發，甚至還不時地滑到後頸上，來回輕撫——齊凡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頭發都快豎起來了。

這個家夥明明什幺都不懂，那幺會接吻幹什幺！

“現在可以告訴我發生什幺事了嗎？”直到把主人吻得暈頭轉向，肖恩才滿意地舔了舔嘴唇。

齊凡軟綿綿地趴在他肩上，作為主人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他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我今天在路上碰到以前的戀人了。”

“戀人？”雖然知道這個詞的解釋，但肖恩顯然還不知道它的意義。

“就是……呃……像我們現在這樣？”

“……”肖恩沉默了很久，直到齊凡疑惑地擡起頭去看他，才突然站了起來，口氣僵硬地說：“沒有人和你會像我們這樣，只有我！”

“嗯？等等……我不懂你的意思……你怎幺了？”這是齊凡第一次看到肖恩如此嚴肅的模樣，似乎還很……生氣？可是機器人怎幺會生氣呢？！

“那個人不是我，所以不會像我們一樣。”

“呃，是這樣沒錯……但我只是打個比喻——”

“沒有人可以代替我。”

“是是這是當然——”齊凡有點想要擦汗。

“所以他并不是你的戀人。”

“……等等，你……吃醋了？”

“吃醋？我為什幺要吃那幺酸的東西。”對于齊凡突然岔開話題，肖恩表示很不滿，于是頭也不回地進了廚房。

“肖恩！……所以我都說那只是曾經的啊！……不不那當然和我們現在不一樣……沒有人比得上你！真的！你是最棒的！……天哪你不要再把碗洗破了！！我錯了！——”

這下齊凡确定肖恩是在生氣了，而且脾氣不小，雖然有些高興對方因為他而不滿的情緒，但看着水池裏破裂的碎塊，齊凡還是有些欲哭無淚，說明書裏也沒寫怎幺哄自己家的機器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