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的男人的頸間,熱氣盡數噴在對方的脖頸處。

這麽多年期盼着這一天,他終于可以像這樣緊緊抱住這個人。

後者怕癢的避了避,反被對方抱得更緊了一些。

卻是小心翼翼的,仿佛失而複得的珍寶。

時光荏苒,故人故在(三)

恢弘大氣的辦公大廈終于在臨近農歷年的最後幾天,褪去了平日的冰冷肅整,整個一層區域燈火輝煌,音樂笑聲包裹在那一片小小的區域,卻由衷的讓一些過慣了冷冷清清新年的人,生出一種“熱鬧非凡”的錯覺來。

室內的燈光明亮中流淌着幾分溫馨的暖橙色。平日裏總是穿着正裝神色雷厲的年輕白領終于有機會在這一天展現出自己女人味的一面,剪裁得體的禮服長裙勾勒出姣好的身形,她們身姿優雅地游弋在人群中,對身邊經過的相熟或不相熟的同事露出溫柔的輕颦淺笑。

一群身着西裝的男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不時對路過的同事品頭論足一番,讨論着一會兒的開場舞該如何向心儀的舞伴發出邀請而不被拒絕。

一曲音樂漸進尾聲,燈光師有條不紊地将幾束燈光彙聚在同一點投射到月牙色的半圓形舞臺上。

臺上的男人穿着一身深紅色的西裝,內搭黑色的襯衫,領邊鑲嵌的黑曜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年輕的代理董事長目不斜視那些對他目有期許的視線,扶着話筒規規矩矩地代替出國養病的父親做過去一年的總結陳詞。

“……感謝所有在坐的各位在過去的一年裏把全部精力投入在工作中,勵精圖治。相信所有你們付出過的貢獻,最終都會得到回報。希望我們公司可以上下齊心團結一致,以新的面貌迎來新的一年!最後,我祝願大家,新春愉快、萬事如意!謝謝!”

一絲不茍的背完了劉靖給準備的演講稿,簡映一點也沒有作為東道主下場領第一支舞的打算。等司儀上臺宣布晚會正式開始的時候,他早已逃也似的窩回了一開始便物色好的角落沙發,垂着眼皮邊吃預先從自助酒席搜刮來的點心,邊坐等着今年的最後一次“熬夜”的結束。

這陣子因為簡綏中的出國,劉靖交給他的任務畫風一下子從“循序漸進”變成了“拔苗助長”。代理董事長的高帽子說扣就扣,他一邊要應付陰陽怪氣不信任他的董事會,一邊還要處理各種項目文件,幸好臨近年關,沒再有什麽新的案子,不過劉靖拉着他跟其他同行合作商領導拜年吃飯又占了不少時間。簡映也不知道自己已經有多久沒在零點以前睡過覺了,得知從明天開始放春假,簡映此時只覺得一個大寫的身心俱疲。

晚會過了十點半才散場。

劉靖拉着簡映給董事會的長輩都一一送了別才給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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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身後燈火漸滅的公司大樓,簡映才終于長長的籲了一口氣,一擡眼便說不出意料之中還是之外的對上了馬路對面一雙溫柔含笑的鳳眼。

簡映迷迷蒙蒙的腦海不知怎的忽然便回想起了自己回來之後的這半年時光,身邊的人與事似乎都重新被洗了一次牌。

他在公司站穩腳跟,他和江沉弋冰釋前嫌。

他驀地想到一個如果,如果當初自己沒有一走五年,如果他曾經回來,那麽兩人之間的是是非非,是不是也可以早做收場?至少,此刻身形高挑的男人默默站在公司外面等待他的場景,也許可以再早一點出現?

然而簡映轉念又想到,如果不是自己在外面“參破紅塵,洗心革面”了一番,以他之前被某人慣着的情勢,大概永遠也不會以這一副樣子讓對方以這個名義在那兒等他。

不然怎麽總說世事無常,其實從來不存在“如果”的說法。命運其實一直都是被界定的必然。

簡映對自己這麽幾步路的思緒不由感到好笑,苦笑的唇意尚未來得及上揚,他便想起什麽似的猛地拉平了嘴角。

不動聲色地掃視了一遍對方明顯不符合當下溫度的穿着,簡映冷淡地問道:“你來幹什麽?”

對方笑着自然的回答道:“接你回家。”說着體貼的替他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車裏溫熱空氣迎面而來,簡映攏了攏袖子站在一邊沒有動。他自然是知道江沉弋會來的事,不然劉靖再怎麽嫌麻煩都會送他回家的,今天看對方送完董事後假裝沒意識到他的問題,上車一提溜地便跑了,簡映便猜到了是不是某人給了他點明示什麽的。

不過誤會清了之後,簡映卻仍舊保持了與“江總監”的距離,雖然沒有拒絕對方的接送與送的東西,但态度上堅決保持冷冷淡淡的連普通合作者都不如的關系。

江沉弋知道他這是在報複自己當初單方面的分手選擇,也想讓他嘗試一下“明知道還是互相喜歡着但是不好意思我對你就只能是這個态度了再近不行”這麽一種感受。只能每天樂此不疲地死皮賴臉去“讨嫌”外加認錯。

不過眼下都要過年了,兩人的父母早已聯合去了國外療養,要是連大年夜都要和之前幾年似的一個人各過各的,那豈不是說不過去?

江沉弋“不動聲色”地抖了抖,簡映瞥了他一眼,最終還是上了車。

江沉弋抿嘴暗笑了一聲,繞過車頭坐進了駕駛位,動作自然地替旁邊不知怎麽總是記不住安全帶這回事的大爺義務拉好交通保證,才伸手扶着對方座椅的後背定定的看着仿佛怎麽都看不夠的男人。

“哥……你準備這麽晾着我多久?”

簡映瞥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沒說話。

江沉弋努力讓自己的語調聽起來足夠委屈:“你看都快過年了,爸媽不是說了讓我們今年開視頻一起吃年夜飯過三十嗎?”

“嗯哼?”

簡映的本意是想表達“那又怎樣不妨礙本少冷着你”,卻不想隔了到空氣虛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因為自己的這一聲鼻音心尖狠狠顫了一把,用了諾大的意志力才将腹腔的火氣控制住。

“我,我盼了那麽多年才終于盼到能再和你一起過年,今年好不容易……哥,之前是我混賬,一心以為是為了你好,我以後一定加倍對你好,我們……新年新氣象,這事兒能翻篇兒了麽?”

簡映其實也不是還在生氣,就是想讓江沉弋也常常當年自己的感受,知道他不是因為不喜歡自己了而是為着自己想提出的分手,他也十分動容。只是他也知道不能慣着他,要讓他知道,并不是無論怎麽樣他都會回到他身邊的。

簡映嘆了口氣,最終沒抵抗住對方放軟的口氣,看着對方深情的眼神,心終于無法忽視的狠狠抽痛了一下,猛地一把扯過對方的領帶,結結實實抱住了面前的男人。

江沉弋愣怔之後很快回抱住了簡映,唇邊甜蜜的笑意卻怎麽也掩藏不住,聲音卻還有些控制不住的顫:“哥……這是答應翻篇兒了嗎?”

簡映咬了咬牙沒說話,只是更緊的抱住了他。

回去的路上,江沉弋嘚瑟的笑臉晃得簡映眼暈,想着是不是自己妥協的太早了,怎麽一個沒忍住就輕易原諒了他?

江沉弋瞥了面色不善的簡映一眼,收斂了幾分笑意,柔聲問道:“哥……明天開始正式放春節假期了,我們出去吃頓好的吧?”

“明天?”簡映想了想,一臉嚴肅的拒絕了他,“明天不行。我約了人吃飯。”

江沉弋這回是真的收了笑臉,沉聲問道:“明天第一天放假,你約了誰?”難道是之前那個路州?

“唔……就上次你見到過的那位鄒小姐。”

回憶起“上次”,江沉弋不由自主有些咬牙切齒:“……那個你說在‘相親’的女人?”

貴人多忘事的男人愣了一秒才露出一副“是有這麽回事”的表情,卻不反駁,又低頭滑弄手機去了。

看得江沉弋氣得牙癢癢。

第二天簡映出門的時候,意料之中在門外看到了某人的車。高大的男人似乎可以打扮過,穿着比平日更風騷。

“哥……你沒車不方便,我送你去吧。你要請別人不就是我們要請別人。”

簡映心裏暗笑了一聲,表面上卻是有可無不可得聳了聳肩,走過去報了個飯店名,便自覺地上了車,還順手拿過了車頭的點心吃起來。

到了餐廳,鄒婧已經在預定的座位了。

雙方都入了座之後簡映才給兩人相互介紹。

“這是江沉弋,我弟弟。”

“這是鄒婧,劉叔的侄女,同時也是我的汽車教練。”

江沉弋的心情在“弟弟”和“汽車教練”的影響下上下起伏一番歸于了波瀾無闊。

上菜之後,簡映才來得及感受到對方幼稚彰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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