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1)
潘小果替陸彬,清理了一下身體,然後用穿着蠶絲的骨針把傷口縫合了起來,然後是上藥,包紮,過程中,陸彬糾結着一張臉,卻一直沒有醒來。
潘小果和安合力,小心翼翼的把沾上血還有濕掉的獸皮換了,又用溫水替陸彬擦洗了一下,替他蓋上最柔軟的獸皮,兩個人這才抹着臉上的汗,松了口氣。
“小果,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裏我來收拾就好了。”
“別,我沒事的,放心好了,我比誰都愛惜自己,我不是陸彬,他太傻了。”
為了保住兩個孩子,這樣對待自己,潘小果自認為自己做不到,即使他很愛很愛那個人,他也做不到,最終的結局一定是自己帶着孩子一起去死!
“小果……”
“沒事,我們快點收拾好。”
沾血的獸皮什麽的,潘小果都直接團吧團吧,直接扔到外面的洗衣用的大盆子裏。沒用完的草藥什麽的,交給安自己收拾,兩盆血水是拖到了門口留着把龍騎士叫過去,從後門到了的。
潘小果建房的時候,房間都是按了窗子的,把獸皮撩開,放了點冰涼草,溫度保持在常溫,不冷不熱的狀态。
等房間裏的血腥氣差不多都沒了以後,潘小果和安才停下手,專注的看着兩個蛋。
第一個拿出來的是金色和白色相間的蛋,看起來很脆弱,特別是蛋殼看着就是薄薄的一層,偏偏卻又看不清裏面的東西。
第二顆蛋,比第一顆還要小一點,安想要這兩顆蛋在自己手心裏的那種感覺,對着蛋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小果,裏面真的是我弟弟嗎?是獸人還是非獸人呢?”
潘小果扭頭,肯定是非獸人!陸彬說過,基因大部分繼承的是他的,遺傳什麽的,肯定是個正常的人類,不對啊,這裏好像沒有正常的人類!
蛋在羊奶裏飄着,沒有沉下去,要不是裏面有模糊的影子再動,還有心跳聲,潘小果都要以為蛋壞了。
安伸出手,輕輕的摸了一下,一點點勁也不敢用,生怕自己弄壞了小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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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小果看着心裏癢癢的,也學着安的樣子,輕輕的将手指的指腹放在了蛋上,溫暖的感覺從指間傳來,甚至還有一點震動,一下一下,好一會,潘小果才反應過來,是裏面孩子的心跳聲。
果然不是正常人,要不然這麽小的東西怎麽會有心跳的聲音,這時候想想,潘小果突然覺得地球很落後啊!別說男、男生、子了,就是允許結婚了,觀念也沒怎麽改變過。
潘小果不知道,智能胎衣是一種模拟嬰兒身體狀況的高科技生物技術,心跳聲只是為了讓人知道孩子健康中,至于震動則是生物胎衣吸取營養,轉化時産生的,很細微的動作,潘小果的感官比一般人強,他能感覺到,但是別人是感覺不到的,比如說,安。
龍騎士在門口,敲了下門,潘小果手放在嘴上噓了一聲,招招手,讓他進去。
看着羊奶裏面的兩顆蛋,龍騎士的世界觀,或者說是固有的意識被震撼了,潘小果和他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的時候,他還不能理解,現在事實證明,那句話是有多麽的真。
“這是什麽?”
龍戰尾随龍騎士進來,什麽都不知道的他,看着兩顆蛋怎麽都不會想到那裏面是有兩個孩子。
“奧,以後再和你詳細的講講,龍戰,你去開門吧。”
“小果,龍祭叔叔那邊,準備怎麽辦?”
龍騎士看着一臉喜氣的安,嘆口氣問潘小果。
“你覺得這事能瞞的下來嗎?龍祭叔叔心裏有數的吧,兩孩子交給安照顧,他怎麽可能猜不到,只是不知道陸彬是怎麽想的,總之我們先什麽都別說,一切等陸彬醒來,交給他自己處理,安,你也不要說了知道嗎?”
安點點頭,父親什麽的哪有弟弟重要。
龍騎士扶着潘小果回家去了,安一個人把獸皮什麽的都清洗了。
龍祭看見那些帶着血的獸皮開始就一句話都沒有說,安也沒理他,隔一會就去陸彬房裏看看,鍋裏煮着熱湯,就等人醒過來了。
龍嘯和丹茲什麽都沒問,看潘小果的臉色就知道事情已經處理好了,既然不想說,他們也沒必要非要探聽什麽。
中午,潘小果沒吃多少東西,讓一家人再次擔心起來,潘小果知道自己只是想起了陸彬肚子被破開時的樣子罷了,特別是肉,他暫時是吃不下了。
下午的時候,潘小果和龍騎士相擁着午睡,兩個人躺在床上,都沒有睡意。
“龍騎士,你說陸彬是不是很傻,要是我才不會這麽辛苦呢。”
潘小果低垂着頭,龍騎士看不清他的表情。
“确實傻。不值得。”
“……你不覺得我的想法很自私嗎?我只想到自己而已。”
“不會,這樣很好,要保護好自己。”
保護好自己嗎?潘小果閉上眼,什麽都不想,慢慢的沉入夢鄉。龍騎士輕輕的摸着潘小果的頭,始終睡不着。
不管發生了什麽,悲傷的還是喜悅的,日子總歸是向前的,夏天正中的時候,天還沒亮獸人就出去捕獵了,太陽剛出來,基本上就都回來了。
奇爾斯軟磨硬泡,終于在天龍族紮了根,建了一座房子,只是房子不大,和龍祭家的那個差不多,三室一廳,一廚一衛,儲藏室一個,說它小是因為,奇爾斯的院子很小,長二十來米,寬也不過二十五米左右,除了一些必要的東西,整個都是空曠的。
奇爾斯原本想着回去把自己收集的那些東西都拿過來,但是他又怕自己迷路找不回來,最後糾結着糾結着,等他反應過來時,自己的東西已經準備齊全了,完全沒必要回去了。
最近,他正在搜尋制鐵的材料,天龍族附近已經找了大半也沒發現多少,倒是制陶器的粘土有很多,把燒制方法教給部族的老獸人們,自己先給龍嘯還有自己燒制了一些東西,陶罐子什麽的,大小不一,還興致不錯的按潘小果說的燒出了花瓶,裝上一點水,插上各種花,擺放在家裏,也是一種享受。
瑤哥就快要生了,現在只能在院子裏稍稍走兩步,多走一步,就氣喘籲籲了,明明只有一百多天,但是那種即将臨盆的狀态,還是讓潘小果囧了不止一次。
看着自己的肚子,也像吹氣球一樣跟着大起來,潘小果就覺得自己母性,啊不是父性越來越重,沒事對着肚子說話,美其名胎教,龍騎士見着覺得有趣,也天天蹲在潘小果面前說話,然後龍天看見了,回家也學了去,安沒事過來玩,回家就對着兩個弟弟念叨上了。
除了陸彬對着龍祭依然是一副冷淡的樣子,可以說幾十天以來,是少有的安寧。
潘小果每天除了吃就是誰,偶爾運動運動,但是奇異的是他就是沒長胖,臉上還是沒肉的樣子。
龍騎士現在完全就是一副忠犬的樣子,潘小果要吃魚,他絕不拿肉,要在上面,他就直接躺下去,有時候潘小果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調、教過度了。
龍騎士身上的一個秘密也被潘小果偶然的發現了,想到那個唠唠叨叨看起來挺不錯的第二人格,潘小果還覺得有點可惜了,自己只見過一次,還沒有仔細的觀察,現在想想,龍騎士确實好久沒有變成第二人格的樣子,除了潘小果,家裏居然也沒人覺得奇怪。
龍騎士仔細的解釋了自己的第二人格的來龍去脈,潘小果聽完後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狗血的不能再狗血了,不過這也算是龍騎士的奇遇,潘小果倒是還很高興,殘魂什麽的原本就沒什麽奇怪的,自己死了又活,不也算是一縷殘魂嗎?只不過是連着身體的殘魂
疲憊的靠在樹幹上,從懷裏掏出一個凹凸不平的青果,随意的擦了兩下,就直接吃了起來,身上披着殘破不堪的獸皮,臉上都是血污,狹長的眼睛裏閃耀着仇恨的光芒,一頭火紅色的長發在樹蔭裏,看着令人心驚,也讓人害怕。
“丹茲,丹茲……很快,很快我們就會見面了,你給我的痛苦,我會十倍百倍的償還給你,等着吧!”
咬牙切齒的聲音,從樹蔭裏傳了出來,明媚的陽光也仿佛染上了一層灰暗!
丹茲手裏的花瓶突然滑了下去,摔得粉碎,手指上劃出的傷口中流出一股濃血,沉重而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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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的時候,龍天的一聲驚叫在族長家的院子裏回蕩,随後衣衫不整的奔出了院子,目标是龍祭家那邊。
龍嘯和丹茲是最先沖進瑤哥房間的,這時龍天已經去叫龍祭,看着瑤哥身下的透明液體,丹茲立刻把龍嘯趕了出去,讓他趕緊燒水去,自己把早前準備的各種東西一一的整理出來。
小毯子,小毛巾,兩床大點的獸皮等,東西弄好後,這才扶着苦笑的瑤哥下床,輕輕的走了起來,龍騎士扶着潘小果急匆匆過來,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派去廚房煮湯了。
潘小果在廚房裏站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心裏有那麽點焦急和煩躁,龍騎士麻利的把前一天晚上吃剩下的排骨湯倒進鍋裏,點火,加柴,一氣呵成。
“小果——————”
龍騎士還沒有說完就被潘小果揮手打斷了。
“你說,瑤哥是不是要生了啊?應該是要生了,我要不要進去看看呢,不知道是怎麽生的啊?”
應該不是和陸彬一樣直接破肚子什麽,那太兇殘了,從後面出來?那麽大肚子,能确定不會把人撐裂了?或者是後面會不會直接爆開來,以後會失禁什麽的……
潘小果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丹茲之前給兩人普及的東西,在這時候已經忘得是一幹二淨了。
“小果,爹爹以前不是說過了嗎?不會有事的!”
龍騎士走到潘小果身邊,扶着他的兩肩,強勢的讓潘小果停下走來走去的雙腿,看着他的眼睛,重複了一遍,“爹爹說過不會有事的!不會很痛的!”
龍騎士自打潘小果追問過幾次關于生子的事情,也差不多知道他擔心的是什麽了,只是不管說幾次好像效果都不是很好。
“可是,瑤哥肚子那麽大,我————”
“小果,都一樣,你看爹爹不是好好的嗎?其他的非獸人不也是好好的嗎?所以不要想太多。”
龍騎士心裏嘆口氣,自己在這方面真的不是很強,安慰人什麽的不是他會做的。
“我知道。”
潘小果離開廚房,自己在院子裏坐了下去,清晨的空氣有點涼氣擁有着不同于冰涼草帶來的舒爽,讓心裏不知道怎麽的還真的冷靜下來了一點。
龍祭來的時候,後面還跟着安,龍天還是第一個沖進屋子裏的,只是還沒有碰到瑤哥就被丹茲瞪了出來,站在門口瞎着急。
“小果,你也起來了?”
安揉了揉眼睛,他是聽見聲音匆忙起來的,還沒洗臉呢。
“當然,這麽大的事情呢,你怎麽也過來了?”
“奧,我不是要做祭祀嗎?父親說以後要跟着他,你不是說那個什麽多學習學習嗎?所以我就跟來了,我先進去了。”
“快去吧。”
靈兒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走到潘小果身邊,扒着潘小果的大腿就要爬上去睡覺,被煮好湯出來的龍騎士一手拎到了一邊。
“小果,我把湯送過去,你先坐一會,我聽父親說還要好一會才會生呢,靈兒,和你說了多少遍了,你小果哥哥肚子裏有幼崽,不能抱你,怎麽又忘記了?”
靈兒被拎起來的時候就醒了,本來就是沒睡醒才會往潘小果懷裏去的,也不是故意的,現在被龍騎士這麽一教訓,嘴一撅,臉一皺,眼睛一眨巴,眼淚就要掉下來了,心裏委屈的不行。
潘小果趕緊讓龍騎士去把湯端走,自己摟着靈兒,輕聲的安慰了幾句,又告訴他瑤哥快要生了,靈兒才睜着一雙大眼睛,臉上也不再難過,而是一臉好奇的盯着瑤哥的房間。
天微白的時候,瑤哥停止了走動,喝了點湯就躺床上去了。
潘小果進去看過,除了臉色稍微白了點,說是有點疼痛外,完全不像電視上放的那樣痛的死去活來,哭爹喊娘的,潘小果深深覺得自己果然是想的太多了。
不知道安在瑤哥肚子上擦的那種草藥是什麽,反正瑤哥是一點都沒有說很疼,看他肚子上胎動的樣子,潘小果看着就牙酸,這樣都能談笑風生,真是奇跡!
“小果,你先出去吧,快生了。”
丹茲看了看瑤哥的肚子,又摸了摸,才對着還好奇的潘小果說了,潘小果有點想留下來看看,不過看龍祭和安都在,想了想,雖然有點遺憾,自己還是不要在這裏添亂了。
聽着屋子裏面時不時傳出來的說話聲,外面的幾個人表情各異。
潘小果看不見裏面具體的生産情況,但是那麽大的肚子,從裏面出來一個小孩子,難道一點都不疼,瑤哥都沒叫過一聲啊,這也太不科學了,難道是瑤哥的那裏特別的大?想到這裏,潘小果不知道痕跡的撇了眼龍天,難道這厮天賦異禀?
可能是潘小果瞄向龍天的表情太過怪異,龍騎士抽了抽嘴角,稍稍移動了一點擋住了盤兄啊過的視線,誰知道,龍天居然在這時開始急躁了,在門口來回的走來走去,潘小果的眼神也越來越詭異,最後,心裏給龍天下了一個定義,那就是非常人!
不管潘小果腦補的過程,房間裏,瑤哥雖然有些疼,但是他還是能夠忍受的,非獸人是嬌弱的,如果是一般的非獸人,現在可能也是和潘小果猜測的一樣,會尖叫,只是那尖叫應該是第一次經歷生孩子害怕的叫聲,而不是疼的叫起來。
瑤哥是第一次生,但是卻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那次他不小心摔倒,失去自己第一個孩子,那種身體上的難受就不論了,主要還是心理的,再加上自己伴侶的爹爹和父親的不理解,要不是龍天時時的在他身邊,他肯定早就死了,哪裏還會有現在這樣好的生活。
咬牙堅持着,獸人幼崽剛出生那時候其實是很軟的,龍天每天勤勞的擴張,加上龍祭的藥草,瑤哥的後面很輕易的就被打了開來,先出來的是頭,安在旁邊看着,冷靜淡然,龍祭在心裏産生了一點自豪感,卻不知道,安是因為見過陸彬取蛋那樣血、腥的場面後,面對這樣的情況感覺好太多了。
孩子的頭出來了,接下來就是相對頭要大很多的身體了,龍祭雙手在瑤哥塗滿草藥的肚子上,向下推揉,然後又從兩邊開始向中間擠,草藥中帶着一種麻木身體的藥草,瑤哥并沒有感覺到很大的疼痛,只是漲的難受,臉都憋得通紅,丹茲用亞麻布沾上溫水,替瑤哥擦擦汗。
等到肚子上的凸起比較集中到中間了,龍祭才又開始雙手扶着嬰兒的頭部,慢慢的向下拉扯,嬰孩的身體柔軟,出來的時候幾乎是都擠到了一起,雙臂,交疊在前面,最大限度的減少了寬度。
剛出來的孩子還不會哭,身上黏黏糊糊,再加上一些血水,根本就看不清楚五官,龍祭把孩子的雙臂輕輕的撥開,然後用溫水沖掉身上的東西。
瑤哥稍微擡起身體,看着安手裏皺皺巴巴,身上有一個龍頭的獸人,輕輕的擡手,打在孩子的屁股上。
“嗷嗷嗷…………”
突然想起的聲音,把潘小果下了一跳,龍天卻高興的就要推開門,被眼疾手快的龍騎士和龍嘯拉住了,現在還不能開門。
潘小果滿頭黑線的看着高興的幾個人,為什麽?為什麽?這是為什麽?不管是獸人還是非獸人,怎麽着都是個孩子吧,為什麽第一聲是狼嚎?
沒錯,小獸人在第一次開口的時候,叫出來的都會是一種強大的野獸的叫聲,狼,單個的時候不是最強的,相反的除了一身兇、性外還有些弱,但是狼是群居的,即使在這個異世,疾風狼也是獸人星球上所有部族比較不像遇到的野獸之一。
潘小果不知道,其他人也忘記了,導致很長一段時間,潘小果都在想是不是剛生出來的那時候,龍葵其實是指狼崽子?
安拉開門,對着門單膝着地,丹茲抱着孩子正對着門,龍祭出來走到門口在正中的位置也單膝着地,龍嘯,龍騎士,龍天,甚至靈兒也跟着做了這個動作,潘小果一愣,然後傻愣愣的彎了腰。
剛出生的幼崽,是可以得到祭祀的祝福的,寓意着他将來會得到獸神的庇佑。
金光一閃,丹茲懷裏的嬰孩睜開了眼睛,開始了牙牙的叫喚,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房門打開,靈兒湊到丹茲面前,看着皺巴巴的幼崽,失去了興趣,還沒有陸彬叔叔家的弟弟好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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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小崽子出生三天,整個人大變樣,淡金色偏黃的毛發,長相給人一種淩厲,小崽子不愛笑,皮膚偏黑,可是就那樣一本正經的樣子,讓潘小果每次看見都要心癢癢的逗弄一陣子。
小崽子不哭,,除了自己爹爹哄哄會咯吱咯吱笑幾聲,其他人不管是怎麽哄都沒個表情,連龍天都不行。
獸人星球的幼崽,在十歲之前都是叫幼崽或者小崽,小獸,沒有名字,等到十歲的時候,通過比賽确認能力後再賜名,比如說十歲的龍騎士直接打敗了其他的同齡獸人,再不用龍力的情況下戰勝其他歲數小的獸人,再通過龍力石的測試,直接冠上騎士之名,但是龍嘯那時候已經放棄騎士之名了,所以龍騎士被直接稱為了龍騎士。
十年後,如果小崽子能力強大,那麽也可以稱為騎士,騎士同名在獸人星球上是完全可以的事情。
潘小果對這方面的規矩,有一點反感,孩子出生沒有名字達十來年,這是什麽破規矩,悄悄的找了龍嘯、龍祭,把自己的觀點一說,最後還加上一句獸神的旨意,當然另外兩個人都知道潘小果說的不一定是真的,但是也不一定是假的,最後決定由龍祭四處散播獸神賜名的事實,當然還有以後出生的小崽自己的家人都可以直接起名字,不用那麽麻煩,至于騎士還有戰士,将作為封號。
龍祭的活動很成功,潘小果松口氣,有點心虛,他最終的目的是自家的孩子,能有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小崽子,小崽子叫來叫去。
事情是向好的方向發展了,但是小崽子的名字卻讓一屋子的人煩了,龍祭雖然起的名字比較多,但是說實話,基本上都是以前記錄過的,他照搬過來的,特別是那些龍騎士啊,龍戰的,很多都是直接取來套用上的。
潘小果看看這個鎖着眉,看看那個皺着臉,想到自己曾經見過的小說裏的一個名字,抽抽嘴角,湊近抱着孩子的瑤哥耳邊,叽裏咕嚕。
“那個,我看小果這個名字不錯。”
瑤哥驚喜的睜大眼睛,看看自己懷裏,睡得香噴噴的小崽子,說不出的高興。
“小果起的?怎麽不直接說出來。”
丹茲笑着責怪了潘小果一句,不過一看就是假意的,龍天在旁邊,專心的整理剛剛曬幹的衣服,瑤哥的衣服。自己的兒子就好,名字什麽的他是完全沒關注。
龍騎士一切聽潘小果的,就在旁邊替潘小果剝紫果吃,對起名字感興趣的從始至終其實只有三個非獸人。
至于龍祭起名字習慣了,本來只是過來看看瑤哥的傷口怎麽樣了,也沒想着起名字,聽他們在讨論,也就加入了,這會聽瑤哥說潘小果起了名字,倒是有點興趣了。
“小果起的什麽?”
龍祭看向潘小果,好奇的開口。
潘小果把自己的紫果咽了下去,“還是由瑤哥來說吧,第一次叫小崽子的名字怎麽着都要是他爹爹來叫啊!”
龍天聽見了,耳朵動了動。
瑤哥笑笑,看着小崽子,“就叫龍葵,叫龍葵吧,看,看,這孩子睡着了都笑了,應該是喜歡這個名字了。”
衆人把頭都翹起來,果然,睡夢中的小崽子,正勾着嘴角,一邊流口水,一邊笑着呢。
“叫龍葵吧,龍葵,龍葵,第二個叫你的是父親。”
龍天一本正經的聲音讓屋子裏的人都愣住了,随後互相看了看就是一陣大笑,龍天臉紅了。
龍嘯悠哉的提着剛剛從河邊心血來潮捉的魚進了院子,被裏面的歡聲笑語吓了一跳,把魚放進廚房的盆子裏,洗了洗手,就進了有聲音的瑤哥的房間。
“怎麽了這是?”
看着笑得東倒西歪的幾個人,龍嘯一頭霧水,自己錯過什麽了?
“沒什麽,就是小崽子,以後就是龍葵了,不能再叫小崽子了,”丹茲笑眯眯的看着進來的龍嘯,“還是小果給起的呢。”
“龍葵?不錯,不錯。”龍嘯過去捏捏睡夢中小家夥的臉蛋,看小家夥糾起來的臉,自己樂了,無視其他人翻白眼的動作。
“這件事基本上是沒什麽問題,族人都同意,對了。龍祭,路上有人問我陸彬和你的事情,你想辦法是确定下來,還是怎樣?再下去對你可能不好。”
畢竟是一個有伴侶的獸人,即使那個伴侶已經死去多年,另外還有龍天和瑤哥的例子在先,但是作為祭祀,依然免不了會被苛責。
龍祭臉色黯然,陸彬現在是真的連話都不想和他說,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連安都站在陸彬那邊,不讓他進去看一下,更別說是說話了。這幾天陸彬能出門了,有時候會和安一起去轉轉,要不就是在家收拾院子,他也趁兩個人出去的時候進去過,除了兩個奇怪的蛋意外,他什麽都沒發現。別說是确定了,現在連話都說不上,其他的還怎麽談?
屋子裏靜了下來,龍祭感覺自己心情給他們帶來的影響,就站了起來,準備回去了。
龍嘯跟着出去,兩個人在院子門口講了一會話才分開。
“怎麽樣?”
丹茲看着龍嘯,有點擔心的問。
“能怎麽樣,陸彬現在不喝他說話,對了,小果啊,那天到底是?”
“龍嘯叔叔,別問了,陸彬他想說的話,肯定會說的,不是我不想幫龍祭叔叔,只是感覺這事還是要他們自己解決,要不然還真不行,況且安也說了,龍祭叔叔需要一點點懲罰。”
“懲罰啊,不是真的和龍祭鬧不開就好。我剛才從河邊捉了幾條魚,丹茲中午煮了給孩子們吃吧,是小果說的那種黑魚。”
“黑魚?啊,太好了,我想吃了。”
潘小果最先歡呼,然後想到還躺在床上的瑤哥才是最需要補身的人,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了。
丹茲笑笑,看看外面天也差不多了,自己去了廚房,龍嘯跟在後面準備幫忙,剩下的四個人對着睡着的小龍葵,無聊的你看我,我看你。
“要吧,我們來鬥地主?”
“鬥地主?那是什麽?”
龍天饒有興趣的問。
“……就是一種玩的東西,龍騎士去我房裏拿,就是那天我讓你做的那種牌子。”
潘小果前幾天無聊,看見龍騎士在削竹子做竹碗,就想到了牌,不要問他是怎麽把兩樣完全不同的東西聯系到一塊的,人在無聊的時候,想的東西就會奇怪。
總之,五十二章牌,潘小果是一張不差的讓龍騎士刻好了,然後用紅果汁,把其中紅桃和方塊染成了紅色,另一種就直接不動,反正看着也很明顯,只是進過雕刻,塗紅果汁,曬幹,等做好的時候,潘小果已經不想玩了,于是就收到了櫃子裏去了。
“這要怎麽玩?”
“很簡單的,我來教你們啊,啊,只有一副,算了,我來教你們玩跑得快吧,這個比較簡單,瑤哥,你把小龍葵放裏面睡吧,一起玩啊。”
幾個人在吃中飯之前,就在屋子裏學打牌,等丹茲過來叫的時候,瑤哥才終于記得住怎麽打了,至于龍騎士和龍天,這兩人,潘小果只教了四五遍,就會了,畢竟是阿拉伯數字,他們沒見過,學得慢,是正常的,潘小果心裏安慰自己,本來還以為可以立刻玩,結果上午就是教了。
午飯除了黑魚,還有烤肉,紅燒肉,鹹菜炖魚,炒野菜,涼拌西瓜皮,炖蛋…………十幾個菜,雖然除了野菜和西瓜皮,其他的裏面基本上都有肉,連炖蛋裏面也是加了肉湯的,潘小果是完全想不通,丹茲是怎麽想到把肉湯倒進炖蛋裏的,好在還是很美味。
靈兒每天除了去找奇爾斯玩,就是在安那邊待上大半天,即使兩顆蛋除了張大了一些,其他什麽都沒有,他也覺得兩顆蛋比瑤哥哥生的小獸人好,也不知道他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
城牆的某個邊上,一個人顫抖着,拔出紮在自己身邊獸人身上的石刀,看着獸人普通的倒下去,手一顫,刀直接掉到了地上,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語,“不要怪我,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随後跌跌撞撞的沿着城牆向着有煙的地方摸索過去,他知道,不管那煙看着多近,實際上他也不能在一天之內走到那裏,可是他沒有辦法,在靠近,說不定就會被發現,獸人是很警覺的。
哥哥,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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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天氣依然是燥熱不堪,刺耳的蟲叫聲此起彼伏,擾得很多想要午睡的人,翻來覆去,最後只能起來。
潘小果、龍騎士、龍天、再加上被拉來作數的奇爾斯,四個人在客廳裏玩着鬥地主,丹茲進去午睡了,龍嘯不知道又去部族哪裏去看看了,靈兒湊在奇爾斯身邊,偶爾去偷看旁邊龍天或者龍騎士的牌,他不知道怎麽說,但是會用手指。
潘小果咧着嘴,取笑靈兒幫奇爾斯不幫自己的哥哥,成功的讓小家夥不再做間諜了,不好意思的好好坐在邊上替奇爾斯加油。
奇爾斯抽抽嘴角,看着自己最大的二再次被潘小果的四張三給詐死,手裏的小k變得開始燙手了,這都是第幾次了,他有不詳的預感,前幾次的經驗告訴他,潘小果又要幹什麽了。
不得不說,有些人有時候感官确實不是一般的敏感,潘小果刷刷的把手裏的牌扔了一大堆,八到j連順,看着手裏剩下的小五對子,潘小果是毫無壓力。
“要不要?龍天、龍騎士,你就一張,看你的樣子就是輸定了。”
奇爾斯憤怒的看向潘小果,什麽意思嘛,可惜也只是剛露出點憤怒的苗頭,就刷拉拉的熄了,龍騎士正眯着眼睛瞥他呢。
“哈哈哈哈,你們這些凡人,見識到我潘大爺的厲害了吧,我告訴你,我可是鬥地主之王,小小的跑得快也想贏我,想得美!”
潘小果得意的笑啊,前世和某些人打牌的情景在心裏一閃而過,龍騎士眼睛閃了閃。
“是啊,你厲害,我們家小果當然是最強的,你說對吧,奇爾斯騎士?”
龍騎士露出一口白牙,對着奇爾斯笑。
“……當然。”
總共打了将近二十來次的牌局,潘小果一個人贏了大半,當然其中有部分是作為上家的龍騎士故意讓他的,結果,最後是自己被警告了,奇爾斯現在都有點想抱着靈兒自己去玩了,比在這裏強多了。而且沒人給他做飯,自打他把房子建好,每天吃的都是烤肉,本來還以為可以借機留下來蹭飯,現在估計是沒希望了,看龍騎士的樣子就知道了。
“發什麽呆,再來,再來。”
“小果哥哥,我也要玩!”
潘小果正在興奮中,嚷嚷着要繼續,靈兒突然插話,大聲的叫了起來。
四個人都看向靈兒,他會嗎?
“我、我會了!”
靈兒撅起嘴,不滿自己的哥哥們都不相信自己。三兩下把奇爾斯擠過去,自己爬到凳子上。
“哼,這麽簡單,我會把你們都打敗的。”
幾個人心裏想笑,但是考慮到小家夥看起來太認真,自己要是就這麽笑了,估計會傷害到他,于是幾人對視一眼,龍天點點頭。
顯然包括潘小果在內,三個人都失算了。
小孩子是一種奇怪的生物,他們一生下來,就會根據周圍的東西來吸取知識,慢慢的成長起來,這個過程可能很緩慢,也可能很迅速,而靈兒這個十歲的小非獸人,顯然超出了一般人,最起碼他在打牌和記牌這事上表現的特別完美,以至于,直到瑤哥睡眼朦胧的出來,也就是下午四五點了,三個人還沒有誰贏過三次,潘小果兩次,龍騎士兩次,龍天一次。
“還在玩恩啊,哎呀,我想玩了,龍天你過去,咦,靈兒也會了啊。”
坐下來才發現自己對面坐的是靈兒,瑤哥打個哈欠,悠哉哉的接過龍天手裏的牌。
潘小果抽抽嘴角,之前還豪言壯語,自己是打牌之王,結果下一分鐘開始居然就開始打自己臉了,郁悶的心情可想而知。
“誰贏得多呀?龍天是你嗎?”
瑤哥最近一個月,被潘小果帶着也大大咧咧起來,以前有點壓抑的性子,也變了很多,連說話的次數也增加了,龍天是高興的,當然只是說是以前,現在,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