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2)

覺得以前那個謹慎的,呆呆的瑤哥,才是最好的。

“龍天哥哥好笨,好笨,只贏了一次,我贏得最多。”

靈兒驕傲的擡起小下巴,臉上有光,各種散發我很厲害的訊息。

瑤哥不敢置信的擡頭看了看站在自己旁邊的龍天,“真的嗎?”

滿頭黑線,無語的點點頭,自己輸了還真是事實。

潘小果也很無奈的看了看對面的龍騎士,靈兒居然想的出來換位置,他不是應該是個呆萌呆萌的非獸人小誘受嗎?怎麽一下子變成腹黑睿智的非獸人了,也沒看出龍騎士和龍天多聰明啊,這是基因突變,之前是韬光養晦?現在用不着了,所以一次性爆發了?

想的太多的結果,就是等潘小果回神發現,靈兒手裏的牌又剩一張了,薄薄的竹片子,青翠透亮,但是偏偏看不見靈兒手裏的那張牌是什麽,嘆口氣,哀嘆自己時運不濟,這次又要輸了。

“啊,我有四張這個,是不是可以用那個炸?”

瑤哥求救的看向潘小果,他對規則還不是很熟呢。

“……可以。”咬牙切齒,為什麽第一次玩的人,居然還有這麽好的牌,自己卻只有一首爛到家的牌。

“奧,那我四個這個,然後五個這個,然後一對這個,最後一個這個,啊,沒有了。”

“……”

輪到的潘小果,要不要這樣直接快速的出牌啊,給他點期待自己贏得機會啊!

“……”

龍騎士:真的是第一次玩?小果是不是早就教過他了?

“怎麽可以一下子就沒有了,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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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跳腳,他就還有兩張牌而已,肯定可以贏得。

“靈兒,這樣其實也是可以的,不過最好是不要,你看,他有炸,然後十到A,一對二,最後小三,我們還真的壓不住,所以瑤哥,你贏了!”

潘小果說出你贏了,心裏都酸的冒泡了,自己怎麽都不能贏一次呢。

“真的嗎?哈哈哈哈哈,太好了,我們再來啊,對了,龍天,你去看看小葵醒了沒?”

奶爸龍天,心甘情願的回房間去看自家寶貝了,奇爾斯去廚房搜尋了一大盤子龍眼過來,一個一個的剝殼放進靈兒的嘴裏。

潘小果撇嘴,真不害臊!

“哼,看我這次把你們打的落花流水!”

“什麽事落花流水?”

靈兒速度很快的搶在瑤哥的前面發問。

潘小果扶額,自己又忘記了,這裏沒有成語這東西啊,看來教育什麽的必須要抓緊了。

“就是我把你們打的很慘,你們輸的很多的意思。”

“那我也要把小果哥哥、二哥、瑤哥哥都打的落花流水。”

小臉放着光,潘小果打個冷顫,怎麽突然有股陰風吹來的感覺一定是錯覺,恩,一定是錯覺。

所謂,失敗是成功之母,自己不敗幾次,怎麽可能會成功呢,明天一定能贏。

潘小果在洗手準備吃飯的時候,給自己還有龍騎士,輸了一下午的事實找了個借口,心安理得的吃飯去了的。丢下兩個還興奮的找不着北的“初學者”。

“靈兒,今天是讓你的,明天我就會贏回來。”

瑤哥氣哼哼的慢步走向洗手的水盆子,無視靈兒冒着光的眼睛。

“瑤哥哥賴皮,明明輸了。”

“好了,我們也去吃飯吧,我剛剛去看了,有你最喜歡吃的龍蝦,我已經剝好一碗了。”

奇爾斯在旁邊小聲的提醒靈兒快點洗手,要不然龍蝦就沒了。

“真的,那我們快走。”

拉着奇爾斯就跑向院子外面。

“等一下,等一下,洗手,洗手。”

奇爾斯發現自己越來越習慣照顧靈兒了,恩,要不,讓靈兒去自己那邊睡?,自己天天照顧他?奇爾斯不知道,他應該多麽慶幸那個荒唐的想法只是在自己肚子裏轉了一圈,而不是在靈兒家人面前轉一圈,要不然,他早就被扔進森林,不知道在哪裏了。

天空被夕陽照亮,仿佛鍍了一層紫紅色的霞光,傍晚的微風輕拂,柔和而舒适,八個人,一張桌子,一家人,溫馨的吃着晚飯,他們不知道這溫馨很快就會被打散。

扶着樹,倚在城牆上,從後面背着的簡陋的簍子裏拿出一個髒兮兮的被啃了一般的瓜,直接塞進嘴裏咀嚼着,潘小果要是在這裏,就會一眼認出來,這瓜就是自己發現過的南瓜,只是還不沒有成熟。

粗魯的擡起手臂,抹去嘴角的汁水,也不管自己的手臂髒不髒,直接就放下去了,咔嚓咔嚓的聲音在傍晚的森林裏,異常的清晰,讓人産生一種無骨悚然的感覺。

扔掉手裏剩下的瓜皮,就近找一顆稍微粗壯點的樹,查看一番上面的情況,确保沒有毒蛇野獸存在後,攀着幾根小巧的凸出來的枝桠,幾步跳躍,就到達了樹上面。

城牆裏面,是另一片森林,根本就看不見天龍族的情況,只是偶爾有濃煙向上飄去,又很快消散。

懊惱的坐在樹幹上,丹丹的心思流轉,卻不在急着趕路了。

71

潘小果扶着自己将近四個月的肚子,哀嘆,自己果然和這裏的人不一樣,首先時間就有點不同,雖然看着也不小,但是自己的肚子确确實實不像這裏其他的非獸人。

族裏除了瑤哥和潘小果自己另外還有兩個差不多時間的大肚子,潘小果見過他們,比自己肚子要大上三分之一左右,看着就很沉重,更別說是自己這個肚子了,哎生孩子不容易啊!

“小果啊,外面不熱嗎?你快進來坐坐吧,騎士不是說了,今天可能會遲點回來嗎?”

丹茲一邊縫着衣服,一邊照看搖籃裏的小龍葵,瑤哥坐在旁邊無聊的和丹茲說着話。

潘小果嘆氣,他哪裏是在等龍騎士啊,他是覺得煩躁而已,好吧,可能是孕夫反應,脾氣暴躁什麽的。

“好吧,丹茲叔叔啊,天龍族以前天氣熱,大家都是怎麽度過的啊?就是呆在家裏嗎?”

潘小果慢悠悠的移動到屋子裏,瑤哥還扶了他,讓他坐到自己邊上。

“沒有,以前啊,沒來天龍族之前,我整天在外面跑,那時候根本沒感覺天熱,把冰涼草帶在身上,就是出去身上也不是很熱,到了這邊,就改了,不怎麽出去了,說起來,我以前也像你差不多,進過森林呢,那時候……呵呵,想想有點老了。”

丹茲說到以前的時候直接打住了,笑容也淡了一點,潘小果和瑤哥對視一眼,及時的扯開話題。

“啊喲,你們看這小家夥,什麽時候醒的,也不出個聲。”

潘小果一眼看見龍葵正睜着一雙滴溜溜的小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醒的。

“看我,都沒注意到,我來看看,小龍葵有沒有尿濕了,喲,這麽幹爽啊,我們來尿一尿啊!”

丹茲放下手裏的衣服,小心的把小龍葵抱起來,到院子裏開始噓噓,潘小果抽抽嘴角,要不是自己試探過,确認了那死板板的小屁孩不是穿來的,他還真覺得那孩子不是這裏的。有誰家孩子生下來,這麽安靜,這麽懂事的,尿床的次數十個手指頭就能數的出來,除非餓了、尿了會哼唧哼唧兩聲,其他時候都是一臉平靜的樣子。

潘小果想,瑤哥也不容易啊,怎麽就生出這麽一個面癱小孩。

“瑤哥,那兩位叔叔那邊,你準備怎麽辦?”

瑤哥原來的伴侶的父親還有爹爹,最近不止一次的過來,除了看孩子就是看孩子,他們提出要認瑤哥做自己的兒子,瑤哥本來就是沒有家人的,他們提出來也算是好事,只是,那樣的話,龍葵就會一同被認回去,看他們的樣子,估計孩子是想抱回自己身邊養。

潘小果個人是覺得那兩人的想法太奇葩了,不管怎麽說,孩子是龍天的,丹茲和龍嘯都還在呢,提出這種要求,本身就不合理,本來看那兩個,還算明理,沒想到又犯糊塗了。要不是丹茲和龍嘯說先讓瑤哥自己想清楚,他可能都去揍那兩個老不休的了,說的都是什麽話。

“這還有什麽好想的,孩子是我的,但是也是龍天的,他們認我,應該是想要孩子吧,明明以前還不錯的人,怎麽就……”

還不錯?潘小果對瑤哥識人不清的本來是深有感觸了,以前那都把他趕出去了,聽說還動過手,非獸人啊,那可是,這還是不錯?潘小果是不敢茍同這種觀點的。

“我和父親說過了,這件事交給他了。”

“你想好就行,那可是我的小侄子,怎麽能給別人。”

“就你想的多,你小侄子餓了,作為叔叔,把手邊的那碗奶遞給我吧。”

丹茲抱着龍葵,進來,笑着看了看瑤哥和潘小果。

潘小果撓撓頭,把碗遞過去,看着小家夥,一口一口的把勺子裏的奶咽下去,潘小果胸口的暴躁平靜了許多,小包子什麽的果然是治愈系的。

城牆門口不遠處的森林裏,丹丹從地上爬起來,低頭看着自己沾滿泥土還有爛樹葉的身體滿意的點點頭,果然滾兩圈效果比較好,奧差點忘了,還有其他地方。

兩手在地上低窪的地方反複的摩挲,然後伸進衣服裏面,到處撫、摸,最後是臉,黑乎乎的一片。

自嘲的嗤笑一聲,“本來就破爛了,還做這些多餘的動作,又有什麽用。”

說完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低垂着眼簾,手裏一根細小的樹枝,顫顫巍巍的支撐着他向前。

龍嘯從石階那裏爬上城牆,把手裏帶來的瓜果遞給守門的幾個獸人。

“族長,謝謝,其實這樣很輕松了,而且好安全,棚子裏也不熱的。”

一個獸人傻乎乎的摸摸腦袋,把冰涼草撥弄幾下。

龍嘯點點頭,看着按照潘小果說的建造的竹子式的涼棚,心裏感嘆潘小果的能力,自從他來後,天龍族感覺有生氣了許多。

“辛苦了,明天就休息了,今天不能松懈了,知道嗎?”

“是族長。”

“很好,我先下去了,中午吃什麽,我幫你們通知家人送過來。”

“謝謝族長,我,早上出來的時候,爹爹就做好了。”

其他幾個獸人也點頭,他們不想自己的爹爹中午那麽熱的時候還出來送飯,所以都是早上就帶過來,反正不會壞掉。

龍嘯這下子更滿意了,剛要轉身離開,就被身後獸人的驚呼吓了一跳。

“怎麽了?”

“族、族長,你看那裏是什麽?是不是獸人?”

“獸人?我來看看。”

城牆的小窗口可以直接俯視,平視,斜視都可以,全方位的觀察四周。

左前方的森林裏是出來了一個身影,但是有點遠,看的不是很清楚,可以确定的是,那絕對是一個人,是不是獸人還很難說。

“族長?”

“下去兩個人,先看看情況。帶上武器。”

“是。”

龍嘯皺眉看着越走越近的人影,那一頭有點暗淡的火紅色長發 還是比較明顯的,不知道為什麽,龍嘯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兩個獸人,把石刀橫在身前,慢慢的接近撐着樹枝過來的人身邊,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睛裏的震驚,他們沒想到,會看到一個非獸人,一個看起來就是遭受了什麽的非獸人。

丹丹很後悔那麽早就把那個人解決,否則也不會遇到野獸時,只能狼狽的逃跑,身上還被咬破了,後背現在疼得受不了,挺近有東西接近,警惕的擡起頭,兇狠的目光一閃而過,然後在兩個獸人目瞪口呆中,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地上,露出後背被撕咬的斑駁傷口。

龍嘯皺眉看着眼前昏迷的非獸人,滿身的髒污,後背上一片血肉模糊,那一頭紅發特別顯眼,看了一眼其他獸人,都是一樣的有着迷惑,心裏嘆口氣,估計是錯不了了,這個人太像丹茲了,別人估計是疑惑,他卻能确定,因為,曾經他也見過,這樣狼狽不堪的丹茲。

“去叫祭祀大人過來,最好是讓安也過來,他現在還是不要移動了,你們去繼續警戒吧,看他後面的傷口,應該是野獸傷,你們要注意有沒有野獸接近這裏,知道嗎?”

“是,族長,那我去祭祀大人吧,我腿快。”

圖騰是龍足的獸人,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龍嘯點點頭,看着昏迷的人,心想麻煩來了,他是不是應該把事情告訴丹茲,這個人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丹丹了!

“哈欠!哈欠!”

丹茲摸摸鼻子,自己這是怎麽了?

“丹茲叔叔,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讓安來看看,不要是感、着涼了?”

潘小果及時的把感冒換成了着涼,有點擔憂的看向丹茲,這都是第幾次了,就坐這裏都沒動就打了四五個噴嚏了。

“沒事,沒事,天氣這麽熱,怎麽會着涼呢。”

丹茲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那就是有人想你了,會不會是龍嘯叔叔?”

潘小果一臉猥瑣的向着瑤哥擠眉弄眼,瑤哥會意的點頭,一臉正經的贊同道,“那肯定是啊,父親都出去一早上了,肯定是想爹爹了!”

“你們兩個小哥,還敢說自己父親和爹爹的壞話了,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們兩個。”

意思是現在就放過你們了,潘小果和瑤哥繃不住的笑了,丹茲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低垂的眼睛裏,有一抹沉重,這是今天第二次想起以前了,感覺不好。

72

龍祭和安帶着藥草還有一些小工具,很快就趕到了城牆上面的小棚子,滿臉是汗,還來不及擦拭,就被床上扒着的人吓了一跳,雖然是側臉,龍祭還是認出來這個陌生人和丹茲有些相像,安倒是沒有什麽感覺,他關注的重點是背上的傷口。

“父親,這些傷口都沾上泥土什麽了,可能要先清洗一下,我去端盆水過來。”

安走出去,城牆下面的角落裏是有幾個大水缸的,找來找去沒找着一個小盆,都太大了,只能向上面的獸人招招手,示意他們下來一個人幫忙。

龍祭見安出去了,就站起身,看着龍嘯,“這個人和丹茲什麽關系?”

龍嘯嘆氣,他就知道瞞不過龍祭。

“他是丹丹,是丹茲的親弟弟。”

“丹茲的親弟弟,沒聽說過啊?”

“你沒聽過是正常的,知道他們關系的只有丹茲自己、我、天豹族的祭祀,還有這個丹丹自己了。”

“天豹族?”

龍祭這次是真的很吃驚,他沒想到自己只是随口問問,就問出來這麽多信息,還牽扯到其他的部族,這可不是件好事!

“是,還記得我那時候是在森林裏遇到的丹茲吧,那時候他就是剛從天豹族出來,和他弟弟分開。”

“這……可是我記得丹茲從來沒有離開過天龍族,他沒回去看過這個丹丹,不是親弟弟嗎?”

“總之,這件事,要說起來還是很長的,況且有些事情,具體的只有丹茲知道,我也不是很清楚,離開天豹族,是有原因的,你也知道,有幾年集會是我親自去的,我也悄悄打聽過丹丹,可是……”

想到那些人說的話,龍嘯突然覺得自己答應丹茲去尋找他弟弟,是個錯誤的決定,而現在這個丹丹不管因為什麽來到這裏,也是個錯誤。

或許,自己應該想辦法,把人送回去?龍嘯看着丹丹,心思流轉,這樣的非獸人不适合留在天龍族,送他離開才是最好的辦法。

“我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了,你告訴丹茲了嗎?”

“龍祭,我想把他送回天豹族,這個人不能留在天龍族,原因,我會詳細解釋的,丹茲那邊你也不要告訴他,還有其他人,我都會交代的。”

龍祭不在意的點頭,多年的友情,讓他知道,能讓龍嘯這麽堅決的決定送走他,這個丹丹一定是做了什麽。

丹丹迷迷糊糊的被聲音吵醒,只是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他就聽到了讓他無比憤怒的談話,他千辛萬苦的尋找到這裏,好不容易進來了,居然就要被送回去,好,很好,他倒要看看,誰能把他弄走,還有丹茲果然是在這裏嗎?

“父親,我把水弄來了,咦,他醒了。”

龍嘯和龍祭一驚,什麽時候醒的?有沒有聽見他們的談話?

“這裏,這裏是哪裏?你們是誰?”

丹丹一臉迷茫的看着眼前的兩個獸人,特別是一頭金發,看起來溫和俊逸的龍嘯,心裏就是一顫。

看來是什麽都沒聽見了,否則就不會是這種反應了,龍嘯和龍祭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放下心來,可惜兩個人卻不知道這一放松,帶來的後果卻不堪設想。

安,撓撓頭,把水放到床邊,他剛剛進來的時候好像看見床上的人在生氣呢,怎麽現在就像是剛醒來的樣子了,不懂,回去問問小果。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陰差陽錯,然後一環接着一環的開始……

“父親,龍嘯叔叔,你們先出去吧,我先替他清洗一下,哎,你別動,你背上還有傷呢。”

安按着想要爬起來的丹丹,讓龍嘯和龍祭趕緊出去,雖然丹丹看起來歲數挺大的樣子,但是怎麽說都是一個非獸人,而且傷得是背上,要清洗肯定是要脫衣服的,小姑說過的,獸人和非獸人,獸獸不親的,一定要注意的。

“安,那人就交給你了,這裏的藥草就是可以治傷口的,你待會直接給他抹上去,知道嗎?”

“知道了,父親。”

一盆水完全不夠丹丹清洗身體用,安幹脆把門拉開,露出自己的頭,叫一個獸人搬了一大桶在門口,讓他們遠離這邊,自己來回的換水,幫丹丹徹底的清洗幹淨,還好丹丹自己又幹淨的衣服,否則他可能還要再跑回去一趟,拿幹淨衣服過來。

在傷口上抹上藥草,然後用亞麻布繞着身體轉兩圈綁好,幫忙丹丹把獸皮穿好,不知道是什麽動物的皮,丹丹的獸皮衣居然很薄,而且沒有什麽毛發,看起來很合身,也沒有什麽膨脹的感覺,和他們部族現在的亞麻衣服相差不大。

“你這件衣服真好看呢。”

“是嗎?謝謝,你長得很漂亮。”

安臉色紅了一下,被人誇獎,不管誇贊的人是誰,都是讓人開心的事情。

“我是安,不知道怎麽叫你?”

“你叫我丹丹叔叔好了,我能清洗一下頭嗎?有點癢。”

“奧,好啊,對了,丹丹叔叔,你的頭發和丹茲叔叔好像啊,咦,名字也很像啊。”

丹丹淡淡的恩了一聲,“奧,我有個哥哥也是一樣呢,說不定他和我是兄弟呢。”

“哈哈,肯定不可能,丹茲叔叔是一個人,我從來沒見過丹茲叔叔還有弟弟呢。”

粗神經的安沒發現丹丹在聽到他的話後,突然變得陰沉的臉,也只是一瞬間,就變了回去,很好,自己的存在都沒有知道是嗎?很好!

“你趴好不要動,對,就這樣,我來幫你洗吧。”

把水放到床頭,用布撩水沾濕丹丹的頭發,加上一點薄荷草泥,安連續換了六七次水,才真正的把丹丹的頭洗幹淨,看着垂在床頭柔順發亮的火紅色長發,安羨慕極了,他很喜歡丹茲的頭發呢,不過,丹丹的頭發沒有丹茲叔叔的頭發舒服,看着柔順,其實摸起來很不舒服的,他剛剛洗頭的時候,就注意到了。

“丹丹叔叔,你在這邊休息一下,我去問問龍嘯叔叔,你住在哪裏?”

安說完自己先離開了,站在門外正要拉上門,突然被丹丹扭頭的一個冰冷的眼神吓住了,只是下一刻,丹丹的臉上已經挂上了一個笑容,仿佛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

安打了個冷顫,扯出一抹牽強的笑,砰的一聲關上門,喘了幾口氣,把他吓死了?難道是錯覺?

“安,你在幹什麽?”

“父親,沒幹什麽,我已經弄好了,父親……”

“怎麽了?”

“沒什麽,父親,那個丹、丹丹叔叔住哪裏啊?”

“這件事情,你龍嘯叔叔會安排的,我們就不要管了,知道嗎?也別和人說,來了一個陌生的非獸人,知道嗎?到時候引起什麽就不好了。”

龍祭沒和安說,龍嘯,已經決定悄悄的把裏面的人送到偏遠的山洞裏養傷,等他好了,直接找幾個獸人送他離開,理由的話,獸人在夏天出去三十、五十天的也不是沒有,只要走的以前固定路線,就不會出現什麽危險,而且往返速度也會加快。

“恩,那,父親,我先回去了。”撒開腿就跑,安心裏還是怵怵的,有點害怕,他決定不和別人說,但是他可以和小果說,小果不會告訴別人的。

龍祭看一眼棚子,轉身離開,丹丹聽着腳步聲越來越遠,才懊惱,自己剛才沒控制住情緒,剛剛那個安肯定會産生懷疑,看來以後要小心了。

丹丹輕輕的拉開自己的衣服,看着肩頭上沉睡的豹子,眼裏的哀傷一閃而過,随即覆滿恨意。

安撐着下巴,有一下,沒一下的戳着自己面前的飯碗,裏面的菜都被戳爛了,想到那個丹丹的那個眼神,安還是覺得好吓人,打了個冷顫。

哐啷一聲,碗連着飯菜,直接摔到了地上。

陸彬看不下去的停下筷子,“安,你到底怎麽了?我看你和某人出去一趟,怎麽就一副心不在焉的了。”

龍祭在旁邊充當某人,不出聲。

“哎,也沒事,就是有個族人受傷了,我和父親去看了一下。”

眼神閃躲,不敢和他對視,瞥一眼龍祭,一臉心虛,一看就是沒說實話,陸彬淡定的拿起筷子,把菜撥弄撥弄,堆了一盤子,端起來,順便拿兩張玉米餅,站起來,回房間,關門。

不說就算了,有什麽了不起!

飯桌上,龍祭和安無奈的看了看彼此,“父親,這可不是我的原因啊!”

“……”

龍祭現在是拿家裏的兩個一點辦法都沒有,還有陸彬屋裏的那兩個,安偷偷的告訴他那裏面是他弟弟,也就是他兒子,但是為什麽是蛋?他只是不小心的問了一句,結果,陸彬正好進來,耳朵靈敏聽見了,臉色就沉了,于是更加不理會他了。

“行了,收拾一下,吃飯吧,待會記得去看看,你陸彬叔叔有沒有吃飽。”

“是陸彬哥哥!”

“……”

深吸口氣,“好,看看你陸彬哥哥吃飽了沒,羊奶還夠不夠,不夠,我再去捉兩只咩咩獸。”

“夠了,父親,下午沒什麽事了吧?”

最近都跟着龍祭出去看看族人,安早就想去找潘小果了,可惜一直沒時間。

“沒有,想做什麽就去吧。”

太好了,安高興地收拾掉自己弄撒了的飯菜,呼嚕嚕的吃完飯,打開陸彬的房門,伸出腦袋。

“陸彬哥哥,我在廚房還準備了你喜歡喝的蛋湯,還有你喜歡吃的南瓜餅。”

陸彬的飯菜擺放在床頭櫃子上,看的出來是一口都沒有動,連熱氣都沒有,陸彬看着兩顆蛋蛋發呆。

“謝謝,安,你說龍祭是不是……”開始讨厭我了?陸彬問不出口,只能自己在心裏猜測着,卻想不到他不厭煩自己的理由。

“是不是什麽?”

安疑惑的問陸彬,自己的眼睛卻牢牢的定在兩顆蛋上,“弟弟快快長大,哥哥陪你們玩。”

“沒什麽,對了,安,你下午是不是想去找潘小果去。”

“恩,這幾天都沒去看看,不知道龍葵有沒有長大。”

“呵呵,哪裏會這麽快,安,你把這些帶給小果,我就不用去了。”

陸彬把櫃子裏,一包東西遞給安。

“啊,好啊,這不會是你做的……”

“呵呵,就是之前做的那種薄荷,你帶給小果看看是不是這種的,要是是,你回來告訴我,我再多做點,我們自己用。”

肥皂,這種東西在原來的世界早就淘汰了,但是陸彬的父母是科學家,他們喜歡研究很多東西,也願意去嘗試,比如這種很久遠的肥皂,雖然材料完全不同,陸彬還是憑着記憶做出來了,只是他自己也不确認那種醜醜的方塊是不是肥皂。

“好香啊,真的加了花瓣了嗎?”

安驚喜的動動鼻子,當時加花瓣的時候,他還覺得不好看呢。

“恩,加了一點。”

“陸彬哥哥,我可不可以留下一個呀,最小的一個?”

“你呀,我留了一包呢,但是現在還不能給你用,要讓潘小果确認一下是不是這種。”

“知道了,那我先回房間了,我要睡一會再去,你快點吃東西,我還留了吃的給你呢。”

“恩,你快去吧,記得別忘記了啊。”

“知道了。”

陸彬看着安親親蛋再出去的樣子,心裏突然滿滿的幸福,坐下,端起碗,慢慢的吃了起來,雖然涼了,不過依然很美味。

龍祭默默的看着,門沒關,他站的角落裏也只能看見那麽一點點地方,卻正好看見陸彬的臉,那一抹笑容,深深地印在龍祭的心裏。

潘小果倚在床上,兩手枕在頭上,盯着房頂看,睡不着,看着空蕩蕩的另一邊,心裏就是不舒服,他知道龍騎士是去做什麽,他說那片玉米田裏有的玉米再次熟了,他想着家裏人多,就拉着平板車去了,龍天倒是留在家裏,負責捕獵獵物供應家裏的肉食。而且,龍騎士最近都沒去森林,去了也是匆匆的就回來了,他自己心裏總歸有點不舒服,去做一兩件事,也是應該的,潘小果也只是習慣身邊有這麽個人了,突然不在身邊,有點不習慣。

“小果,你睡了嗎?”

外面丹茲的聲音傳來,潘小果挪動自己的大肚子,坐起來,“沒有呢。”

“那我能進去嗎?”

“進來吧,門沒關的,丹茲叔叔,你這是?”

丹茲抱着一塊獸皮進來,潘小果認出來,那獸皮是丹茲平時特別喜歡的一種虎皮一樣的皮。

“哎,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總是睡不着,所以看看你睡了沒,你睡不睡?”

“不想睡。”

“那我們來聊聊吧。”

丹茲脫鞋子,躺倒在床上,把自己的獸皮展開,蓋在身上。

“丹茲叔叔,你是不是有什麽煩惱啊?”

“也不是,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那個弟弟嗎?這幾天不知道怎麽回事總是會想到他,昨天晚上還做夢,夢見他了,心裏有點不安。”

丹茲臉上有點哀傷,潘小果看的出來,他是真心的難受,卻不知道怎麽開口安慰,除了上一次匆匆的說了一點點關于那個弟弟的消息,丹茲也沒說其他的內容。

“丹丹和我長得很像,”丹茲沒注意潘小果的表情,他只是想說出來了,以前和龍嘯說過,後來擔心龍嘯誤會他是催他去找丹丹,丹茲也就再也沒提過,自己一個人放在心裏。

“火紅色的頭發,聰明伶俐,有時候很調皮,沒去天豹族之前,我們一直在一個小部族裏生活,他很調皮,總是會和其他的小獸人大家,還去欺負其他的非獸人,我每次都帶着他挨家的去道歉。”

丹茲鼻子有點酸,那時候,丹丹其實也沒什麽錯,那個隐秘的小部族不像這裏,有族長,有祭祀的管理,很多時候就是一個強者來領導的,像他們這樣,孤孤單單的兄弟兩個很容易就會變成被欺負的人。

況且那個隐秘的小部族,也沒幾個非獸人,可以說他和丹丹是被作為某一個或者某些個獸人的伴侶在養着,即使他們吃的是自己獵來的食物。

“丹丹很貼心,我出去打獵,他就在家裏收拾東西,還做好飯等我,晚上也會抱着我睡覺,然後我就會覺得即使父親和母親不在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等等,您說母親?”

潘小果驚訝了,不會是他想的那個母親吧?

“是不是很驚訝?是,生我的不是爹爹,是母親,我不知道為什麽,不過母親長得和這裏的人不大一樣,我那時候太小,記不清楚了,母親他生下丹丹差不多兩年就和父親一起生病死了。”

“丹茲叔叔,你說的母親,是不是這裏是鼓起來的?”

潘小果兩手在胸前兜了一兜。

丹茲搖頭,“不是,沒有那麽大,我記得不是很清楚,小果,你怎麽知道的?”

“奧,我聽爹爹說過的。”

丹茲沒有繼續追問,不管是真是假,也沒有什麽必要了。

“那丹茲叔叔,你帶着丹丹叔叔一起生活的?”

“是啊,那時候,我不知道怎麽照顧丹丹,他好小,後來那個小部族的領頭人找了我,他說讓我做他伴侶,他就會讓人照顧好,丹丹,我同意了。”

潘小果心裏還是很驚訝,他沒想到丹茲還有這種經歷。

“後來呢?”

丹茲嘲笑的笑了,“後來,後來我和丹丹都長大了一些,我是十八了,丹丹那時候才十二歲,那天我早早的回去,就看到他想對丹丹……我那時候很生氣,”丹茲停頓了一下,似乎有點不好開口,随後又覺得自己想的太多,小果是什麽人,他還不知道嗎?

“我當時沖上去就把石刀紮他胸口了。”

潘小果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殺人了?那個小部族的人會放了他們?

“呵呵,小果,你知道嗎?那個部族總共才二十幾個人,加上小的加上大的,總共二十七個人,包括被我弄死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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