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濮名名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自己有一天會被小三找上門來,然後自己被!小三。

PLUS ONE旁邊不遠處一條昏暗的小巷子裏,濮名名對面站着曾今的小三,元傑的劈腿對象,BLOOD.B的王牌創作石文。

石文這個名字在搖滾界可謂是響當當的。BLOOD.B能火到現在,全憑他找到了BLOOD.B的準确定位,專門給樂隊寫适合他們的歌,最大的發揮了樂隊的長處,遮蓋了短處。

BLOOD.B可以無數次換主唱,但是絕對不能換的就是石文。

可以這麽說,石文在BLOOD.B是一個比主唱還重要的靈魂人物。

被BLOOD.B招去的主唱不能唱自己的歌,只能唱石文寫的歌,這樣也極大的保證了BLOOD.B的形象和風格不會改變。

濮名名仔細的看着眼前的這個靈魂人物,披散着烏黑順溜的長發,身材纖細,皮膚很白,也可能是光線問題,他覺得石文帶着一種病态在臉上。

他不是不認識石文,早在三年前他跟元傑一起去BLOOD.B的時候他就認識石文,只不過那時石文很少跟他說話,因為他不屬于樂隊的人。

而造成濮名名正式離開元傑的那次,他記得很清楚,被元傑壓在辦公桌上瘋狂頂撞的那個人,披散開的就是一頭烏黑又順溜的長發。

BLOOD.B的樂隊成員還有一個很顯眼的特征就是全體長發。不過除了石文,大家都是長至肩膀靠下的,染成褐色或者咖啡色或者黃色的波浪卷發,只有石文一個人是黑色直發。

濮名名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尤其是面對這個人的時候。

當時在BLOOD.B他已經能敏銳的感覺到元傑的一些變化,但是每次他詢問的時候元傑又總是能給出他一個非常合理的解釋,他就只能當做自己多想了。

就拿自己多想了給自己做心理暗示,以至于後來樂隊的成員有時候看着他偶爾會有異樣的眼光,也自動被他屏蔽,忽略不計。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不知道濮名名還能自欺欺人多久。

最後實在是無法再欺騙自己的眼睛了,濮名名才終于承認自己受了傷,以一個最落魄的姿态離開,躲到霍東這裏默默舔舐傷口,用時間淡化這一切。

結果濮名名覺得自己忘得差不多了,或者那種被騙的創傷就快要痊愈的時候,不但元傑過來了,這個石文也過來了。

這兩個人無時無刻的在提醒着濮名名當時有多麽傻多麽可悲。

當時在樂隊的時候,石文不屑于跟濮名名說話,即便要說,也絕對是那種居高臨下的感覺。王牌創作很高傲,對看不上眼的絕對不會多看一眼。

但是此時,石文面對濮名名卻是一種讓濮名名怎麽都不會想到的一個乞求的姿态。

這個時候濮名名才終于體會到了只有角色是小三時才能體會到的硬氣!雖然他是被小三的。

石文咬着嘴唇擡頭看濮名名,那種服軟的态度讓濮名名覺得這個不真實,石文吞吞吐吐道:“請你把元傑還給我。”

面對這樣的對手,心軟的濮名名怎麽都硬不起來,他嘆了一口氣,“我沒有搶他。”

石文暗暗攥緊拳頭,眼裏帶着委屈,“他是為了你才離開BLOOD.B的,演唱會結束時他公開出櫃,我以為他是為了我,結果他跟我辭職了。”

出櫃那段濮名名正好也看到了,當時也很意外,不過這不關他的事,“這件事情跟我沒有關系。”

“怎麽能跟你沒關系,”石文情緒有些激動,眼圈泛紅,“他都說了要重回你的樂隊,要你給他寫他的歌,而不是他來唱我寫給BLOOD.B的歌,他現在連他自己家都不回去,就這麽走了我怎麽辦?”

昏暗的小巷內照不進來光,但是石文臉上那一行滴落的眼淚濮名名卻清晰的看到了。

他感覺他恨不起來石文,一個男人能再另一個男人面前為了一個男人落淚,濮名名知道他是認真的。

濮名名沒有答話,當初他走的時候,他們是怎麽辦的?!不就是任自己走麽,誰都不會為他來負責,結果現在呢?元傑走了,石文要他來負責,真是滑稽。

“元傑做什麽,都跟我沒有關系,我的樂隊只是我的樂隊,我們沒錢請那麽大牌的明星,而明星也要賺錢,他不會白白給我們做苦力唱歌的。”濮名名覺得自己在勸石文不要擔心的樣子,“所以他能來我們樂隊給酒吧唱歌的可能性不大,而我也沒什麽大出息,我就只能在這家酒吧唱歌了。”

石文聽後稍微緩和了一些,擡胳膊抹了一下臉,“那他現在在哪兒?”

濮名名搖搖頭。

“那他現在住哪兒?”

濮名名張了張口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住在我家這種話愣是卡在嗓子眼兒說不出來。

石文了然,“你家在哪兒?”

濮名名沉默了一下,給了石文一個地址。他突然覺得,如果石文能把元傑帶走,對他來說是最省事兒不過的了。

石文拿了地址道別濮名名後轉身離開,走到巷口燈光明暗交界那裏又轉過身來看着濮名名,“他離開我真跟你沒關系?”

濮名名毫不猶豫的回答:“跟我沒關系,見到他之前我們從沒有聯系過。”

石文沖他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留下濮名名一個人還繼續站在巷子裏,這叫什麽事兒,為什麽那兩個人的事情總得把自己牽扯進來。他們兩偷情,自己被炮灰,他們兩鬧別扭,炮灰的還是自己。

他想起來石文剛才的表情,如果不是真的愛一個人,那種表情是裝不出來的吧?那個樣子看起來真是讓人同情,但是他又不想同情,又想看看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笑話,實在是想看看不可一世的高傲的王牌創作低聲下氣是個什麽樣的感覺。

濮名名趕緊搖搖頭,自己什麽時候變的這麽灰暗了!

不過更讓他感到不舒服的是,看着這個時候的石文,他又聯想到了當時的自己,估計兩年前落魄的自己在別人眼裏也是同樣的傻到極限了吧。

“名名?”

濮名名擡眼看去,霍哥正站在巷口看着他。

“你怎麽跑這兒了?我找你好半天。”霍東走了過來,“發生什麽事情了?”

“沒什麽霍哥,”濮名名裝作鎮定,但還是掩蓋不了自己低落的心情。

“不着急回去,樂隊現在在伴奏,豆豆跟我說你被一個陌生人叫出來了,這麽久還不回來我有些擔心所以出來找你,那個人有沒有把你怎麽樣?”

濮名名沉默的搖搖頭。

霍東道:“平時也沒見有什麽人找你,豆豆說那個男人不像是你的歌迷,所以我才會擔心,你別怪我多管閑事。”

濮名名又笑着搖搖頭。

“真沒事?”

“沒事。”

“那回去吧,這兒陰森森的不安全。”

“嗯。”

濮名名習慣性的跟在霍東後面往巷口走着,霍東的出現确實讓他覺得好受了不少,“霍哥……”

“嗯?”

“謝謝你。”

霍東在前面撲哧一笑,“有什麽好謝的,大家都很擔心你。”

“霍哥!”就快走出巷子,濮名名突然拉住了霍東,霍東回過身來,剛好站在了石文剛才站的那個地方,光線明暗的交界處,濮名名突然有些恍惚,“霍哥,我不明白。”

“什麽?”霍東沒有急着離開,他的身體擋住了濮名名面前的光線,濮名名被罩在他的影子裏。

“同樣的事情,為什麽有人這樣處理,有人那樣處理,即便放下身段,值得麽?”濮名名擡眼看着背光的霍東。

霍東沒有回答,他盯着濮名名看了半天,“那個男人是誰?”嗓音低沉又有一種不容忽視的威嚴。

“元傑在BLOOD.B的男友。”

簡簡單單一句話,聰明的霍東立刻明白了所有的事情。明白了兩年前濮名名的獨自回來,明白了他無可救藥的消沉,更明白了他總是拒人千裏之外的原因。還有元傑的退出,出現在濮名名面前的事實,一切就都有了答案。

這些雖然霍東能猜到,但是聽濮名名親口說出來,那就更證實了他的猜想。

霍東伸手攬住濮名名的肩膀,把他帶出黑暗的小巷,在路旁的燈光下慢慢走着,“對待事情的态度不一樣,結果肯定不同。如果那件事情讓你覺得放下身段也值得,那麽就肯定值得你去放下身段來做這件事情。

比如說你們當初為了在我的酒吧唱歌,為了你們的愛好,不也曾放下身段求我聽你們唱幾首,因為你覺得為了你的愛好,這樣做很值,所以你就這樣做了。

對待事情是這樣,對待人也是這樣。

當你覺得某個人值得你放下身段去對待,去擁有,那麽你就會那麽去做。

但是,放下身段不等于卑躬屈膝,不等于沒有自己的主見。人和人相處要互相尊重,能讓你放下身段去擁有的人,一定得是尊重你的人才是!”

話音停止,他們剛好走到了PLUS ONE的門口。

霍東看了一眼門邊牆上的PLUS ONE,PLUS前面被摳掉的幾處痕跡還在,不過經過幾年的時間也已經快要模糊到看不清楚。

霍東收胳膊緊了緊濮名名的肩膀,自己推門先進去,留濮名名一個人在門外。

濮名名回味着霍東剛才的一段話,只要認為值得,就可以放下身段去擁有,前提是那個人必須同樣的尊重自己。

石文是這麽做的,他放下身段求濮名名還他元傑。

但是自己當初并沒有這麽做。如果但是自己也放下身段去求石文放開元傑,或者求元傑不要離開,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後果呢?

濮名名使勁兒敲敲自己的腦袋,亂七八糟的想什麽,過去都過去了,他不會在去自讨沒趣,同樣的地方他絕對不要再絆倒兩次。

推開酒吧的門,濮名名一臉輕松的走了進去。

☆、很囧很小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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