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

濮名名悠悠轉醒。

他一睜眼的剎那,竟然給自己形容的是悠悠轉醒。

他是有多久沒有睡的這麽香這麽踏實這麽安穩這麽輕松這麽滿足了,不過這是哪兒?

濮名名看着天花板中央那個純白色吸頂燈時的第一反應是,這不是自己家,第二反應,這裏很熟悉,再轉移視線,看到卧室門口站着的霍哥時,他突然想起來,昨晚自己又不明不白的跑到霍哥家來睡覺。

看來自己醒來一定是跟霍哥進門看着自己有關。

“我把你吵醒了?”霍東手扶着門把手,另一邊肩膀斜靠着門框,眼睛一直盯着他。

濮名名搖搖頭,拉上來半截被子想遮住自己的臉,但是動作有些僵硬,“沒,我正好剛睡醒。”

“不是我吵醒的?那太好了,”霍東起身離開門框,瞬間像換了一個人一樣變了一種感覺,表情狡黠的一笑,沒了平時的沉穩,站正了蹬蹬腿,接着擺了個起跳的姿勢, “我來叫你起——床——!”

伴着一聲長調,從門口只跨了兩步就四腳騰空躍到濮名名的上方,而且接下來就是可以預見的全身下壓。

“啊——!”看着霍東的一系列動作,濮名名以最快的速度清醒,提被子蒙頭翻身趴在床上的動作一樣一氣呵成毫不遜色。

緊接着,毫無疑問果然一個活人的重量不歪不斜的重重落在濮名名身上,濮名名做足了準備可是還是被突如其來的重量壓得悶哼了一聲。

“反應還挺快!”霍東在濮名名埋着腦袋的耳旁說道,接着一手順着身旁薄被縫隙溜進裏面穩穩當當的抓住濮名名褲裆,“大中午的,小名名很精神嘛!”

濮名名剛才翻身趴過去後為了有些緩沖,所以身體是稍稍弓起來的,被壓得瞬間出于自我保護,他的屁股稍微還撅起來點,結果沒想到命根居然落在黑手裏。

“霍霍霍霍哥……”濮名名埋着頭驚慌的大喊。

“要不要我幫你?”霍東抓着那個胯間硬硬的東西沒有動,語調低沉又帶着戲谑。

濮名名繼續埋着頭連連搖頭,“我我我我我自己來就好!”要害被抓着,濮名名一動不敢動。

“自己來?”

“不、不是,不用管它,一會兒就好了,真的!”濮名名悶聲悶氣的保證道。

霍東這才起身連連呵呵笑着,順手把濮名名本來就睡得亂糟糟的頭發揉的更亂,“知道!我也是男人!”然後俯身貼近濮名名耳旁,“等下出來吃午飯,你還有二十分鐘賴床時間。換的衣服放在床邊了。”隔着薄被拍拍濮名名的肩膀,霍東轉身走出去。

聽見了屋門關住的聲音後,濮名名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從被子裏伸出一只手抓着軟軟的枕頭蓋在自己腦袋上,這才渾身放松的攤在床上。

自己都不好意思把臉露出來,因為他自己都能感覺得到自己的臉一定紅的不成樣子了。

昨天半夜他跑到霍東家後那件突發事情是突然間跑到他的腦子裏的。

他的印象裏只記得他突然落入一個很溫暖的懷抱,接着就被吻了。在他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時候,口腔就被溜進來的舌頭強行占領,然而那種感覺居然不是別扭,而是說不出來的好。

濮名名當時沒有多餘精力分析霍東的動作,而且也沒有那麽多的心思去考慮當時的情況,當時他覺得自己一片混亂,不知道想什麽也不知道做什麽。

不過僅僅那一個吻,他都感覺那個吻有一個世紀那麽久,就是那樣一個強有力的吻,讓濮名名漸漸的從慌亂中鎮定,從寒冷中溫暖,從空虛中充實。

直到濮名名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再發抖,而且全身重量全部依靠在霍東身上的時候,他的唇才被霍東放開。

當時覺得不可思議,一個吻就能讓他從那種不明的慌亂中迅速鎮定下來,同時心也不再懸着,也不會再去想着懊悔的事情,甚至會覺得異常的踏實。

濮名名在元傑之外的第一次接吻。

他的頭繼續被壓在枕頭下面,昨晚自己到底什麽表現已經忘得光光的,或者說根本就無暇顧及自己什麽表現,但是霍哥的舉動他卻能清晰的記到現在。

霍東放開他的唇後,接着便是輕輕的順着濮名名的頭發,從頭頂到後脖頸,輕柔的一下接着一下,“現在好些了嗎?”聲音也是如此的輕柔,讓人會産生一種被珍視的錯覺,“先去泡個熱水澡,把煩心的事情忘掉,或者跟我說說也好,要讓自己放松,別背負太大的壓力。”

他臉紅到不好意思擡頭,他突然意識到他們剛才接吻了,而且他還沉迷了進去,直到最後自己那糟糕的狀況都被這個吻解救了,他最後把臉埋在霍東的肩頭輕聲道:“謝謝霍哥,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霍東又輕拍着他的後背,跟他一起在家門口站了大半天,然後才把他推進浴室,放滿了浴缸的熱水,迅速扒光他之後把他扔進去泡水驅寒。

濮名名終于出了滿頭滿臉的汗,霍東扔不忘給他熱一杯牛奶送進來,接着坐在他的頭頂給他腦袋不輕不重的按壓着,濮名名舒服的閉上眼睛。

“剛剛發生過什麽?”霍東找了一個濮名名最放松的時候問道。

“看到一個不願意看到的東西,不小心想起來以前的事情,結果就那樣了。”

“你那個樣子讓我很擔心,”霍東的聲音在浴室內有輕微的回音,“以後不管發生什麽,或者煩心什麽,至少都要跟我說出來,或者你向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那樣的表情,否則我對你就不會像剛才那樣客氣了。”

濮名名還在舒服的享受着頭部的按摩,這個時候他才慢慢開始覺得疲累和困倦,一時間竟然控制不住的想睡覺,他努力地提起精神保證道:“嗯……以後再也不會了!”接着就不知道後來的事情了。

想到這裏濮名名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昨天直接在浴室就睡着了,那麽現在在床上,也就是說……

他終于把腦袋從枕頭下面探出來,一翻身跪在床上。身上穿着的是上下分體的睡衣,看來霍哥費了不少功夫,把自己弄到床上後還給自己換了一身舒服的衣服。

剛想好好感激一下霍哥,濮名名就突然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他拉開睡衣的褲腰,裏面的命根子明顯的赫然在那裏挺立着,居、居然,居然沒有給他穿內褲!

濮名名捂着臉又栽在床上,像只大蟲子一樣裹緊了被子使勁兒的扭着身體,想擺脫這一早想起來的尴尬的事情。

等下以什麽态度對待霍哥才好,太尴尬了。

濮名名猶猶豫豫的開門,一點一點的擴大客廳的視線範圍,果然,霍哥已經坐在沙發裏喝着冒熱氣的咖啡,腿上放着電腦,眼睛盯着屏幕,單手操作着。在觸摸屏上操作着。霍哥旁邊的茶幾上,還擺着一杯淡黃色水,濮名名一猜就猜出來了,這是杯蜂蜜水。

霍東在任何地方任何時候,經常給他泡的蜂蜜水,潤嗓子用。

“起來了就出來吧,躲是躲不了一輩子的!”霍東眼睛沒有往這邊瞟,手裏動作沒有停,說完還沒忘小喝一口左手端着的咖啡。

“沒躲……”濮名名有些不自然的說了句假話,“怕打擾你。”自從昨晚被吻了後,濮名名總覺得不敢正視霍東的臉,尤其是不敢正視他的眼,逃離似的不敢對視。

雖然那個吻只是友情性質的安慰吻,但是濮名名總覺得沒法淡定。

再一擡眼就發現了霍東已經站在自己面前,他推着濮名名的肩走到衛生間後,“快去洗臉刷牙,該吃午飯了。”

“好!”濮名名木讷的答道。衛生間的門在身後關閉,濮名名看到洗漱臺上面放着已經擠好牙膏的牙刷,還有一個透明的玻璃牙杯,其實就是一個喝水杯,他突然想起來,第一次在霍哥家過夜的時候,這些事情同樣是霍哥給他張羅好了的。

同樣的杯子同樣的牙刷,濮名名直懷疑是不是上次用過後這兩樣就直接成了他專屬的了。

整個中午飯濮名名也吃得有些不自在。霍哥不停的給他碗裏夾菜,他只需把飯菜往自己嘴裏送就足夠了,而且霍哥還不停的叮囑他吃慢點,吃太快胃會受不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還是自己太敏感了,總覺得自從那個吻過後,霍哥對他的态度更溫柔了而且更殷勤了!

不過霍哥的廚藝可真是沒的說。

午飯的三個菜一個湯,被他們兩全部消滅幹淨。

吃完後濮名名一抹嘴,終于露出一個滿足的表情來。

廚藝精湛,這個也許是單身男人的必備武器!濮名名如是的想着。

他濮名名做的飯也經常被誇,不過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真正一個人生活的時候,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外賣和方便面,自己做飯的機會很少很少,除非是為了另外一個人的肚子,這他才不會厭惡繁瑣的廚房工作。

濮名名是個極其敏感的人,自從高中畢業從家裏逃出來後,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越來越敏感過頭,有的沒的事情都會被他猜想一部分出來。

樂隊的鍵盤手郝文曾經安慰過他,越敏感成神經病,就越能創作出曠世奇作來。結果這句話一點都沒有安慰到他。

吃完午飯霍東沒有讓濮名名動手幫忙收拾,他把濮名名按在沙發上看電視,自己一頭鑽進廚房。

濮名名就那麽坐在沙發上看似無聊的不停換着臺,其實心裏早就不安靜了,等下霍哥收拾完了坐過來他要說些什麽?自己要跟他交流些什麽?

平時感覺兩個人平常的交流完全沒有問題,可是現在怎麽這麽忐忑不安,該不會換上交流恐懼症了吧?

還是找個借口離開吧,起碼回去面對元傑的時候不會像現在面對霍哥這樣心神不寧。

濮名名還在換臺,耳朵卻緊緊的聽着廚房的動靜,看看霍哥什麽時候出來。他的脖子愣是沒有扭過去看看。

廚房洗碗的水聲停止了,濮名名的心也跟着提起來了,霍哥就要過來了。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過來,濮名名下意識的順着聲音的來源尋找自己的手機。

最後還是霍哥出來從他昨晚脫下的舊衣服兜內翻出來不停響的手機遞給濮名名。

濮名名趕緊接過來,看了一眼上面顯示的陌生號碼,掩飾自己不敢正視霍哥詢問似地視線,慌忙接起來電話,“哪位?”

“……”電話那邊沉默半天。

“喂?”濮名名皺眉,他頭一次接到對方不出聲音的電話,好奇心大大的被調了起來。

“昨晚你沒有回家!”元傑的聲音從對面傳來,濮名名的好奇心馬上低沉下來,他忘了這個號碼是他沒有存進電話簿的元傑的號碼。

☆、很羞很難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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