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濮名名這幾天覺得過的膽戰心驚。倒不是害怕,就是……心慌!

元傑還那麽死皮賴臉的在他家住着,雖然濮名名也不樂意,不過對方一擺出來無家可歸的架勢,他就不忍心給他踢出去了。元傑總說,“退出BLOOD.B沒多久,我家不安全,不住這裏的話就沒有地方可去了。”

于是濮名名就想了個辦法,為了不至于晚上回去太早,每天跟元傑大眼瞪小眼的尴尬的相處,他就盡可能的在PLUS ONE多逗留,如果他們是上半場,那麽完事兒後他一般就會在更衣室內寫寫譜,或者趁霍哥不在的時候去吧臺那裏坐着休息休息,一直等到關門才回家。回去後不出意外洗完就睡,早晨醒來繼續外出找地方寫譜。

如果是後半場演出,那麽他基本在酒吧營業的時候就從排練房到這裏,這裏看看那裏幫幫忙,混一混就到了他們上場的時間了。

如果不是考慮到樂隊其他孩子們的回家休息時間,他真想直接跟“CRAZY”把時間全部調換成半夜演出檔。

可是總這麽在酒吧耗着也不是個事兒呀!濮名名坐在吧臺前看着現在臺上的“CRAZY”,微不可查的嘆口氣。

“有心事兒?”霍哥的助理豆豆此時坐在吧臺裏面,旁邊調酒師招呼着另一側的幾個單獨的客人,沒有搭理他們兩個。

濮名名摸摸臉,“能看出來?”他問豆豆。

豆豆嘿嘿一笑,“名名哥,你這狀态都幾天了,是躲誰呢吧?”他臉往門口方向意思一下,“外面有人堵你?還是你家門口有人堵你?”

“人精!”濮名名瞥了一眼豆豆,結果還是沒有忍住伸手過去寵溺的揉揉他的頭發,這家夥才20出頭,就好像什麽都能看懂似的。

還真算得上是有人堵他,那天濮名名倉惶的從霍哥家回到自己家,元傑開門看到他驚了一下,盯了他半天沒有說話,他順着元傑的視線看着自己的身上,才發現他穿着霍哥的一身衣服跑了回來。

元傑轉身去給他倒水,再也沒有問任何問題,這倒讓濮名名覺得別扭,就像做了什麽虧心事兒似的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元傑。

這麽別扭了大半天濮名名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又不是自己出軌,他現在跟元傑又沒有什麽關系,自己窮緊張個屁啊!

然後元傑一直不問這次的事情,他也就不再提。

不過過後這事情讓濮名名有些後怕,元傑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如果濮名名不是跟他相處過好些年的時間,他真會懷疑這人是不是披了元傑的皮的另外一個人,小心翼翼的對待濮名名不說,就連生活都快要照顧到無微不至了。

這事兒要擱在幾年前,他一定會懷疑元傑神經了。

為了盡量的躲着這個神經病,濮名名不得已才過來酒吧耗着。

豆豆沒有打擾濮名名的思考,在濮名名面前放了一杯溫溫的牛奶。他照着霍哥的交代,在酒吧裏基本只允許濮名名喝蜂蜜水或者牛奶,帶有酒精的或者刺激嗓子的,他都不會拿給濮名名。

“謝謝!”濮名名對着豆豆友好的一笑,順便又往門口瞟了一眼,然後快速收回視線。

沒多久就輪到濮名名他們的下半場了。

也可能是這幾天有些勞累過度,或者沒有休息好,濮名名覺得今天的演唱有些艱難,他總是不能像以前那樣集中精神,或者心靜如止水,因此他不得不用更大的精力使自己保持狀态。

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麽霍哥來酒吧的時間不如以前長了,甚至有的時候來了看一眼就走,就像今天,都這個點兒了,霍哥壓根就沒有出現過。

濮名名本來打算着如果見到霍哥就自動閃人,去更衣室或者去哪兒躲躲他。

那天霍哥跟他突然來那麽一下,濮名名不顧形象的逃走了,當時只覺得逃走就好,但是過後他才想起來,這再見到霍哥,該怎麽處理這尴尬?畢竟他幾乎每天都會來PLUS ONE,只要還會來,就會見到霍哥。

沒想到這下子到省事了,連躲都不用,霍哥直接不來了。

濮名名站在小小的舞臺前方,唱着平時熟到不能再熟的歌曲,眼睛卻一刻不停的盯着酒吧的門口和吧臺,而不是一貫的地面或者某個地方。

或許霍哥也在擔心自己會尴尬,所以才沒有出現留給他空間的吧?

終于熬到結束,濮名名覺得這一天太累了,比以往的哪天都累,不過他還是堅持到所有的客人都走光,酒吧門也要關的時候才起身。

他和豆豆一起走出大門,他看着豆豆蹲下身去給大門上保險,自己站在那裏轉頭看着街上,從這邊看到那邊。

“名名哥是不是在等霍哥?”豆豆鎖好門站起來。

“嗯?”現在的晚上天氣已經很涼,濮名名套着衛衣外套,但還是将胳膊抱在胸前,“等霍哥?”他有些心虛不知道該肯定還是該否定,最後決定反問。

“不是麽?”豆豆擡眼看看天上,“我看名名哥一直盯着門口,還以為你找霍哥有事兒。如果有事兒的話我把霍哥電話號碼給你,你直接跟他說,霍哥最近可能一直都會忙。”

“沒什麽事兒,”濮名名跟着豆豆在街邊站着,兩人一起等路過的出租車,“霍哥最近在忙什麽?”他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據說是什麽進口酒的代理權,看霍哥這幾天的樣子,應該挺困難的。”

“哦……”濮名名低下頭來,心裏不知道怎麽的有些莫名的失落,豆豆都知道的事情,他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出租車自動停在他們面前,他們沒有喝酒,拉醉鬼還是拉他們兩個正常人,顯而易見。

豆豆拉開車門,“名名哥你先上車回去吧,我再等下一輛。”

“一起走吧我順便送你回去,現在等車不好等,旁邊那麽多人。”

豆豆沒再客氣,讓進濮名名以後自己也挨着坐了進去,“跟醉鬼搶車确實挺危險。”

一路上濮名名跟豆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接着便不怎麽再說話,他閉着眼睛靠向頭枕,裝作累了小睡一下。

沒多久豆豆家就到了,濮名名繼續坐着車回自己家。

這次他沒有閉眼,但是卻一直低着頭看自己的手。

霍哥很少會因為事情棘手而不來酒吧的,起碼他在這裏駐唱的這麽些年,霍哥幾乎天天都來,他經營這家酒吧很認真也很辛苦,從大衆酒吧模式到幾乎每個月都會辦一次的搖滾樂隊的歌會,都看出來他對這裏有多麽的用心。

就像這次幾天不管這裏,人都不來了的情況,真是少之又少。

是不是病了?濮名名開始瞎想,要不要去他家看看情況?接着馬上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也許回他媽家了吧?他又想起來僅見過一面的那個老太太,而且還是隔着車玻璃。霍哥都沒有告訴他什麽事情,自己瞎操心個什麽勁兒。

濮名名還是有些不爽,不過出租車已經将他拉到目的地。

付過錢後轉身上樓,心裏想着回家趕緊沖一澡然後爬上沙發好好睡一覺。今天總是走神,看來一定是平時想曲子想的太多了導致沒有休息好。

老舊的電梯再次停在濮名名的樓層,濮名名頭都沒擡摸着黑就往前走。

剛拐過那個拐角,“砰”的一下不小心撞在一個人的身上。

“不好意思!”濮名名低着頭捂着鼻子歉疚的側身讓道。

眼前這個人并沒有經過他走過去,而是開口說話,“名名?怎麽才回來?我以為你會早些回來的。”

“霍哥?”聽到這個耳熟的聲音,濮名名驚訝的擡頭。等眼睛習慣了這個黑暗,他隐隐看到霍哥疲憊的姿态,“你怎麽會在這裏?是不是等了很久?”

霍東伸手遞過來兩個涼涼的盒子,濮名名趕緊拿在手裏,“沒有,我也剛到。今天順路回了趟我媽那兒,從家裏帶來的一盒草莓還有一盒包子,給你送過來餓了吃。上次的草莓你都沒吃幾個。”霍東遺憾道。

濮名名低頭看着手裏的東西,剛才一路都在低落的心情馬上沒了蹤影,“謝謝霍哥,還專門大老遠的送過來。”

霍東又揉揉他的頭發,把他往家門口推,“快回去吧,外面已經這麽冷了。”

“嗯,”濮名名沒有反抗,“霍哥這就回去?”

霍東停止推着濮名名的動作,“要不你跟我回去吧?”他有些開心的問道。

濮名名趕緊搖頭,“不不不,我馬上就要睡了,就不去打擾了。”說完轉身就想跑。

霍東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傾身上前輕輕一吻,“快回去睡吧,早點休息。”濮名名當場呆了一下沒有動,霍東卻轉身走進電梯。

進屋的時候,濮名名總是覺得元傑一直在盯着他那張紅紅的臉若有所思的看着。

☆、很硬很嚣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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