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聯姻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考慮考慮我呢？”蕭遲還胡攪蠻纏。林驚瓊都看的出來，他對她根本沒意思，不過是為了給秦衛搗亂罷了。
“你沒機會了，”林驚瓊抱住秦衛胳膊，告訴他：“我們已經成親了。就我到京城第三天，就被他蒙騙着成親了。”
把蕭遲氣的渾身哆嗦。“這麽大的事兒，這麽久了，你不告訴我。”他怒斥秦衛：“你把我當什麽了？我們這麽多年情分全喂狗了是吧？”
說着起身氣沖沖跑了。
“小遲，小遲你別這樣，你聽我解釋。”秦衛趕忙追了上去。
“我覺着我們三人關系有點不正常。”林驚瓊看着他們背影摸着下巴道。
也不知秦衛怎麽哄的，下船之時，蕭遲臉色好看不少，還有心情問秦衛：“你們就準備一直這麽隐瞞下去？”
“自然不會。”秦衛答道：“不久就有個契機昭示天下。”
是什麽契機，林驚瓊很想問。然岸上一名翹首企盼的老父親已眼含熱淚沖了過來。
“爹的乖乖，可是累着了？當真不曾傷着？讓爹好好看看。”老父親先把秦衛滿頭滿臉一通撫摸，又滿身上下細細的看。那架勢，林驚瓊毫不懷疑若無旁人他定要動嘴親上幾口的。
縱是秦衛連聲寬慰并把一幹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他的老父親仍遷怒旁人。“都是你這個不争氣的，屁大點事兒弄不好，拖累你哥哥勞心勞力去救你。”秦和轉身就對着身後的少年斥責。
林驚瓊細看看才認出來：這不秦徹麽，他也回金陵了？換下甲胄換了鮮豔常服，這秦徹俨然一個翩翩貴公子。他不過十七八歲年紀，容貌和秦和生的極像，濃眉大眼虎虎生威，卻又添上一份精致活潑。只是臉色失血蒼白，額頭上一道長深劍傷，又加上被父親斥責的畏懼之色，讓他看着好不可憐，與戰場上那個嚣張豪橫的大将軍恍若兩人。
“是，是兒子無用帶累大哥哥了，都是兒子的錯。”他低着頭嗫喏道。
“爹，不可以這麽說阿徹，阿徹他做的很好。”秦衛嚴肅看他爹。
“好好，你說好就是好，爹不說他了便是。”秦和卻與秦衛賠笑。
這真是偏心偏到天上去了啊。林驚瓊看着想，若不是秦徹長的和秦和這般像，她都要懷疑秦徹是路邊撿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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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相府，林驚瓊撲倒卧房大床上打個滾，看向秦衛拍拍身邊：“以後夜裏我就不走了。你也別睡榻上了，榻上硬。”
秦衛握拳咳嗽一聲：“我喜歡睡硬一點。”
林驚瓊立刻做出橫眉豎目的兇狠之色：“誰是硬一點，你為什麽喜歡睡她？”
秦衛給她逗笑了，坐到她身邊，伸手刮了一下她鼻子：“你是硬一點行了吧。”
“你說謊，我分明很軟。”林驚瓊又一個翻滾，把頭枕到他大腿上：“況且你也不喜歡睡我。”
被枕到的肌肉立刻僵硬了。“說過了，不許撩撥我。”秦衛磨磨牙，把她撈起抱進懷裏：“我已看過了，兩月後的九月十五日是個極好的日子，正合适我們重新成婚。在那之前，給我老實點。”
“這樣端方的君子，”林驚瓊伸手捧了他的臉，與他四目相對：“真真讓人憂愁。”
“憂愁什麽？”秦衛不解。
“馬上就是你的生辰了，看殿下意思這個逢五的生辰要辦的極大呢，”林驚瓊看着他，一雙含情目如荷葉上的露珠，顫動不休：“我想來想去，不知道怎麽給你作賀，只好……”
“你不是已經送我親手刻的印章了麽，”秦衛蹭蹭她的臉：“這禮物我喜歡極了。”
“那是那個生辰的，與這個生辰不能混做一談。”林驚瓊看着很是執拗的樣子。
“那你送什麽我都喜歡的。”秦衛笑道。
“我原是想，只好把自己送給你。”林驚瓊故意把眼睛瞪大做天真無邪狀：“可你如此君子端方，定是不肯要的，這可怎生是好。”
秦衛的耳廓頓時燒紅了。“你又撩撥我！”他恨恨去咬她的唇。
林驚瓊邊親他邊得意的笑。
秦衛這二十五歲生辰的排場，比林驚瓊想象中還要大上數倍。
若只是一場壽宴倒也罷了。偏生秦和又道是秦衛年紀輕、做壽沒的折福，故而不設壽宴，只與民同樂。将整座城張燈結彩，一連半月不禁夜，教坊司奉命做出百種樂舞，每日裏滿城巡回表演。營造司制作出百種煙花，每日夜裏戌時足足放滿一個時辰。又延請高僧大德于各大寺廟道觀做祈福法事，名士名宿于越王府和秦衛及京城學子切磋講學……整個金陵城甚至可以說整個晟朝，都為這生辰忙碌不堪。
忙裏添亂，北宮祁明親自帶了夏朝使團，以賀壽名義前來。那欲與晟朝聯姻的關中陳朝趙氏，也趕在此時抵達了金陵。
朝議之上，兩國使團一起觐見了天子。
陳國使臣恭謹的表達了聯姻的誠意。林驚瓊一雙眼睛只盯在北宮祈明臉上，心裏思忖着他會放什麽招來尋回場子。
北宮祈明主要是來贖回夏侯月明的。私底下雙方已把條件談的差不多了，如今這朝堂之上不過走個過場。不料北宮祁明說完場面話之後，話鋒一轉：“我朝國主亦願聯姻修好。國主之妻離世多年，國主願以澤湖周邊七城為聘，求陛下許嫁。”
天子一聽急了：“朕的妹妹和清，如今不過一十三歲，尚且年幼，如何能許嫁？”
“我等不敢求取公主。”北宮祈明皮笑肉不笑道：“我主尚武，聞聽貴國鳳侯林驚瓊于雲丘之戰的壯舉，甚是傾心，故而遣外臣等求娶鳳侯。”
滿朝臣子盡皆愕然，将林驚瓊看了又看：你還真是個鳳凰命啊。
“我已成婚了，沒法和親。”林驚瓊怒瞪着北宮祈明道。
想起前次林驚瓊拒絕天子時候的難堪場面，有忠貞為國的臣子趕緊道：“此乃為國為民有大利之事，鳳侯千萬慎重，不可妄言！”
“是是是，還要請衛相做主。”他們将希望的目光投向秦衛，只希望秦衛趕緊一言定乾坤：白白得七城，這樣好事再哪裏尋去！
天子也一副等着看好戲的神情：“七座城池啊，這誠意甚足。唔，衛相，你意下如何啊？”
“陛下沒聽見鳳侯說麽，”秦衛不露聲色地道：“鳳侯已成婚，如何能再嫁他人。”
“這可不是欺君罔上麽，滿朝皆知，鳳侯何曾成婚。”忠貞之輩忙道：“鳳侯，你還能憑空變出個夫婿來不成？”
“是啊是啊，讓他出來走兩步瞧瞧？”北宮祈明湊趣拱火。
他以為，秦衛對林驚瓊的心思決然不敢公之于衆的，秦衛出于大局考慮，出于利益考慮，不管從哪裏考慮，都要讓這段情永不見天日的。故而，他要以此逼迫秦衛，要讓秦衛在利益與情感的取舍間掙紮。
秦衛迎着北宮祈明的目光站了起來，步下了玉階，到他面前站定。
“都督可瞧仔細了？”秦衛道。
“什麽？”北宮祈明沒反應過來。
“都督不是讓本相出來走兩步瞧瞧嗎？”秦衛轉頭看一眼林驚瓊：“都督想讓本相的夫人改嫁，是當本相死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