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畔扶着洗漱池,天花板刺眼的燈把鏡中那張臉映照的無比清晰。
陌生又微妙的熟悉感。
她驚恐的摸了摸臉,真實的觸感讓她手一抖,連忙快速擰開水龍頭洗了把臉,草草擦了擦水,又擡頭朝鏡中看去,然後本能尖叫一聲,身體往後退了一步。
怎麽回事?
她不過是洗手的時候,眼前突然一黑,等再睜開眼鏡子裏的臉就變得很精致。她承認最近因為科研的事,已經連續好多天沒睡個好覺,但也不至于眼睛出現問題吧。
正當她疑惑時,腦中突然闖入了許多畫面。
沖擊力很強,仿佛親身經歷,讓江畔怔在原地,一時忘了做任何反應。
直到腦中最後的畫面是死亡,才讓她有了反應,本能的恐懼,下意識抱頭,閉上眼晃了晃,再睜眼,她面容染上一層白。
怔在原地幾秒,才意識到她可能——穿書了。
雖然聽起來很荒唐,但腦中源源不斷的接收到的信息,完全就是她看過的一篇百合ABO小說。
小說中有個跟她同名同姓的Alpha,窮地方考出來的,遇見了個傻白甜的豪門千金Omega見月,畢業後入贅了見家。
原主江畔是個披着美麗皮囊的人渣,可偏偏就是這副好皮囊把見月迷的要死。
都說愛情使人又聾又瞎還沒腦。這一點在見月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她是在蜜罐裏長大的,人生受過最大的打擊就是母親早早過世,不過那時年紀太小記憶模糊,父親給了她全部的寵愛,因為被愛便覺得所有人都是溫柔的,所以看清江畔的真面目後,她的愛情信念才會全然崩塌,黑化的那樣徹底。
想到黑化後的見月把原主修理的死去活來,江畔都要誇上一句“幹得漂亮。”
不過,現在她穿成了江畔,那麽,江畔沉默了。
她可不想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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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畔嘆口氣,她也算是個品行端正愛國愛黨撿到一分錢交給警察叔叔的好公民啊,怎麽就穿成了一個人渣。
看着鏡子裏這張臉,擔得起“驚豔”,不過,做的事可就……
等等,江畔蹙眉,剛才腦海中的劇情線,此刻好像是……原主把O妻見月和炮灰Alpah鎖屋裏并錄下影像,以此當作見月出軌的證據。
這件事,是促使見月黑化的關鍵原因。
思及到此,江畔心裏發怵,顧不上多想,跑出洗手間,根據腦中記憶拿上鑰匙,膽顫心驚的打開了那個房間的門。
門開的那一瞬,撲鼻而來的一股雨後清新的泥土味。
作為一名農科院的研究生,江畔可太喜歡這個味道了。
但眼下不是關心味道的時候,因為映入眼簾的是讓人憤怒的場景。
見月柔若無骨的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不成樣子,淚水打濕了烏黑的碎發,漂亮的臉上全是驚恐。
炮灰Alpha卻在笑,邊脫衣服邊慢慢靠近……
江畔一個箭步上前,揪起炮灰A就往外拽,把對方弄了個懵,情//欲一下子也退不少。
“江畔,你幹什麽?”她顯然有些震驚,不等江畔回答,又一副恍然的表情,“哦,難道你想一起?”
“一起你大爺!”江畔怒不可遏,“一個女孩子家的思想這麽龌龊,馬上從這裏滾出去!”
炮灰顯然不高興了,“江畔你說話跟我客氣點!是你讓我來的,現在又他媽裝什麽?”
看小說的時候,江畔極其惡心這段劇情,此刻,更是惡心到了。
“馬上從這裏滾出去。”她克制住憤怒重複道。
炮灰不理,甚至還輕蔑的笑了下,邊整理着衣服邊說:“後悔了?害怕了?但晚了,你就等着被見家掃地出門吧。”
原主這個蠢貨,在富人圈裏,除了見月,沒人真正瞧得起她。
如果她肯腳踏實地幫着見廣濤,人格方面有最基本的道德底線,或許還能得到基本尊重。
可惜,她到死也沒想明白這個道理。
看着眼前笑的嚣張的這個炮灰,江畔再也忍無可忍,直接随手抄起一個花瓶朝她砸了過去。
算炮灰反應及時,迅速躲開了,要不然鐵定腦袋上砸個窟窿。
炮灰被吓的眼神發慫,嚣張的表情此刻變成了畏懼。
躺在床上的見月一副震驚的表情,印象裏的江畔從來沒有這樣“失态”過。
“還不滾?”江畔眸光冷冽,嚴厲警告,“再不走我報警了!到時候看看警察是抓你還是抓我!”
炮灰吓跑了,江畔憤怒的把門一關,原主簡直就是個畜生啊。
或許自己是女人,所以不太喜歡作者把女性的角色寫的太過糟糕,但事實上,在現實世界裏有些女性确實糟糕的比小說裏還要可怕。
江畔輕笑,沒想到有一天她會穿成一個糟糕的女性角色。
定了定神,江畔看向見月,然後眼前一亮。
她多少能理解,主角嘛,顏值方面絕對不能低了。
可躺在床上的見月顏值高的有點過分了,過分到看到她,江畔大腦瞬間産生大量多巴胺,整個人感到開心和興奮。
說實話還有點生氣,因為她不能理解為什麽腦子裏會産生黃色畫面。
江畔不懂什麽信息素,只條件反射性聞到屋裏的味道就莫名奇妙的渾身燥熱難耐。
這屋裏的味道像催//情//劑一樣,不能待。
江畔顧不上多想,扛起見月朝屋外跑,卻因雙腿一軟,兩人一起摔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見月:“……?”
我是造了什麽孽。
江畔:“……”
我不是故意的。
江畔的精神已經開始恍惚,渾身沒勁,極其饑渴,似乎只有做那種事才能緩解。
見月也好不到哪裏去,本身就是發//情//期,而半小時前她喝的那杯咖啡裏又加了催//情的東西,身體難受的厲害,急需Alpha的安撫。
屋裏的味道越來越濃,江畔皺了皺眉頭,聞個味道就性//奮,太可怕了。
用盡最後的力氣,連滾帶爬的像是拽死豬那樣把見月弄出了這間屋子。
随便找了間屋子,江畔把見月放到床上,她累變态了,只想做龌龊事。
真是造孽!
穿越就穿越,為什麽整個人穿的這麽不正經?
江畔百思不得其解,更讓納悶的是,新換的這間屋子也充滿了雨後泥土的清新味以及一種不知名極具誘惑力的香味。
她癡迷的聞了聞,有些上頭。
江畔轉頭對見月說:“這是什麽香水?味道真好聞。”
話音落地,看向見月,她心裏一個咯噔。
盡管知道,小說世界裏的主角們,全是傾國傾城,要不然都不好意思當主角。
但真面對面的目睹一個絕色主角,江畔的身體已經先一步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
但見月似乎比她更迫不及待,發//情//期的Omega急需和ALpha結合,除非有抑制劑,否則她會一直發熱致死。
“好熱,”見月顫着音發出一聲輕喘,強壓抑着欲望,“去拿抑制劑。”
從生理上來講,發情期的Omega釋放出信息素讓Alpha根本無法控制自己,只想跟Omega滾床單。
江畔哪裏還有力氣去拿抑制劑,再者,她已經沒辦法回憶劇情線裏的任何內容,抑制劑到底什麽樣她記不起。
她一邊強撐着身體想要站起身,一邊緊緊咬着下嘴唇強壓那份驚濤駭浪般的欲望,可還未站起身就又跌坐了回去。
随之而來的是一具滾燙的身體貼了上來。
江畔一僵,心跳快到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她死死抓住床沿,竭力的穩住亂掉的氣息。
見月抱住了江畔,意願非常明顯。
江畔抓着床沿的手微微發抖。
見月香香軟軟的趴在江畔肩頭,顯然已經已經失去了清醒意識。
鼻翼間噴出的熱氣,輕輕拂過江畔的脖間,讓她渾身戰栗。
見月肌//膚//白皙,體溫炙熱,皮骨美麗,眼神迷人,就連烏黑的發絲都透着誘惑,加上信息素散發出勾人的味道。
江畔不由感嘆,真不愧是主角,就這麽看着就已經被勾了魂奪了魄。
即使還存留最後一絲理智,卻也知道,此刻,她就像一塊放在砧板上的魚肉。
見月柔軟的雙唇貼了上來……
江畔:“……”
是她主動的,不怪我。
理智徹底崩盤,江畔摟住見月的腰身,俯身吻去。
這個夜晚,注定瘋狂。
……
江畔做了個花香味的夢。
醒來,身上、嘴邊就連發間都有一股誘人的花香味。
但看到旁邊還在熟睡的人,江畔清醒了。
然後,她陷入了沉思,接着自閉了。
如果作為主角的見月同志醒來的話,第一件事大概會把她大卸八塊扔去喂狗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江畔慌亂的處理“犯//罪”現場,試圖得到從輕發落。
本想叫醒見月,但江畔沒有勇氣,只能靠在床邊獨自悲傷,心情說不上來的複雜,仿佛被見月奪去了貞操。
但對見月來說,被奪去的是愛情信仰,如果真的醒來,在她眼裏,此刻的江畔是原主那貨,即便這段劇情跟原劇情稍微有些偏差,但原主趁着見月發//情//期把別的Alpha叫來,就這一件事足夠讓她死上千次萬次。
江畔左思右想,要不,跑?
腳步才到客廳,就碰上了剛回家的見廣濤。
這讓她悲慘的人生又增添了重重地一筆。
見廣濤一副看見臭狗屎的表情,嫌棄的要命,“鬼鬼祟祟的幹什麽呢?”
江畔腳步定住,“……鍛煉。”
“?”見廣濤更是嫌棄,把一個文件袋放在沙發上,接着坐下,“月月呢?其他人呢?怎麽就只有你?”
原劇情這段是原主故意支開保姆阿姨,江畔只好說:“張姨買菜去了,月月還在睡。”
見廣濤像是使喚保姆那樣讓江畔給他倒杯水,江畔依言照做。
一杯溫水端過來,見廣濤沒喝,而是看着江畔,“上次我跟你說的事,不管你什麽想法,我是不會同意你再跟月月在一起。”說罷把文件袋往江畔面前一丢,“以你的聰明,該怎樣不需要我再多說吧。”
原主對公司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被見廣濤知道,當然不能再留出賣見家的人!
更何況江畔是他家招來的贅婿,居然胳膊肘往外拐,女兒再喜歡,他也留不起。
這樣的人如果真讓她再待在見家,早晚有一天整個見家都得毀在她手上。
而原主為了不被見廣濤趕出去,心生歹計,設計把發//情//期的見月和別的Alphag關一間屋,想以此誣賴見月出軌,此舉動徹底斷送了自己的後路,也斷送了見月對她的愛。
原主真是缺德的冒煙了。
不由心疼見月,原主根本不配,江畔拿過文件袋,拆開,那裏面是一式三份的離婚協議書。
她沒看內容,而是問,“沒筆嗎?”
見爸:“?”
江畔視線不經意掃過一處,停下,微微一笑,伸長了手臂把見爸襯衣上兜裏的筆拿了過來,“借用一下,謝謝。”
見爸:“……”
簽完字,江畔鎮定自若的把筆放回原兜,并把簽好的離婚協議書遞過去,“簽完了,您過目。”
見爸:“?”
這麽爽快?
“您先看着,我就先走一步了。”江畔想找個地方靜一靜。
原主做的惡心事,她這個背鍋俠當定了,離婚協議書簽了,現在不走,等待何時。
“站住,”見廣濤冷飕飕目光落在已經走到大門口的江畔,“你上哪去?”
江畔停下腳步,轉身,一臉純真地說:“暫時還沒想好,要不你給個建議?”
見廣濤:“……”
作者有話說:
終于艱難開更,間隔太久,弄丢了好多小天使
以後來的小天使們,好久不見,多多關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