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見廣濤的臉黑成鍋底,他只不過是覺得眼前人不對勁。以他對江畔的了解得不到想要的好處絕不會爽快的答應離婚。

難道她憋着大招呢?

他狐疑地眯起眼睛打量起江畔,“你都不看就簽字,不怕自己吃虧?”

江畔很坦然地跟他對視,“那些對我不重要,您放心走出這個家門,我就不會再來惡心您和見月。”說着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提醒,“等見月醒了,麻煩您幫我轉告一聲,以後讓她長點心,像我……這種人不值得。”

見廣濤:“……?”

不對勁啊,她自我認知如此清晰了嗎。

對于江畔的突然轉變,見爸只當她是故意演戲,于是輕呵一聲,“你用不着跟我裝腔作勢,你那點花花腸子,騙月月還行,騙我,我勸你別白費心機了。”說着不屑地笑一聲,“現在,估計騙我那個傻閨女也不行了。”

江畔心想,傻姑娘早該長點心了。

見廣濤拿起離婚協議書,“別怪我沒提醒你,簽了字,就沒有反悔的餘地。”

“是的,我很清楚,”江畔禮貌開口,“什麽時候辦離婚手續您通知我一聲,到時候我一定準時到。”頓了下,她補充道:“盡量快些,省得夜長夢多。”

一時間,見廣濤的表情有些吃驚,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他了解的那個江畔。

江畔意識到自己的言談舉止太不像“江畔”了,要知道原主是個極端的利己主義者,一點便宜沒占到,怎麽可能會這麽爽快。

但是,江畔真的不想當“江畔。”

她的道德底線不允許她像個畜生。

況且,又沒規定她這個穿越者非要像原主,那要是學她那樣,不是斷送自己的活路嗎。

江畔清下嗓子,“叔叔,從今天起我不再是以前的江畔了,這一點我想有必要告知您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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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廣濤的表情嚴重不信,輕蔑一笑,“是嗎?”

江畔真誠一笑,“是的,我這就收拾東西走人。”

見廣濤笑聲放大,“你收拾什麽東西?你擁有的所有都是我見家的。”

“對哦,”江畔表示贊同,“您說得沒錯。”

像原主那種沒錢又愛慕虛榮的優良品質,江畔的身上一點都沒有,她果斷拿了身份證和她那份離婚協議書,然後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那個,這身衣服我要是脫下來從這個門走出去,怪不好意思的,況且很有可能會被警察叔叔抓走,最重要,對見家名聲不好,所以我能穿着走嗎?”

見爸爸:“……”

此刻,見廣濤只覺得這個江畔有病,之前拿見家當提款機,現在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您不說話,我就當您同意了。”江畔禮貌一笑,然後在見廣濤的錯愕下,特認真的寫了張欠條。

欠條內容是關于她穿的這身衣服。

見爸爸的表情不僅僅是錯愕了,甚至有點恍惚,拿着那張欠條也忍不住嘴角抽動。

她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見爸爸震驚中帶着不可思議。

江畔自我滿意,離婚協議書簽了,欠條寫了,這下可以光明正大的離開了吧。

不過,她多少還是有點覺得對不起見月。

畢竟,已經跟她滾了床單。

江畔是個比較傳統的人,在她的愛情觀裏,跟那個人做了就要對那個人負責。

因此,她覺得對不住見月。

可這份對不住是注定的了,作為穿越者,她穿成個糟糕的角色,帶給見月的是痛苦。

唯有離開,對見月好,也對自己好。

臨走前江畔本想看一眼那個跟她莫名奇妙睡了一覺的姑娘,但見廣濤厭惡的眼神猶如刀子,她只好自我安慰,見了不如不見,省得人家醒了,你走不成。

于是,江畔不帶一絲猶豫的走了。

見廣濤疑惑萬萬,許久,問旁邊站着的司機,“她就這麽走了?”

司機疑惑,“不是您讓她走的?”

見廣濤蹙眉深思,他看看手上的欠條,又看看簽好的離婚協議書。

江畔的變化略大,他得緩緩。

見他不說話,司機試探,“要我追她回來嗎?”

“追什麽追?”見爸爸輕哼,不管江畔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離婚協議書已經簽了字,還怕她整什麽幺蛾子不成,低頭又看看離婚協議書,轉而一笑,“我的傻閨女終于不再受委屈了,追她,哼,我得放炮慶祝!”

離開見家別墅,坐上一輛計程車,江畔整個人還是懵的,任誰攤上穿越這種超出科學範圍的事都不太可能淡定又坦然的接受。

更何況還是穿成一個人渣,想到此,江畔不由皺了眉,她是真不想當原主的背鍋俠。

而且此時此刻,她總覺得自己像個睡了人家姑娘卻不負責的在逃渣女。

江畔心煩地嘆口氣,不知道能不能穿回去,如果不能,那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原劇情原主并沒有簽離婚協議書,而是一步步作死,如今她簽了,是不是以後的劇情會随之發生改變?

如果改變的話,是不是就表示後面劇情也發生了改變?

随之而來的就是她可以安穩平安的過完這一生?

江畔是個孤兒,吃着百家飯長大,靠着國家供養讀書考入名牌大學走向大城市,在校期間保送研究生,然後跟着導師一塊搞科研。

她獲獎無數,熱愛自己的事業,并決定為此奉獻一生,所以才會廢寝忘食成天整夜的工作。

但沒想到會因過度勞累導致猝死而穿書。

江畔木然地看着車窗外,若有所思。

或許,換個角度想,她是幸運的,她在這個世界以另一種身份活了下來。

不管怎樣,活着就好。

司機師傅問了兩遍去哪,江畔才回神。

這個問題讓她犯難了,是啊,她能去哪,她該去哪。

根據原主的記憶,除了見家,就是那些個假朋友。

原主多年的為人處事,竟讓她沒有一個真正可以信賴的朋友。

甚至連親人也都被她一一斷絕了來往。

這臭女人,果然是作者寫的那樣,除了張臉其他一無是處。

“美女,到底去哪呀?”

司機師傅再次詢問,江畔皺眉,好半天才回,“師傅,要不你拿主意?”

司機師傅:“?”

江畔意識到她的話有些傻逼,連忙道歉,思考着,“要不,就在這下車吧。”

“光等着你說去哪了,還沒開車呢。”司機師傅的表情像極了江畔害他少掙一個億。

江畔:“……”

下車的江畔蹲在馬路牙子邊看車來車往,剛下過雨的街道濕漉漉的,初春的天風一吹冷的人哆嗦,不過冷點好讓人清醒,她吸了吸鼻子,慶幸司機沒開車,因為她身上一毛錢都沒有。

望着陌生的街道,江畔的眉頭越皺越深,眼神越來越迷茫。

當然,主要原因是因為她現在又冷又餓。

一晚上那樣折騰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此刻更是餓的雙眼無神,近乎呆滞。

眼下,解決吃飯是人生大事。

……

見月是在中午的時候醒的,睜開眼就覺得渾身跟散架一樣。

以前,昨天晚上不知道怎麽回事,江畔跟吃了藥似的。

藥?

見月想起來了,咖啡裏放了藥,這麽說,江畔也吃了藥?

可她為什麽吃藥?

如果她吃藥,那麽放那個Alpha進她的房間是什麽意思?

見月已經清醒過來,想到這件事,她對江畔的愛意直線減弱。

她迅速穿衣出了卧室,江畔做了那麽多對見家不利的事,她可以選擇原諒,但這件事,她要聽江畔一個解釋。

否則……

“什麽?她走了?”在聽到見廣濤的話,見月很吃驚,“簽了離婚協議書?”

見廣濤高興,“算她識相。”說着催促見月簽字,“拿去婚姻登記管理部門認可,趕緊法定生效,這樣你老爸我才放心。”

見月沒說話,以她對江畔的了解,太不敢置信。

“爸,你威脅她了?”見月眸光中帶着困惑。

“你爸我是那種人嗎?”見廣濤眉一皺,“如果我想動她,她不知死多少回了。”

見月輕輕抿唇,也是,而且江畔那種人別人威脅她一次,她會十次百次的還回去。

“怎麽?你對她還不死心?非要等着咱家家産成她的那一天才死心?”見廣濤看着面色凝重的見月,不由出聲。

見月愧疚,“爸,我沒有。”

見月的神情落寞,她只是不明白,明明當初是江畔追的她,各種甜言蜜語愛情誓言都是說着玩的嗎,她不懂,一個人怎麽可以嘴上說着愛,卻給她的是一次次的傷害。

至于江畔簽了離婚協議書,見月也不知道什麽心情,或許她該慶幸,她走得這樣決絕,不然的話,她也怕自己會再一次心軟。

“你看,她臨走前還寫了張欠條。”見爸爸把欠條拿給見月。

“什麽欠條?”見月接過來,只一眼,就脫口而出,“這不像她的字。”

見爸爸眉頭一跳,“我看着她寫的。”

見月又仔細看了看,“确實不像。”

但她也沒多想,因為欠條上的內容讓她懷疑江畔是不是一夜間腦子有病,為一身衣服寫欠條,這不像是江畔的風格。

至少她認識的江畔沒這麽幽默。

見月盯着欠條,若有所思,片刻,把欠條撕的稀巴爛,順手丢到垃圾桶裏,“爸,我有些累,再去睡會。”

“你剛醒,早飯都沒吃,這都午飯了,你不吃點東西啊……”

作為老父親關心女兒的身體,碎碎念着,見月只擺了擺手就回房間了。

……

江畔四肢無力,身心疲憊之餘,準備找個暖和的地方坐坐。

剛走兩步,就給聲車喇叭吓了個激靈,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傳來一陣笑聲。

從車裏探出一顆腦袋,是個長相漂亮的女人,烈焰紅唇,笑得燦爛,“上哪去?見女婿。”

江畔眯了眯眼睛,根據存留的原主記憶,她知道眼前人是誰了。

她微微勾起唇角,這下能吃上飯了,還是送上門的。

作者有話說:

謝謝小天使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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