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等離婚的熱度降下去,見月開車去了私人醫院。

她的醫生兼好友的尹麗聽完後,一臉震驚,“洗掉标記?”不等見月答話,搖頭,“恐怕不行。”

“為什麽?”見月不解,“不是說可以洗掉标記嗎?”

“是可以洗掉,但只是一部分,從你身體各方面狀況來看,很遺憾,你不屬于這部分。” 尹麗很認真地科普,“如果強制洗掉,你會有很嚴重的應激症,會危及生命的。”

見月片刻愕然,“……那還有別的辦法嗎?摘除腺體?”

“摘除腺體?”尹麗無語,“虧你想得出來,你是不想活了嗎?”

見月洩氣地說:“你不知道我一想到就跟吞了蒼蠅一樣。”

尹麗當然知道,對江畔,從一開始她就沒瞧得上,倒不是因為家境,總覺得那個人在愛見月這件事上完美的太假了。

可見月就是不聽勸,被愛情沖昏頭腦,一頭紮進去的非她不愛。

她想了想,安慰,“你暫時準備些加強抑制劑在身邊,這是目前最安全的辦法,你放心,我會盡最大努力找到與江畔信息素匹配度非常高的Alpha。”

見月知道這個可能性非常小,幾乎沒有,但仍然感謝好友的安慰。

尹麗抿抿唇,猶豫着,“你也知道,如果被終身标記懷孕的可能性非常大。”

見月皺了眉,目光暗淡,不知道說什麽好。

“哎呀你別怕,如果真懷孕,生下來,”尹麗有意語氣輕快,“你要是不想要,給我,我養。”

見月依然沒說話,她不想懷孕,這是她唯一可以确定的。

尹麗也不再說話了,她跟見月是發小,作為一個beta,跟Omega成了摯友,知道知道Omgea稀少,身體嬌軟,所以對見月非常的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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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就知道見月心軟善良,單純的像個單細胞動物,那時候就開玩笑小心以後被人欺騙感情。

沒想到一句玩笑話竟成了真,這次見月算是吃了大虧,傷透了心。

尹麗好恨,見月居然選擇放江畔一馬。

尹麗還恨,作為見月的好友,沒幾乎教訓那個臭//賤//人一頓,深表遺憾。

……

同樣對江畔恨的牙癢癢的還有李琪,白白讓江畔拿走了一千萬。這口氣她非得出了才罷休,必須得給點教訓,讓她知道天上可沒有掉一千萬的好事。

當然李琪也知道,不能鬧大了,江畔那種臭不要臉的不值得她搭上人命官司。

找來平日裏玩的好的幾個朋友,李琪跟她們商量怎麽教訓教訓江畔。

一夥人一起讨論着,說着說着,李琪情緒開始變得憤憤不平,拍桌子把江畔罵的豬狗不如。

她李琪自我認知還算清楚,知道自己不是好女孩。

可她從來不會真正的去害一個人,她有底線的。

而江畔那種人沒有底線的可怕,真沒想到,到最後見月竟還是放過她。

李琪只覺得見月真是賤的可以。

如果換作是她,她既然能把江畔那個土鼈捧上天去,照樣也能把她摔到地上。

就得讓他深刻知道,你想做個人渣,就得付出相應代價的覺悟。

……

經過幾天的深思熟慮,江畔終于做出了決定,她要去趟原主家裏替她看望她的父母。

畢竟,頂着這身皮囊活着,總要回報點東西的。

這世上講究能量守恒,怎麽可以光汲取而不付出。

于是,她買了好些禮品,準備坐回村的公共汽車。

然而,才剛出超市沒走幾步,就給迎面而來兩個壯漢連拖帶拽的弄到了一個小胡同裏。

禮物掉了一地,江畔有些狼狽,也有些害怕,想要高聲呼救,卻被他們厲聲威脅。

江畔只好暫時聽話,想着見機行事,于是她大着膽子質問道:“你們想幹什麽?”

她以為是搶劫,大白天的,是不是太膽大了。

“你們是要錢還是……”

“我們不要錢,也不劫色。”個子稍微高點的壯漢出聲打斷,握了握拳頭,“美女,受人之托,對不住了,我們是來揍你的。”

“大哥,咱娘教育咱不能揍女人。”另一個壯漢拉住他。

“對哦,可錢收了,咱不揍不就是不講信用了?”個高的壯漢的表情清晰可見的犯了愁。

“可咱要是揍了,就是對咱娘不講信用了。”另一個壯漢的臉上也帶了愁容。

于是,兩位壯漢糾結上了。

江畔:“……”

這兩個打手職業素質不過關啊。

從他們的話語中,江畔明白了,有人給錢讓他們倆打她一頓。

那個人會是誰?

在這個地方她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到這快一個月了,她沒招惹任何人啊。

按照原主做的那些事,挨揍是應該的。

要麽見月,要麽見廣濤……

不過,見月不是這種人。

至少堂堂小說中開挂的女主不會找這種打手來吧。

完全不符合女主角該有的氣場。

江畔又猜測可能是李琪,畢竟空手套白狼拿走了人家一千萬,能不揍她嗎。

李琪看起來非常的缺心眼,又是小說中的炮灰,找這種二缺打手的可能性非常的高。

思及至此,江畔的恐懼減輕不少,不管怎樣,面對兩個智商感人的打手,她多少還是有點信心的。

“打擾一下,你們倆別糾結了,如果方便的話,能否透露透露對方給你們多少錢?”江畔定定神,小心且禮貌地詢問。

“這個。”高個子缺心眼似的伸出兩個手指頭。

“哦,兩萬。”江畔覺得打她應該不能低于這個價位吧,至少兩萬,少說得二十萬吧。

“啥兩萬?”高個子震驚出雙下巴,“是兩百。”

這下輪到江畔震驚和不敢置信了,合着揍她一頓就值兩百塊?

一時間她都不知道是她不值錢還是兩位壯漢不懂行情了。

“一人各自兩百還是?”江畔不死心地繼續問,同時心裏對那個□□的一陣鄙夷。

“俺和俺哥一人各兩百。”矮個子語氣中透漏着滿足。

江畔也升起一股莫名的滿足,甚至感到一絲絲小小的安慰。

一人兩百總比兩人加一起兩百強。

“欸,你這女的,問價錢幹什麽?”高個子突然納悶,接着恍然,“難不成你也想加入我們?”

江畔:“……”

江畔佩服他的腦回路,此刻她斷定眼前的兩人是徒有壯碩外表實則思想簡單沒大腦。

心裏稍稍放松了不少,江畔清了清嗓子,直了直脊背,鎮定自若的從兜裏掏出五百塊錢遞了過去,商量的語氣,“我出五百,兩位大哥放過我行不行?”

“不行!”兩人默契的異口同聲,默契的非常有原則,“我們已經收了別人的錢了,就只替他辦事,這是道上規矩!”

頭可怕血可流,道上的規矩不能亂。

要不然會被其他道上的兄弟笑話的。

江畔嘴角微微一抽,毫不猶豫加錢,“一千。”

“不行,”兩人似乎有那麽一點小小動搖,聲音低了兩個度,“你別費心思了,多少都不行,今天必須揍你。”

江畔繼續加錢:“兩千。”

“……不行,”兩人動搖指數清晰可見的上升,聲音帶了點結巴,“你……你你……我們不會要的,別白費力氣了。”

江畔接着加錢:“五千。”

“……”不行這兩個字他們倆已經說不出口,眼神動搖,聲音更結巴,“你你你……別……別”

“別你你你了,這樣吧,一口價,兩萬。”江畔覺得揍她就得值這個數才說得過去。

要是揍原主那個缺德貨,一分錢不能要還得倒貼錢的那種。

可她不是原主,所以兩萬塊怎麽也是至少價。

“好嘞!美女,您請。”

“來來來,我們幫您拿東西。”

“我們送你去車站。”

“要不要我們來個售後服務啥的?”

江畔:“……”

兩位壯漢含淚賺了兩萬塊,并自責地表示:不好意思,只怪她給的太多了。

江畔用最快的速度坐上了回村的公共汽車,直到車子開出縣城,她還是驚魂未定。

好在,那兩個人缺心眼确心到家了。

要不然,她可能真的會被揍到連原主的媽都不認識。

雖然,她真的不認識原主的媽。

下了車的江畔才算是松口氣,但她的心情不是很好。

因為她迷路了。

原主這個白眼狼,看來真的是很久沒回家了。

也是,都斷絕關系了,談什麽來往。

但也不至于不記得回家的路吧?

這時,一個老大爺扛着鋤頭走了過來,江畔忙向他打聽原主的村。

老大爺說着一口方言,大意是她走錯路了。

江畔忍不住罵原主,她可是根據原主記憶走到這的。

“好歹生活了十幾年的家,你連自己家門都不記得?”江畔正罵罵咧咧走着,一個騎着電動三輪的女人停在了她跟前。

“畔畔?是畔畔嗎?”

聲音有點耳熟,面目也有點熟悉,江畔根據原主記憶回想着眼前人是哪位。

“哎喲,畔畔成大城市的人了,幾年不回家,不認得你二大娘我了?”

是村裏鄰居二大娘,江畔終于“被動”的艱難想起,連忙禮貌堆笑,“肯定認得我二大娘啊,我是剛下車暈車暈的。”

“你咋跑這來了?”二大娘困惑。

“我,”江畔尴尬地輕咳一聲,“二大娘,我走累了,你帶我回家吧。”

坐上電動三輪,江畔松口氣,伸個懶腰。

車子一路颠簸,停在了一戶人家,江畔剛下車,還沒站穩腳,就見出來一個中年男人。

她腦袋顧不上思考,本着女兒不能不認得親爹的思想以及讓原主父母高興一回的決心,脫口喊了聲“爸”,然後戲精上身,激動的上前一把抱住中年男人,眼淚奪眶而出,可以說一氣呵成,把許久沒回家的女兒見到父親那一瞬間的情緒演繹的非常到位。

江畔心裏偷樂,還好大學期間參加過話劇表演。

這場戲我給我自己滿分。

二大娘一臉震驚,這孩子幾年不回來怎麽還認錯爹了?

在短暫的懵逼後,連忙上前拍拍江畔,“傻孩子喲,錯了,這是你二大爺!你咋叫爸了?”

更懵逼更震驚的要數二大爺,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老婆在外領個私生女回來了。情緒上沒收住,差點為自己戴了頂綠帽而淚灑當場,好在老婆一句話猶如及時雨一般把他悲傷的情緒給澆滅了。

江畔:“……”

誰能告訴我,我要怎麽收場?

作者有話說:

二大爺:吓死我了,我以為我被戴了綠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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