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對上見月目光的那一瞬, 江畔的小心髒出現了小說中常見的“咯噔一下。”
就連腦袋裏也不由自主的開始亂想了。
會不會覺得之所以結婚多年一直不标記要孩子,是因為在外面有了別人?并有了個私生子?
冒出這個想法,江畔頓覺懷裏的小團子有些燙手。
連忙把孩子遞還給金雁。
金雁這下看清撞她人的模樣了, 她驚訝地“嚯”一聲, 邊抱過孩子邊說:“是你前妻。”
江畔無語了, 瞪她一眼, 示意她不要多說話。
可惜,金雁壓根沒接收到她眼神裏的信息,還略帶埋怨地啧一聲,“吐成這樣,再怎麽說你們倆也好過, 你就這麽看着啊。”
此話一出, 見月的眼神裏的情緒更不好了,但下一秒就被再一次的嘔吐給沖淡了。
司機拿着一包紙巾慌忙下車, 欲上前卻又覺得不合适,走到江畔面前把紙巾塞給她。
江畔接過沒猶豫, 走到見月面前抽紙巾遞過去, 還不忘吩咐司機去買兩瓶水好讓見月漱漱口。
司機說車裏有水,說着趕忙轉身回車裏拿了兩瓶水過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有人陪着照顧着, 的确讓人安心。
見月把剛才吃下去的東西吐了個幹淨, 漱過口後,她起身蹲在了一處, 垂着腦袋暈暈乎乎的想自己的心事。
清醒後,第一時間向撞到的金雁道歉。
金雁連連說着沒事, 然後不由感嘆, “見小姐真人比照片漂亮。”她的目光鎖定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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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月禮貌回了個淺淺地微笑, 沒對視,只将視線看向她懷裏的孩子,又不由自主的瞄了一眼江畔。
長得不像。她在心裏做着五官對比得出結論。
被忽視的江畔本就心裏亂想,被見月這麽意味深長地一眼,當即猜透她心中想法,解釋,“這是金小姐的女兒。”
言外之意不是我的。
江畔暗暗想,你應該聽得明白吧。
然而見月不領情,“是不是你的跟我有什麽關系嗎?”
金雁搶先答道:“見小姐放心,孩子是我跟別人生的,絕對不會是江小姐的。”說着拿起孩子一只小手,“朵朵,跟美女姐姐打招呼。”
朵朵可愛的一笑,軟糯糯的喊了聲“姐姐。”
見月有被萌到,忍不住露出溫柔的笑容,許是因為自己也是馬上就做媽媽的人,看着面前的小孩子不着急流露出非常和藹的一面。
“真可愛,”她發自內心的稱贊,又發自內心地說:“金小姐是吧,不用解釋,孩子這麽可愛純真,怎麽可能是那個陰險小人的,她可有不了這麽可愛的孩子。”
金雁:“……呃。”
江畔眉頭一皺,這個白癡在說什麽,你肚裏的孩子是我的,你是說孩子以後不可能可愛嗎?
等見月說完,呆了一秒,接着捂住嘴巴,然後瞪圓眼睛,最後崩潰地在想,寶寶媽媽對不起你。
然後她拍了拍腦袋,“抱歉,我先走了。”
她快速上車,讓司機師傅開車。
車子啓動,見月就連“呸”好幾聲,念叨着,“剛才的話不算話,我的寶貝一定是非常的可愛。”
等說完,還是不放心,上半身趴到正副駕駛座中間處,問司機,“小李,你說我要不要回到原地去呸?然後在原地說我的寶寶以後一定非常可愛?”
司機小李:“……”
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見月有些擔心,洩氣般的靠向車座椅背,仿佛世界末日一般,“回家吧,我要刷牙。”說完打了自己嘴巴幾下。
司機小李:“……”
……
江畔呆愣愣的目送車子走遠,直到看不見車尾才收回視線,疑惑地想,看來,有生氣,但不多。
金雁也這才把視線收回,,“江小姐,你前妻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說着感慨,“所以才會被騙的團團轉啊。”
江畔瞥她一眼,想起了小說原劇情原主很多渣操作,而戀愛腦女主見月的反應讓看的讀者十分抓狂,每更新一章,留言差不多是罵聲一片,都在罵見月沒腦子。
作者在罵聲中給出了這樣一個回複:要是她有腦子我還怎麽寫?你們還怎麽期待她黑化歸來?
仔細想想,作者說的似乎有點道理。
一提到江畔和見月的事,金雁興致就上來了,“江小姐,你跟見月怎麽就離婚了,還有網上那些 ……”
“我之前說過,我不喜歡好打聽事的人,金小姐忘了?”江畔出聲打斷。
“沒忘啊,”金雁不假思索,“好奇罷了,真的只是好奇”
“少打聽別人的私事。”江畔口氣涼涼,“少好奇。”
金雁笑着點頭“行。”她說着又去看懷裏的寶貝,“朵朵,讓美女姐姐抱好不好?”
朵朵乖巧的點頭,伸出兩只短小的胳膊向江畔求抱。
江畔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再次融化,立馬抱了過來,還不忘深吸一口奶香味。
心中萬分期待,以後可以抱她的孩子。
但又帶上了一抹愁思,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
見月刷牙的時候,腦子裏全是江畔的臉和那個孩子的臉,來回對比,重合多次,最後,她連忙吐掉牙膏沫,慌忙漱口,邊擦嘴巴邊急沖沖跑去找小李。
小李正坐在車邊的小馬紮上上吃飯,給突然蹲在他面前的見月吓的差點把筷子上的鴨頭掉地上。
“別怕,我不搶你的飯。”見月眼巴巴,“小李,你說實話,那個孩子像不像她?”
小李皺眉,回想,然後搖頭,說:“像那個女的。”
見月表情松了松,但下一秒又悶悶不樂地說:“有的孩子長得像媽媽,有的孩子長得像爸爸,就像有的孩子長得像Alpha,有的孩子長得像Omega,她們倆都說孩子不是她的,可信度有多少呢。”
小李眉頭依舊皺着,看着見月,似乎在思考怎麽安慰,半晌,他點了下頭,并說:“小姐你說的沒錯,那麽孩子即使長得不像,也有可能是她的孩子,她們倆要是狼狽為奸,那麽可信度沒有。”
見月:“……”
清晰可見的,見月的神色比來的時候難看了。
作為司機,小李自覺這不是他業務能力可以觸碰的領域,但職業道德讓他對自己進行了得到綁架,自覺有必要幫一臉不開心的小姐。
于是說:“小姐,要不我去偷偷剪她們一人一撮頭發,拿去做個DNA檢測?”
見月看他一眼,黯然傷神,“不用。”
“那……”小李也跟着愁眉不展,他不懂為什麽見月會忽然就不開心了,那個江畔已經是過去式,幹嘛為一個前任影響自己心情,想了下,便鼓勵道,“要不你自己去?你這麽聰明,又美麗,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加油。”
見月:“……”
看着眼前一臉純真的大男孩,見月嫌棄地想,就不該來找他,臨走前她順走了他兩個鴨頭和一塊豬蹄。
小李含淚扒拉米飯,心中委屈又憤憤地想,“你有錢,你吃的比我好,還搶我的,太過分了。”
……
走了大約十分鐘轉了兩次公交才到金雁的住處,一個用圍牆圍住的地方,來的路上遠遠的就看到了與周邊格格不入的高聳的幾棟沒建完的樓,等進去,映入眼簾的就是幾棟孤零零的爛尾樓,旁邊一些建組材料和用具都沒搬走。
江畔擡頭望了望,又環顧四周,再看腳下,到處都是石頭磚塊,木板鋼筋,爛樓板,還有一些垃圾,她問,“爛尾樓?”
金雁豎了個大拇指,“江小姐真聰明,是啊,爛尾樓,租房便宜,要不然我們娘倆連住的地都沒有。”說着看向趴在江畔懷裏睡的香甜的寶貝,“我來抱吧,你都累一路了。”
江畔沒給她孩子,讓她帶路回家。
金雁邊上樓梯邊打趣,“你真的不像網上說得那樣,我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你說誰要是跟了你,然後生個孩子,挺幸福的哈。”
江畔跟着走,并沒不搭腔。
金雁也不在意,繼續說:“其實網上曝出的東西我從來都不信,要不然見月她傻啊,這麽輕易跟你離婚,少說也得對薄公堂是不是?”
江畔贊同這話,“嗯”了聲,問,“幾樓?”
“十九樓。”
江畔眉頭一皺,沒電梯,就連窗戶、樓梯都存在嚴重的安全隐患,居然住十九樓,她突然有點佩服金雁。
金雁發出一聲悶笑,說:“還有住頂樓的呢,我這個算是好的。”
她又說:“這棟樓共26層,樓層越高越便宜,一個月才300,在C市你上哪找一個月300的房子住。”
她還說:“當然,便宜的房子有便宜房子的缺點,比如這裏,沒水沒電,窗戶和門也沒有。”
聽完她的話,江畔愣了又愣。
內心深處并無很大波動,因為這就是一些底層普通人的生活。
沒電沒水沒門沒窗,都自有這群人一套解決的辦法。
在什麽階層,都有一套生存的法則。
但江畔還是希望,這個世界能對普通人好一點。
十九樓,終于到達。
看一眼時間,下午14:03,雖然已經是秋天,但步行爬十九樓,懷裏還抱着個孩子,江畔體力再好,也累出一身汗。
金雁累的直笑,問江畔是不是沒受過這樣的罪。
江畔沒直接回答,只說:“我也是個普通人。”
金雁笑的更開心,拍了拍門,邊拿鑰匙邊說:“江小姐,怎麽樣,100塊錢在舊貨市場淘來的,我自己裝的,我家朵朵可佩服我了,說長大了要當我這樣的人,真是個沒出息的小東西。”
門開了,屋裏的擺設正如江畔所料,說簡陋都算是好的形容了。
連張床都沒有,地上鋪着一個塑料墊,上面是枕頭被子還有一個大手電筒,一看就是娘倆的“床”,把孩子放到“床”上,環顧一圈,屋裏一張小小的桌子,上面放着幾本小孩看的讀物,兩張小凳子,還有一個單人小沙發,旁邊堆着娘倆的鞋子衣服,連衛生紙衛生巾內衣內褲都随意丢在一起,距離床邊不到兩米的地方還有一個紙箱子做的垃圾箱,挨着牆邊的是兩個暖水瓶和一個奶瓶一桶奶粉以及大約十幾根紅色蠟燭。
這就是這間屋子所有的東西,江畔原本平靜的面孔帶了點說不清的感受,倒也不是說可憐,只是覺得年紀輕輕或許不應該過得如此落魄。
再看廚房,用石頭搭的簡易竈臺,鍋碗瓢盆都髒兮兮的,竈臺上放着幾個饅頭,鹹菜,還有雞蛋和挂面,還有一包拆開的牛奶,地上一個垃圾袋裏全是吃完的雞蛋殼,旁邊是一個大的塑料桶,裏面全是水。
江畔眉頭緊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金雁倒是覺得沒所謂,并笑着問是不是覺得她這兒太髒了。
江畔嘴唇微微抿了抿,沒否認。
金雁不由調侃,“見月吐成那個樣你都不嫌髒,江小姐你要說對人家沒感情,我還真不信。”說着神秘兮兮起來,“欸,江小姐,我看得出,見月對你還有情,今天她一看你抱着個朵朵,那個小表情,明晃晃的吃醋。”
江畔短促笑了下,“我一句話沒說,你就說這麽多。”
金雁跟着一笑,“我這人就是話多。”說着讓江畔坐,她去做飯。
江畔思考了下,坐哪,小凳子一看就是五歲以下小孩坐的,她一米七五的個子,坐不合适。
只能坐小寶貝旁邊,江畔看了眼睡的正香的朵朵,小小的一個,吧唧着嘴,雖然看起來沒吃飽過飯似的,但被金雁收拾的還算幹淨,身上也沒有很難聞的味道。
“江小姐,”金雁叫了聲,“渴了,水壺裏有水,不過我家沒杯子,你用碗喝。”
江畔給小寶貝蓋了蓋肚肚,去了廚房,“不用,謝謝我不渴。”她卷袖子,“你要做什麽?”
“不用不用,沒什麽要幫忙的,飯馬上就好。”金雁看起來心情不錯,“今天我們家改善生活日,你來的巧。”
半份豬頭肉,半份豬肝,還有一點涼菜,剩下的是買的花菜、白菜和幾袋方便面,還有兩根大蔥和幾個綠辣椒。
金雁把豬頭肉豬肝和涼菜拿出來上面還淋了些辣椒油,提着那幾個饅頭,拿上筷子和碗,又從碎料袋子裏拿了根大蔥。
“走走走,吃飯。”
江畔:“……”
确實馬上就好。
“吃吃吃,別嫌棄。”金雁塞江畔手裏一雙筷子,又塞了個饅頭,“饅頭昨天晚上買的,放心沒壞。”說着一口吞下半個饅頭,俨然餓極了的樣子,果然,她說今天一天才吃第一口飯。
江畔早就吃過午飯了,她把筷子和饅頭都放下,看着狼吞虎咽的金雁,還是問了句,“朵朵吃什麽?”
“也吃這個啊,”金雁理所當然,“再給她沖杯奶。”
江畔張張嘴,依然不知道該怎麽說。
這是人家的私事,人家怎樣養育女兒是人家的事。
肚子裏的饑餓感總算淡了不少,金雁這才跟江畔說起正事。
江畔盡量言簡意赅,“我那邊的事很容易,主要是你這邊得安置好。”
此刻,其實江畔已經萌生了不找金雁辦事的念頭了,她帶着個孩子,跟她回村的話,肯定不行,而且不知道為什麽,她心底總有股說不上來的怪異感。
金雁是個聰明人,直接開問,“江小姐,你是不是覺得我帶着個孩子跟你回村不方便?”
“不是不方便的問題,是孩子不能帶。”江畔也很直接,“一個懂風水的大師,帶個孩子算什麽事?”
金雁讓她放心,孩子她會安頓好再跟江畔去村裏。
江畔看一眼孩子,“她這麽小,你把她放哪?”
“這江小姐就別管了,我肯定有放的地。”金雁說着笑,“你放心,我家朵朵跟別的孩子不一樣,她經常一個人在家,可乖了。”
“一個人?”江畔油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你的意思是跟我回村也把她一個人放家裏?”
“這要看你讓我在那待幾天了。”金雁是有這個意思,放在托管,最便宜的一天一夜也得一百,而且每次去朵朵都生病,去貴的地方她沒錢。
江畔覺得這個金雁太胡來了,當場拒絕了。
聞言,金雁先是一僵,接着慌,情急之下抓住了江畔的的胳膊讓她別拒絕。
江畔拿開她油啦吧唧的手,“金小姐,你要把孩子放在第一位。”
“所以我得掙錢啊。”金雁一臉崩潰,口氣有點急躁。
江畔看着她沒吭聲。
然後就是很長一段沉默。
一個女的帶着個小孩,從孩子生下來到上幼兒園之前她是沒辦法工作,這一點即使江畔沒當過父母也清楚知道。
甚至讀了幼兒園也沒辦法能完全放手去工作,這一點江畔也很清楚。
她當然疑惑孩子的另一個家長去哪了,但金雁不說,她也不會問。
再又沉默了一會兒後,金雁苦着一張臉,“江小姐,你知道如果我能從你那賺一萬五千塊錢意味着什麽嗎?意味着朵朵不僅可以去讀幼兒園,我還能給她買新衣服新書包新鞋子,能給她買玩具,能給她買貴一點的奶粉,我還能存點。”
江畔面無表情,都是成年人,各有各的不易,沒必要在誰面前賣慘。
到這個份上,金雁只能實話實說,她19歲生的朵朵,今年也才21歲,由于高中畢業證都沒拿到,找工作難,不看學歷的地方,她沒辦法去,因為有朵朵要照顧,最後就找了個夜店的工作,那也是把朵朵哄睡後去,為了掙點錢,沒少挨客人打,老板也沒少抽她耳刮子,主要原因是她只陪酒陪笑陪跳個舞唱個歌,絕不賣身,這就引起老板的不滿,常常扣她工資,到她手裏的錢沒幾個。
早就不想做了,又一時半會脫不了身,因為老板說想不做就得賠十萬塊的違約金,她沒錢,只能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開啓擺爛模式,也不怕挨打了,已經麻木了,只有一個念頭,活着把朵朵養大。
“江小姐,我承認一開始騙了你,但現在我發覺你是好人,還能從你那賺到錢,所以我真的想跟你混。”金雁的眼睛裏滿是懇切,如果又是編謊話來換取同情心,只能說她演技太好。
江畔坐在那沉默,她在猶豫,金雁這個人物小說中并沒有出現,如今穿到這裏,才會遇到這個世界形形色色的人物,他們每個人開始變得鮮活有生命有姓名有故事。
也是,在一本小說中,作者圍繞的只會是主角以及主角們相關的人物事件,這就好比現實世界裏,我們每個人只知道自己的故事以及簡單了解認識的人,而對于很多世界上其他角落裏的陌生人完全是一無所知的,其實,他們也有他們的人生,他們的故事,就好比我們自己一樣。
在這個ABO框架的世界觀裏,金雁是個beta,江畔作為一個Alpha找個beta合作是非常合适的選擇,她又懂點玄學風水。
等等,她懂玄學風水該不會也是騙人的吧?
“你真的懂玄學風水?”
金雁保證似的,“這一點你放心,我爺爺就是幹這個的,這方面我絕對沒騙你,小時候跟着他走南闖北沒少騙人。”說着摸摸下巴,“你要說騙人吧,也确實很神乎,反正我是半信半疑,我爺爺是非常信,他還因為我沒繼承他的事業到死都感到遺憾。”
“那上次身上的傷呢?還有你的腳脖子真是摔的?” 江畔繼續問。
“傷是客人和老板混合雙打,那個客人非要睡我,我死活不同意,但他給的錢多,我想着先跟他出去玩玩,拿到小費中途想法跑,沒想到他來真的,情急下直接跳車了,幸運,摔到了雜草堆裏,只摔斷了腳脖子。”金雁說着笑,就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聽着金雁的話,江畔的表情有點同情。
金雁繼續笑着說:“更幸運的是遇到了你。”
江畔說不要給她戴高帽,她暫時還沒有救一個人脫離生活打壓的能力。
來到這個世界,如果不是幸運,她連救自己的能力都沒有。
“你絕對有,”金雁信誓旦旦,“我懂面相啊,看你這張臉……”她再次摸下巴,打量着面前江畔的臉,隐隐約約感到這張臉不是江畔真正的面貌,不由喃喃道:“奇了怪了,江小姐,你的這張臉跟你不搭,總覺得不對勁兒,但我又說不上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你以後絕對差不了,因為你眼神堅定啊。”
江畔輕笑,顯然不怎麽信。
不過,關于她這張臉跟她不搭,她是信的。
雖然原主長得擔得起一個“好看”,但她那張臉也不差,最重要,她的面貌看習慣了。
江畔沒再多待,她給自己一天的考慮時間,也給金雁,臨走前她在朵朵枕頭底下偷偷放了點現金。
最先用李琪那些錢買的地,早就開始除草整地,買了鋼管子和塑料紙,她要建大規模的塑料大棚,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雇的工人,讓他們盡快完工。
昨天接到電話,塑料大棚已經接近尾聲,江畔算着她得回去,趁着白露之前把秋土豆種上。
這次回去,她也要找機會使點“不光彩”的“小手段”讓村民們賣地賣的迫切,畢竟是要考慮以後開發,引起村民們強烈的不滿。
所以,如果金雁沒孩子,她還真就覺得這個能說會道,說謊話張嘴就來的女人非常合适去村裏忽悠村民。
回到酒店,睡了一覺,醒來,天大黑,外面下起了雨。
江畔并沒有很餓,坐在房間床上拿着手機在記錄本裏寫東西。
這是她從前養成的習慣,把什麽好的想法都會記下來。
從理論上來講,好記性不如一個爛筆頭。
李琪打電話的時候,江畔正準備下樓吃點東西。
電話接通,李琪就問,“你有個私生女?”
江畔困惑,今天抱孩子的事撇開金雁和那個司機不談,只有見月知道,她和李琪的關系這是變好了?
這麽想着,她沒回答李琪,只問,“你和見月的關系變好了?”
“變你媽……媽的吻,甜蜜的吻……”李琪來了個急轉彎,清下嗓子,“我去找尹麗那個小婊砸吵架呢,無意間聽到見月跟她說看到你抱着個私生女。”
江畔扶額,默了默,然後發愁地想,見月果然那麽想了。
她就說嘛,不多想的女主角是不存在的。
狗血橋段橋段是小說世界必備劇情。
等等,她又不是主角,怎麽和身為主角的見月會出現這種狗血橋段?
李琪還在叽裏呱啦說個不停,“你要是真蹲監,記得去之前把我哥和我的錢還給我們……”
江畔沒再聽後面的話,她直接摁了紅色鍵。
然後繼續思考着讓她疑惑的點。
不僅她不是主角,最重要,見月對原主到這個份上應該是恨,可現在就像之前挑明的那樣,她眼裏沒了恨,看她的目光會帶着一丢丢說不上來的審視,還有,今天她看到抱着個孩子那一瞬間的眼神,确實像是“老公出軌她當場抓奸”的震驚和生氣。
雖然不多,但有。
難道……真就如她猜想的那樣?
江畔凝神沉思,忍不住後脊背有點發涼。
她握着手機,猶豫了會,然後撥打了見月的手機。
作者有話說:
寶子們總是這樣,料事如神,我不活了
江畔:聰明随我
寶子們: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