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九月下旬的一天, 天氣小雨,秋意涼涼。

江畔坐在她的小屋裏認真的畫畫,旁邊還沖了兩杯速溶咖啡。

秋風透過窗戶吹的人身上涼絲絲的, 江畔撫了下頭發, 剪短的頭發長長了點。

她在原來的世界考研那會把一頭長發剪短的, 自此就沒再留過長發, 進了農科院跟着農業教授們一起整天泡在基地裏,哪還顧得上臭美。

她的博士導師是當時非常有名的關于土豆技術研究中心的主任,也是個女的,頭發留的比她還短。

江畔受她影響挺大的,在一件事上專注的時候, 自然就會忘記別的事情。

比如此刻, 江畔光顧着畫對面那位累到要翻白眼的模特,咖啡都涼掉了。

終于某一刻, 作為模特的薛卉受不了了,叫苦連天道:“将盼, 我可以動了嗎?我快要累shi了, 我的腰圍臀圍都很累,連我的瞳仁都累。”

江畔正畫的順手,果斷拒絕, “不行。”随即笑, “什麽腰圍臀圍瞳仁的,真有你的。”她懂薛卉的意思, 整個腰的一圈加上整個屁股都累,就連眼珠子也累。

薛卉愁眉苦臉, “我真的堅持不住了。”說完直接站起身活動筋骨, 搖頭晃屁股還不忘轉眼珠子, 更不忘憤憤道:“你簡直就是個撒旦。”

江畔見狀,差點拿涼掉的咖啡丢她。

薛卉是十天前來的,來這,說什麽不走了,并揚言愛上了這裏。

江畔挺無奈的,趕也趕不走,罵也罵不跑,總不能殺人滅口吧。

最後,索性随她去,正好,讓她當模特。

“咖啡涼了就不好喝了。”富家Alpha的薛卉對咖啡很講究,“早知道帶個咖啡機,買些咖啡店,現磨現煮……”

江畔對這些沒什麽追求,兌了些熱水照樣可以喝,并對碎碎念個不停的薛卉說:“喝什麽樣的,反正最後都成為屎尿,你就別這麽多講究了。”又說:“想講究回你家去,我這裏滿足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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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兩天我就回去了。”薛卉說,“我的易感期快到了,我必須得回去,要不然我怕出什麽亂子。”

江畔看她一眼,“別擔心,這裏有抑制劑,而且在這個小村莊裏Omega沒有,用了抑制劑睡一覺,不會出什麽亂子的。”

“NONONO,”薛卉一臉正色,甚至抱住自己,“我害怕。”

江畔蹙眉,“害怕什麽?”

“雖然你我都是Alpha,但我的體質跟你可能有點不一樣,我那方面非常的強,”薛卉直言不諱,“咱倆共處一室,易感期的我看見什麽都想行那事。”

江畔:“……”

短暫呆住,江畔思忖了一下,“那你還是回去吧。”

江畔身高175,薛卉比她高兩公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漢堡意面牛排各種醬吃太多,體格要比江畔大了一圈,在聽了她的話後,江畔不得不會條件反射性的稍稍幻想一下,如果薛卉易感期真的看見什麽都想那啥的話。

江畔:“……”

呃。

她已經沒辦法再想下去。

趕緊攆她回趙翠萍他們那。

果斷,現在就趕薛卉走。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江畔從屋檐鞋盒裏拿了個沒拆封的新雨傘,是買化肥時候送的。

“回家的時候打開。”她遞給薛卉。

薛卉接過來,她不認識上面的字,問了句,“這上面寫的什麽?”

江畔說:“XX化肥。”

“?”薛卉沒懂,為什麽要給她化肥,但考慮肯定有江畔的理由,于是就沒多問,看了眼屋外下的挺急的雨,她本想問江畔沒有雨傘或者雨衣,但看到江畔在給誰打電話,出于禮貌不能打擾,想着淋雨回去也是不錯的體驗,于是心一橫奔向了雨中。

撥通趙翠萍電話的江畔,剛說上一句話,正要把電話給薛卉,就看到她人已經跑進了雨裏。

江畔:“?”

看着在雨中惬意奔跑的薛卉,江畔陷入了沉思。

有雨傘她為什麽不用?

薛卉澆了個透心涼,回到家像個落湯雞一樣,焉了吧唧地說:“吹瓶媽媽,我得泡個熱水澡,還要喝上一杯濃濃的熱咖啡。”

“翠萍,”趙翠萍日常糾正她的發音,然後看了看她手上拿的包裝沒拆的雨傘,十分納悶,“你會什麽不打傘呀?這樣的天要淋感冒的。”

提到這個,薛卉就皺了眉頭,一臉失望,“将盼太壞了,她沒給我任何遮擋雨的東西。”

“江畔,”趙翠萍對糾正薛卉發音孜孜不倦,指了指她手上的雨傘,“有沒有可能這個就是雨傘?”

“吹瓶媽媽,不可能,這是華飛,”提到這個,薛卉還挺驕傲,“為了怕華飛被雨淋到,我把它抱在了胸前,哦,還是濕了,将盼說讓我回家的時候打開,現在打開看看吧,希望華飛沒有發掉。”

“翠萍,江畔,化肥,化掉……”趙翠萍對糾正薛卉的發音真的很執着。

薛卉打開,等發現是一把雨傘的時候,她臉上充滿了不理解,“……華飛為什麽變成了一把雨傘?”

“有沒有可能這就是一把雨傘?”趙翠萍用老母親看語文考了零分的孩子的眼神,“還有沒有可能畔畔說的意思是讓你回家的時候打開雨傘撐着回來?”

薛卉:“……”

薛卉懵了一會兒,仍然不懂,“可是将盼說這上面寫的是華飛,她為什麽騙我?”

趙翠萍看考零分孩子的眼神不變,“回頭我罵她,你趕緊去沖個澡換上幹衣服,感冒就不好了。”

薛卉洗澡的時候,趙翠萍給江畔回了個電話,言語中略帶責怪,江畔那個冤,同時對薛卉的理解能力感到頭疼。

“你給她熬碗姜湯吧。”江畔喝着薛卉沒喝的那杯咖啡,“過兩天她就走了,再辛苦這兩天。”

趙翠萍說不過是多雙碗筷沒什麽辛苦的,她讓薛卉走那天,送人家到機場。

江畔當然會,畢竟,薛卉不認識漢字,保險起見是要親自送她到機場。

挂斷電話,江畔起身關窗,雨勢漸大,還起了風,吹了些雨水進來,窗戶關好,她披上雨衣,去了外面看她的莊稼。

确保土豆沒有淹的地方,又去了看了大棚裏的平菇,摘了些,準備晚上熬個湯喝。

從大棚裏出來,回到院裏,看了看狗窩裏的大黃和小黑,快兩個月了,兩只小狗子身高體型竄了兩竄,已經從小奶狗長成了青少年狗,眉宇間已經多了點英氣。

“大黃小黑,晚上咱們喝瘦肉蘑菇湯,我再給你們倆弄點骨頭啃。”

兩只小家夥像是能聽懂人話,開心的甩着尾巴。

江畔忍不住上手挨個撫摸後腦勺,揪揪毛絨絨的耳朵。

回了屋,換上幹淨衣服,江畔就給見月打電話。

見月正跟見廣濤坐一塊邊看電視邊說話,父女倆難得坐一塊看個電視說會話,手機一響,見月不用看都知道是江畔,立馬快速摁了紅色鍵,假裝無事發生,繼續陪着她親愛的老爸。

沒兩秒手機又響了,見月趕忙挂斷,并把手機順手掖在身體一側。

她這一舉動,讓眼尖的見廣濤意識到不對勁,對自己寶貝閨女他這個當爸的一向心思敏銳,馬上問,“誰啊?”

見月撒謊,“哦,騷擾電話。”

“騷擾電話?”見廣濤眉頭微微皺了下,不确定地問,“我怎麽看着來電顯示有備注?”

“哪有啊,你看錯了吧,”見月盡量表現的不心虛,“就是騷擾電話,要是認識的,我能不接嗎?”

見廣濤眨巴眨巴眼,想想也是,轉而露出慈父的笑容,“做得好,騷擾電話絕對不能接。”

那年的綁架事件後,見廣濤對見月的一切都非常的小心,尤其是接電話以及外出。

見月露出一個可愛地笑,“知道啦爸,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在爸眼裏,你多大都是孩子。”見廣濤滿心滿眼的慈愛,随後視線掃了眼見月隆起的肚子,“六個多月了。”

“再過幾天就七個月了。”見月忍不住上手摸了摸肚子,眼裏不覺露出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母愛般的溫柔,“三個月後,就可以跟她見面了。”

見廣濤看着自己的女兒,明明在他眼裏還是個孩子,沒想到轉眼間他的孩子也有了孩子,要當媽媽了。

他的心情其實蠻複雜的。

因為這個寶寶的到來,見月肉眼可見的笑容越來越多。

但只要一想到怎麽有的這個寶寶,就氣的牙癢癢。

要不是那個該死的江畔,他的寶貝女兒上哪受這麽多苦去?

雖然他們見家多了個小寶貝,那也是他的寶貝閨女的本事。

總之,所有壞事都是那個王八羔子江畔做的。

而且,他聽說江畔回老家買了萬畝良田,說要建什麽農業果蔬基地。

不是見廣濤心壞,也不是他嫉妒,而是他都活了大半輩子了,怎麽就惡人沒有惡報呢。

那個江畔到底上輩子積了什麽德,這輩子沒良心成這個樣,不僅能獲得他女兒的原諒,還能在離開見家後自立門戶開始創業。

見廣濤郁悶地皺了皺眉毛,端起茶杯喝了口熱茶,正要問見月點事,還沒開口,就看到見月偷偷摸摸看手機。

他一時起了疑心,仔細想想,最近這兩個月見月經常在通電話,抱着手機傻笑,而且還經常有人給她送花。

難道有Alpha追她?

見光濤心思轉了又轉,什麽人,可靠不可靠,什麽樣的家境,他務必要知道。

于是,見廣濤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不一會兒,見月的手機又響了。

見月吓了一跳,沒看慌忙摸索着摁了關機,然後不大自然地說:“今天騷擾電話怎麽這麽多。”

見廣濤這回不信了,指了指她的手機,“拿過來,我看看。”

見月癟嘴,幹巴巴地說:“爸,我是成年人,手機是我的私人物品。”

“我是你爸,你一撒謊就不敢直視我,”見廣濤又喝口熱茶,“行,我不看你手機,那你說誰給你打電話,你還不敢當着我的面接。”

見月真的不擅長說謊,清了清嗓子,“就……李琪,她的電話我不想接。”

見廣濤帶了疑惑,“琪琪的電話你為什麽不想接?”說着眉頭皺了起來,“你們倆還鬧着別扭呢?哎喲喂,小時候親的比親姐妹還親,長大了又互看不順眼了,你們女孩子家的心思真是難猜,你啊別跟她一般見識,那孩子有點任性。”

成功騙過見廣濤,見月稍稍松了一口氣,接話道:“我要真跟她一般見識,早就不知打多少回了。”說着把手機攥手心裏,站起身,“爸,我有點累了,去床上躺會。”

不等見廣濤回話,她就腳步匆匆的回了卧室,門一關,才算是真的松口氣。

坐到床上,見月開機,然後給江畔回電話,話語中帶點小埋怨,“一次不接兩次不接,就說明我不方面,你幹嘛還打第三次?我跟我爸在一起呢。”

“我沒打第三次。”江畔不傻,兩次迅速挂斷就意識到見月不方便接電話。

見月呆了一瞬,“那是誰打的?”

“你老爸我。”見廣濤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門口,并敲了敲門,“月月,爸爸進來了。”

看到見廣濤,見月的臉都垮了,下一秒露出點生氣的表情。

“爸,我生氣了。”她別過臉去,氣鼓鼓的不看見廣濤。

“我也是擔心你,你這孩子經常不帶腦子,我怕你又吃虧。”見廣濤覺得站在父親的立場他沒錯。

見月卻很委屈,也有些生氣,“我都快當媽了,你別拿我當小孩子行不行?”

見廣濤也清楚自己女兒的脾氣,好聲好氣地問電話那頭是誰。

見月知道她爸是真的擔心她,也知道如果告訴聯系人是誰,她爸會受不了,況且此江畔非彼江畔,這是個秘密。

在沉默數秒之後,見廣濤的手機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接通,等那邊自報家門,見廣濤的表情呆了。

不過這份呆不過維持了兩三秒,随即對手機那頭的江畔質問,“你還有臉打我電話?”

江畔很大方地說:“我還有臉打你女兒的電話呢。”

見廣濤:“……”

這句話,把見廣濤震驚的吹胡子瞪眼。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他握緊手機,重重深呼吸一口氣,咬了咬牙,“你打我女兒的電話想要做什麽?”又說:“我警告你,有什麽事沖我來,不許再找月月麻煩。”

“爸,不是你想的這樣……”

“你給我閉嘴,”見廣濤示意見月不許說話,然後再要對江畔放狠話的時候,就聽到那邊特認真地說:“叔叔,我正在追求見月。”

“?”見廣濤一時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麽?”

江畔清了下嗓子,保持這份認真,“按道理有些話我應該當面跟您說,可暫時沒機會,”她說這話的時候不自覺地帶了緊張,“我說我在追求你的女兒。”

見廣濤:“…………”

短暫驚愕後,見廣濤瞪大眼睛,對着手機咆哮,“你癞蛤蟆想吃天鵝肉!想得美!”

說完,憤憤挂斷電話,用失望的眼神看向見月,“你啊你,跟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見月扶額,弄死江畔的心都有了。

好端端的幹嘛捅馬蜂窩啊!

……

江畔坐在窗邊,看着黑屏的手機,眉頭緩緩皺了起來。

開始意識到是不是她有點沖動了?

第二天薛卉來找她吃早飯的時候,她跟薛卉說了。

一口油條一口熱呼呼的肉包子的薛卉一下子沒明白,等江畔再問她一遍,她咀嚼的嘴頓住,不解道:“你說你給月月小姐的爸爸打電話了?還被挂斷了電話?”

江畔點下頭。

薛卉立馬幸災樂禍,笑的挺開心,随即意識到什麽,趕忙正經臉,雙手合十,“上帝原諒我。”

江畔:“……”

秋雨連綿,涼意漸長,薛卉走那天總算露了點晴。

江畔坐在機場大廳,昨晚上一夜沒睡,把平菇種植管理技術這一塊寫了個詳細留給江慶和。

雖然已經教過了,但她還是不放心。

因是連陰雨,土豆地裏暫時沒辦法進人,江畔這才放心回一趟C市。

跟見月聊天聊了兩個月了。

什麽都聊,什麽都說。

就像認識很久的老朋友,甚至也不怕把自己的糗事甚至傷疤說給對方聽。

這樣默契十足的信任對方,江畔的身心都軟的不像話。

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只要一想到見月就心裏一片柔軟。

她發現,她對見月的想,不僅僅是易感期會想,平時也會想。

想見她。

想當面跟她說說話。

想跟她坐一塊吃頓飯。

想陪她去醫院做檢查。

想的事挺多的,但光靠想是不行的,她得付出行動。

薛卉感動江畔要送她到C市,忍不住對江畔不是抱就是摟再不就是要與她貼貼臉。

江畔一個冷飕飕的眼神瞄過去,她才不激動。

“這是表達親密的動作,将盼你可別多想。”薛卉解釋,“你應該看到過,國外的人親手背,貼臉完全正常。”

江畔無奈道:“我還不至于對同樣是Alpha的你多想好嗎?”她扶額,繼續無奈,“我知道,親手背貼臉是正常的,但是,抱歉,我有潔癖,非常不喜歡跟人有肢體上的接觸。”

“任何人嗎?”薛卉有些吃驚。

江畔想都沒想,“嗯,任何人,所以不是針對你。”

“那你是怎麽讓月月小姐懷的孕?”薛卉發出她不信的疑問。

江畔:“……”

有時候江畔都懷疑這個薛卉是真傻還是假傻了。

不過,平心而論,薛卉真的不錯。

所以,在要上飛機的時候,江畔說了她回C市的目的。

本以為薛卉多多少少得對她這個情敵表達最基本的尊重,意思性的憤怒一下或者指責一下,但統統沒有。

薛卉很平靜,甚至帶了點笑,“做的對姐妹,你早該去見月月小姐了,她都懷孕七個月了,那麽辛苦,你應該陪在她身邊,一直到她生下孩子。”

這回輪到江畔感動到說不出話來。

薛卉拍拍她的肩膀,“等她們母女平安,你的任務也就完成了,有一句話怎麽說的,”她費勁想了想,“哦,到時候你可以安心上路了。”

江畔:“……”

這句話是這麽用的嗎?

飛機落地,下了飛機,江畔看了看時間,晚上19:21。

昨晚上一夜沒睡,此刻她神态間盡顯疲憊之色,來C市并沒有告訴見月,是想着給她一個小驚喜。

其實是不是驚喜,江畔也不太篤定。

薛卉的神色也有點疲乏,問,“你去住酒店?”

江畔簡單明了,“嗯。”

“那我跟你一塊去。”

薛卉說完就要靠向江畔的肩膀,好在江畔閃躲及時,一臉嫌棄地看向她,“你有肢體接觸症?”

薛卉聳聳肩,“不,我只是累了,想找個肩膀靠靠。”

江畔懶得再多說,準備回酒店的時候,薛卉突然就迎來了易感期。

她像個變态一樣,一直膝蓋蹭着江畔的膝蓋,一只手放在江畔大腿上暧昧地磨!蹭,看向江畔的眼神也充滿了不對勁。

江畔:“……?”

三秒後,江畔沖司機急急地說:“快點去醫院買抑制劑!要不然她連你也強!!jian!”

正認真開車的司機師傅:“…………”

還有理智的薛卉:“…………”

司機師傅沒回話,他用行動來給了回複,猛踩油門,直奔最近的醫院。

江畔被車速吓到花容失色,“師傅開慢點,我們是去醫院,不是去送死啊!”

司機師傅則認為,開慢是不可能的,他得保住節操。

最後,車子停在了最近的醫院。

巧的是,碰到了來上夜班的尹麗,她第一眼還真沒認出江畔,只注意到了薛卉,考慮到人多的地方,易感期的Alpha釋放出大量信息素會影響到人群中的Omega,她把薛卉帶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室隔間是她的卧室,帶過去,她對薛卉身邊的江畔說:“你先看着你朋友……”話到此,借着燈光,她才看清這個人是江畔,很意外,變化有些大,短發,皮膚黑了些,眼裏多了份堅定,呆了一瞬,尹麗說:“我差點沒認出你來。”

江畔顧不上寒暄,催促道:“麻煩快點拿抑制劑好嗎?”

尹麗慌忙回神,腳步急急地跑了出去。

門沒關,江畔知道Alpha易感期釋放的信息素會嚴重影響到別的Omega,這裏是醫院,雖然是醫生的辦公室,但還是為了保險起見,把門關上比較好。

在等待抑制劑的時間裏,床上的薛卉清晰可見的難受,江畔又幫不上什麽,只能幹等着,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尹麗卻遲遲不來。

她蹲下身來,雖然心裏焦急萬分,可還是保持冷靜安慰薛卉,“再忍忍,快來了,你堅強點。”

薛卉強忍着不适,聲音裏帶着點顫抖,“……将盼我熱,你給我脫衣服。”

江畔眸色一沉,沒好氣,“忍着!”又說:“就跟誰沒有易感期似的。”

薛卉嗚咽兩聲,怪委屈的,幹脆自己動手脫,她真的很熱,渾身熱的像是被煮熟一樣,膚色泛紅,渾身是汗,又像是水裏撈出來的一樣,看着就如同整個人經歷着水火兩重天。

江畔知道易感期如果盡快得不到安撫能有多難受,看着薛卉受罪,她着急上火,忍不住有些生氣,這個尹麗是不是有病!最基本的醫生道德都沒有,不知道救人如救火嗎!

在她着急間,沒注意到手已經被薛卉攥住了。

等回過神,轉頭看去,薛卉寸絲不挂,眼神饑餓。

江畔:“……!”

“将盼你皮膚涼涼的真舒服……”薛卉的意識已經開始不受控制,說起胡話來。

江畔想要抽回手,卻被薛卉抓的更緊,她這才發現這個家夥的力氣大的有點吓人。

“你別這樣,我害怕。”江畔使勁掙脫。

下一秒,薛卉就餓狼撲虎,朝她撲了過來。

江畔:“!”

如果真要認真起來,江畔也不是吃糠長大的,她可是練過,只是考慮她怕真傷着薛卉,有什麽後遺症之類的。

因有這方面的顧慮,難免有些受制于薛卉這個已經精QAQ蟲上腦失去理智的家夥。

所以,當尹麗拿着抑制劑沖進來的時候,看到眼前的場景當場傻眼了。

同樣傻眼的還有尹麗身後站着的見月,她手上還拿着兩根烤腸,直接吓的掉在了地上。

映入她們眼簾的是,沒@穿@衣@服的薛卉正把衣QAQ衫QAQ不整的江畔QAQ在了床上。

而江畔居然沒有怎麽反抗。

“…………”

“????”

(咱就是說這到底有什麽值得鎖的?)

作者有話說:

江江:哭,幻想中的驚喜,直接成了驚恐

薛薛: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嘛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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