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那你去換啊, 連你那個腦子也換掉!”見月委屈巴巴,口氣兇道。

江畔快步追上,“腦子就不用換了, 這張臉我有想過整容, 可是我害怕疼。”

見月要被氣哭了, 什麽人啊, 一點不解風情!

還大言不慚說追求她?追個錘子!

“我是在跟你說整容的事嗎?”見月沒好氣,說完加快步伐。

“你慢點,小心寶寶。”江畔提醒。

她越說見月走的越快,到了電梯口,下樓的電梯要等, 見月一氣之下進了上去的電梯。

江畔尾随其後, 見月整一個氣鼓鼓,将不搭理進行到底。

直到電梯裏的其他人都出了電梯, 就剩她倆的時候,江畔問, “生氣了?”

“你是我什麽人?我為什麽要生你的氣?”

見月一開口就讓江畔皺眉頭, 她無奈嘆氣,“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頓了下, 問見月是上還是下。

見月故意賭氣, “上。”

“上?”江畔擡手去摁樓層,“幾樓?”

見月咬咬唇, “頂層!”

“頂層?”江畔看出她有賭氣的成分了,但也只好順着她的意, 按了頂層。

等電梯停下, 見月先走出電梯, 江畔跟她保持點距離,追着她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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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月徑直走到走廊處一個座位上,随即坐下,抱起膀臂瞪一眼站在跟前的江畔。

江畔眼含笑意看着她,“知道了,說得不是整容的事,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誰生氣了?”見月把嘴硬發揮的淋漓盡致,“你這張嘴不會說話就換掉。”

江畔無奈嘆氣,正要坐下,卻被見月喝止住,并趕她走。

“……你真讓我走?”江畔要坐下去的屁股停在半空,不敢置信地看着見月,“我真走了?”

見月瞄了她一眼,擺擺手,“趕緊走,省得我看見你這張臉就來氣。”

江畔本想說戴着口罩呢,但片刻之間,她站起身直接朝電梯口走去。

見月一愣,張嘴很想說什麽,但放不下面子的她卻發出聲聲來。此刻她是後悔的,只能呆愣愣看着江畔走遠。

然而,在江畔即将消失在樓梯口時,竟又轉身走了回來 ,徑直停在她面前,停住,彎腰,擡手,伸出一只手指輕輕按在見月漂亮的腦門上。

“你讓我走我就走啊。”她說着,談了個腦瓜崩。

見月吃痛,捂住腦門,“這回使勁了,疼。”

江畔唇邊帶笑,坐下,“疼才長記性,我的見月同志。”

見月抿唇哼道:“誰是你的?注意你的用詞。”

“是,都聽你的,”江畔笑吟吟地,話鋒一轉,“都聽你的話,那我們還怎麽走到一起?你這麽心口不一,我總要主動一些吧,你說是不是?”

見月垂眸不語,抱着的膀臂慢慢放了下來。

江畔看着她,然後湊近了些,見月下意識往後移,警惕道:“你要幹嘛?”

“別動,你不是說弄疼了,我看看。”江畔溫柔的扶住見月的後腦勺,看向被她彈到的地方,借着走廊裏的燈,那裏的皮膚還真有點泛紅,立馬自責又後悔,真誠地道歉,“對不起,這裏的皮膚真紅了。”說着她用另一只手輕柔的給她揉了揉,“我們見月同志的皮膚太嫩了,下次可得注意點。”

“你還有下次?”見月拔高音量,卻沒推開江畔,只是擡眸瞪她,“我都懷疑你這個人是不是有暴力傾向,上次在那個會所的洗手間我就有懷疑了,你抓的我手腕很痛,還對我兇巴巴的。”

聽着見月翻舊賬,江畔低眸看她,再次道歉,“對不起,我承認那一次對你态度惡劣了些。”

見月輕哼,“只有那一次嗎?你好幾次對我态度都很兇的,要麽就是冷漠臉,對我愛答不理。”

江畔忍俊不禁,“你這麽記仇啊。”頓了下,松開見月,“那要是真論起來,你對我的态度豈止是一個惡劣,見了我就恨不得把我挫骨揚灰似的,見月同志,你說我冤不冤?還有,我要是對你嬉皮笑臉,一個勁的黏着你跟你說話,那時候的你得什麽心情?你自己覺得呢?”

“誰讓你頂着一張讨人厭的臉呢。”見月有點理虧了,“再說了,那時候你怎麽不說清楚,我又不知道你不是她。”

江畔哭笑不得,“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我在這裏對之前我種種行為向見月同志道歉。”

“這還差不多。”見月接話接的理所當然。

江畔:“……”

言語上總算占了上風,見月挺了挺腰板,用得意的小眼神斜視江畔。

對上這樣的見月,江畔壓根藏不住笑,甚至起了逗她的小心思,“真叫你猜對了,我确實有暴力傾向,脾氣上來了控制不住就想打人,有時候我連我自己都打,你最好還是少惹我,我可不是來這個世界給你當舔狗的。”

見月被吓到的表情被江畔盡收眼底,她笑出聲來,“逗你的,我沒有暴力傾向。”

見月覺得江畔真無聊,下意識擡手打了她一下。

江畔再次失笑,指着見月的手,“石錘了,原來有暴力傾向的是你。”

見月又要打,下一秒手被江畔攥在了手心裏。

她一愣,呆呆地望着江畔。

江畔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認真,“剛剛那話是真的,我真的很想見你,來這裏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見你,只是沒想到,”話到這裏,不禁笑了起來,“以那樣尴尬的方式跟你見面,不僅讓你誤會,還讓你生了氣。”

見月從這話裏聽出了別樣意思,眉頭輕皺,“我怎麽聽着你的意思說我吃醋?”

江畔笑而不語。

見月臉上一熱,抽回手,表情盡量看起來毫無波瀾,“真是笑話,我怎麽可能吃薛卉的醋?”

江畔依舊笑,“是,你怎麽可能不吃醋。”

見月呆呆地點頭,“沒錯。”她壓根沒反應過來。

江畔給她傻的笑出聲來,點評道:“你真是可愛。”

見月給她笑的更是心虛,佯裝平靜地翻個漂亮的小白眼,“不用你說,我知道我可愛。”

江畔已經把自己的一切剖開給見月看,因此她也沒必要在掩藏真實的她,擡起手捏了下見月的臉,滿足道:“早就想捏了,嗯,如我所料,手感真好。”

見月感到不可思議,摸摸被江畔捏過的臉頰,再看江畔一副得逞的笑容,差點背過氣去。

這人,就一整個流氓!

見月往旁邊挪了挪,帶點警告,“不許靠我太近。”

“哦。”江畔說完,就往見月身邊挪了挪,與她靠近了,語氣懶懶道,“我就靠近了,你說怎麽辦?”

見月倒吸口氣,“……你個……流氓!”

江畔大呼冤枉,“你見過流氓?我可比流氓文明多了。”

見月沒有立刻回話,反正她現在是說也說不過,打也打不過,索性就讓這個臭流氓暫時得意一會吧。

“沒錯,你比流氓文明,行了吧。” 見月哼了一聲,沒見的時候想見,等現在真見着了卻又說不上什麽心情。

見月低下頭來,其實,她最想見的是江畔原來的樣子。

思及至此,她擡起頭來看向江畔,好奇地問,“你以前到底長什麽樣啊?”

江畔擡手摸了摸口罩下現在這張臉,頗為不要臉地說:“比這張臉好看。”

見月終于笑了,“那,我更想看看了。”

江畔透露道:“我正在學畫畫,等以後畫給你看。”

“學畫畫?”見月歪歪腦袋,“什麽時候開始學的?”

“從你第一次好奇我的樣子開始。”江畔實話實說。

見月心下一顫,咬咬下唇,“你幹嘛要為我做這種事?就像你剛剛說得,你來這裏不是當舔狗的,我很同意,你只需做你想做的。”

江畔目不轉睛地望着她,“學畫畫就是我想做的事情之一,況且我學畫畫不僅僅是為了你,也為了我自己。”

這句話的确是真的。

江畔害怕随着時間的推移,當久了別人的她,在未來的某一天,會忘記自己原來的樣子。

一個人如果連自己的樣子都忘了,光想想,都覺得那是件可怕的事情。

因此,趁着她還記得,她要畫下來。

見月聽懂了江畔話裏的意思,她看了看江畔,想說些安慰的話,似乎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就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江畔給她逗笑,見月不好意思地跟着笑了。

四目相對間,兩人都從彼此的目光中讀出了不言而喻的情意。

相比較江畔,見月剛恢複正常色的臉頰再次緋紅一片,她不自在的躲開目光,将視線投向別處。

江畔其實也很緊張,心跳加速,畢竟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喜歡一個人。

清下嗓子,江畔也看向別處。

這一刻,兩人的安靜讓周圍氣氛變得多少有點尴尬。

正想着找點什麽話題的時候,就聽見月開心地指着自己的肚子說道:“快看!寶寶動了。”

江畔趕忙看去,瞬間表現的比見月還激動,“真的動了,所以……她很高興?”

見月點下頭。

江畔欣喜,更覺神奇,于是征求見月的同意,她可以摸摸肚子嗎。

見月當然不會拒絕,江畔單單是坐在她身邊,她和肚子裏的寶寶就非常愉悅。

這種愉悅不僅僅是心理上的,就連身體上也一樣愉悅。

作為一個被江畔終身标記的Omega,見月在這一點上非常的敏銳,因此她确信,如果江畔摸她的肚子,肚子裏的寶寶一定非常開心。

果然不出所料,當江畔的手溫柔的撫摸向見月肚子的時候,寶寶确實很開心,像是感受到了滿滿的安全感,調皮的貼着江畔溫暖的手心睡大覺了。

真的很神奇,直到抽回手江畔還在感慨,同時消化着這件事。

原本江畔對這個孩子一直處于一種似夢似幻的狀态,畢竟,沒什麽實物感。

而且再這次之前,見月跟她見面的時候,肚子從來都是平的。

但現在,江畔從那個狀态中徹底回過神來。

真的是個孩子。

是她和見月的孩子。

江畔除了感嘆這個世界的神奇之外,找不出其他詞來形容此時此刻她的心情。

“接下來,讓我陪着你們吧。”她非常誠懇地看着見月。

聞言,見月不自覺地流露出了驚喜的神色,但她卻沒有回話。

江畔很有耐心,她依然尊重見月一切的決定,無論拒絕還是同意,那都是她的權力。

雖然從來沒有過一場戀愛,但江畔卻對相愛的兩個人總擔心拒絕另一方而傷她的心而選擇委屈自己。

她不贊同,反而讨厭。

她讨厭相愛中的兩個人,毫無原則的為對方做出犧牲。

相愛的兩個人既是一體,卻也是個體,總要先學會愛自己才能知道怎樣愛別人。

一場完全超越科學範圍的穿書,讓江畔走上了與之前截然不同的人生。

她用了別人的身份,別人的爸媽,別人的身體。

但感情這方面,她用自己的。

只能用自己的。

她要的愛情,從來都是雙方都自由。

“你考慮好了再給我答複,”江畔開口,聲音溫雅,“不要有任何壓力,你有拒絕的權力。”

見月眸光閃過一絲情緒,短暫沉默,她開口,“頂樓上面還有一層是天臺,聽尹麗說,那裏可以看星星,要不要上去看看?”

江畔斂了斂神情,擡頭忘了眼,擔心地問,“你現在可以嗎?”

“小瞧我。”見月沖她俏皮一笑。

江畔說:“可是我不可以,我恐高。”

見月:“……”

于是,接下來五分鐘,見月硬拽着江畔,非要她上天臺陪她看星星。

江畔要想掙脫,分分鐘的容易事,可她選擇成為一個沒什麽力氣的Alpha,任憑Omega的見月把她拉着走向去天臺的樓梯。

到了樓梯口那,江畔一個巧勁,把見月抱在了懷裏。

“我抱你上。”

見月抿着唇角沒出聲,心裏歡喜,卻又強壯淡定。

等到了天臺,把見月輕輕地放在地上,江畔又開始演戲了,叫嚣着她恐高,來天臺這種地方是真害怕。

這回輪到見月體貼了,“既然這樣,那咱們下去吧,反正這兒好像也看不清多少星星。”說完她擡頭看向天空。

“不用下去,克服恐高我有個辦法。”江畔眼裏有光,注視着近在咫尺的見月。

“什麽辦法?”

見月才一低頭,還沒反應過來之際,雙QAQ唇被兩片柔QAQ軟QAQ的唇QAQ貼住了。

嗯,跟她所想的一樣柔軟。

見月在短暫的震驚中,緩緩閉上了眼睛。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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