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薛卉的體質真的不一樣, 她易感期來得快,去的也快,貼了抑制劑貼, 又打了一針, 睡了短暫一覺, 醒來, 此刻清醒不少,就連精神看起來也不錯。

江畔到病房的時候,她正用蹩腳的普通話跟小護士們聊天聊的眉飛色舞。

江畔一看她樂的跟見着外婆似的,沒忍心打擾,靠着門框抱起膀臂聽她在那穩居C位滔滔不絕, 帶口音的話聽得小護士們笑的見牙不見眼。

呵, 這麽興奮,這是易感期後遺症嗎?

江畔忽地發覺薛卉這種沒心沒肺的人應該會活得更快樂更長壽。

簡單, 沒那多心思,也沒那麽多花花腸子, 就連體質都跟她不一樣。

想想, 如果是她到了易感期,得用上抑制劑後,再睡一夜才能恢複。

突然出現的護士長一聲吼, 把江畔吓了一跳, 也把衆護士吓的迅速離開病房。

薛卉則眨巴眨巴眼後,試圖裝傻, 最後受不了護士長的眼神攻勢,只能乖乖道歉, “sorry。”

護士長翻個白眼, “這裏是醫院, 不是說相聲的地方,請保持安靜好嗎?”說完然後打量起門口的江畔,“你哪位?”

江畔指了指薛卉,“她朋友。”

護士長一走,薛卉就客觀評價,“其實如此認真負責的護士長蠻可愛的。”

“……?”江畔瞄她一眼,考慮薛卉向來直白,就提醒,“跟你熟悉了知道你心思單純,但不熟悉的人會誤以為你輕浮好色知道嗎?這裏不是外國,你盡量學着含蓄一點,別太熱情。”

薛卉呆了呆,“不會吧?”

江畔懶得多說,薛卉這貨自從跟她熟了之後越來越暴露智障本質。

她走到床邊,坐到陪護凳子上,“你沒事了吧?”又問,“有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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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卉擰眉,“這裏是醫院,不可以吸煙。”說着靠向床頭,“其實我也想抽根煙。”又捶捶腦門,“還好我經常健身,不然,現在只能像個病貓躺在病床上哭鼻子。”

江畔笑笑,羨慕道:“你的體格确實很好。”

“你也可以,要不要,”薛卉想了想她學到的新話,“游泳健身了解一下?”

江畔很無語地嗤了一聲,“什麽亂七八糟的,你別什麽話都學。”

“确實,我這知識都學雜了。”薛卉咂摸下嘴,“将盼,我渴了,可以給我倒杯水嗎?非常感謝。”

“事真多。”

話是這麽說,江畔還是起身給她倒水,專門的VIP病房,就是好,什麽都備齊全了。

等水遞到薛卉手上,江畔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你在醫院休息一夜吧,我先走了。”

薛卉立馬不樂意了,“你走了我一個人在這裏害怕。”

江畔蹙眉,“醫院都是人怕什麽?”

“怕鬼啊,你不是之前跟我講,醫院裏好多鬼。”薛卉堅信不疑。

看她深信不疑地表情,江畔怪不好意思地,輕咳一聲,“放心,沒鬼,就算有鬼也沒事,你說英文他們就不找你了。”

薛卉不理解,“為什麽?”

“因為他們聽不懂,以為你也是說什麽鬼話連篇的同類呢。”

薛卉:“…………”

看到薛卉裂開的表情,江畔笑了,樂的肩膀直顫,笑着笑着就笑不出來了。

薛卉再傻也聽得出江畔是在騙她的了,見她突然不笑了,忍不住問,“怎麽不笑了?是不是良心發現了?”

“看來你學的不少話還是有用處的,”江畔看她一眼,輕輕嘆了口氣,“突然想起難過的事。”

薛卉眼神一亮,充滿好奇,“什麽難過的事?說說看。”

江畔眯眼,“幸災樂禍是吧?”她捏眉心,“其實,也算不上難過的事,很無可奈何,很不知所措,暫時好像沒有兩全集美的辦法解決。”

薛卉呆滞的表情,诠釋了什麽叫聽不懂。

看她這副茫然不解的神情,江畔索性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糊弄了句,就轉了話題。

薛卉把話題扯到了見月身上,一臉憂心忡忡,尤其是想到見月親眼目睹她那樣毫無文明可言的狀态,就萬念俱灰。

“将盼,用我學到的一個話來說,大概我要喪失遮偶權了。”薛卉說着嘆口氣,把喝光的空杯子遞給江畔,“謝謝。”

江畔忍着把空杯子扔薛卉臉上的沖動,放好杯子,問,“還需要什麽嗎?一次性說完。”

“需要什麽?”薛卉靠向床頭,撓了撓頭,不知死活地要求,“将盼你給我捏捏腳吧。”

江畔就回了一個字,“滾。”

薛卉只好改提了個要求,讓江畔在陪她說會話,因為她睡不着。

“月月小姐,回家了嗎?”她的話題圍繞見月,“她今天晚上為什麽會來醫院?”

江畔如實回答。

聽後,薛卉放心了。

江畔看得出薛卉是真心關懷見月,就如同小說原劇情那樣,從頭到尾都用一顆赤誠之心照顧見月。

江畔的眉頭不由地擰起,心情不是不爽,而是帶了歉意,想到她和見月背着她以及所有人親親熱熱,那顆道德心瞬間鞭笞她,不允許她如此對待朋友。

“薛卉。”江畔出聲。

薛卉疑惑看她。

江畔說:“對不起。”

薛卉更疑惑了,“為什麽跟我說對不起?你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了嗎?”

江畔直截了當,“我吻了見月。”

薛卉:“……”

薛卉的表情怎麽形容呢,像是聽到了她不是她爸媽親生的一樣,整個人都不不太好了。

江畔則安慰,“我還和見月睡一張床并有了個孩子,你那都不介意,還介意一個吻?”頓了下,繼續安慰,“再說了,你确實已經喪失了擇偶權,意思性的生氣一下就好,用不着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

這是安慰嗎?

紮心還差不多。

薛卉的心情的确在聽了江畔的話後變得不是很好,但要說憤怒,倒也沒有,只是很意外。

江畔居然會告訴她,真的讓她沒想到。

“你為什麽告訴我?想氣我?”她問。

江畔一聽,表情一垮,“我只是突然意識到我不應該瞞着你這個朋友,沒有要氣你的意思。”

聽了這話,薛卉緊繃的表情松動,愣愣看着江畔,然後下一秒抱住她,“将盼!你……真讓我感動!”

江畔:“……”

被突如其來的一抱,讓江畔一個踉跄,面部肌肉微微抽動了兩下,好在知道薛卉的腦回路跟平常人不一樣,要不然早就一腳踹出幾米遠了。

“你先松開行不行?”江畔雙手十分抗拒的撐着薛卉的胸膛,“你拿我當朋友,我肯定也拿你當朋友,在追見月這件事上,你對我很坦誠,那我自然對你也不會刻意隐瞞……”說着啧一聲,露了點不耐,“你撒開,撒開!要不然我生氣了!”

薛卉這才識相地松開了她,整理下衣服,略帶嫌棄,“那你也不用把你吻月月小姐的事說給我啊。”

江畔神情恍然,對哦,這種事幹嘛對情敵說,可關鍵薛卉已經被踢出局了,說了也算是把她最後的希望澆滅在搖籃裏。

畢竟,浪費時間在不應該的人身上,實屬不值當。

其實,江畔覺得她挺自私殘忍的。

無論是對薛卉,還是對見月。

“你說了我也不介意,”薛卉潇灑開口,“因為,我早就決定放棄追求月月小姐了。”

這下輪到江畔呆住:“?”

薛卉往床上一躺,抱住被子,“我再蠢,也看得出月月小姐喜歡你。”

江畔定了定神,“謝謝。”

薛卉輕哼,坐起身來,“你們這裏有句話,叫什麽你結婚了我要做煮豬?煮昭?主抓?”

江畔:“……”

根據薛卉那讓人頭疼的發音,江畔很快猜到了,“是結婚的時候你要做主桌吧?”

薛卉打了個響指,“Nice!”

江畔笑,又說謝謝,因為這個節骨眼上,她似乎只能說謝謝。

但往後只要一想到今天晚上的一幕幕,就覺得她和薛卉都挺傻逼的。

離開醫院,回酒店的路上,江畔買了一包煙,她夾着煙在馬路邊點燃,邊抽邊給見月打電話。

那邊幾乎是秒接。

“平安到家就好。”江畔說。

見月從她的語氣中沒聽出不高興,這才松口氣,“我以為你生氣了呢。”

江畔直言不諱,“是生氣了,但并不影響我打電話關心你。”

見月:“……”

過于直白的話讓見月更加抱歉了,于是小聲問,“那你要怎麽才不生氣?”

江畔抖了抖煙灰,“不知道。”

見月:“……”

江畔就是不知道,如果說她的願望是有一天能名正言順的跟見月站在日光之下談情說愛,眼下,見月辦不到,她自己也辦不到。

見月郁悶了,“你這麽愛生氣,真的好嗎?”

“我象征性的生氣一下都不行嗎?”江畔比她還郁悶。

見月癟癟嘴,“好好好,這次确實錯在我,那你繼續象征性的生氣,”頓了下,出于歉意,挂電話前關心地問了句江畔在哪,在幹什麽。

江畔回答的簡潔明了,“站馬路邊抽煙。” 短暫沉默,“要不是我太不舍得,加上夠不着你,還想抽你呢。”

見月:“……”

江畔總算發自內心的露了點笑,“好了,早點睡吧,晚安。”

她先挂的電話,然後站在路邊把這根煙抽完才回的酒店。

接下來兩天,江畔沒聯系見月,也沒去找她,因為她易感期到了,不知道怎麽回事,這一次,即使使用了抑制劑也非常的難熬。

似乎對見月信息素的需要到了病态的地步。

她窩在酒店睡了兩天,等身體恢複,就跟江慶和視頻看她的蘑菇和土豆。

這個城市她牽挂見月和孩子,而那個城市她又記挂她田裏的莊稼。

一場雨過後,土豆長得飛快,現在雨停了,等地幹一些,就要準備封溝,玉米地的玉米杆還得刨,因為玉米地種了土豆,只能人工,還有大棚裏的蘑菇,總之,全是活。

江畔琢磨着她得盡快回去,當然,回去之前除了見見月,她還打算見一個人。

正想着,手機震動了,來電是金雁。

接通,當聽到金雁又哭又焦急的聲音後,她眸色一沉,“你別着急,我馬上過去。”

作者有話說:

江江這種性格虐到她的可能性不大,也就象征性難過那麽一小會,

整體上她很樂觀堅強,也很直接,想要什麽就直說,不想要也會直說

喜歡會直說,不喜歡也會直說

晚安,小天使寶子們,都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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