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1)
“小心你和月月小姐的地下戀情被曝光。”薛卉說。
江畔擡起眼, 眉宇間透着困惑,“白天在船上你還說不喜歡我跟她偷偷摸摸,這會子怎麽又變了?”
“我買了見家的股票, 發現只要你和見月被曝出有和好跡象, 股票就下跌。”薛卉一臉愁容, “原先我還不信, 剛才一看又跌了20%,如果跌到30%的話,甚至繼續下跌,那我虧得更多。”
江畔蹙眉,“剛才為什麽跌?”
“剛剛網上曝出你跟見月同游李家避暑山莊, 照片視頻都曝出來了。”薛卉如實相告。
江畔:“?”
敢情這關注度都趕上明星了。
此刻江畔終于有點理解, 為什麽像王X聰、劉X東這類人屁大點事都能上熱搜了,他們是有錢人圈裏的名人。
見月這個Omega是有錢人圈裏以美貌出名的千金小姐, 大家對她的關注自然多一些。
薛卉說:“畔,我改變想法了, 你和月月小姐還是地下戀情更好一點。”
江畔微微眯起眼, 輕呵,“是嗎?”
“當然,這關系到我的錢, ”薛卉直言不諱, “你這張臉已經被評為壞蛋的臉,除非你換張臉, 否則,口碑一時間很難改變。”
江畔沒說話, 薛卉倒是提醒她了, 踹渣男那一腳肯定被附近的監控拍下了, 她得把監控內容要過來。
“畔,你知道做空股票嗎?”薛卉突然發問。
對股票江畔完全一竅不通,她從來沒了解過,搖頭。
“那你知道爆倉、軋空、老鼠倉等等股票術語嗎?”薛卉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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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畔啧一聲,“我對股票一無所知,你想說什麽就直說,本來說話就不利索,還在這繞圈子問這個問那個的。”
“……”薛卉語塞幾秒,淡淡瞥下嘴角,“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那你知道……”
“不知道。”江畔漸漸失去耐心。
薛卉:“……”
一陣沉默,薛卉一臉無奈地看着她,“畔你對我要有點信心……”
“是耐心吧?”江畔糾正。
薛卉呆了呆,“OK,耐心,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見家企業的股票為什麽下跌?我研究了一下,那是因為有人一直拿見家的股票做空股票,他抓住了你和月月小姐這件事,以此來……那個詞怎麽說,就是control,沒錯,他在見家股票價格高位的時候下空單,等到股票價格跌到一定程度就抛售出去,以此獲利……”
聽到這兒,江畔更迷糊了,不禁出聲打斷,“股票價格跌了還能賺錢?”
“of course!”薛卉有點激動,不由飙出了英語,“因為你不懂,思維也許沒辦法理解,但是我想說的是……”她呼口氣,“I never knew my Chinese was so good ,畔,我腦子要爆炸了。”
關系到她和見月,又牽扯到什麽見家股票,江畔重拾耐心,靜靜等着。
薛卉喝了口水,笑容可掬地看着江畔,“畔,你是不是想聽了?”
江畔面無表情地看着她,“所以,你還要繼續說嗎?”
“當然!”薛卉指了指腦袋,“但是,這裏,爆了。”
江畔無奈,其實薛卉的語言表達能力還是很強的,雖然發音方面聽起來別扭,偶爾有些詞用錯了地方,會錯了意思,畢竟人家外國出生外國長大又入了外籍,能這樣已經不錯。
她拿出手機,查了查薛卉說得那幾個所謂的股票術語,看了一會兒就皺起眉,沉思片刻,好像琢磨出點薛卉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她好像記起,曾一次看熱搜關于劉X東出事,其公司股票三天就下跌了50%,點開随意瞥一眼,有評論就提到了做空股票這個詞。
“你是想說,我和月月上熱搜是有人故意買的,為的就是讓見家股票下跌,對方以此做空股票來大賺一筆?”她直視薛卉的眼睛開問。
“Oh!Oh!将畔!”薛卉一臉驚訝,“你太厲害了!畔你一定要炒股!”
“炒股有風險,我沒興趣,也不會感興趣,”江畔氣壓變得有點低,“真是……”
從沒想過有一天,她跟見月個人情感的事會成為別人用來賺錢的手段。
所以,這事見月知道多少?
轉念又一想,依照咱們女主角那個腦袋瓜,估計也不懂。
但見月确實有跟她提關于她們見家股票下跌的事。
那麽見廣濤肯定知道。
猛然間有點理解為什麽中年人會這麽極力反對見月跟她在一起了。
思及至此,江畔的心情更不爽了。
這個不爽來自那個幕後推手。
到底是什麽人?
不知道為什麽,江畔有種感覺,總覺得那個人她一定認識,或者說跟原主那貨一定認識。
帶着迷茫,她問,“既然你這麽了解,一定知道是誰了?”
薛卉嚴肅地表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做空股票一定要有個能夠承擔所有對賭風險的中間人。”
承擔所有對賭風險的中間人?
江畔皺眉,定定地深思了一會兒,猜測着,“一定是很有財力。”
“這是當然的。”薛卉拿起礦泉水瓶喝水。
江畔回味了下薛卉說得話,看着喝水的薛卉,“該不會是你吧?”
“噗……”
薛卉直接把剛喝進去的水噴了出來。
江畔瞬間嫌棄浮現在了臉上,“你反應這麽大,很難不讓人多想。”說完拿起桌上紙巾遞給她。
薛卉錯愕地瞪大眼睛,“畔!”她受傷狀,“你這樣,我要生氣了,真的。”
“哦。”江畔語氣平平,很直白地告訴她,“在不知道那個人之前,你是具有這個嫌疑。”
薛卉的表情都呆了,“畔你……”
“嗯我确實還在叛逆期,說話難聽,你別介意,”江畔揉了揉手腕,“換個角度想,我之所以懷疑你,是因為你們家財力雄厚,你應該感到高興。”
此話一出,薛卉一琢磨,滿臉的受傷一掃而光,眉開眼笑地搭上江畔的肩膀,“說得沒錯。”
江畔嘴角微微抽動兩下,若有所思,薛卉沒那個腦子,可對懂股票的她來說,她絕不蠢,應該說她沒那麽處心積慮。
薛卉走後,江畔去找山莊的工作人員,詢問了關于監控的事,順利拿到了她踹那個渣男的監控錄像。
謝過對方,回卧室的路上,一轉身就看見李琪穿着個浴袍抱着個冰淇淋,頭發包的跟酸奶蓋似的,貼着個面膜搞的沒點人樣。
李琪也看到江畔了,頓時眼前一喜,趿拉着個拖鞋小跑過來,“恭喜啊,又上熱搜了。”
江畔反應平淡,“是嗎?你們家這個山莊看來工作人員的職業素養有點低,我們這麽私人的行程都被他們賣給別人,以後別想有秘密了。”
這話點醒了李琪,“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呢,光顧着看你倆八卦了。”說着吃了口冰淇淋,“我這就讓我哥整頓,養的人守不住嘴那可不行。”說完轉身要去找李繼,才走了兩步又走回來了,“已經十點了,我哥晚上十點之後就睡了,他時間觀念很強,我要是找他,他會罵我的。”
江畔沒什麽反應,李琪又吃口冰淇淋,“站着多累,找地方坐,我有事問你。”
“巧了,我有事也問你。”
兩人去了休息室的沙發上坐着,李琪招呼人要了些蒸海鮮拼盤,粗野地把面膜一揭,拿起螃蟹邊啃邊問,“你問我什麽事?”
“我跟見月上熱搜是不是你買的?”江畔單刀直入發問。
“我沒買。”李琪不假思索,頓了頓補充道,“沒錯,以前你倆剛離婚那會我買過,但現在,那錢不如拿來敷面膜。”
江畔信李琪,這人雖然平時咋咋呼呼賤兮兮的,實則沒什麽壞心眼,而且就她的智商,壓根不懂股票。
見江畔不吭聲,李琪吃不下去了,手上的螃蟹腿一丢,擰眉看着她,“你不信?”
“信。”江畔說着皺皺鼻子,她對腥味非常敏感,受不了這種蒸海鮮的味,顏色發白,看着就沒什麽食欲,轉頭讓工作人員拿了些橘子和橙汁來。
被冤枉的李琪覺得眼前的海鮮不香了,瞪向吃橘子的江畔,“我在你眼裏就這麽壞嗎?”
江畔嚼着橘子,看她一眼,“以前是有點看法,現在沒了,你人挺好。”
這話讓李琪心情好點了,挑眉斜她一眼,“是我好還是見月好?”
江畔咀嚼的嘴一頓,登時表情像是要吐一樣,擰起眉毛,“你跟她不能相提并論。”
“為什麽?”李琪理所當然,“她是你朋友,我也是,都是朋友你還區別對待?”話到這兒,一副我明白的表情,“哦,因為她是你前妻,你對她跟對我這種朋友在感情上不一樣對不對?”啧一聲,“你這人蠻變态的,老追着前妻不撒手,靠靠靠,”她不知又想到了什麽,瞪大眼睛,“你該不會真的在跟見月交往吧?我不同意!”
江畔無語,差點拿橘子皮丢她,“你憑什麽不同意?”
“我……”李琪哽了哽脖子,“總之,你不能跟她交往。”
江畔覺得李琪真是莫名奇妙,她大腦倒不至于懷疑李琪對她有什麽那方面的想法,不過李琪這個缺腦幹的直接來了句,“我要說我覺得現在的你很有魅力,對你有點心動……”
江畔:“……”
李琪的話沒說完,她剛喝了口橙汁直接給吐了出來,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甚至有種名聲被毀了的感覺。
而李琪在說完後,也直接“yue”了一聲,雙手合并,“上帝原諒我,我有罪。”
江畔:“……”
李琪嘆口氣,解釋,“剛剛玩游戲呢,輸了的要随便找個人告白。”說完她拿過桌上的手機,對着那邊罵,“臭貨們,我完成了,游戲到此結束,本仙女餓了,要吃夜宵,你們這群小婊砸!”說罷挂掉手機。
江畔:“……”
敢情這貨就沒有正經的時候。
李琪把手機丢一邊,拿眼神不停瞄江畔,“其實抛開其他不講,你這人……”她啧一聲,“确實變得有魅力了,最重要一身正氣。”
江畔看她前言不搭後語跟看耍猴似的,一臉懵,“什麽?”
“我哥這個人看人很準,他說過以前的你一看就是犯過事的賊眉鼠眼城府很深,現在你卻一臉正氣,你把頭發剪短就能變化這麽大嗎?”李琪說着又拿起螃蟹啃,“在你身上有點脫胎換骨的意思。”
江畔又剝開一個橘子,慢悠悠地說:“有沒有可能,真正的江畔已經沒了。”
李琪:“……”
這麽一句把李琪手上的螃蟹都吓掉了,怔怔看過去,随即嘶喊,“江畔!大晚上的別說這麽吓人的話!”她膽是真小,開罵,“你他媽有病啊!”
江畔穩如泰山,将笑不笑地看着她,“你不是說我脫胎換骨,我那話換個說法而已,跟你一個意思。”
李琪擰着眉毛沒好氣地說:“哪裏一個意思了?你說得太瘆人了!”
江畔喝口橙汁,不鹹不淡接話,“如果我說得是真的呢?”
李琪怔了一瞬,繼續喊。
江畔給她吵到,“閉嘴。”
李琪怒目瞪她,還委屈上了。
江畔無奈,“調解下氣氛而已,行,怪我,我的不對。”
李琪抿抿唇,“想讓我原諒你,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說着湊過去,“你是不是在跟見月交往?”
江畔回答的很幹脆,“是。”
“……”李琪懵了,“……?”
這種不帶猶豫的給出答案,讓李琪先是懵,後驚訝,最後不信,“你騙人,我要聽真話。”
江畔面無表情,“是真話。”
李琪張大嘴巴哈哈笑起來,接着臉一垮,“我不信,怎麽可能啊?”她一臉挫敗,“你這樣害我會輸的。”
“?”江畔意識到什麽,“又是游戲?”
“對啊,我跟那幾個臭不要臉的打賭,媛媛她們非說你和見月交往了,我堵你們倆沒有,”李琪惱怒,“我可是把這個月零花錢全拿來當賭注了!你不能讓我輸。”
江畔白眼翻上天,直接一個橘子皮扔了過去。
挨了一橘子皮,李琪也不管,她只在意自己不能輸,強烈要求江畔不許讓她輸。
江畔給她吵的幹脆閉上眼。
李琪拗不過她,妥協道:“你當着她們的面撒個謊行不行?贏了錢分你一半。”
江畔緩緩睜開了眼,沉默片刻,“分多少?”
“……”李琪呵呵,“還以為你多清高。”她翹起二郎腿數着,“我們每個人都把零花錢拿出來了,怎麽着也能分個幾千萬吧。”
江畔毫不猶豫,“成交。”
李琪:“……”
呆了會兒,李琪看一眼時間,“快十一點了,我得去睡美容覺了。”
江畔叫住她,問了句懂不懂股票。
李琪啊了一聲,一副完全不懂的表情,江畔了然于心,擺擺手,示意她可以去睡覺了。
臨走前,李琪指着桌上的海鮮,“全是最新鮮的,你吃吧,省得浪費。”
江畔對這種保持原汁原味的蒸海鮮完全提不起胃口,她覺得累,這兒的人好像都活的“神經質”,休息室的玻璃大門砰地關上,她從兜裏掏出一根煙點上,剛抽了兩口,聽到有敲玻璃門的聲音,轉頭望去。
見月正站在那,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蓬蓬軟軟的長發亂糟糟的,還翹起一撮呆毛,一副睡意惺忪的樣子,站在門口敲玻璃門。
江畔掐滅了煙,條件反射的雙手扇扇周身的煙味,起身快步走過去開門。
“睡着呢餓醒了。”見月眯眯眼,可愛的很,“李琪說你躲在這偷吃好東西。”
“她的話你也信,”江畔沒讓她進,“二手煙。”
見月笑着擺擺手,走進去,“我好些天沒吃海鮮了,聞見香味了。”
一大鍋蒸的,無論是螃蟹、龍蝦還是扇貝、海蛎,個頭都大的驚人,這樣的烹饪說是保留了原滋原味,旁邊還放着蘸料以及一疊魚子醬和一碗燕窩。
聽人說魚子醬配海鮮吃下去滿口大海的味道,江畔不懂,幹脆喝海水得了,反正都是腥味。
見月吃了口蟹腿肉,興致缺缺,“有點涼了,吃起來有點腥。”
江畔看着面前這大盤海鮮,心裏想的是如果加工一下,做成一鍋香辣海鮮,搭配饅頭或者一碗米飯,絕對下飯。
“我給你拿去廚房加工一下。”
于是,十分鐘後,江畔在廚房利索的開始對食材進行二次加工,半小時後,香味四溢的一鍋香辣海鮮大炖端上了桌,再搭配松露米飯,好吃到打人的那種。
見月吃得停不下來,就着湯汁都能吃下兩碗米飯。
看她吃得開心,江畔心裏滿足,飯到尾聲,她說明天七點我就得去飛機場了。
見月靜了一會兒,“三天,別忘了。”
江畔笑,“希望順利。”
三天她肯定不會忘,只是擔心三天的時間能不能如期完成。
畢竟,計劃不如變化大。
淩晨三點,江畔醒了,渾身燥熱難耐,她皺着眉頭,這感覺可不好,易感期到了,萬幸屋裏有抑制劑貼,她強忍着不适貼上,沖進浴室打開淋浴。
整個人靠牆上,冰涼的瓷磚讓她後背降了點溫,但杯水車薪,似乎就連抑制劑貼也起不了很大作用,她只得把水溫調低,水溫變涼接觸皮膚的那一剎那,江畔不禁打了個哆嗦。
這麽一激,确實讓她清醒不少,喘了好一會兒,才松口氣,奶奶的,剛才差一點沖到隔壁房間對見月做點什麽。
早上五點二十六分,見月推開了江畔的房門,撲鼻而來的是一股薄荷草夾雜着雨打泥土的芳香味,她瞬間如癡如醉。
真好聞。見月很享受,蹑手蹑腳走進了卧室直奔床邊,江畔身上的信息素味比平時濃烈很多,她立刻就起了反應。
再看江畔,渾身上下就穿着個水藍色短褲,趴在那露出漂亮的背部,筆直的兩條長腿,皮膚好到發光的那種,見月更是滿腦子顏色廢料,貪婪地咽口水。
她定定神,記憶裏這個身材沒這麽美,單單這樣看不到江畔臉來說,這具身體完全就是別人的,估計是這半年江畔用這個身體幹農活的原因,小腿處、胳膊上一水的恰到好處的肌肉線條,就連肩膀上的線條也是恰如其分流暢的力量感和美感。
現在江畔的身材正得讓人贊嘆,見月一雙眸子晶晶亮,不知道翻過身來又是怎樣的一副美景。
她情不自禁的爬上床,想着靠近點再靠近點,還想着別醒千萬別被看到她這種如饑似渴的樣,沒曾想剛爬過去,江畔就睜開了眼。
見月定住,被發現了,只能掩飾一笑,“早。”
江畔半眯着眼睛,沒說話,她的頭發還有點濕,額頭上也汗津津的,她一直沒睡着,易感期讓她整個人提不起精神,腦袋昏昏沉沉的,本來就需要她的Omega。
所以,在見月推開門的時候,江畔就聞到了讓她亢奮的信息素味。
瞧瞧,這不是羊入虎口,還是送上門的。
江畔微調整下姿勢,擡起手去摸見月的頭發,動作輕柔,眼裏的光也柔和的不像話。
“很難受?”見月看她一副沒什麽精神的樣子,同時也注意到了江畔脖子處貼的抑制劑貼,知道江畔易感期到了,她心疼“昨天晚上……你……怎麽不找我?”
江畔低低地笑,“找你幹嘛?”她微挑眉,說着調晴的話,“稅你?”
見月面上一熱,打了她一下,再要抽回手的時候,手被江畔攥住,放在唇邊蹭了蹭,見月由着她,沒動彈。
因為她太清楚易感期的難受是什麽滋味。
江畔閉了閉眼,喃喃着說:“你不該來的,你來了我會忍不住的……”
見月呆住,江畔睜開眼看她,眼前的見月真像個傻白兔,純潔又可愛……(腦補)
“笑什麽?”見月臉上泛起紅暈,天真的沒意識到眼前的江畔有多危險。
(我也很天真,沒意識到審核員有多殘忍)
江畔看着她沒說話,而是……(開啓寶子們的腦洞)
僅淺嘗辄止,江畔就(我也受不了了!求放過!)
見月一驚,“別……”
(別啊,要不然還會鎖!)
見月任由江畔……
……我任由審核員對我無情地一次次鎖文……
江畔貪婪,饑餓,理智全無,手指……時候,見月……(自行腦補)
我郁悶,暴躁,無處可說,手指敲擊鍵盤修改無數遍……(麻了)
這裏我改了很多遍依然是不通過,即使清水還是不行,愁人
等醒來,見月第一時間摸向旁邊,是空的,睜眼,愣了愣,叫江畔,沒回應。
坐起身,下了床,找一圈,最後在床頭看到江畔留的紙條。
不過見月對這份貼心沒有多高興,回去的路上坐到車裏望着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情緒上突然就委屈了。
回到家把自己關進卧室掉起淚來。
見月真的很想江畔留在身邊多陪陪她和孩子,以前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會惡言相向,但現在知道了,甚至還交往了,卻連陪着去醫院檢查身體都沒有過。
見月不是不懂事,她也清楚自己在面對那張臉的時候,難免會有一瞬間生理上的不适,但她已經盡量接受,只專注這副皮囊下的靈魂。
聽江畔講從前很多事的時候,見月仿佛能透過這具軀體看到靈魂深處那鮮活的不一樣的江畔,她對她的學術上的農業研究,對她的追求,對她的理想,對她的一切,都充滿了尊重和支持。
所以,江畔回村裏種地,她支持。
江畔不回來,跟她在手機上談戀愛,她妥協。
江畔只回來待個三五天就走,她理解。
這個江畔的過去,見月從未參與過,甚至她到底是怎樣的模樣都不知道,但聽她講述的時候,就可以幻想出江畔戴着個草帽,在田裏忙着,像一顆閃閃發光的珠寶,無比耀人眼睛。
見月覺得自己心眼太小,多大點事啊,可情緒卻收不住,眼淚也止不住。
她告訴自己那樣的事情後,江畔因為農忙而一聲不吭的離開,你得諒解。
可從前那個人渣,即使再有事,也會在這樣的事之後,給她一個吻,會抱着她一塊洗澡,會喂她吃粥,也會不停地關心她的身體有沒有不适。
可這個江畔……
見月愣了愣,她擦淚,抱住腦袋,內疚感襲來,明知拿人渣跟江畔作比較是錯誤的,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腦。
見月頹然靠在床邊,她真的在這件事上不免拿來作比較。
因為那個人渣做的完美到讓她在這種事上挑不出毛病來。
手機震動個不停,不用看也知道是江畔,陡然一陣心煩,直接關機。
當手機黑屏的那一剎那,她發覺自己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很愛江畔。
江畔臨走前看着熟睡的見月,心頭一軟,再想昨天晚上,頓感抱歉,不忍心叫醒,就留了張字條才不舍離開,一下飛機就給見月打電話,沒接,猜測大概還在睡。
于是發了多條微信,過于肉麻的情話說不出口,就通過打字來含蓄的表達對見月的不舍,又交代了幾句別的。
等坐上公交再撥打,響了好一陣後傳來“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的提示音。
江畔皺眉,鬧脾氣了?還是手機沒電了?
行吧,要選擇相信第二種。
下了公交,距離回村還有七八裏路,趙翠萍騎着電動三輪風風火火的趕來,車一停就問江畔怎麽不打車到家門口。
江畔笑眯眯地,“省錢啊。”
這話說得深的趙翠萍心意,碎碎念的跟江畔算賬,坐一元的市內公交到長途公交站,花兩元坐長途公交到這她來接,除了費點電,可以說非常劃算了,但要是坐計程車,起碼得三十塊錢。
江畔安靜聽着,她的注意力多半在周邊的土地上,這裏一半以上都荒着,大概是作者創造的這個世界,這裏是一筆帶過的地方。
存在,卻半死不活的,人不勤勞,也不活的有幹勁兒。
所以,這塊土地,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僅僅存在。
而存在的價值單單只是因為這是原主那貨的家鄉。
江畔想,她來了,總要做點什麽。
小時候的夢想是改變世界,長大了,改變自己都難。
現在她擁有了上帝視角,試着做一做能力範圍內的事。
還沒到村口,江畔就要下車,這裏已經是她所買的地範圍,在C市待了這幾天,早就挂念着這些土地了。
“你不是沒吃飯嗎?飯菜做好了,先回家吃飯,吃飽喝足才有力氣幹活。”趙翠萍說道。
江畔拒絕,“你直接送我去看土豆吧。”
趙翠萍啧一聲,沒放慢車速。
江畔笑,“我看完土豆就回去吃飯。”又說:“明天降溫,我必須要先去看土豆。”
趙翠萍拗不過她,只好把她送到了土豆地裏。
已經十月份,如果沒穿越,正是國慶假期,可穿沒穿越,假期對江畔來說都是沒假期的狀态,以前除了除夕,她一年從頭到尾都在科研基地。
北方的十月,随時面臨降溫,在C市的時候江畔一直關注天氣變化,正好降溫前趕來。
這個季節的降溫不可怕,等過了寒露,霜降之前就得給土豆蓋上大棚了,要不然打焉了葉子,影響收成。
江畔建的全現代化的土豆基地,要不然她一個人根本沒辦法種三十畝的土豆,就是全部雇人種雇人收,單單管理上她得累的少活幾年。
江慶和與趙翠萍确實是種地的一把好手,江畔走得這幾天,無論是土豆還是蘑菇,都沒出什麽問題。
到了地裏,江慶和正推着個封溝機給土豆封溝,那架勢就倆字:專業。
大黃跟小黑一見江畔來,紛紛奔向她,熱情的搖頭晃腦,興奮的求摸摸求抱抱,可江畔顧不上它們倆,迅速虛晃一摸,就直奔地裏。
懵掉的大黃和小黑眨巴眨巴圓溜溜的大眼睛,蹲坐在田間地頭追随着江畔的身影。
從小就訓練它們倆,沒有允許,不許下地。
“江同志,走之前給你留了錢,也跟村長打了招呼,安排了讓你雇人,你怎麽自己幹起來了?”江畔把外套一脫,撸胳膊卷袖子,“我來。”
江慶和沒廢話,“找了,就剩這最後一溝,馬上到頭,你趕緊回家吃飯。”
江畔沒聽,她閑不住,看到莊稼滿眼都是活,土豆秧子一天一個樣,她走這幾天,竄的老高了,快步走到土豆溝裏,直接在前頭給江慶撥開土豆秧子開路,這也是為了不讓機器把秧子弄斷,如果弄斷弄熟燙,也是會影響土豆生長的。
手腳利索的忙完這一溝土豆,江畔也沒停下來,地頭地尾,這一溝那一棚的看,為的是确認雇的人幹活怎麽樣。
如果按照節氣來算,她這個秋土豆種的有點晚了,第一遍封溝得在十月之前,好在她本就是為大棚種植做的準備,這一點不影響,但在管理這方面決不能有一絲馬虎。
第一遍封溝結束,接下來是要除草以及除蟲害。
活一茬接着一茬,這就是種地,可沒有說得那麽簡單。
許多人都覺得農民種地最簡單了,屬于不用腦的體力勞動。
殊不知,他們的認知完全狹隘,随着科技的發展,農民種地可不僅僅是體力勞動了。
一直到天黑,江畔才回家坐下吃上一口熱飯,黃燦燦的小米粥,熱呼呼的土豆炖排骨,搭配醋溜小白菜,再咬一口宣軟的饅頭,餓的兩眼無光的江畔覺得自己靈魂歸位了。
等趙翠萍端來剛炖好的麻辣豬蹄,江畔夾一塊,咬一口嫩滑香噴的豬皮,入口即化,直感嘆滿足。
“跟月月報平安了嗎?”趙翠萍把一盤子豬蹄推到江畔面前。
江畔咀嚼的嘴微頓,點頭,“我先吃飯。”
飯畢,江畔收拾桌上的殘渣零碎,打包帶去給狗狗們,她沒停留,要去趟村長家,多謝他這幾天的照顧,還得給雇工的頭打電話安排明天要忙得活。
從村長家回來,回小屋的路上,江畔看到有見月的未接電話,她連忙撥打回去,打了一路,能通,卻不接。
江畔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所以,她的選擇第二種是錯的,應該是第一種——見月鬧脾氣了。
大概真的對浪漫過敏,看小說的時候,對于原主和見月溫存的肉麻畫面,她一般都是略過。
當然,這本小說她看過了,對于見月這個角色記憶深刻,那麽對她的某些屬性了解些。
床事過後,見月這種被人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千金,很理所當然的要被繼續捧着呵護着。這就是豪門千金該有的待遇,被人捧慣了,稍微沒做到她心思上,就會有情緒。
江畔承認,她沒做到。
也承認,她特別像網上說得那種提上褲子走人的人渣。
但事情已經發生,再後悔也無法挽回。
回到小屋,把飯菜給狗狗們,江畔這才能坐下抽根煙喘口氣。
她真的對煙有依賴了,江畔看着手上冒着紅點的煙,她沒開燈,漆黑一片,只有這點小紅光映出她緊皺的眉頭。
剛來這個世界,頂着人渣的頭銜,面臨炮灰慘死下場,她沒錢沒勢沒朋友沒歸處,沒話語權,沒辯解的機會,想要生存,只能扮豬吃老虎,重拾多年生存經驗搞笑女那一套,嬉皮笑臉沒個正行智障一樣以圖片刻安生。
等所有人掉以輕心,再找機會跳出原主留下的爛攤子,她沒想過收拾,也沒想過背鍋,但站在這個世界裏,炮灰的她總要面對強大的劇情主線。
因此,在剛來的一段時間裏,她忍。
忍見月,忍見廣濤,忍李琪,忍尹麗,忍很多人……
江畔的導師曾說過她,看着愛笑愛鬧沒什麽心眼,實則比誰都精明,只是不愛争;看着這不在意那不在乎,實則早就都牢牢記在了心裏,等別人反應過來她已經把想要的死死攥在了手心裏。
沒錯,江畔認證導師對她的評價。
從一開始她就算計這本小說裏每一個她可能碰到的人物。
包括見月在內。
但她千算萬算,沒算到強大的劇情主線發生了改變,見月懷孕了。
更沒算到,她會對見月心動。
晚上十點,見月終于接電話了
一接通,江畔直截了當,“你生氣了?”
見月矢口否認,謊稱她沒看到。
“說謊都不會說,”江畔語氣很溫柔,卻一針見血,“打這麽多電話發那麽多消息,你都沒回應,不是生氣是什麽?沒看到這個借口太爛了。”
見月本來就心口堵着一口氣,她自我調解,做了心理建設,給她打電話,卻不接,現在終于接通,一開口就讓人不舒服。
“是啊,生氣了,”她把理智抛之腦後,毫不示弱地回擊,“我有給你打電話,你沒接,我打了很多個,也有給你發消息,你沒回,你是選擇性眼瞎嗎?只看到自己的,卻忽視我的。”
江畔狠狠抽口煙,不知道怎麽解釋,似乎她走的原因也只是借口,如果真的深愛,見月一定是首位。
吐出煙霧,又抽了口,江畔幹脆閉嘴。
等不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