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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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淵這日配顏衡用完晚膳後，又忙到半夜。這一路都冷的緊，顏衡這人從來都不肯好好照顧自己的，肯定又要亂踢被子了。
果然還是離不開我啊。
九淵美滋滋地跑過去要為顏大夫掖被角，悄咪咪地進了顏衡的房間。
九淵有點兒可惜，這次阿衡睡得很老實，被角都掖的嚴嚴實實的，他睡得很沉，嘴巴微微張着，呼吸聲很輕微。
嘴巴很軟，很好親的樣子。
九淵往顏衡那移了移，坐在床邊。剛坐下去，一陣哇嗚喵嗚，一個黑影蹭的竄了出去。
這動靜整個顏府都醒了，顏衡自然也睜開了眼睛，他看着九淵一臉難以置信地站着，皺着眉問“怎麽了？”顏衡剛被吵醒，帶着些起床氣。
九淵指着床邊“你竟然讓阿貍睡你的床？”
顏衡揉揉眼睛，道“一只貓而已又占不了多大的空。”
九淵蹲下來，可憐巴巴又意有所指道“那我也不占空，我可以睡在你的床邊嗎？”
顏衡看着九淵的大塊頭，這塊頭怕是能把他給擠進牆裏，這叫不占空？
九淵見顏衡一直不出聲，又道“我就是開個玩笑……”九淵起身“我回去了。”
一轉身，九淵的手被顏衡握住了，顏衡往裏面側了側身子，“上來吧。”
九淵“！”九淵唯恐顏衡反悔，三兩下便爬了上去。
九淵怕自己擠着阿衡，整個人一動不動。這麽緊張，便有些睡不着了。九淵半夜才迷糊了起來，被顏衡一搭手又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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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淵身子熱，顏衡怕冷，睡着了便無意識地纏了過來。
九淵心中的邪念不停地往外面跑，将顏衡的手扒下去，顏衡又将腿伸上來，九淵将顏衡的腿扒下去，顏衡又整個人蹭過來，來回幾次，九淵身上微微出汗。他不敢再動了，他已經有了反應，若是顏衡再這般不收斂，九淵咬着牙想，那我把你吃幹抹淨也就怪不得我了！
顏衡卻不再動了，九淵幾分可惜的小聲道“這時候知道乖了。”
九淵在顏衡額頭上親了一口，壓下滿腔□□，到了後半夜終于睡着了。
小阿貍受了驚吓，一連幾天都找不見貓影，九淵放了它最喜歡吃的嫩牛肉，才誘得它叫出聲，九淵尋着聲音過去，終于在柴房一角看到了小阿貍。
九淵将貓抱出來，蹭了滿身的灰，又灰突突地去找阿衡。阿衡在書房，見他來了，放下手中的書，皺着眉頭“怎麽弄的這樣髒？”
九淵怕自己太髒，顏大夫是不喜歡髒的，便停住踏進去的腳步，将阿貍放了進去，阿貍一下子竄到了顏衡的腳邊，九淵道“去找這兒小玩意去了，藏的真深啊。除了我沒第二個人能找着。”
阿貍乖巧地爬上顏衡的膝頭，谄媚地叫了一聲喵～
顏衡沒被這忽閃閃大眼睛給蠱惑，道“下次不許了，這只是個小畜生，若因為它傷了你，可就不值當了。”
阿貍在顏衡那裏受了冷遇，又來蹭九淵。“這哪是尋常的小畜生，這可是阿衡你喜歡的小畜生啊。”
顏衡擡起頭來，似笑非笑“我喜歡的小畜生不是你麽？”
九淵“！”
九淵從顏家到自己的鋪子這一路上都是迷迷糊糊的。
顏大夫那句話的威力太大，震的九淵一直到藥鋪心都還在震顫，顏衡親口說了喜歡他诶！他如今就差這娶媳婦的彩禮了。九淵一直在合計自己如何準備娶媳婦的彩禮，顏家世叔今日特意來他這裏，給他說了什麽，他也只是随口敷衍，世叔聽他連連答應，樂樂呵呵地說“我來之前還怕你不答應，這樣，我便好與夫人交差了。”
九淵猛然從賬本中擡起頭來“交差？交什麽差？”
世叔奇怪道“剛剛不已經和你說好了麽？我家夫人認識一位很好的小姐，前幾日你不是去顏家藥鋪了麽？她是那家店鋪的掌櫃，若是你們成親，她定會對你有所助益。”
九淵嘴角抽動，我經營藥鋪是為了娶媳婦，不是娶個媳婦為了經營藥鋪啊！
九淵“您還真是好心。”
世叔“哪裏哪裏。”
九淵“……”
九淵指了指這鋪子上挂着的荊條，說“世叔，你見到這荊條了麽？”
世叔不明所以“見到了啊。”
九淵道“上次，我多看了一位姑娘兩眼，阿衡便拿着這荊條堵在我門口，這就是挂在牆上的家法！若是我答應了，阿衡怕是要直接抽我。”
世叔不大明白“我給你說媒，關阿衡什麽事兒？他不是已經成親了麽？”
九淵有話也不能明說，是成親了，就是跟我成親的啊，你給他媳婦說媒，阿衡知道了他不急眼誰急眼？
世叔道“我來之前可是給夫人立過軍令狀的，若是你不去，我夫人怕是連門也不讓我進了，你就當可憐可憐世叔。”
九淵想了下，若是他真答應了世叔，怕是之後該可憐的就是他自己了。
九淵堅定拒絕。“世叔，我有了喜歡的人了，那是個萬裏無一的人，我若負他，必遭天譴。”
世叔本就不善言辭，見說不動九淵，只好滿懷心事地回去了。
九淵這鋪子生意好了些，但仍是比不上顏家藥鋪的，眼下又無人，九淵空閑起來，正巧看見外頭有個賣蜜餞的，扯着喉嚨喊“蜜餞诶，誰吃甜到心裏兒的蜜餞兒。”
九淵是個在草原上生活了許多年的漢子，也是個心思單純，不知還有往死裏誇這一說的漢子。
甜到心裏……這四個字打動了九淵，九淵叫住老頭“你這蜜餞有多少？我全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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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家。
顏衡有些好笑地看着九淵，這人一旦有了事兒，是絕對在心中藏不住的，他在顏衡眼前走了一圈兒，顏衡将書慢悠悠地翻了一頁，九淵又咳嗽了一陣，然後大步走了一圈，顏衡仍然老神在在地裝作看不到。
顏衡感覺什麽東西在拱，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從書中伸出來“阿衡，人家都說書中自有顏如玉，顏如玉是誰？比我要好看麽？怎麽你一直看他，不看我？”
顏如玉，嗯，聽起來就像是個手無寸鐵的小白臉。
顏衡忍着笑“嗯，比你好看。”
九淵氣鼓鼓的哼了一聲。那顆毛茸茸的腦袋耷拉了下去，一會兒又支起來“再好看又怎麽樣，他會給你買蜜餞麽？”
顏衡放下書驚訝道“你買了蜜餞？”
九淵點點頭，搖着尾巴道“我見你常常嘗藥材，藥材都是極苦的，我想讓你甜一些。賣這蜜餞的老頭說這蜜餞能甜到心裏去呢。”
顏衡捏起一塊，從蜜餞上蹭蹭掉下碎碎的糖粒來，又是從不知名小作坊裏弄出來蜜餞，耶就只能騙騙九淵這樣的傻子。
顏衡在九淵熱切地目光注視下，嘗了一口，九淵問“甜麽？”
顏衡點點頭。不僅甜到心裏，肝脾肺腎都甜到了。顏衡被這一口甜弄的有些惡心。
九淵看顏衡點了頭，極高興的，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顏衡突然知道甜到心裏是什麽感覺了。
顏衡看着九淵，有些發愣。
九淵摸了摸臉頰“我臉上有什麽東西麽？”
顏衡“有。”
九淵用手背蹭了蹭“掉了麽？”
“沒。”顏衡指了下九淵的嘴唇“要親親才能弄掉……”
話音沒落，九淵便湊上去吻住了顏衡，甚至還狠狠地咬了兩下，心滿意足地放開顏衡道“我怕弄不幹淨，所以大力了些，疼麽？”
顏衡嘴唇紅紅，臉也紅紅，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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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管家見顏衡在小亭子裏看着書吃着不知道從哪裏買來的蜜餞，管家的下巴差點沒咔嚓一聲掉在地上，顏大夫小時候也不愛吃這些甜食，反而不時會将苦苦的藥材放在嘴巴裏面嚼着玩。
管家一直以為顏衡是不愛吃甜的。
管家站在亭下，一時忘了說話，顏衡等了半天，沒等到管家問，便自己說了“這是九淵給我買的蜜餞。”
見管家沉默，顏衡又說“只買給我一個人的，特別特別甜！”
管家問“您不是不愛吃甜麽？”
顏衡語調不變道“我就喜歡他小心翼翼緊張我那個樣兒。”
這幅嘚瑟的樣子，管家從沒見到顏衡臉上出現過。
嘚瑟了一陣，顏衡終于想起來正事，問“來找我做什麽？”
管家忙将手中的請柬遞了上去，“月茶姑姑送來請柬，請您府上一聚。”
這蜜餞齁的顏衡嗓子疼，顏衡喝了一口清茶，問“月茶姑姑，因為上輩人的恩怨，她可從來不認我這個侄子的，怎麽突然變了心意。”
管家小心斟酌着“聽說，是月茶姑姑的女兒，對韓九淵動了心思。”
九淵這日嘻嘻哈哈的回來，正喊着肚子餓，要管家快些将飯菜端出來，進了飯廳，卻差點沒被這滿屋的冰冷氣息給凍的收回腳來。九淵走過去，蹲在顏衡面前，仰頭看他，“我來猜一猜小阿衡為什麽不開心。”
顏衡道“不必猜了。這封請柬是我的月茶姑姑送來的，為的是她的獨女。告訴我，這個女孩子是怎麽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