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什麽是正事？
對于沢田綱吉來說，正事就是對于卡薩帕這個人的處理以及一些後續的讨論。
說得好聽點，他是代表彭格列來進行交涉的。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這只是對未來彭格列列十代目的一次試煉。若一切順利自是最好，若沢田綱吉表現着實不堪，也會有人跳出來幫他擦屁股。
但是現在事情出現了纰漏——卡薩帕不見了。
人是彭格列親手通過武裝偵探社交給日本政府的，當時也是确認接收，怎麽會無緣無故消失不見？未能在第一時間将人抓捕歸案本就是日本政府理虧，現在彭格列更有發火的理由。
雖然因為遠在彼岸不能産生大的動蕩，但影響幾個涉事的人員還是沒有問題的，更何況一般官員都不願意得罪裏世界的王者。
現在被推出來頂事的便是本田步。
他面對現在這種狀況也只能無奈苦笑。他以一介白身坐到這種地位本就不易，現在出事了也只能被大佬推出來，他完全無力拒絕。
快速将事情在心裏理了一遍，本田心裏大概有了底，雖然事情看似不能挽回，但他還是決定賭一把。他原本還打算拖延時間等人被尋回來，現在看樣子是不能了。
中年的男人微微垂眸，凝視着紅木的會議桌上的花紋。他完全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語氣也是一片肅穆：“沢田閣下，關于這件事我很抱歉。”
沢田綱吉亦臉上一斂：“發生什麽了嗎？”
本田淡淡呼出一口氣，似是嘆息，似是愧疚：“……卡薩帕-格雷科失蹤了。”
……
在走出那棟大樓後，棕發的少年第一時間撲到了太宰的懷裏。
少年還不過是初中，兩個人的身高差了二十多厘米，幾乎整個人都埋在了裏面。鼻尖滿是熟悉的味道，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整個人都安下心來。
他說不出那是什麽味道，淡淡的，若有若無，就好像樹梢上略過的清風，雖有觸感卻無法形容，又纏繞着絲絲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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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也沒有推開他，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沢田綱吉抱了近一分鐘，最後自己戀戀不舍地退出來，只拿晶晶亮的眼神看向他。
他一下子想起來那年帶還小的綱吉出去玩，等急了的棕發孩子也是撲進他的懷中。只不過那時的小綱吉還會委屈地抽鼻子，紅着臉恨不得往地裏鑽。
現在兩年不見倒是臉皮厚度見長，不見半點羞澀。如果不是看時機實在不妥，怕不是會直接賴着不起來。
不過即使心裏這麽想，他也沒有吝啬自己的誇贊。
太宰治毫不猶豫地給出了一個笑容，又拿右手拍了拍少年看上去炸了毛的頭發：“做的還不錯。”
沢田綱吉一下子綻放開一個大大的笑顏，咧着嘴站在原地，只覺一股喜意在身體裏橫沖直撞，連腦袋都暈乎乎起來。
一旁的國木田看的啧啧稱奇。
昨日他本覺得這個少年待人禮貌真誠，現在一看，當時的笑容都不如此時這一刻來的真實，所有的驚喜纖毫畢見。
如同一個顫顫巍巍的肥皂泡，在陽光下呈現出了最好的色彩，薄薄的皂壁上七彩斑斓，透過去看見一個虛幻又美好的世界。
接下來的全程，沢田綱吉都緊緊拉着他失而複得的老師的衣袖，一刻也不肯松手。
與此同時，他的視線專注地黏在太宰治的側臉上，只有在回應國木田的話時才會離開片刻。
太宰治完全無視了這有些灼熱的目光，國木田卻做不到。
他面色古怪地看了眼歡喜地跟在旁邊的少年，小聲問道：“太宰，你沒有做過什麽吧？”
比如洗腦之類的。
太宰一眼看出了國木田的未竟之言：“讨厭啦，我怎麽會是這種人。”
國木田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其實我早就想問了，”太宰治扭頭看去，“國木田你……到底把我當什麽人啊？”
“沒什麽，”國木田尴尬地轉過頭，不去看太宰的眼睛，“只是覺得你會這類的事情也不奇怪。”
“噗嗤，我可不會幹這種事。”太宰輕聲笑起來，“有人可是更會幹這個呢。”
國木田自覺地閉了嘴，不想去深究那個有人是誰。
之前與本田步的交談并非沒有一點用。除了進一步确定了卡薩帕的消失确有蹊跷之外，他還明裏暗裏暗示了異能特務科最近權勢滔天的副科長小松勇太有問題。
據他所說，當時押送卡薩帕進監獄的正是這位副科長的親信。
這種事并不好在外面光明正大地讨論，更何況這次涉及的還是當前的到紅人小松勇太。三個人來到偵探社下的咖啡館，決定還是在那裏談話。
只不過剛進門，就有一聲“歡迎光臨”出現在耳邊。
太宰治眼前一亮，直接甩開了沢田綱吉牽着他袖子的手，徑直奔到穿着女仆裝的服務生邊。
“明美醬，幾天不見，你真是越來越漂亮啦。”
“謝謝誇獎。”看上去頗有大和撫子韻味的女子帶着明媚的笑容，“太宰先生也很帥氣呢，不過如果能把之前的賒賬還上的話就更加帥氣了。”
“啊！”太宰的雙手按在了心髒處，“明美醬還是如此的溫柔賢惠，不過可以先上三杯咖啡嗎？現在可是有委托上門哦。”
他拼命地用眼神示意着身後還有兩個人，但明美可不會上他的當。
“店長桑，兩杯咖啡！”她扭頭喊，“至于太宰先生嘛，等什麽時候還清欠款再說吧。”
“明美醬～”太宰治抓起了明美柔嫩細膩的手，話語中的深情滿的幾乎都要溢出來。
但女子完全不為所動，拒絕的幹脆利落。
“不行。”
國木田掩面，有時候他真的不想承認那個人是偵探社的一員。
實在是太丢臉了。
他剛想上前阻止，卻發現另一個人已經走上前去。
沢田綱吉的手以一種堅定而不容拒絕的态度覆上了纏着繃帶的手腕，輕輕一帶便使原本重疊的手分離開來。
“這位小姐，太宰老師欠了多少錢，我可以幫他付清。”
剛才似乎停滞了的空氣再度開始流動起來。
服務生小姐立刻喜笑顏開，掏出一疊賬單遞出。
“總計六千五百円，謝謝惠顧。”
沢田綱吉從兜裏拿出一張卡：“姐姐你拿去結賬吧，裏面應該有不少錢。”
“好！”
看了眼明美醬沖向櫃臺的背影，太宰微微低頭看向自己的學生：“綱吉已經這麽有錢了嗎，不介意的話幫我把其他店裏欠的單子也還清吧。”
“好！”
“等等！要自己學生的錢，太宰你好意思嗎？”
話音剛落，國木田就看見一大一小兩個人同時望向了他，眼神還是一致的無辜。
他不由得流下一滴冷汗。行吧，人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自己摻和什麽。
三人坐下不久，三杯咖啡就和那張卡一道送了過來。
國木田抿了一口喝的，心情複雜地看着對面：“真沒想到，沢田君你就是彭格列的十代目。”
坐在他對面的正是師徒倆。
棕發的少年也不嫌熱，貼着太宰坐在座位上，聞言對他笑了一下，便繼續光明正大地瞄着身邊人的臉龐。
太宰則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異樣，哪怕身邊貼了個人也完全沒有理會，只是笑意盈盈地喝着杯中的咖啡，在國木田投注視線時還歪下頭回了個疑惑的眼神。
國木田獨步終于察覺到了哪裏不太對。
太宰治對于沢田綱吉來說，真的只是一位老師嗎？
他自己也曾做過老師。在那間私塾中，即使是最受歡迎的老師也不曾與學生如此親昵過。
也罷，他們願意怎樣就怎樣吧。國木田冷靜地想，反正他也管不到這對師徒身上去。
沢田綱吉還打量着他的太宰老師。
他亦曾幻想過再見時的場景。但他千想萬想沒有想到，只一眼，他就再也挪不開視線。
他仍然不及太宰老師高，但視野的變換多少帶來了改變。
記憶中的太宰老師總是如此高大，現在細細看去卻只是高挑，事實上他的肩膀并不寬闊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瘦削。
太宰老師瘦了。
他輕輕摩挲了一下指尖，肯定地這麽想。
明明是成年人，他卻可以輕松環住一圈，腕間的凹進凸起清晰可辨。潔白的繃帶緊貼着肌膚，勾勒出深陷的隐窩。
太宰老師在偵探社真的有好好吃飯嗎？
他憂心忡忡地想。
“……綱吉，綱吉。”
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缥缈的像是從天邊來。
他還沒來得及做出點反應，就被炸裂在耳邊的聲音弄得頭嗡嗡響。
“回神啦！！！”
他晃了晃腦袋，看見了剛剛擡頭的太宰老師嘴角一抹得意的笑容。
還真是沒有變啊，太宰老師……
當年的他，不就是因為那總是出現的惡作劇而消去了敬畏之心嗎？
沢田綱吉笑着搖了搖頭，專心去聽要講什麽。
“按如此所說，異能特務科副科長小松勇太就是這一次事件的幕後主使，卡薩帕的消失也是他搗的鬼。”
“目的呢？他這樣做又沒有什麽好處。”
“消除證據。雖然這只是推測，但卡薩帕能夠入境恐怕就是他支使海關放人的。如果卡薩帕被抓住後真的被問出來什麽，恐怕彭格列一定會找他麻煩。”
“他只是一個副科長！怎麽可能有這麽大權力？”
“只要海關的人還有欲望就能做到，現在異能特務科地位隐隐超然，他們敢不敢拒絕都不好說。最近異能特務科這個脫離的症狀恐怕也是他做的，一個sceptre4已經夠了，政府不會再允許異能特務科獨立于外，況且它還沒有這樣的實力。”
“他如果知道，怎麽還會……”
“他只是以此作為跳板罷了，帶上手上一幹人投誠，自然能獲得最大的利益，也只有真的相信特務科能獨立的蠢貨才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不過，異能特務科就要元氣大傷了。現在看來，被他描述的宏程迷惑的還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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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吉的錢是哪來的？當然是港口Mafia給的啦！
港口Mafia：小祖宗，得供着。
最後一大段話應該能看懂吧，看不懂也沒事，知道副科長是壞人就對了。因為想趕進度，就擠一塊了。
抱歉！之前出去旅游了，然後電腦又壞了。回來看到幾個地雷內心是愧疚的，謝謝小天使！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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