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約法 簡直是隐婚地下戀！
聞予回到寝室時，周書钰還沒回來，剛坐下，就收到了來自小遲長官的消息。
遲：阿予，關于信息素吸引的問題，我考慮過了，既然你不信任信息素，那就遠離它，我簡單拟了一個章程。
聞予被這消息搞得一愣，手上回複：好。
遲璟飛快将章程發了過來。
一：私下見面暫時取消，但如果正常見面也不需要刻意回避。
二：一旦見面，雙方應保持合理社交距離，做出全新的接觸嘗試。
三：不見面時，作為發展期戀人關系的雙方，有權保持網絡上的戀愛交流。
聞予仔細品了品，随即笑開。
什麽約法三章，簡直是隐婚地下戀！
而且……不信任信息素的從始至終似乎只有他而已。
在他一番花言巧語慷慨陳詞後，小遲長官依舊固執的選擇重新把決定權交還給他。
這樣珍重。
像是巧克力裏的酒心流了出來，聞予只舔了一口滋味，心裏的悸動就幾乎壓不住。
聞：說好了要追你的，試用期還沒過又讓我翻身農奴把歌唱？
遲：你追。
聞：不見面怎麽追！
那邊沒回複，過了一會，一條語音彈了出來。
聞予點開，遲璟低沉好聽的聲音響在耳畔：“阿予，我想長長久久的和你在一起，所以所有不安的源頭都想徹底掐滅，答應我，好嗎？”
或許是隔着一層通訊設備，沒了冷淡的外表遮掩，小遲長官黏黏糊糊的戀愛精本性暴露無遺。
聞予臉有點紅，又有點不服，這麽可愛的小長官，想耍流氓。
聞：可是哥哥，我會想你的。
那邊又安靜了好一會。
遲：那我，多多路過。
聞予噗地笑出聲，也不願辜負遲璟的一番心意。
想來這就是兩情久長。
聞少将覺得自己也變成戀愛精了。
聞：那我答應了。
遲：那，約定生效，男朋友。
聞：約定生效，地下網戀的男朋友。
遲：嗯。
看着這一個“嗯”，聞予幾乎能想象通訊那頭小遲長官害羞的樣子。
當天下午，首都軍校的論壇上火速竄起來兩個帖子。
#你們猜我在明天的擂臺名單上看到了誰？楚明遠上将！是我瞎了還是我瘋了？？？#
#入學試冠亞軍光天化日秘會小樹林，竟是要分手？？#
剛和地下戀男友約法三章，季曉虹的通訊就打了過來。
季曉虹像個孜孜不倦的八卦傳播源，入學半天就熟練掌握的軍校論壇的各大板塊及使用方式，并精準檢索出重要信息，馬不停蹄的跑過來與發小“分享快樂”。
那一頭紅毛在季曉虹痛心疾首哭天搶地中染回了黑色，還被他爹附贈了剃禿服務，此時頂着個寸頭，雙眼流露着八卦的光芒，像個不怎麽體面的短毛刺猬。
短毛刺猬咬着個蘋果咔哧咔哧的響：“第一個我就不問了，反正沒有你幹不出來的事，第二個我可就好奇了！而且遲璟居然是1101，他不是在執法隊忙的腳打後腦勺嗎？居然還有閑心參加入學試？”
要知道執法隊直隸于首都星軍部，聯邦的各大軍團和家族勢力數得上來數不上來的都想摻一手，結果就是哪邊都使不上力，對他們年青一代來說，就是進去容易，混出點水平難——屬于不适合鍍金人員參加的高難度副本。
偏偏遲璟這別人家的孩子，進去兩年時間，不僅混出了水平，還在不久前升了總副隊長，執法隊正兒八經的二把手，這就格外讓人驚嘆了。
眼看着快十八歲了還沒有上軍校的意思，不少人都猜測他是不是要直接珍惜時間青雲直上去，結果遲副隊長人家又一個回馬槍殺了回來。
殺回來還能當他是熱愛軍校生活，但是參加預選賽……恕紅直言，純屬在自己腳打後腦勺的忙碌官僚生活中浪費時間。
季曉虹覺得沒什麽好猜的了。
如、果、這、都、不、是、愛！
“有什麽好奇的？”聞予懶得搭理他：“我當初戀愛的時候你都沒這麽好奇。”
“嘿，這話說得！”季曉虹不懷好意的笑起來：“就像您老這戀愛談了多長時間似的！”
聞予：“……”
季曉虹擠眉弄眼：“說說呗。”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聞予強調：“而且我們兩個也沒分手！”
季曉虹可不滿意這敷衍的回答：“我看到的哪樣啊？我可什麽都沒看到！光天化日小樹林也不是我扒出來的啊！”
聞予和他無話可說，作勢要挂斷，季曉虹哎哎哎的叫着：“別別別，好哥哥，那我們說說第一個總行了吧？”
“是我們的愛情故事不好聽嗎？”聞予不滿：“聽說我們沒分手你就不想聽了？”
“……”季曉虹投降，不和感情生活不和諧的人計較：“那您跟我說說您的愛情故事？”
聞予順着臺階大搖大擺的下來了。
然後用自己滿級話廢的敘事能力講述了九曲十八彎的心路歷程。
季曉虹聽完，難以置信：“就這？說白了就是網戀呗？你管這叫冷靜後作出了殘忍決斷？”
“嗯。”一聲，顯示理直氣壯。
季曉虹被震驚：“既然覺得都是信息素的虛假陷阱，你怎麽不分手呢？分手不是更冷靜？”
聞予皺眉：“成年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動不動就鬧分手，你當自己是初中生嗎？”
“關我什麽事……”季曉虹小聲逼逼：“而且你是未成年。”
聞予：“……我心理成熟。”
“算了，真看不懂你們，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哪搞這些花裏胡哨的，我還是單身吧。”季曉虹撇嘴，作出結語：“我看你們就是倆自以為冷靜深思熟慮的小憨憨。”
“……”
聞予無話可說。
季曉虹擺手：“這瓜吃的我有點噎，小甜瓜能讓我再啃一口嗎？”
聞予完全不在狀态：“什麽小甜瓜？”
季曉虹：“……就是你和楚上将的約戰。”
“哦，這個，也和他們說的差不多。”聞予突然意識到不對勁：“等等，什麽叫小甜瓜，是我的感情生活不夠甜嗎？”
季曉虹：“甜，太甜了，好大哥，快讓我吃一口這事業無味的瓜吧。”
聞予點點頭，勉強滿意，一邊回想自己的計劃，心思從情情愛愛上沉了下來：“我向楚老師申請當他的助教，他要試試我的實力。”
“哇哦，”季曉虹驚嘆：“不愧是你，我的大哥，不過你什麽時候對楚上将有想法了？”
隔牆有耳，季曉虹沒有細問，但聞予聽得明白，他們太熟悉彼此，季曉虹察覺到了。
身為季家獨子，季曉虹雖然一天天像個快樂的小傻子，其實心思一點都不淺，嗅覺更是敏銳的驚人。
聞予信任他，而上輩子季曉虹也沒辜負這份信任。
聞予：“剛回來的時候就有想法了，畢竟是聯邦這一代的将星，誰不仰慕呢？”
畢竟是聯邦新豎起來的好大一個靶子，誰不想動手呢？
季曉虹知道他有打算，也就不再問，只不放心的提醒道：“首都軍校不比以往，你的一舉一動可太多人盯着。”
楚明遠是晨曦的軍團長，聞家是破曉的領袖，兩方一貫是沒有交集的，聞予的舉動代表的不僅是他自己，也不只落在季曉虹眼裏。
“我明白。”聞予笑起來，收到了發小的心意：“放心，我心裏有數。”
事實上16歲之前的聞小少爺确實從不曾涉足這些，他孤身一人，上着最普通的學校，過着最無憂無慮的日子，任性的遠離首都星的社交圈，像一株自由生長的樹苗，自以為風吹雨打，實則離真正要命的危險遠遠的，他被保護的太好。
季曉虹點頭：“那就行，對了，還有你那個室友，周家的小兒子，我和你說過的，記得吧。”
聞予：“記得。”
季曉虹：“他前不久和陸寒澤訂婚了——”
“這個我知道了，”聞予打斷，忍不住笑：“我男朋友講過。”
季曉虹漸漸被折磨的面無表情：“……我也講過謝謝。”
聞予驚訝：“什麽時候？”
季曉虹：“那剛回首都星那天，或許你還記得我當時說，陸寒澤還有個弟弟叫陸寒江，兄弟兩人看着像是有争家産的意思。”
聞予：“……嗯，你講過。”
事實上完全沒印象。
季曉虹不信任的看他一眼：“那我現在再給你更新一下，陸家這兩位現在都是我室友，今天見了一面，兄弟兩個那叫一個針尖對麥芒，我都怕血濺我身上。你說這一個一年級一個三年級是怎麽分到一起的？還有一個床空着，不知道是誰，希望是個好說話的，到時候和我一起抱團取暖，也遠離這兄弟倆的戰火。”
說着，季曉虹犯愁的抓了抓頭發，摸到一手紮手的毛刺，更犯愁了，絮絮叨叨起來：“啓明的陸家，晨曦的楚明遠，還有你自己和你那個未婚夫，可真熱鬧，哥，我再确認一下，你真的能搞清楚這裏邊的人際關系嗎？”
聞予才發現發小這麽操心：“放心，可能比你研究的都清楚。”
季曉虹情報王者的身份受到了挑釁，不服氣的看着他，正要說什麽，聞予宿舍外響起聲音。
“先不說了，我室友回來了。”
聞予挂了通訊。
周書钰走進來，長發美人依舊如故，絲毫不為之前的表白而尴尬，神色淡淡，語出驚人：“聽說你分手了？要考慮讓我做你男朋友嗎？”
聞予：“……”
距離尴尬甚至還挺遠。
“多謝關注，并沒分手。”聞予随便拽了個理由：“而且我們性別不合适。”
周書钰走進，一手撐在聞予床沿，長發垂落：“怎麽不合适？我也是Omega，我最了解你，我會讓你……舒服的。”
尾音放輕，是一種堂而皇之的暧昧邀請。
冒犯的距離和語言上的調戲，足以讓任何一個Omega惱羞成怒，周書钰眼眸中難得泛起一絲興味，他的新室友會怎麽做？
回答他的是聞予震驚的語氣：“你想上我？”
本質兵痞黃腔百毒不侵的聞少将完全抓住重點，不可置信的指指自己，挑眉：“來，打一架，好讓你知道誰是爸爸！”
周書钰：“……”
作者有話要說：
周書钰：我以為我調戲的是個小美人……這和我想的不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