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老婆,我們換個地方?
原來嬸嬸是肚子餓了嗎?
甜甜趕緊把自己的小書包拿過來, 拉開拉鏈,從裏面取出各種可愛形狀的小餅幹,遞給奚漫:“嬸嬸, 你快吃一點吧,吃了就不餓了。”
奚漫笑道:“甜甜有這麽多好吃的?”
“嗯呢, 是我們幼兒園的老師發的, 我這個是雙份。”
奚漫驚奇:“為什麽你有雙份?”
甜甜說:“小雨點吃光了我媽媽做給我的桂花糖糕, 我就把他的小餅幹搶過來了, 這樣才公平。爸爸媽媽說了, 小朋友在幼兒園裏不占別人的便宜,也不能吃虧,否則時間久了, 大家就覺得你好欺負。”
奚漫不知道小雨點是誰,猜想應該是她幼兒園的小夥伴。
小小年紀還知道要公平,奚漫眼底露出幾分贊賞。
這小姑娘可太讨人喜歡了。
甜甜把小餅幹塞到奚漫手裏:“嬸嬸, 我們學校的小餅幹可好吃了, 你快吃, 吃完你就不餓了。”
奚漫笑着撕開包裝:“好,嬸嬸嘗一個。”
裏面是一個小兔子形狀的餅幹, 她咬一口, 濃郁的奶香味充斥着口腔。
“甜甜的餅幹真好吃。”
甜甜開心地又給她拿了幾個,奚漫接過來, 又放回她的書包裏, 柔聲道:“嬸嬸吃一個就好了, 剩下的留着甜甜自己吃。”
說着她看了眼前面的路, “快到家了, 咱們回家就能吃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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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這才把餅幹收起:“媽媽說了, 要少吃零食,多吃飯,這樣才能長高,嬸嬸也要多吃飯。”
車子進了澗溪庭,駛入別墅大門,停在前院的車庫裏。
下了車,奚漫牽着甜甜的手往裏進。
蜥蜴聽到動靜搖着尾巴迎出來,甜甜一看到小狗兩眼放光,熱情地蹲下來陪它玩。
張姨知道甜甜要住過來,怕小孩子早早會餓,這會兒已經準備好了晚飯,笑着從廚房出來:“先生,太太,可以開飯了。”
簡灼白點了點侄女的小腦袋:“先去洗手吃飯,一會兒再跟小狗玩。”
甜甜聽話地由張姨帶着去洗手。
晚飯時,甜甜坐在奚漫旁邊。
小姑娘吃東西的時候慢條斯理的,樣子很秀氣。
見她嫩筍吃得多,奚漫憐愛地又給她夾了些:“甜甜要多吃點,這樣就能長高高了。”
“謝謝嬸嬸。”她聲音軟軟的,大概是餓了,也不多話,只低頭幹飯。
晚飯後,甜甜拿着簡灼白的手機給爸爸媽媽打視頻電話。
看她有簡灼白陪着,奚漫先去樓上洗了個澡。
換上舒适的睡衣,她整個人舒服多了。
正要出去找甜甜,卧室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簡灼白徑直進來。
奚漫狐疑地問:“你怎麽也上來了,甜甜呢?”
“在下面跟蜥蜴玩。”簡灼白站在她跟前,想到她今晚對甜甜無微不至的照顧,垂眼看她,“以前沒發現,原來你這麽喜歡小孩。”
奚漫想了想:“主要是甜甜比較乖,合我的眼緣。而且她父母不在,就算你是親叔叔,她住這裏肯定也會不習慣,不比在爸爸媽媽身邊有安全感。小孩子心思很敏感的,這種時候最需要關愛了,我們自然要對她好一點。”
簡灼白手臂自然地将她攬過來,在她腰間的軟肉上捏了捏:“我也需要關愛。”
自從去幼兒園接了甜甜開始,她全程圍着甜甜轉,都不怎麽搭理他了。
見他一臉不情願,奚漫好笑地擡眸:“你這麽大個人了,連自己親侄女的醋都吃?”
簡灼白手指摩挲着她的腰,嗅到她身上清甜好聞的橙花香,似有若無撩撥着心弦,他逐漸有些心猿意馬。
男人微微俯首過來,說話間有熱氣噴過來:“我是怕你忘了,我們今晚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對上簡灼白深邃的眼眸,奚漫目光閃了閃。
他不提她還真是險些忘了,這男人還等着證明自己呢。
奚漫當即又想到昨晚,嘴角往上提了提:“你思想健康一點,別老想着那種事。”
簡灼白把人箍進懷裏,性感薄唇擦過她的耳際:“你答應過我了,今晚試多少次都行。”
他嗓音低沉,帶着勾人的缱绻,引得奚漫不自覺打了個顫栗。
“晚點再說。”她含含糊糊應着,看看時間,又道,“甜甜還在下面呢,我先出去看看她,她應該過會兒就要睡了。”
奚漫去樓下看着甜甜把作業寫完,又坐在沙發上陪她看動畫片。
甜甜的生物鐘很準時,九點鐘一到,開始哈欠連連,明顯是困了。
奚漫帶她去樓上,進入早就幫她收拾出來的房間。
甜甜看到裏面各種毛絨公仔和玩具,澄澈幹淨的眼睛直發光,她情不自禁地“哇”了一聲:“好漂亮!”
奚漫笑道:“喜歡的話,等你爸爸媽媽回來,甜甜回家的時候把這些都帶走。”
帶她去浴室洗了澡,換上幹淨的睡衣,甜甜躺進柔軟的被子裏,笑着對奚漫開口:“嬸嬸晚安。”
“甜甜晚安。”奚漫寵溺地捏捏她的臉蛋。
關燈的時候,奚漫特地留了一盞粉色的兔子氛圍燈,免得她對陌生的環境害怕。
回到隔壁的主卧,簡灼白沒在。
奚漫還以為他對那種事如此急切,肯定早早在床上等着了,誰知居然沒人。
應該是被工作給絆住了腳,去書房了。
奚漫也沒在意,發現手機快沒電了,她去樓下拿充電器。
在一樓客廳的茶幾上找到充電器,她拿着正要上樓,倏而發現健身房的燈亮着。
奚漫走過去,悄悄把門打開一條縫,看到男人一身運動衣勾勒着筆挺完美的身材,此刻正在做俯卧撐。
她還以為他在工作呢,怎麽又健身了?
還真是為了今晚挽回面子,做足了準備。
他也不怕勁使過了,最後起反作用,又跟昨晚一樣撐不過三秒。
要是那樣,可就徹底毀了他一世英名。
奚漫敲了敲門,簡灼白聞聲看過來。
因為剛運動過,他氣息略顯不穩,胸口一起一伏。
健身的衣服比較修身,将他身上的肌肉明晰地勾勒出來,巧克力一般的腹肌線條流暢,荷爾蒙爆棚,看得人臉熱。
奚漫匆忙移開視線:“大晚上不睡覺,你幹嘛呢?”
簡灼白笑着走過來,吊兒郎當地倚在門框,表情意味深長:“當然是為了一會兒更好的給你快樂。”
奚漫挑眉:“昨晚那種快樂嗎?”
話音剛落,反被他捉住手腕往懷中一帶,奚漫踉跄着前進幾步,鼻子撞到他結實的胸膛。
他洗完澡才下來健身的,身上的汗水沒有任何難聞的味道,反而還殘留着沐浴露的清香。
奚漫心跳快了幾拍,下巴被他用指尖挑起:“信不信一會兒我讓你笑不出來。”
奚漫:“……”
把健身房的燈關掉,簡灼白拉着她去樓上。
剛回到卧室關上門,奚漫便被男人堵在了門上。
緊接着不由分說,吻住她的唇。
帶着壓抑已久的渴望,他吻得強勢而霸道,火熱的舌追逐着她的小舌糾纏,格外欲。
奚漫被他親得招架不住,腿軟得險些站不住,推搡着躲開,雙手抵在他胸前喘息着,小聲道:“你先去洗澡。”
就算他身上沒味道,這一身的汗她還是介意的。
簡灼白斂去眸中強烈的欲念,開口時
聲音像含了砂礫,低沉喑啞:“我很快,去床上等我。”
他進了浴室,奚漫拍了拍有點發燙的臉頰,回到床上。
剛拿着手機随便刷了一會兒,外面敲門聲響。
奚漫地過去開門,甜甜散着頭發,手裏摟着一只布偶玩具站在外面。
她揉了揉眼睛,可憐兮兮的:“嬸嬸,我有點害怕。”
奚漫忙蹲下來,把她拉進懷裏:“怎麽了,做噩夢了?”
甜甜搖頭:“房間好大,床也好大,我有點害怕,睡不着。”
奚漫猜想她恐怕是有點認床,再加上是陌生的環境,閉上眼容易胡思亂想。
看她眼眶紅紅的,奚漫安撫地摸摸小姑娘的頭:“甜甜不怕,今晚你和叔叔嬸嬸一起睡。”
把她帶進來,奚漫把門關上。
簡灼白洗完澡,按捺着心頭的期待打開浴室的門出來,就聽到床上奚漫和甜甜兩個人在說話。
他眼角一抽,看着床上多出來的小丫頭,眉頭突突跳了兩下,問奚漫:“她怎麽在這兒?”
奚漫看他一眼,忙解釋:“甜甜一個人睡隔壁害怕,說睡不着,我就把她帶進來了。”
簡灼白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所以,她今晚睡這裏?”
奚漫也沒想到最後會演變成這樣,可這是他親侄女,還能有別的法子嗎?
簡灼白看向床上的甜甜:“你都該升小學了,還纏着跟大人一起睡,羞不羞?小學生膽子都大,不會害怕一個人睡覺的。”
甜甜抱着奚漫,反駁道:“我還在讀幼兒園,幼兒園的小朋友可以害怕。”
簡灼白失笑:“這會兒你倒是分得挺明白。”
這丫頭今晚睡這裏實在有點礙事,簡灼白想了想,跟她商量:“要不你去樓下跟張姨睡?或者讓張姨去隔壁陪你。”
甜甜抱緊奚漫:“嬸嬸,我不要張姨。”
甜甜跟張姨不熟,怎麽可能願意跟她睡,如果是平時帶她的保姆,興許她還能同意。
奚漫無奈看向簡灼白:“你還是別出主意了,讓她今晚睡這裏吧。”
要真的只是今晚,簡灼白也就忍了。
關鍵她爸媽還得一周多才能回來,她接下來幾天每晚都睡這裏怎麽辦?
簡灼白看向甜甜:“睡自己的房間會不會害怕?”
甜甜想了想,搖頭:“應該不怕。”
簡灼白說:“那你今晚以後別住這裏了,明天叔叔嬸嬸陪你回家住,你晚上乖乖睡自己房間。”
奚漫擡眸看過來:“你的意思是,咱們倆明天搬去水明灣陪甜甜住?”
簡灼白深深看她一眼:“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不然我怎麽辦?”
奚漫:“……”
反正那邊也有簡灼白的房間,奚漫索性也就不說什麽了。
或許他的提議不錯,甜甜在自己家裏會更自在些。
問題解決了,奚漫看向甜甜:“不早了,咱們睡覺好不好?”
“好。”甜甜乖乖應着。
她原本坐在床中間,一說要睡覺,爬着從奚漫身上翻過去,睡在邊上。
一時間,奚漫成了睡在中間的那個。
她不解地看向甜甜:“你怎麽不睡中間?”
甜甜道:“我爸爸說了,小孩子不能夾在大人中間,不然會長不高的。”
簡灼白聽完揚了揚眉,他哥還真會教女兒,肯定是怕自己女兒睡中間妨礙到他。
不過對現在的簡灼白來說,甜甜有這個認知非常好。
簡灼白掀開被子躺進來,貼着奚漫,無聲地摟住她的腰。
甜甜忽然問:“嬸嬸,你和叔叔感情是不是很好?”
奚漫被問的一怔,看了眼旁邊的簡灼白,應道:“我們是夫妻,感情自然是好的。”
“那你們會感情好到晚上一起去衛生間嗎?”
“嗯?”奚漫和簡灼白都是一臉不解。
甜甜說:“我有次跑去和爸爸媽媽一起睡,醒來發現他們都在衛生間,好久才一起回來。”
“去那麽久,肯定是在裏面拉臭臭,他們都不嫌棄對方,感情是不是特別好?”
奚漫和簡灼白互相對視一眼,最終被小孩子童真的世界逗笑了。
“嗯,他們感情特別好。”奚漫輕輕拍着她的肩,哄她入睡。
甜甜又打了個哈欠,閉上眼,這次有大人陪着,她不再在害怕,很快呼吸均勻下來,漸漸睡得沉了。
奚漫感覺後面的簡灼白貼自己越來越近,落在她後頸的呼吸滾熱。
奚漫小聲提醒他:“甜甜在呢,你別亂來。”
她推拒着,卻被他反握住肩膀,轉過身來。
兩人面對面側躺着,挨得很近,鼻尖幾乎碰在一起,呼吸間的熱氣交彙纏繞。
還沒有關燈,奚漫從他深沉的瞳底看到幾分壓抑的洶湧。
暧昧的齒輪,在時間的分秒流逝間迅速轉動。
不知過了多久,簡灼白蹭着她的鼻尖,呼吸灼熱:“老婆,我們換個地方?”
奚漫掀起眼睑:“你想讓她回頭跟她爸媽說,我們也感情好到半夜一起去拉臭臭嗎?”
簡灼白嘴角微微抽搐兩下,不再作聲。
奚漫的臉埋在他胸前,能聽到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似乎撞到她的心上去。
男人克制地擁着她,看一眼邊上睡熟的小屁孩,努力壓低音量,幾乎咬牙切齒地道:“以後再也不給別人帶小孩了。”
重點是他和她老婆才剛進展到那一步,如今人就在懷裏,卻還得忍着,這也太難受了。
奚漫枕在他的臂彎,在他耳畔輕聲說:“你若真忍不了,就自己去解決一下。”
剛才甜甜都說那種話了,奚漫反正是不可能跟他一起去的。
簡灼白不情不願:“我主要又不是為了我自己。”
奚漫頓時覺得好笑:“你分明就是着急證明自己沒問題,難不成還為了我?”
“當然是為了你。”簡灼白輕吮她的耳垂,因為說話時用的氣聲,有熱氣噴過來,缱绻撩人,“我主要是想讓你快樂。”
奚漫紅着耳朵推他,卻被他有力的手臂桎梏,他被子裏的另外一只手越來越不安分。
奚漫低聲驚呼,抱住他的手臂:“你幹什麽?”
甜甜還睡着呢,這狗男人不會要這樣跟她亂來吧?會把孩子吵醒的。
“放心,我什麽都不做,只是幫你。”簡灼白親親她的鬓角,聲音帶着安撫,“這種小動靜吵不醒她,你自己忍着點,別出聲。”
奚漫:“?”
月色皎潔,萬籁俱寂。
甜甜睡得正酣,夢裏她在幼兒園裏和小夥伴一起和老師做游戲,嘴角微微往上翹着,一臉滿足。
簡灼白和奚漫依偎着躺在她旁邊,表面看上去風平浪靜,并無異常。
唯有室內暖色的燈光映照下,能清楚看到奚漫臉上浮現出不自然的紅。
後來簡灼白去了浴室,奚漫身子軟綿綿的,攏着被子躺在那裏不想動彈。
她心口上下起伏,努力平複劇烈跳動的心髒。
甜甜睡夢中忽然蹬開了被子,奚漫一怔,有片刻間覺得自己做了虧心事,心虛的不行。
簡灼白剛才實在太大膽了,非要亂來。
她努力保持淡定,輕輕幫她把被子重新還好。
簡灼白去了很久還不回來,奚漫有點犯困,慵懶地閉上眼。
迷迷糊糊快睡着時,浴室的門開了,男人帶着水汽的身子從後面抱住她:“睡了嗎?”
奚漫懶得動,沒有應聲。
簡灼白湊過來親了親她的臉頰,關掉室內的燈,擁她入眠。
甜甜的生物鐘很準時,早上七點鐘睜開眼。
簡灼白也早就醒了,看奚漫還睡着,便多陪她躺一會兒。
見甜甜揉着眼睛坐起來,朝這邊看,簡灼白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噓”的動作,示意她不要吵醒奚漫。
甜甜立馬意會,學着簡灼白也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她正要悄悄爬起來,一掀被子,看到床單上有一片水印。
奚漫此刻睡在簡灼白懷裏,靠近床邊,甜甜是距離那片水印最近的人。
盯着那攤印記,甜甜逐漸紅了眼眶,突然“哇”的一聲哭出來。
簡灼白吓了一跳,側目看過去。
奚漫也直接被驚醒了,蹭地坐起來,柔聲問:“甜甜,怎麽了?”
甜甜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聲音帶着哽咽,很委屈又有點丢臉地開口:“嬸嬸,我好像尿床了嗚嗚嗚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簡灼白和奚漫下意識看向床單,腦海中有什麽畫面一閃而過,雙雙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