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婚紗照

對于床單上留下的印記, 奚漫和簡灼白都心知肚明,只是沒想到會被甜甜看到,小丫頭還誤以為自己尿床了。

奚漫此時無比窘迫, 她昨晚就不該縱容這男人胡來。

甜甜還在哭,奚漫柔聲哄着她, 見哄不住, 她嗔了那邊的簡灼白一眼:“愣着幹什麽, 快過來哄哄呀。”

簡灼白湊過來, 摸摸甜甜的腦袋, 吊兒郎當道:“多大點事,你們幼兒園的小朋友很多都尿床,他們只是在學校不說, 所以你不知道而已。”

簡灼白的話吸引了甜甜的注意,她淚眼汪汪地擡頭:“真的嗎?小雨點也尿床?”

“肯定的。幼兒園的小朋友偶爾尿床一次很正常,估計是你昨晚上喝水喝多了。”簡灼白問她, “昨晚上喝水了嗎?”

甜甜回憶了一下, 不太記得。

但她都尿床了, 肯定是喝了,看那一灘印記不大, 她很沒底氣地小聲說:“好像喝了一點。”

“那就對了。”簡灼白看向她, 十分體貼地道,“不過你放心, 叔叔嬸嬸會為你保守秘密的, 不讓你出去在小夥伴面前丢人。”

甜甜有被安慰道:“那你們也不許跟我爸爸媽媽說, 爸爸知道會笑話我的。”

簡灼白:“只有咱們三個人知道, 誰也不說。”

“我們拉鈎。”甜甜伸出自己的小拇指。

簡灼白的手指伸過來, 勾住她的小拇指。

甜甜又轉頭看向奚漫:“嬸嬸, 拉鈎。”

奚漫人還有點愣,沒想到小姑娘就這麽三言兩語被他給忽悠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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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也伸小拇指過去,和他們倆一起拉鈎。

甜甜稚嫩的聲音響起:“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說出去誰是小狗。”

說完大拇指蓋了個章。

早上的插曲就這麽輕易地揭過去,甜甜以為自己犯了錯,對這件事只字不提。

今天周六,簡灼白和奚漫計劃拍情侶照,衣服和拍攝團隊,簡灼白早就提前安排好了。

甜甜聽了很感興趣,跟着一起去。

他們先去了私高,周六的校園格外安靜,澄碧的天空下,簡灼白和奚漫穿着私高校服在教室裏拍照。

甜甜在第一排托腮向後看。

後來攝影師把拍好的一組照片給簡灼白和奚漫看,甜甜也把臉湊過來。

簡灼白看她一眼:“你嬸嬸好不好看?”

“好看。”甜甜點着頭,“嬸嬸穿婚紗肯定更好看!”

奚漫神情稍怔,還未開口,簡灼白很贊同地道:“你嬸嬸穿婚紗當然好看,一會兒你就能看見了。”

奚漫詫異地轉頭:“你說什麽?”

今天不是拍日常的情侶照嗎,怎麽還有婚紗?簡灼白提前沒跟她說啊。

簡灼白神神秘秘帶她去隔壁教室。

裏面臨時改成了更衣室,奚漫看到有幾套婚紗挂在牆邊,每一套都是嶄新的,做工精致,處處是藏在細節裏的華貴,一看就價值不菲。

奚漫站在一套魚尾婚紗旁邊,眼底露出星芒:“好漂亮。”

簡灼白站在她身後:“換上試試。”

奚漫轉頭看他一眼,還是不敢确定:“今天要拍婚紗照?”

“我們的婚禮還沒辦,婚紗照當然也要拍。”簡灼白說,“我選了很久,才只選了這幾套,我們先拍一些,等後面遇到好看的,可以再補拍。”

沒想到他竟想着這事,奚漫心底一甜。

看着眼前的婚紗,她說:“這些已經很多了,婚紗照随便拍點婚禮的時候給賓客看就行了,不需要拍很多。”

“誰說婚紗照只是給賓客看的,我們還可以留着自己看。”

看她好像更喜歡這套魚尾婚紗,簡灼白取下來,要幫她換。

奚漫驚得雙手護胸:“我不要你幫忙。”

簡灼白挑眉:“你想自己來?确定會穿?”

奚漫望向眼前的婚紗,看起來有點複雜,她一個人還真未必能行。

沒辦法,她只能任由簡灼白幫忙,并且不斷給自己洗腦,他反正該看的也已經看過了。

身上的校服換下來,簡灼白望着她曼妙的身姿,通體雪白,如凝脂一般。

在男人灼熱目光的注視下,她宛如美玉的肌膚一點點浮上粉色,可愛極了。

“不許再看了!”她羞惱地瞪他,聲音卻透着嬌,勾得人心癢。

斂去眸中那抹晦暗,他努力保持正經,幫她換上婚紗。

魚尾婚紗的尺寸剛剛好,穿在她身上,把胸型和臀部的線條很好地勾勒出來,前凸後翹,襯得那抹細腰更是不盈一握。

就這樣站在那,便已是一道惹人注目的風景。

此時此刻,很想把她放倒在書桌上,為所欲為,看她像昨晚那樣,因他沉淪。

簡灼白好不容易才幫她穿上,忍着重新脫下來的沖動,啞聲道:“我去叫化妝師進來。”

她換了婚紗,需要更換與衣服相配的妝容和造型,他自己也要去換西裝禮服。

前期的情侶照,從此刻開始換成了婚紗照。

他們不僅拍了校園的場景,後面還去了海邊,充滿詩意的街道,适合拍婚紗照的教堂,以及婚紗攝影基地的內場。

簡灼白和奚漫兩人的顏值足夠高,沒有經過精修的圖片已經十分好看,攝影師誇贊不已。

最後的夜景拍攝結束,奚漫先讓攝影師把今天的原圖發了一份給她。

回去的路上,簡灼白開車,奚漫和甜甜坐在後面翻看照片。

為了怕甜甜跟着無聊,奚漫讓攝影師給她也拍了幾組,小姑娘本就粉雕玉琢,用心打扮之後更是水嫩漂亮,很是上相。

奚漫誇贊道:“我們甜甜真好看,像個花精靈。”

甜甜心裏美滋滋,嘴角還勾着笑:“嬸嬸也好看。”

簡灼白不願意今晚甜甜再跟他們一起睡,回澗溪庭收拾了幾件衣物,和張姨打聲招呼,他們三人暫時搬去水明灣住。

出門的時候,蜥蜴像條跟屁蟲一樣,最後也被甜甜抱上了車。

車子抵達水明灣,甜甜在自己家裏熟得很,一下車就抱着蜥蜴往屋裏跑,看起來格外開心。

奚漫在後面跟着,直笑:“你慢點,別摔了。”

管家過來接住簡灼白手上的行李,拿去樓上的房間。

才八點鐘,甜甜還不困,直接打開了電視,播放動畫片。

她也沒正經看,聽着聲音坐在柔軟的地毯上和蜥蜴玩。

奚漫在沙發上坐着,翻看今天拍的照片。

挑了幾張,她點開微信發在和莫沁、沈汐瑤的三人小群裏。

沁寶:【婚紗照!】

汐瑤:【哇,好好看!】

奚漫嘴角微微上揚:【今天剛拍的,算是意外之喜吧。】

沁寶:【婚紗照都拍上了,婚禮還會遠嗎?你們怎麽打算的?日子确定了沒有?】

汐瑤:【對啊對啊,婚禮什麽時候,我要做伴娘!】

沁寶:【沈妹妹,別跟我搶,伴娘是我的。】

汐瑤:【沁姐,你那麽忙,萬一到時候沒空呢?你別跟我搶了才對。】

沁寶:【笑話,我家奚寶的婚禮,我能沒空?就算在月球上拍戲,我也得坐着宇宙飛船趕回來。】

沁寶:【伴娘必須是我的,我可是她唯一的閨蜜。】

汐瑤:【漫漫姐還說,我是她唯一的妹妹呢,我是娘家人!】

奚漫看着她們倆争這個,一時失笑:【誰規定伴娘只能有一個?】

想了想,她又敲字:【不過婚禮沒有定,今天原本是拍情侶照,忽然就像變魔術一樣,給我看到好多漂亮的婚紗。】

【我當時也是臨時被告知今天拍婚紗照,他這個人,總喜歡搞這種小驚喜,也不跟我商量商量。】

【但他的眼光真不錯,這幾套婚紗是不是都很好看?】

沁寶:【啧啧,沈妹妹,你聽出某人的炫耀了嗎?】

汐瑤:【聽出來了。】

汐瑤:【她不是要告訴我們她要辦婚禮了,她是來虐狗的。】

沁寶:【(/再見)】

汐瑤:【(/再見)】

奚漫:“……”

大概是今天太累,還不到九點鐘,甜甜就開始犯困。

她打着哈欠過來,眼淚汪汪的:“嬸嬸,我想睡覺了。”

奚漫忙收起手機,帶她去樓上洗漱。

這次奚漫沒急着走,在床邊陪她待了一會兒,直到小姑娘睡着了,她才關上燈,輕手輕腳離開。

奚漫後知後覺發現,自從回來以後,她好一會兒沒見到簡灼白了。

她去問管家,管家道:“二爺應該去頂樓的天臺了,他每次來都喜歡在上面待着。”

天臺?

奚漫狐疑了一瞬,乘電梯去天臺找他。

剛才莫沁和沈汐瑤提到婚禮的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麽想法,她想去問問。

電梯裏出來,她一眼看到欄杆前颀長偉岸的身影。

旁邊的圓桌上放着一瓶紅酒,他手上拿着高腳杯。

男人喝酒時微仰着頭,月光灑在他半張側臉上,下颌線條流暢利落,性感的喉結随着吞咽的動作緩慢滑動。

奚漫走過去,半倚在欄杆上,低聲抱怨:“是你說要搬過來陪你侄女的,最後卻自己躲起來。”

簡灼白轉頭看她一眼:“我看她挺黏着你的。”

“那是因為我願意陪着她,和她玩,小孩子都這樣,喜歡黏着對她好的人。”

簡灼白笑了聲:“說的好像自己很懂一樣,你又沒小孩。”

“我也是從小孩長大的,我當然懂。”

簡灼白笑意微滞,透過稀薄的月光看着她。

她說小孩子喜歡黏着對她好的人,所以之前她黏着沈溫,應該也是如此。

不過她以前看人的眼光,實在算不上好。

奚漫倏而轉頭,有些好奇地道:“管家說,你每次來都喜歡站在這裏,是什麽秘密基地嗎?”

簡灼白怔了下,笑:“以前确實常來,因為這裏離你最近。”

奚漫面上閃過一絲困惑,下意識擡眼眺望遠處,視線落在某棟別墅上。

那裏亮着燈火,是她住了七年的地方。

明明才搬出來幾個月,現在看着,好像已經隔了很久。

住在那裏時的生活,和如今相比,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過去那段歲月,她從未像這一刻活得真實而明白,暢快而灑脫。

奚漫背靠在欄杆上,與他面對面站着,溫和的風吹起她散落的長發。

接過他手裏的紅酒,奚漫晃了晃,仰頭喝盡,紅酒的酸澀味溢滿口腔,充斥着味蕾。

她臉上精致的妝容尚未卸掉,夜燈下,那張臉更顯明媚,眼波流轉間風情萬種。

她踮腳,把紅唇貼上去,主動親吻他。

從來都是被動接受,她吻得青澀且笨拙,卻輕易擊潰簡灼白的理智。

他單手扣住她的後腦,将人抵在欄杆上,反守為攻。

袅淡的月光流瀉而下,奚漫身上的衣服被他弄亂,她喘息着按住他的手,小聲道:“別在這裏,先回房間。”

簡灼白指尖纏繞着她腰間的系帶,要扯不扯,開口時呼吸沉重:“那丫頭今晚不會搗亂了吧?”

奚漫“嗯”了一聲:“我看着她睡熟了才出來的。”

語落,她感覺腳下一輕,被簡灼白打橫抱起:“今天拍照的那幾件婚紗,我也帶來了,一會兒穿給我看。”

奚漫勾住他的脖子,有點詫異:“婚紗不是你租的嗎?”

“不是,我買的。”

奚漫直接驚住,那些婚紗每一套都價值不菲,他是不是太奢侈了些?

奚漫以前也奢侈過,如今可能真的跟豪門脫軌了。

跟自己的工資一對比,想到那些錢她就肉疼:“只是拍個婚紗照,以後又不會穿,明明租一天就可以,好多人都這麽幹,你居然買下來?”

“又不差那點錢,你是我捧在掌心的寶貝,為什麽要穿別人穿過的?就算只是拍個婚紗照,也要給你穿最好的。”

他說這話時臉上透着玩世不恭的痞勁,卻又一臉的理所當然,奚漫莫名覺得暖,心上像裹了層蜜,甜到心坎裏。

他真的在很認真地對待她。

以前都說沈溫對她寵若珍寶,直到重新遇見簡灼白,奚漫才知道所謂的如珠似寶,到底是什麽樣。

她不由自主又親了親他的嘴角,聲音軟軟的:“知道你對我好,以後不用這麽破費,跟錢是大風刮來的一樣。”

簡灼白垂眼看她:“我願意把婚紗買回來,自然還因為它們有別的用處。”

“嗯?”奚漫不解地看他,有點沒想明白,“婚紗照都拍完了,還能有什麽用處?”

“如果是租的,拿回來不小心弄壞了,也是要賠的。還不如直接買回來,回頭想怎麽樣都行。”

奚漫隐約從他的話裏,聽出不對勁,警惕地看他:“你是不是有什麽想法?”

他輕吮她的耳珠,嗓音蠱惑地道:“今晚想看你穿上婚紗,再對你做白天就想做的事。”

奚漫忍着耳熱,緩緩掀起眼睫,澄澈漂亮的眼神裏充滿質疑:“你這麽自信,确定今晚不會再次翻車嗎?”

簡灼白嘴角幾不可見地扯了下,聲音透着危險:“你一會兒可以試試。”

奚漫:“……”

這男人報複心實在很強。

奚漫承認自己不該逞一時口舌之快,先前嘲笑他那一句。

剛試過的婚紗就那樣被無人問津地丢在地上,奚漫整個人被他壓制,雙手被摁在頭頂,毫無招架之力。

她最後只能服軟:“我剛才瞎說的,我老公特別厲害!”

簡灼白挑眉:“你都還沒試,就知道了?”

“我看你這面相就知道。”

“……”

簡灼白被她的言論逗樂,他原本就是吓唬她一下,哪裏舍得真的對她動粗。

此刻對上她水汪汪滿是無辜的杏眼,簡灼白更是心軟得一塌糊塗,動作也不自覺溫和下來,吮着她柔軟的唇瓣哄她:“寶貝,再叫幾聲老公。”

奚漫聽話地照做後,他食髓知味,要求也越來越多。

窗戶忘了關,風把窗簾吹得鼓起。

一件白色小衣被人從遠處抛了過來,掠過窗簾的衣角,又穩穩落地。

溶溶的月光順着窗簾間的縫隙照進來,厚重的簾子随風搖曳,參差的樹影在地面交織纏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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