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1

林溪的心砰砰直跳,蹭地又把腦袋縮回去,拍着胸口大喘氣。這可咋整,狗哥哥就在外頭。

她是應該像以前那樣若無其事,随意一點,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呢?

還是應該拉着他坐下來,兩個人開誠布公敞開心扉地談上一場,之後就把這篇翻過去?

問題是,現在別說看到他了,就是一想到他,她都沒辦法像以前那樣坦坦蕩蕩,更沒辦法沒心沒肺地當着他的面提起昨晚那事。

兩個人那樣親|密過後,再面對他,她真的沒法泰然自若。可一直就這麽躲着他,也不是個事啊。

要不,來個假裝失憶?可她也不咋擅長演戲,裝了失憶之後該咋辦呢。

啊!啊!啊!林溪有些懊惱,跺了跺腳,轉過身去,拿手指頭一下一下在洞壁上摳着。

“莫傷到手。”蘇钰淵突然出現在林溪背後,伸手攥住她的手,溫聲說道。

林溪身子一僵,臉唰地又紅了個徹底。他,他,他又用那只上過藥的手抓着她的手,而且還緊靠在她身後。

林溪整個人都不好了,只覺得腿發軟,沒力氣站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傾,整個人貼在了洞壁上。

察覺到林溪的不自在,蘇钰淵側低頭看着小姑娘紅撲撲的臉蛋,在她耳邊悶笑了聲:“怎麽了,嗯?”

又是這麽笑!林溪惱羞成怒忍無可忍,擡腳在蘇钰淵腳上踩了一下,轉身推開他就跑了出去。

看着小姑娘落荒而逃的踉跄背影,蘇钰淵嘴角淡淡勾起,等了片刻才追出去。

林溪出了山洞,感受着秋日暖陽,微微嘆了口氣,喃喃自語:“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再挖什麽野菜,煮什麽破粥了。”

在路邊撿了根木棍,一邊掄着一邊習慣性地往水池邊走,可今日與往日蹦蹦跶跶唠唠叨叨不同,她一路上沉默着,一步一步慢慢往前挪。

當她站在水池邊看着那翠綠色的池水時,腦海中又自動蹦出了這樣那樣翻來覆去的情景,心不受控制地突突一陣跳,忙轉過身去,閉上了眼睛。她怎麽回到案發現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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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平複了一下心情,轉身看了一眼那清澈得誘人的池水,無比可惜地嘆了口氣。完了,好好的一池水,她再也沒有勇氣下水了。

林溪拍了拍燒得發燙的臉,拎着木棍,蔫頭耷腦地往回走。

等她走遠,蘇钰淵鳳眸含笑從一棵大樹後走了出來,看了一眼水池,笑意漸濃。

接下來的一整天,林溪都沒和蘇钰淵說話。

見小姑娘一直目光躲閃,躲避着他的視線,蘇钰淵也沒開口,二人跟倆啞巴似的就那麽沉默了一天。

呂遷出去辦事沒在,林溪也不想做飯。不是嫌她煮飯下藥嘛,她還不煮了呢,都餓死算了。

一直到過了晌午,蘇钰淵起身去煮飯,可燒出來的卻是一鍋糊了底的夾生飯,蘇钰淵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林溪瞥了一眼,架着胳膊背對着蘇钰淵坐了,重重地哼了一聲。

林溪的不滿寫滿全身上下,蘇钰淵嘴角抽了一下,起身出了山洞。沒一會兒,拿着幾個洗好的野果子回來,遞到林溪面前。

林溪哼了一聲,身子一扭,依然背對着他。

蘇钰淵低低笑了聲,拿了個碗把果子裝了放在林溪面前,拍了拍她的頭:“先将就一下。”

林溪很想有骨氣地不吃,可奈何肚子餓,別扭了一會兒就放棄了,拿起果子啃了起來。

蘇钰淵優哉游哉喝着茶,看着背對着他專注啃果子的小姑娘,嘴角不自知地彎着。

天都快黑了,呂遷才回來。只一眼,他就敏銳地感受到了這異于往日的怪異氣氛。他默默地把帶回來的兩包糕點糖果,還有一個食盒放在蘇钰淵面前,就識趣地退了出去。

蘇钰淵拿着食盒和點心糖果,走到林溪旁邊,放到她面前:“吃飯。”

林溪哼了一聲,身子又一扭,把臉側到一旁。

看着原本豪爽大方,性子跟個爺們似的小姑娘,過了一晚卻別別扭扭小女兒态盡顯,蘇钰淵笑着搖了下頭,把食盒打開。也不說話,直接上手把人撈到自己懷裏坐着。

猝不及防地被蘇钰淵那成熟的男子氣息包圍,林溪瞬間炸毛,漲紅着臉,掙紮着就要起來。

“聽話。”蘇钰淵沉了臉,手上用力把人箍住。

林溪費了好大勁兒也動彈不得,只好放棄掙紮,可她打死不想在坐在他腿上吃飯,這架勢讓她想起昨夜某個場景,臊得慌。

于是,除了那數也數不過來的“哼”之外,林溪終于開口說了今天第一句話:“放開我,我自己吃。”更多好文盡在舊時光

蘇钰淵伸手鉗着她的下巴打量着她,微微蹙了下眉,似是不信。

林溪一偏頭躲開那灼熱的目光,踢蹬了兩下小腿,有些懊惱:“我吃。”什麽人嘛,仗着自己力氣大就使用武力。

蘇钰淵低聲笑了下,終于大發慈悲,把人放開,可在林溪起身的那一刻語帶笑意說了句:“事已至此,不必害羞。”

林溪剛站起來,一聽這話,一個趔趄又坐了回去,惹得蘇钰淵胸腔震動悶笑不止。

林溪紅着臉手忙腳亂爬起來,哼了一聲坐到一旁。

林溪性子野,大咧咧,可終歸是個沒有任何感情經歷的姑娘家。面對着一個有過親|密接觸的人,算下來還是個不知道名字的陌生人,她有些無所适從,實在不能坦然相處。只能用左哼一聲右哼一聲,哼來哼去,以掩飾她心底的別扭和不自在。

蘇钰淵把把飯菜拿出來擺好,遞了一雙筷子給林溪:“餓着了吧,多吃點兒。”

林溪不說話,默默的吃着飯。雖說心情有些郁悶,但飯量倒是沒減,愣是沒少吃。吃過飯不算,又吃了兩小塊桂花糕,喝了一杯茶,這才住了嘴。

蘇钰淵面帶笑意看着林溪,拿着糕點問道:“不要了,嗯?”

不要了,嗯?林溪一噎,老臉一紅。這個問句昨夜裏就從這狗男人嘴裏出現過多次,他現在怕不是故意的。可看着他那一臉正經,林溪又覺得自己想多了,憋悶不已,哼了一聲,轉過身去,不看他。

蘇钰淵眼帶寵溺伸手在林溪頭上摸了下,把食盒收拾好放到一旁,走出去找呂遷。

林溪抱着膝蓋坐在火堆前,皺着眉頭想事情。

想她林溪一向灑脫,和人相處那都是坦坦蕩蕩,從來沒有這麽為難過。這一天下來,兩個人別別扭扭的,也是夠鬧心的。

林溪沒意識到,其實別扭的只有她一個人而已,蘇钰淵從早到晚都是身心愉悅,眉目舒展。

林溪不想這樣,覺得這樣不對,她覺得她得把話說開了才行,這麽一直別扭下去,不是她林溪的做派。不就是拱了個男人嘛,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她覺得她應該跟他談一談這件事,就,承認自己的錯誤吧。首先把昨天她煮錯了藥的事兒跟他說一聲,得把他的誤會解開,別再以為是她故意的。

然後再跟他說上幾句場面話,完了之後,這事就翻篇了。大家就都和以前一樣,該怎麽滴就怎麽滴吧。

行,就這麽幹。等會兒狗哥哥,啊,不,她應該還是叫回美人哥哥才對,她要先從稱呼上回到以前。等會兒美人哥哥回來,她就大大方方跟他道個歉……

正想着,洞口傳來腳步聲,林溪心頭一顫,身體快過腦子,蹭地就站起來,嗖嗖就跑到床鋪那裏踢了鞋子就鑽進了被窩。

等她進了被窩才反應過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林溪你個慫貨,逃避是沒有用的,要迎難直上啊!可如今,躺都躺下了,她也不好再爬起來。

蘇钰淵一進來就看見小姑娘飛快地蹿進了被窩,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他搖搖頭,又轉身走了出去。

見蘇钰淵剛進去又走了出來,呂遷忙迎上來:“主子?”

蘇钰淵背着一只手:“你可知,如何哄姑娘?”

呂遷試探着問道:“林姑娘生氣了?”

“……”蘇钰淵頓了一下:“不是生氣。”

“那為何要哄?”呂遷不解。

蘇钰淵看了呂遷一會兒,突然語重心長地說道:“呂遷,你也二十好幾了,等事成之後,成個親吧。”

呂遷臉上一僵,腦子一片淩亂,主子那略帶嫌棄的眼神是什麽意思?二十好幾怎麽了,主子您不也是二十好幾嘛!

蘇钰淵拍了下呂遷的肩膀,轉身回了山洞。

林溪縮在被子裏,被自己如今縮手縮腳的熊樣氣得直嘆氣。算了,就再等一個晚上吧,明天早上她一定找美人哥哥談。

可事與願違,大半夜的她就被肚子疼給疼醒了,迷迷糊糊地哼唧了幾聲,睜開了眼睛。林溪感受了一下,又伸手探了一下,心裏一個咯噔。

完!犢!子!了!

一月一次的親戚到訪了。林溪頭皮發麻,怎麽辦,這荒郊野嶺的,什麽都沒有。

“怎麽了?”蘇钰淵坐了起來,伸手去探林溪的額頭,“可是不舒服?”

“……”林溪蜷縮着身體,揪着被子不說話,兩條腿緊緊并在一起側躺着,一動不敢動。

蘇钰淵起身點了火,又坐林溪旁邊打量她。就見小姑娘臉色發白,眉頭緊蹙一臉難色,眼眸低垂睫毛輕顫,像是遇到了什麽大事。

“怎麽了?”蘇钰淵溫聲再問。

林溪眉頭擰成一團,為難了半天,終是開口,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哥哥,我需要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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