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那句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夏晚詞這次算是深有體會了,沈太太看來是鐵了心要找她改命。
改的不是風水,她要改的是自己無法掌控的命運。
所以第二天一早,夏晚詞竟然接到了沈太太的電話。電話打來的時候,她和鄧翡正在吃早餐,兩個人互相對着啃白面包,要多凄慘有多凄慘。
鄧翡倒是沒什麽意見,安靜的吃東西,夏晚詞狠狠瞪着他,“挑剔死了。”不指名道姓的抱怨,說完就把面包艱難的塞進嘴裏,吃一口喝半杯豆漿,她現在慶幸她家還有個豆漿機,鄧翡連奶都不喝。
電話響的時候,她嘴裏塞着滿滿的面包,連電話都沒辦法聽,鄧翡擦了擦嘴,幫她去接了電話,“喂——”夏晚詞跟過去,在他旁邊艱難的咽着面包,眼睛瞪的溜圓,拼命靠近聽筒那裏去聽,大概是生意上門了。
“她在。”鄧翡說,他的聲音真好聽,夏晚詞想,要是這人能給自己當秘書就好了,肯定能招客。
夏晚詞擠着聽,都快把鄧翡擠到沙發上了,他放下聽筒,用一個指頭點着夏晚詞的頭,把她推開了點才說:“是那個沈太太,她在樓下。”
“樓下?!”夏晚詞大驚,拿手背在嘴上擦了一下,剛準備去拿電話,鄧翡竟然給挂了,“她請你下去。”
夏晚詞大叫道,“又是個五行缺心眼的,怎麽說來就來了。”說完就沖去洗手間洗臉。
鄧翡走到陽臺,站在窗邊向下看了看,沒有看到樓下,太高了,他又不願把頭伸出窗外,畫畫在旁邊也焦急的蹦跳着,可惜也是什麽都看不到。
夏晚詞出來,鄧翡看她已經換了工作時慣常穿的套裝,淡淡道,“別拿包,她要帶你走你別去。”
夏晚詞手裏捏着包,聽到鄧翡這樣說,她把包放在了門口,腳蹬着鞋問,“你說會不會是她老公回來了?”
鄧翡搖頭,“反正你別和她走就行了。”
夏晚詞看了他一眼,他總這樣說,令她覺得心裏莫名的很擔心,沈太太總不會是想綁架自己吧,“那我拿上手機,等二十分鐘我不上來你就給我打電話。”
鄧翡點了點頭,她踩着高跟鞋跑着開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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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沈太太的車在那裏,一看到她,她就打下了車窗,探身露出面容來:“夏小姐。”司機來開了門,夏晚詞沒有上車,站在車外說,“沈太太,我等會還有約,不方便出門。”
沈太太笑了笑,“我們在車上說幾句話就行。”
她們小區進來的外來車輛要登記,夏晚詞知道自己安全,放心的上了車。
司機站在車外,兩人坐在裏面說話。
沈太太看她手裏只拿着電話,神色戒備,抱歉道:“昨天的事情真是抱歉,我是特意來給你道歉的,我太心急了。”
夏晚詞有些意外她這樣說,看向沈太太,她的神色憔悴,身上穿着一套嫩黃色的套裝,刻意打扮的年輕,但是狀态很糟,夏晚詞沒有說話。
沈太太繼續說,“昨天那幾位是我的好友,我以為多介紹點客戶給你,讓她們都看到你的本事,你會更安心的幫我。”語氣很真誠,也很讨好,“她們不像我每天在家,她們都是丈夫事業上的幫手,每天在公司裏發號施令,所以說話就不懂得體諒人,夏小姐……你還會幫我的是吧?”
夏晚詞誠懇道:“既然沈太太這樣說,我也說句實話,我非常理解您的情況,也明白子嗣有多重要,但風水秘術我是不動的。”
沈太太忙搖頭,“昨晚我想了一夜,其實既然找了你,我就應該相信。”她說着,從左邊拿過一個文件袋,“這裏面,是我名下的幾處房産,是私産,鑰匙也在裏面,你拿去看看,有沒有适合我住的地方,你可以直接去選地方,我們随時電話聯系。”
“這樣……”夏晚詞沒想到她忽然變得這麽幹脆,反而有些不敢輕易答應。
沈太太把東西塞給她,“我是真心誠意請您幫忙,從今天開始,一天一萬元,算你的酬勞。”
一天一萬!
這是一個不高不低的價格,對于沈太太而言,這個價格不高,對于夏晚詞而言,這個價格不低,是兩個人都非常容易接受的價位。
“當然如果我真的能懷孕,一定會有重謝的。”
夏晚詞低頭想了一會,說道:“我還有一個條件,我想知道您第一次懷孕的情況。如果是本身健康上面的問題,我建議您還是先去醫院。”
沈太太打開那個文件夾,抽出裏面的一份資料說,“這些都是醫院這些年給的診斷證明,我那次是莫名其妙的流産,懷孕六個月了,肚子每天都疼……”那是一段痛苦的記憶,沈太太說着,眼眶就紅了,“那時候,我剛結婚五年,我先生的事業剛剛起步,我是公司的秘書,每天跟着他起早貪黑,後來五個月顯懷了之後,他心疼我,就讓我在家休息,結果我一休息,身體反而不好了,肚子疼,孩子總是踢我,那幾天,我的肚子上總是青一塊,紫一塊,最後沒多久,竟然流産了。”她哽咽着,打開手袋拿出紙巾來,自己擦去眼淚。
夏晚詞嘆了口氣,子嗣從面相上也能看出來,這位沈太太從面相上看絕對是生兒子的長相,她接過那個文件袋,“我會盡力而為,另外我會自己去沈先生家的祖墳看一下。”
沈太太點頭,“這次我一定相信你,你放心去,地址稍後我讓人給你送來,需要我安排人陪你去嗎?”
“那是一定的,沒有你們的人,到了當地人家大概也不會讓我們去看。”
沈太太拿出電話,很快的翻出兩個電話寫給夏晚詞,“這兩個人是我弟弟,他們在當地都有些勢力,到時候他們會負責接待你,帶你去地方。”
夏晚詞知道沈太太和沈先生是識于微時,一起從小地方出來的。其它的問題,她得回家準備一下,“暫時就這麽多吧,到了那裏有問題我再給您打電話。”她拿起電話,看了一下日期,“對了,沈先生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我需要見一下他。”
“幾天後吧,具體日期他也不知道。”
沈先生去的地點,要做的事情,大概牽扯商業秘密,所以夏晚詞問了兩次,沈太太都是一樣的說辭,她也明白,拿起那個文件袋,“那就這樣吧,我下午先幫您去看房子,有消息我會随時打電話給您。”
想了想她又說,“費用我只收這段時間的,到您搬進了新家就為止,最多也是一個星期,等你如果真的有了好消息,到時候您包個紅包給我意思一下就行。”
也就是說,她最多現在只收七萬,這是非常低的價格,沈太太伸手抓住她的手,緊緊的握了一下說,“昨天的事……希望你別介意,拜托了!”
夏晚詞溫婉的笑了一下說,“無妨,放心吧。”她打開車門下了車。司機上車,看着沈太太的車緩慢的駛出她們小區,夏晚詞才半是歡喜半是憂傷的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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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夏晚詞心情異常愉快的在家擦着陽臺的落地門,嘴裏哼着小調,畫畫激動的跟着她在籠子裏一蹦一跳。
鄧翡斜靠在沙發上,正在翻看着夏晚詞畫好的風水局。
昨天下午,她就拿着沈太太給的地址,到幾處房産去查看了一下,沈太太和沈先生的命中都不缺子嗣星,她選了一棟房子。已經給沈太太去了電話,讓沈太太安排了一間裝修公司,按照她的要求,開始改建廚房和浴室。
這次很順利,選定的那處房子她也很滿意,所以心情異常愉悅。
鄧翡聽她哼歌哼的歡快,全然不像又熬夜的樣子,他拿起桌上夏晚詞媽媽留下的線裝書,翻了幾下說:“這書還不錯,挺像古董。”
夏晚詞走去洗手間洗抹布,“什麽像,本來就是,當年別人花大價錢和我買,我都沒賣呢。”
鄧翡笑了,“什麽是大價錢?”這兩天她渾身骨頭都輕了,也是因為在家每天能收一萬,她還厚臉皮的和鄧翡說:“你看,我這樣呼氣,進錢!我這樣躺着看電視,進錢!我這樣喝水,還是有錢收!”
鄧翡覺得有錢她腰板都直了。
門鈴響,她在洗手間大模大樣的說:“去開門。”也會指揮人了。
鄧翡無奈被使喚,門一開,一個年輕男人站在門外,嶄新的銀灰色西裝,手裏大包小包,他滿臉堆笑,好像過年回家來的新女婿。
一看到他,那人的臉上立刻揚上笑容,“鄧翡吧。”說着他就走了進來,熟門熟路熟得像男主人。“阿詞呢?”不等鄧翡說話,他放下東西,探頭進客廳,“阿詞!”他已經叫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知道他是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