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戀愛腦

“詛咒都祓除了,怎麽人還是沒醒過來?”

在五條悟祓除了醜時之女之後,正常情況應該是秀千代恢複意識蘇醒過來,但他懷裏的秀千代還是沒睜開眼睛。

他又不會治療的反轉術式,無奈之下五條悟只能先把秀千代帶回洋館裏,等她自然蘇醒。

只是這一等就等了整整三天的時間。

這三天裏不光是沒有詛咒出現,就連問詢的電話都沒有一個打來。無論是咒術高專還是齋藤家,都沒有人詢問任務結果如何。五條悟的心裏越發覺得,他提議讓秀千代離開齋藤家是一個正确的決定。

陷入昏睡的秀千代就像一個精致的人偶一樣,美麗卻無生機。要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表明她還活着,五條悟都會産生“她其實不是活人吧”的錯覺。

而在等待秀千代醒來的這段時間裏,五條悟開始回憶整個任務裏面那些充滿疑點的地方。

在他之前祓除詛咒的是誰;

秀千代身邊出現的詛咒為什麽會莫名變強;

這些出現的詛咒模樣都和他之前見過的完全不同,為什麽都是有原型的假想詛咒;

擁有咒力的人不可能變成詛咒,但醜時之女明顯就是之前詛咒秀千代的詛咒師,是誰用什麽辦法辦到的;

所有的疑問最終都彙聚到了秀千代本人的身上,再結合之前夜蛾正道給他的資料來看,或許謎題的答案都隐藏在秀千代那個“古老血脈的唯一繼承者”裏。

想要知道這一切就必須帶着秀千代回去咒術高專。

“睡這麽久,你以為你是睡美人嗎?”五條悟伸手撫摸着秀千代的臉頰,“我的耐心也是很有限的,不準睡了快起來。”

就在他快要等不住幼稚地去捏秀千代鼻子的時候,秀千代終于醒了。時間正好是第四天的淩晨三點鐘,分秒不差。

一醒過來秀千代就看到五條悟在床邊,兩個人四目對了一會兒之後,秀千代才開口:“五條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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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五條悟臉上也浮現出了笑意。“你醒了,有哪裏不舒服嗎?”

秀千代被他扶着坐起來,皺了皺眉:“麻生呢,讓她進來。”

“我打發她回去了。”五條悟說,“她留在這裏太吵,況且也幫不上什麽忙。你有什麽事給我說不就好了,是想喝水還是想吃點東西?”

秀千代看向他,然後輕輕地說了一句:“我想洗澡。”

“……”這個忙他還真的幫不上,“你就不能自己去洗澡嗎?這都需要被人幫忙,我記得你并沒有受傷。”

“我沒有自己洗過澡。”秀千代說完之後打算從床上下來,但是睡了這幾天身體一點兒勁都沒有。“就算不洗澡,也得洗漱一下。”

于是五條悟只能任勞任怨扮演女仆的角色,伺候秀千代漱口洗臉,還得給她梳頭。最後她讓五條悟出去,自己換了衣服。

“有哪裏不舒服嗎?”五條悟說,“你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見,也太奇怪了。”

秀千代神色有些疲倦,她靠在五條悟的肩膀上打了個小小的哈欠:“雖然看起來是睡了好幾天,但我好像一直在做夢。這比清醒的時候還要累,但我記不得那些夢的內容。”

五條悟拍了拍她的頭:“你就不好奇你睡着的這幾天裏發生什麽事了?那個詛咒是怎麽被祓除,事情又是怎麽解決的,你一點兒都不在意?”

“應該沒什麽事吧。”秀千代漫不經心地看着自己的指甲,有一小節沒修圓潤。“有五條先生在,一切都會順利,難道不是這樣嗎?只要事情結束,我就沒有什麽好在意的。”

五條悟有些無奈:“好歹是你自己切身相關的事,多少上點心如何?你這種态度,讓我很懷疑有什麽事情是會被你放在心上。”

“當然有。”秀千代伸出手搭在五條悟的肩膀上,将臉湊過去,“我睡了多少天就少了多少次晚安吻,一想到這一點我就很不開心。所以,可以給我補上嗎?”

……你關心的就只有這個?

五條悟頓時無語,他本想拒絕這種沒有道理的行為。但秀千代已經湊上來了,他也只能從其自然。

這不能怪五條悟意志力不堅定,只能說秀千代的态度過于自然而然,讓他也産生了“畢竟是大小姐,做什麽都可以,順着她有什麽不好”的想法。

第二天麻生眼淚汪汪地見到了秀千代,随後秀千代在洗完澡後告訴她自己就要不住在這裏了。

“大小姐是要回去老爺那邊嗎?”麻生遲疑着問,“那我也跟着一起回去嗎?”

秀千代回答:“不,你就不用跟着一起,留在這裏就好。另外……”她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看向麻生。

“給我接通義龍的電話。”

齋藤義龍的私人聯絡方式很少有人知道,能打進來的都是熟悉的人。因此他剛接通電話的時候,還以為是齋藤道三打來的。結果聽筒那邊傳來秀千代冷淡的聲音,他險些沒拿穩話筒。

“是我。”秀千代的聲音傳了過來,“好久不見,弟弟。”

齋藤義龍深呼吸了一下,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好久不見,姐姐。”

“真是可憐。”秀千代完全知道要如何激怒自己的弟弟,“你的覺悟就只有這麽一點嗎?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齋藤義龍氣得渾身發抖,卻又無話可說。

“如果想要殺掉我,最好的方式不用我來教你吧。”秀千代的聲音平靜無波,“沒必要找什麽詛咒之類的東西,最簡單也最有效的辦法你不用嗎?”

“你還是太天真了,這樣怎麽能讓我放心?想必爸爸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會放任你這麽做吧。”

齋藤義龍的牙齒都咬出血了,他狠狠地将話筒砸在牆壁上。在砸完之後他後退幾步,落在地上的話筒殘片和電話線就好像是蛇類的遺骸一樣,讓他止不住地發抖。

“……怪物!”

他最終只能惡狠狠地罵了出來,然後止不住地大喘氣。秀千代說的最簡單的辦法,他怎麽可能沒想過。其中最好的就是他直接到秀千代的面前,親手掐.死她。反正她力氣很小,也沒有學過任何防身的本事。

但齋藤義龍根本做不到,因為只要站在秀千代的面前,他就會自動進入PTSD模式。就好像遇到了天敵的動物一樣,全身都在拉響警報告訴他快逃。

遠遠看着齋藤義龍的果心居士嘆了一口氣:“果然不成器,看來還是得想別的辦法才行。”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裏,瞬間消失不見。

五條悟看着麻生将秀千代的行李箱搬到了車後備箱裏,他數了一下光是裝衣服的箱子就是三個,還不算她的其他用品。

“我先提前說好,去咒術高專之後可沒有人伺候你了。”五條悟擡了擡墨鏡,“雖然宿舍的房間足夠放下你的東西,但和在家裏完全不一樣哦。”

秀千代微微一笑:“我知道。”

“那就好。”五條悟打開車門,擺出一副泊車小弟的姿态笑眯眯地說。“那就請上車吧,大小姐。”

“但有個問題我想要确認一下。”在上車之前秀千代看向五條悟,“可以嗎?”

“還有什麽問題?”五條悟點點頭,“你問吧。”

秀千代慎重地說:“晚安吻這個應該不會少吧?還有我是不是應該可以叫你悟了,既然你早就在直接叫我的名字。”

五條悟壓根沒想到她在意的是這個,只能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然後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你以為我真的很閑嗎,我也是經常出差的啊!”說着他将秀千代塞進車裏,“只要我在就一定有晚安吻,這樣總行了吧?”

雖然嘴上在抱怨,但臉上的表情卻不是那麽回事。

秀千代笑了起來,湊到他的耳邊低聲說:“你可以直接叫我阿秀①,母親去世之後就沒人這麽叫我了。”

“好好好,都聽大小姐的。”五條悟給了她一顆糖,“要吃嗎?這個不怎麽甜,你應該可以吃。”

秀千代拆開糖紙将糖放進嘴裏,然後表情再度扭曲了一下。五條悟惡作劇得逞哈哈大笑,雖然他給的糖确實不甜,但可沒說這糖外面的一層裹着檸檬酸粉啊。

車子只能開到咒術高專的門口,保镖本想着給秀千代把東西搬進去,但早就有咒術高專的人等在門口迎接他們了。在他們搬運秀千代的行李的時候,五條悟則帶着秀千代去見夜蛾正道。

“老師,我回來了哦。”

五條悟直接拉開了門,夜蛾正道在房間裏戳羊毛氈。秀千代第一眼就看到了擺放在他身邊的大大小小玩偶,但沒有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來。

“你就不能好好地敲門嗎?”夜蛾正道頭也沒擡,直到戳完最後一下才停手。“這位就是齋藤小姐了吧。”

五條悟對秀千代說:“這是我老師夜蛾正道,你随意坐吧。”說完他就直接坐在了坐墊上,順手将秀千代也拉下來一起。

秀千代跪坐在坐墊上,面無表情地微微鞠躬:“初次見面,夜蛾先生。我是齋藤秀千代,請多多指教。”

“坐吧。”夜蛾正道點了點頭,“你的事情我都聽悟說過了,和你父親齋藤先生也提前打過了招呼。”

緊接着他話頭一轉盯着秀千代:“但你是真的出于自願,想要成為咒術師?你想要成為咒術師的理由又是什麽?”

五條悟一手撐着臉,肆無忌憚地打了個哈欠,顯然是完全不想聽夜蛾正道接下來的話。不過他餘光一直在看秀千代的表情,他注意到和自己之外的人對話,秀千代就是一副親切不足,過度疏離的冷淡狀态。

——果然是差別對待。

“當然是自願。”秀千代回答,“如果一定要問原因的話,那我只能回答——我是為了自己才來到這裏的。”

夜蛾正道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然後才對五條悟說:“既然這樣的話秀千代就去一年級,身為學長指導學妹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哈……學妹嗎?”五條悟看向秀千代,露出了奇妙的笑容。“那以後多多指教了,阿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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